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熟似熟,根不堅牢,勢不久停,園林池沼可樂極少,充滿怖畏恐懼因緣。貪欲心的熾盛,使得一切的盛事,或經一年或曆一月,有些僅一日之間即已漸趨衰微,唯減無增。嗔恚煩惱所帶來的是疾疫的流行、災橫的擾惱、怨敵的驚怖,以及獅子虎蛇、蝮蠍蚰蜒、毒暴藥叉、惡賊強盜等等不吉祥之物。邪見猖獗則使器世間黃金、寶石等所有第一勝妙之物的生源,都隱沒不現,種種不淨之物看似清淨,苦惱之物看似安樂,人們生存在不蒙叁寶之光照臨的邊地,身心得不到救護,在無依無靠中找不到真實的皈依處。
這些就是十惡業成熟于外境上的增上果報。與此相反,十善業成熟于外境上,具足圓滿的功德。
有個傳統的例子是這樣的,有六道衆生同時來到了河邊,這時人道的衆生看到眼前是水,可以洗滌、灌溉;地獄的衆生把它看成熔化的岩漿;餓鬼衆生看到的是膿血;對魚類來說,這河流是它的家;天神把它看成是帶來喜悅的瓊漿玉液;而阿修羅則把它看作是淚水。
所以同樣的河流,由于六道衆生的業不同,而顯現出各異的景象。當地獄衆生的業障漸次清淨,逐漸向上轉成餓鬼、魚、阿修羅、人、天人時,相應地,所見的對境就會從岩漿變成膿血、宮殿、淚水、水直至甘露,業障的逐漸減輕帶來的是外境的不斷清淨。
所以淨化生存環境最根本、最關鍵的還在于淨化我們每個人的業。
第四節 分說十惡業的果報
一 殺生
衆生最愛惜的是自己的寶貴生命。不論是以強、中、弱哪一種貪嗔之心,殺害哪怕一條生命,也會使它遭受劇烈的痛苦。因此殺生的異熟果報尤爲嚴重:由殺生而轉生于叁惡趣中任何一處,都需感受長達一中劫苦,或相當于人壽二百億年的痛苦。假若從叁惡趣中解脫,則生于何處,自己都需要償還五百次生命,並感受短命多病等厄運。
殺生感受異熟果的公案:曾有一次,目犍連尊者與華傑比丘同去海邊,途中見一長著獸頭、周身燃火的人,口中一邊喊著“哎喲喲……”一邊哭嚎,慘叫聲傳遍了整個山谷,同時被數以萬計可怖的餓鬼圍繞著,餓鬼們手持弓箭,向他開弓射箭,許多火弩刺中了他。見此情景,華傑比丘問目犍連尊者:“這是何因?”目犍連尊者說:“此人曾是獵人,生前殺了許多野獸,死後數年感受如此痛苦,之後又將墮入大地獄。很難有解脫的機會。”
感受等流果的公案:佛在世時,舍衛國有個婆羅門時常供養尊者迦留陀夷。婆羅門臨死時,囑咐兒子,在自己死後要繼續供養尊者,不要間缺。父母去世後,婆羅門子奉父母教,仍然供養尊者。一次,婆羅門子外出,就囑咐妻子供養。這天來了五百盜賊,其中一人相貌端正,婆羅門婦遙見此人,心生愛慕,就遣人喚來,兩人遂共私通。因爲尊者數次前往其家,婆羅門婦怕泄漏此事,遂與情夫密謀將尊者殺害。當時波斯匿王聽到尊者被殺,心中嗔恚懊惱,當即下令誅婆羅門家,並誅殺左右十八戶,又捕來五百盜賊,全部斬斷手腳擲于溝中。比丘見已,就問佛陀:“迦留陀夷過去造何惡業,今生被婆羅門婦所殺。”佛告比丘:“迦留陀夷過去生中,曾作大天祀主。當時有五百人牽一四肢被截的羊前往天祀,共同祈願。祀主得羊,立即宰殺,由于殺羊,墮于地獄受無量苦。那時的大天祀主就是迦留陀夷的前身,雖然此生已證阿羅漢果,但因余業未盡,今須受此感受等流果。那時的羊是婆羅門婦的前身,截斷羊腳的五百人是今日被截手腳的五百盜賊的前身。”
殺生罪業極重,所以感報也極爲迅速,許多當生即現報應。
唐朝封元則,渤海長河人氏,顯慶年間,作光祿寺太官掌膳。當時有西蕃客人于阗王來朝,食料剩余的羊有數十百口,王囑托元則送到僧寺放作長生,元則卻私下叫屠家宰烹,自己從中獲取錢財。龍朔元年夏六月,洛陽大雨,震雷霹雳,元則在宣仁門外大街上被雷劈而死,當時頸項折裂,血流灑地,圍觀者擠滿大街,無不驚愕。
在結婚生子、祝壽節慶的吉日切勿殺生以享肉食,因爲本想延壽生子,而殺生只會招來短命多病的厄運,所以于吉日尤應盡力放生食素。如呂祖所說:“汝欲延生聽我語,凡事惺惺須恕己。汝欲延生須放生,此是循環真道理,他若死時你救他,你若死時天救你。延生生子別無方,戒殺放生而已矣。”
唐朝顯慶年間,長安城西路邊店裏有家新婦,生一男孩,滿月之時,親族聚會慶賀,買了一羊准備宰殺,此羊幾次向屠夫跪拜,屠夫轉告其家,但全家老少都不以爲然,于是當即殺羊,將肉放在鍋裏煮,且讓産婦抱兒前來觀看。産婦抱兒至火前時,突然鍋破,鍋湯沖灰,火直射母子,母子隨即雙雙命亡。當時親戚鄰裏看見的,無不心酸意切,深信報應不虛,豈能不慎!而店人親見親聞的,都永斷酒肉,葷辛不食。
宋朝某禅師,少時酒醉與人爭財,奮擊對方,其人立斃,因懼罪而遠走,出家苦修,後來徹悟,成爲大禅師,開堂說法,座下學人數百。一日忽然沐浴升座,對大衆說:“你們勿動勿言,看老僧了四十年前一樁公案。”端坐至午,有一營弁4突然入內,扳弓欲射,師合掌說:“老僧恭候已久。”營弁吃驚道:“某與和尚素不相識,一見和尚就想下手,我也不知爲何如此?”師答:“欠債還錢,欠命還命,公平交易,敬請下手,不必遲疑。”又環顧左右說:“我死後好好招待此施主,飯後將他送回,如有半語嗔咎,逆天悖道,則非我弟子。”營弁聽後更加疑惑,堅持請問此事緣由。師說:“公乃兩世人,當然不記得,我是一世人,怎麼會忘記?”于是就將從前之事告訴營弁。營弁素不識字,忽大聲吟偈:“冤冤相報何時了,劫劫相纏豈偶然,何不與師俱解釋,如今立地往西天。”吟畢即手持弓矢屹然立化。師下座爲他雉發,安然更衣入龛,師亦跏趺別衆而化。
禅師少時酒醉殺人,四十年後即現感受等流果。幸虧兩人都是大手段人,禅師深明因果,無怨無悔地坦然接受殺業的報應,而營弁一言之下即斷開冤業的纏結。兩人都是豁達之士,所以才將這冤業變成解脫的因緣。
雖然自己沒有親自殺生,但令他殺與隨喜殺,也會獲得同等的殺生罪。
人死之後變成中陰身,隨著業力的牽引再度入胎,如果懷孕者人爲的墮胎,會斷送這個神識再度爲人的機會,將引起神識的極度怨恨,所以墮胎也形同殺生。
隨喜殺生與墮胎的果報:《雜寶藏經》記載:曾有一鬼問目連:“我常兩肩有眼,胸有口鼻,常無有頭,這是什麼因緣?”目連答道:“你前世常作魁脍弟子,碰到殺人,常有歡喜心,用繩系著發髻牽拉。以此因緣,故要遭受如此罪報。這只是華報,地獄苦報還在後面。”又有一鬼問目連:“我身常象塊肉一樣,沒有手腳眼耳鼻等,且常爲蟲鳥所食,罪苦難忍,這是什麼因緣?”目連答道:“你前世常給人藥,墮他兒胎,所以受此罪報。這只是華報,地獄苦報還在後面。”
冀州一小兒,常探巢取卵。一日有人喚他:“某處有卵,同我去取。”隨即牽他到桑田,小兒忽見道路左邊有一城市,城中笙歌喧鬧,都是繡戶花街。小兒感到奇怪,問道:“何時有這城市?”使者喝令不要說話,隨後引他入城,城門忽然關閉,滿城都是熱鐵碎火,小兒足被火煎烤,難以忍受,哭號奔走,來到南門,南門卻閉,至東門,東門閉,西北二門都是如此。時有采桑人,見小兒在田中哭號奔跑,以爲狂病發作,回來告訴其父,父來呼兒,兒方應聲倒地,這時城火都已不見。再看其足,自膝以下都已焦爛如炙。此後,膝下便成枯骨。
小兒由于殺業所感,現前了使者、城市、熱鐵、碎火等種種的業景,又由殺生業力,需要持續感受熱火烙足的苦痛,業報沒有消盡之前,他無由走出這自心所現的冤業城,無法擺脫惡業所生的煩惱火。可知一切的地獄都是當人自心所造,自業所顯。《入行論》雲:“有情獄兵器,何人故意造?誰製燒鐵地?女衆從何處?佛說彼一切皆由惡心造,是故叁界中,恐怖莫甚心。”所以地獄不遠,只在目前,一念殺心起,相續中即已播下地獄種子,刀山、劍樹、油鍋、鐵镬一一備齊,時候一到,必定完全顯現,無法跳出。
宋徽宗時,寇兵入侵,所到之處燒殺屠戮,當時安陽鎮被禍尤慘。後有一僧,能在定中勘察冥事,衆人訪僧叩問戰事因緣。僧便入定,察知詳情,乃說:“此鄉所造殺業,慘于他處,所以受報也比他處慘重。但怨報還未了盡,戰事仍有,衆等尚不得安息。”後連年兵火,此鄉人民屢遭殺戮,果無遺余。
慈受禅師偈雲:“世上多殺生,遂有刀兵劫。負命劫汝身,欠財焚汝宅,離散汝妻子,曾破他巢穴,報應名相當,洗耳聽佛說。”人類的戰爭即是源于往昔的殺業,由當世貪嗔煩惱的發動,迅速成熟的慘報。當戰亂之時,空中飛機轟鳴,地面槍炮隆隆,國破家亡,妻離子散,人民流離失所。一聞槍聲,個個膽落魂飛,警報鳴響,紛紛逃入防空洞,這樣終日恐懼,沒有片刻的安甯。我們在影視或小說中看到人民如此飽嘗戰爭苦難時,可曾反省過,大戰爭中大到殺身亡家,小至刹那間的恐怖都不是無緣無故發生的。當動物被捉縛時,它們內心多麼地恐懼、絕望;而被宰割、分解時,又是何等的痛苦、淒慘……如是地殘害、殺傷衆生,其惡業如以戰爭的方式來成熟果報時,當然就會顯現戰火之中與動物受苦情形相當的血腥場面。
既知戰爭源于殺生,所以我們必須戒殺放生,忏盡往昔的殺業。
二 不與取
在不與取中,以盜十方常住僧物的果報至爲嚴重。《觀佛叁昧經》雲:盜僧鬘物者過殺八萬四千父母等罪。《寶梁經》雲:甯啖身肉,終不得用叁寶物。《方等經》雲:五逆四重,我亦能救,盜僧物者我不能救。
或有問曰:爲何盜僧物的罪業偏重?
答:因爲對境是十方凡聖,上至諸佛下及凡僧,其境無邊,所以隨盜一物即結無邊等罪。大地微塵尚可計數,而人盜僧物的罪報卻不可測量。本來施主供施一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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