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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明鏡論▪P26

  ..續本文上一頁免不了隨著業力的牽引各奔東西,或求學謀生、奔赴異地,或從戎服役、征戰他方。

  分離之時,依依難舍,念及別後天各一方、再難相聚,心中怅惘無限、哀愁萬分。離別之後,每每憶起對方的音容笑貌、相互間的關懷體貼、相聚時的暢快歡樂,總在情感的執著之中難以排解。尤其是母親思念孩子,“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可謂寫盡了母子的離愁。兒行千裏母擔憂,母親時常不由自主地擔心起孩子受凍、挨餓、生病乃至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尤其是知道或擔憂孩子身處違緣、遭遇不測時,更是茶飯不思、坐臥不甯,甚至失魂落魄、精神失常,此時若與他人談起自己的孩子,往往情不自禁地淚流滿面、悲痛不已。

  在衆生界中,人,, 類恐怕是最富有情感的一類。依靠前世的業緣,在出生之時便注定了彼此的親緣關系而滋生親情,或有緣聚會相處日久而産生友情、愛情等。如果情愛不能轉化成慈悲的真愛,感情沒有以理智來駕馭,那麼一旦親友、愛人遭遇不測或對自己的情感有變時,情執深重的人們往往無法承受這突如其來的打擊,于是沈浸于極度的痛苦中難以自拔,而且愈陷愈深,許多人由此而患相思病,甚至自暴自棄、以身殉情。母親思念孩子,望眼欲穿,甚至哭瞎雙眼、身心崩潰;離別中的戀人,因彼此相思而日漸憔悴、痛苦不堪,正可謂“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自古以來種種如是的悲劇不勝枚舉。對負情者,嗔心習氣較重的人,往往由愛轉恨,做出摧毀自他的喪失理智的舉動。在鼓吹感情至上、婚姻自由的現代社會中,損害乃至殘殺親人、情人的事件更是頻頻發生。

  人世間只要有這種建立在貪欲上的感情執著,就避免不了親愛別離的痛苦。

  (六)怨憎會苦

  與愛別離相反,和厭惡憎恨之人相處會産生難以忍受的痛苦。業力常常顯示出它捉弄人的一面,越是不喜愛的人,越是要給安排在一起共同生活、共同工作。

  與怨敵聚會共處,由強烈的敵對情緒,使得即便是相互看一眼也會劍拔弩張、難以收拾。雖然與對方相處一刹那也不願意,但由環境、人事等各種因緣的支配,還不得不按捺住自己,無可奈何地在極度的壓抑中繼續相處下去。

  當對方在大衆中揭露自己的隱私、披露自己的醜惡時,內心懼恨交加,由自愛的心理,害怕惡名在人群中傳播,害怕各種流言誹語的飛揚。如果對方強過自己,就會擔心怨家對自己隨時隨地的傷害;如果對方弱于自己,則會想方設法作損害,視對方如眼中釘,非拔除不可。

  相處越久,這種壓抑越是難忍,仇恨不斷升級,最後發展到欲置之死地而後快的地步。此時怨敵對自己的身家性命、財産受用都構成了嚴重的威脅,整日沒有安全感,四處躲避,持刀攜槍,小心提防,唯恐相見。一旦忍無可忍,刀槍相向,拳腳相加,血肉橫飛,令人目不忍睹。由此一來,負者或傷殘或斃命,勝者亦被罪業之繩纏繞而心中無法安甯,又恐被繩之以法或怨家親眷尋仇而來,如是惶惶不可終日,命終還要遭受墮落之苦。

  (七)求不得苦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

  人的一生總在苦苦的追求之中,爲了實現自己的奮鬥目標,時時奔波操勞,身心難得一刻的安歇。不同職業、身份、地位的人們有著不同的追求:農民乞盼豐收,商人追求利潤,學子志在功名,政客醉心權力,乞丐渴求溫飽。而不同的年齡階段,人們也有不同的追求側重點:青年人沈溺于愛情,中年人熱衷于事業,老年人重在平安。

  總之這個世界的人們無時無刻不在追求之中。但成功者少,失敗者多,世事不如意者十常八九。務農者偏遇旱澇之災,顆粒不收;經商者商海折戟,倒閉破産;求愛者雖然傾注了無限的殷勤,但所愛卻移情別戀……如是種種,由于當初滿懷希望、勵力追求,所以一旦願望不能得以實現時,必然灰心憂苦,在失敗絕望之中身心一蹶不振。

  爲了所求,人們相互競爭。競爭的過程是殘酷的,起初是你死我活的較量、算計,而最終一旦鮮花與掌聲屬于競爭對手時,內心則如被箭刺一般難受,失敗的陰影時時籠罩心頭,心情一落千丈,在人前也直不起腰來。由于今生的願望未能實現,強烈的執著使得有些人即使臨終也難以放下,內心耿耿于懷,不能瞑目。

  本來,一切所欲必須依靠因緣聚合才能實現。如果沒有前世和今生的福德因緣,即便是果腹這樣低微的所求也很難如願以償。而世人卻愚頑不識此理,尤其在當今時代,樂天知命、積極造命者寥若晨星,很多人都只能在不可求得之中徒勞妄想而已。

  (八)五取蘊苦

  我們在生死之中流轉的有漏身心,分析開來即是五取蘊12:色蘊、受蘊、想蘊、行蘊、識蘊。

  《心性休息大車疏》雲:“經說色受想行識,近取五蘊有漏性,是故乃是諸苦處,苦依苦器與苦源。”又雲:“色蘊現量造成苦害的原故是苦處;受蘊承受痛苦知是苦器;想蘊能生起分別妄念而成爲最初之門故是苦依;行蘊與識蘊是作者與知者。”

  《菩提道次第廣論》雲:“五種取蘊總爲苦義分五,謂是當成衆苦之器,及依已成衆苦之器,是苦苦器,是壞苦器,是行苦器。”即:由此五取蘊,會引生當來的衆苦,所以是當成衆苦之器;由宿業感得現在已成的五蘊身心,是這一世(能依)老病等苦的所依止之處,所以是依已成衆苦之器;正因爲有了五取蘊便決定會産生苦苦、壞苦,所有的苦苦、壞苦都依于此五蘊的身心而發生,所以是苦苦器、壞苦器;初成取蘊,即已決定了其行苦自性,因爲一切行都是在過去惑業的支配之下,隨惑業轉、不能自主,所以是行苦器(行含有不能自主之義)。

  五取蘊苦是一切苦的根源,如果對于生死取蘊沒有真實洞察其痛苦的本性,則不能生起真實厭離之心,由此真實解脫之心沒有發生之處。而對于一切有情的流轉生死,也無方便能起大悲。所以不論是趨入大乘抑或小乘,發起厭苦出離的意樂,極爲關要。

  博朵瓦格西曾雲:“于六道中,隨生何趣,其後發生病痛死等衆苦惱者,是病者病,是死者死,非彼不應,忽爾而起,是生死相,或生死性,住生死時,必不能越。我等于此若起厭離,須斷其生,此須斷因。”

  二 叁苦

  譬如極其燒熱之瘡,若在其上灑以冷水,似覺安樂,如是在生死之中一切的樂受一旦壞滅,還生諸苦。此壞苦不僅僅指樂受,與此相應的余心、心所以及所緣的諸有漏境都屬于壞苦的範疇。又如熱瘡逼切,更加熱水變異觸時,便會生起極難忍的痛楚。如是當知苦受,隨其生起,當下便能觸惱身體與心識,故名之爲苦苦。與前相同,不僅苦受,與此相應的余心、心所以及所緣的諸有漏境都屬于苦苦的範疇。又如熱瘡,在未感觸苦、樂二觸時,處在非苦非樂的舍受之中,但此時被粗重的業與煩惱所牽引,只能隨其流轉,因爲不能自在故名爲苦,同時在現法位,又能引生感生後有的煩惱種子,又被此煩惱種隨逐,所以名爲遍行粗重所隨。如是若起樂受,會引發貪欲增長,若起苦受,引發嗔恚增長,若是非苦非樂的舍受,則隨粗重身,將無常執爲常等,愚癡增長。其中貪欲能感當來于六道之中生等衆苦,嗔則于現法位即能引起憂戚等,于後法中將感得惡趣之苦,癡則于前二所感兩種苦隨逐不舍。所以應對一切悅意的樂受觀爲是苦,滅除貪欲,對于苦受應當正思維,此蘊本是衆苦因緣,衆苦由此而産生,猶如毒箭,由此滅除嗔恚。又對一切平庸的舍受,應觀其爲無常刹那銷減之本性,滅除愚癡。如是正觀,不在感受苦、樂、舍叁受之時造下叁毒之因。

  猶如肩負沈重的擔子,只要重擔沒有離肩,則隨此重擔擔荷多久,便有多久的不安樂。取蘊重擔即是如此,我們擔著這副沈重的取蘊擔,無始以來至于今生,上至天宮下至地獄,從未間斷過。因爲取蘊重擔一直執持的緣故,我們一直都困在行苦之中不能解脫。由于這五蘊中有苦與煩惱粗重地安住,所以稱之爲行苦。既然潛伏難察的行苦從來未曾遠離,那麼現在雖然苦受未生,然其無間由種種因緣能引生衆苦,所以這行苦遍攝遍含一切苦,同時是苦苦與壞苦的根本,故應于此根本多修厭離。

  這個世間所謂的安樂,真實觀察起來,其實多是對于痛苦漸息滅位妄起樂的錯覺。即我們將苦的減輕當成了真實的樂,其實在“苦的減輕”上面根本沒有不觀待苦息的自性之樂存在。

  比如長期行走則生疲憊之苦,此時略微休息便會産生樂覺。分析這一樂覺,乃是由于此前已生大苦,此苦漸漸減輕,所以感到有樂漸次生起,而並非是自性之樂。因爲如果久坐,“樂”即消失,仍然會産生痛苦。假如坐是自性樂之因,則應如苦因隨著串習的持久而苦漸增一樣,坐多久,便會有多少的安樂産生。但事實並非如此,又如任享何種美食,饑餓時吃便覺安樂,但如至飽仍不斷進食,苦便生起,而且愈食愈苦……再隨此多作觀察,便會發現:無論何種享樂的行爲,如果一直讓其持續下去,其結果只有生起苦受。

  叁 六道之苦

  (一)地獄

  從我們這個世界往下叁萬二千由旬,有複活地獄,從此漸下直至無間地獄,其中共有八種熱地獄,在這些地獄中間和周圍所有的地方全是熾燃的火地。

  在複活地獄之中聚集了無量的有情,由于業力的感召,各種苦具次第而起。如同仇敵相遇一般,衆生之間互相殘害,結果遭殺後都悶絕倒地,這時空中傳來“汝諸有情可還複活”的聲音,所有的衆生立即又複活,繼續重演上述的悲劇,如是反反複複,死死生生,感受無量的痛苦。

  在黑繩地獄,衆生被獄卒帶到熾熱的鐵地上,獄卒用黑繩在其身上劃分爲四份、八份、十六份等,然後用火紅的鐵鋸鋸割,鋸開後又馬上粘合複活,如是反複感受剖割的痛苦。

  在衆合地獄,無量的衆生被獄卒趕入如同羺的兩鐵山之間,爾後兩山閉合,衆生身體被擠壓得血流湧注。又有如羊、馬、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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