..續本文上一頁著灼灼耀眼的陽光一般十分明亮,引發我在心性上能夠澈然清明地安住。
我在36歲時,體弱乏力,一天到晚都在昏睡。有天深更半夜,發生了一件特殊的事情。在半醒半睡假寐之際,眼前黑影晃動,影影綽綽,仿佛有什麼東西壓著,我心裏感到有些驚恐,嚇得瑟瑟發抖。突然間,耳畔響起“嗚、嗚、嗚……”“轟隆隆”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聲音。我見到這種情形,馬上修生起次第來加以遣除,但沒有起到多大作用。我只好觀察自心,尋找恐懼的來源,凝視而住。這時,眼前出現一束皎潔之光,就象射進窗棂的月光一樣……我想這肯定是白光現象。我覺得自己已經死了,感到更加害怕,萬不得已放下一切,坦然安住在“恐懼”的念頭上,心中的畏懼感頓時緩解。後來,面前出現如火星四射般紅光閃爍的景像——也就是紅光現象……我又感到恐怖,仍采用前面“坦然安住”的方法予以化解。接著,身心出現從未有過的沈重感,直覺告訴我,有可能黑光現象出現了……身體動彈不得……猛然間,我內心深處有種感覺:這發生的一切,不是死亡現象而是夢境顯現……既然如此,應該醒過來!我使勁掙紮著從睡眠中醒來……
有一次,我在睡眠中看到紅光光束照射,當下認識了心性。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所認識的光明屬于覺受光明,這一光明是低層次的光明。如果初學者出現這類光明可千萬不要自以爲修證不同凡響,而飄飄然妄乎所矣。
上述是我36歲以前的修行經驗,就是談了生起一些明受(在真正證悟之前,會出現樂、明和無念的叁種覺受)的情況。
在36歲這年的年底,我拜見了仲巴上師的轉世靈童。好象是這個原因,我的修行突然有了大的飛躍。自心完全沈浸在大樂之中而能坦然安住,安住的氛圍極其濃厚,已然敏銳地洞知樂受的本質是空性的。這種樂空無二的覺受,除了睡眠已外其余大部分時間仿佛都安住在這一境界。在此六個月期間,雖然我連續不斷地進行靜猛酬供回遮的灌頂法事活動,但是絲毫未産生厭煩的情緒和勞累的感覺,始終都融浸在樂空無別的圓融境界。仿佛一直徘徊在這一境界的緣故,我的一切行爲都變得凝重遲緩。除了念經以外,在與人交往時,對于東拉西扯的言來語往已感到索然無味。在這種情況下,我在待人處事方面的言談舉止與以往截然不同了。
有些人因此産生了誤解,以爲我孤高自傲,待人無禮。有位名叫索南仁欽的比丘對我心懷不滿悻悻地說:“你的門閥顯貴我們是知道的,但這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之事。仲巴上師對你禮遇有嘉,這對我們來說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自此之後,我對修習大手印生起了無比的歡喜心,出現了樂、明和無念的圓融境界。無意識中對芸芸衆生自然生起大悲心。一想到惡趣衆生的痛苦,就會悲從心來,忍不住撲簌簌地流下眼淚……
在某一階段的修行中,在毫無覺察的情況下我爆發産生了未通過聞思的聞所生慧,掌握了許多從未了知的佛法真理。在夢境中我給幾位具緣弟子進行勝樂金剛總攝論的灌頂並傳授大手印指示,同時認知了明受光明(叁種覺受光明之一)。
39歲時的一次夢境中,我自言自語地說:“若有所修則非修,欲修之念亦非修。”待到第二天早晨醒來,自己的修行有了一些進展。之後,我將佛海觀世音菩薩消除五毒煩惱觀想法同本性禅修結合修行,在此期間,無論何事成功與否都能從夢中如神通般預知。一天晚上,在整夜都處于帶有明受色彩的光明之中。從此我如釋重負般減輕了許多對戲論的執著,對引導次第的修行生起深穩信心,出現了許多良好的修行體驗:不管金剛跏趺坐安坐多久,身體也不會産生絲毫不適。假如出現手腳等不舒服感,利用紮龍動作稍微舒伸一下就使身心暢快如初。
有時,對于眼前所見到的千差萬別的所有現象,我內心能深刻地感受到一切皆無自性。
在五次第單坐法與本性禅修共修後,我的寂止比以前越加深沈安穩,金剛跏趺坐一安坐,身心立刻充滿坦適樂融怡然自得的狀態,並且出現明、增、得叁種現象依次融入的過程都以象征性方式瞬間遷變。一天晚上,彈指間在夢中顯現消除趣往衆合地獄之因的征相。以後,我重新修習四加行並與大手印合修,在覺受與夢交界狀態自然現見前世經曆。
在將佛海觀世音菩薩生起次第與大手印共修的階段,在不同的情況之下,我屢次認知光明夢境。一種是首先于夢境裏認知夢——自己了知正在作夢,然後才認知光明。另外一種情形是剛一入睡,沒有出現作夢活動就直接認知光明。此後,我用叁類和合法同修氣法結合修習,隨著修行不斷地深入,夢變得越來越稀少。
一次在半睡半醒之際,我認知了淺光明。
一般來講光明可分爲淺光明、深光明和覺受光明叁種。
所謂淺光明是當一入睡時就能認知本性,然後于本性境界中生起幾許微妙心念,並能知曉自己正在睡眠中,也能見到房間裏的一切。或者,在安住于本性境界的同時,能看見佛菩薩形象顯現,還能聽到佛菩薩的語言教誨等各種景像。
所謂深光明,是將白天本性境界保有到夜晚臨睡之前,由于進入深度睡眠的緣故,不知道認知睡眠與否,且沒有絲毫夢迹。然而一旦蘇醒就馬上覺知臨睡之前的本性境界,神志清爽。
所謂覺受光明,是指雖然剛剛入睡而未能認知本性,但眼前出現如長號角般的光芒,或者見到象月光和日光一樣的光線,從而能清明地認知本性光明。在這種狀態中,借助那些光線,有時眼前存在的房屋樹叢、起伏的山巒等一切障礙物都不能遮擋自己的視線,能夠見聞到遙遠的地方和那裏人們的所作所爲、言談話語……
不久,我主要修習朗日唐巴大師的《修行八頌》。
在修法過程中,一天夜晚在夢境裏有一個人誹謗我說“戒律不清淨”,我感到怒不可遏,就一把抓住他,手裏攥著一塊石頭,指指戳戳地斥責他很久。我暗自思量:自己戒律這麼清淨,他豈敢這樣誣蔑我,心裏感到憤憤不平,無法接受,打算找個當官的去告他……想著想著,我就醒過來了。通過這個夢境經曆,我深深地體認到冤親苦樂等現實中的一切完全就象昨日的那場夢,真不應該執著呀!以前,我不太敢修習“自他苦樂相換法”,擔心會給自己帶來妨害。但經曆了這一夢境,促使我十分樂意修習此法,並獲得了一些體會。
自從我的修行比較容易順利開始,直至目前的經曆,我想應該是下等專注瑜伽階段(專注瑜伽包括上、中、下叁種層次),然而卻與理論上所提出的標准不太符合。在自我內心中總存在著某種懷疑——是否自己還未達到下等專注瑜伽的程度呢?由此才開始逐漸有了肯定的定解:自己的修行是真正的下等專注瑜伽!這就象與久別相識的人重逢,心中無任何疑慮地予以認可。雖然在覺受體驗狀態極佳時,自我感覺境界很高;或者在覺受體驗狀態較差時,自我感覺境界很低,但是不論怎樣,下等專注瑜伽的標志始終沒有喪失——這一點啓示我對修行更加充滿信心。
在將佛海觀世音菩薩法與大手印法合修的原有基礎上,再修習拙火定,我在修行上的覺受有了一些變化。現在已很少起心動念,心沒有任何所緣境——心無挂礙,以前的能見所見和內心深處對修行的覺知都無影無蹤,而且沒有任何意識之所緣,出現了失神發楞狀態,在無念中可以隨意安住……對于這種狀態我深感迷茫和疑惑。這種沒有任何所修、沒有任何能見所見、內心沒有任何覺知,也沒有清明和澈然之感的狀態是否是真正的修行呢?如今的狀態已非昔日之景,這到底是怎樣一回事呢?針對這一問題,我專門查閱了有關竅訣書籍,經過分析判斷,認爲自己的修行是真正證悟了心的本性。但是後來卻發現這還不是證悟了離戲本質,而是無念發楞的覺受。
在此我提醒初學修行者們,若出現無念的覺受,就不要以爲已見到離戲本性,也不要以爲已證悟了無修境界。
當時我依然如此修行,但過了不久,在現實和夢境中出現了各種違緣災異,受到某些擾亂,從而激起無明癡心,內心中總感到特別壓抑沈悶。有時又心亂如麻,思想旁鹜,過于掉舉……導致在幾天之內都無法安眠。一次偶然地稍作小睡時作了一個夢,看到有許多人企圖啖吃我的肉。我感到萬分恐懼。後來,自己揣思這一切都是心之所現,其實根本不存在實有的東西。我返觀自心,那些景像馬上就煙消雲散。接著就認知了帶有明受色彩的光明。在我的周圍上下籠罩著月光一般,清晰明亮。我琢磨著,這是自己死後所安住的光明境界還是認知的夢境光明呢?……雖然生起這樣一些心念,但這些心念並未影響到安住光明,仍然處于本性境界。據說,修行者在死亡時若出現刹那念頭會使其從安住狀態(光明境界)出定。然而依照我的經驗來判斷,即使生起一點心念也不會影響到安住狀態。
當分析自己“是死後安住的光明境界還是認知的夢境光明”時,我發現是在睡眠狀態之中。隨之我在這一境界未睜開雙眼安住一會兒,蘇醒過來時依然處在半睡半醒之際,自然保有著本性境界,也就成功地安住在光明境界。當我完全清醒時,發現自己的睡臥姿勢是左側臥式,與以往的正確臥式相反了,但仍能認知光明,這倒令我感到有些驚訝!
第二天中午,我蹲坐著小睡,很順利地進入到光明境界。當時我是閉著眼睛的,但跟睜開眼一樣看得相當清楚。見到虛空中有正方形的五色光團,中央有個月亮圓滿無瑕。在明月當中有圓形的五種顔色旋紋……我想,這大概是脈與風運作的征相……想著我就醒過來了。這裏所出現的明月,有可能是頂輪中從父親那裏獲得的白菩提。
過了一天的夜晚,在睡眠中雖然我未能認知夢,然而卻能安住于本性境界(這是白天修行所帶來的良好串習)。一段時間之後,我感到雙目疼痛,周身不適。在夢境中見到…
《心性修持(喬美仁波且極密傳記)》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