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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禅錄影▪P61

  ..續本文上一頁透過來,把它定住。你不要認爲這是玩弄妄想,就要玩弄它。你要是能觀想得起來定住了,慢慢你就曉得真正妙有之用了。

  有見地的人要注意這句話,做不起來,那就不對。自己要注意檢察,爲什麼觀不起來,唯心所造嘛,爲什麼造不起來?不是太用力了,就是太不用力了,不是加了一點,就是減了一點,再不然就是幻想。什麼叫幻想呢?認爲觀想是另外想一個東西。其實你只要就現成的亮光是什麼,隨便想象,有如記憶一樣,等于你看過的書,看過的人,一想就想起來了,就是這樣。觀起來就把它定住,一定要觀這光明點,定住了,一念萬年,萬年一念,你那個靈靈明明的,知道自己定住的那一個不受妨礙。現在假如有一個定住了,同時也知道一切聲音、一切想頭、一切什麼,覺得自己定住沒有定住,這個覺知也在,是呀!一身有那麼多的妙用,你就看清楚了,這個定住了,心一境性,心放在一個境上,久定,就定生喜樂了。最初的就是最後的。

  所以說,見道以後如何?正好修行!平常你不能生一念萬年,萬年一念,不能在一念上,這一念定住就一萬年,萬年就是一念,系心一緣。變動就不是,不要變動。變動,就是你不對,就是你沒有定住,此乃定慧等持之法。不是任何人可以修。我講的話有個道理,要見道以後的人便成定慧等持。何以是慧呢?知道本自性空,這個境界還在,本自性空,也知道我在造它。那個我呢?不在這個境上,那個作用,有一個境在,這個境就定住,一念萬年,萬年一念,此乃定也,亦乃慧也,是定慧等持。

  講淨土宗,永明壽禅師的淨土宗,就是真淨土宗,所以他說有禅有淨土,好比戴角虎。他見道了以後,他不作觀想,就定住在一念“南無阿彌陀佛”一句佛號上,孤零零的這句佛號始終存在,一念定住,所以他是淨土,他是真禅真淨土。普通的人你不要假借這句話,什麼淨土?什麼土你也找不到,鼻子粘到泥土的時候才後悔。要定這個,一念萬年,萬年一念,心一境性,定生喜樂,我都向大家點過啊!我不是說自己沒見到袁老師以前,自己一個人在靈岩寺閣樓上修XX法,刹那之間這一點靈光自己把他觀起來了,靈靈明明,一下就幾個鍾頭下去了。有人修密宗說觀想多麼難,我一點也不難,此乃理也,也就是事也,修什麼法,是什麼法。

  大威德金剛,第一步他叫你刹那之間,一彈指(以手彈指作聲)二十刹那,有說六十個刹那,反正隨便說,很快在刹那之間你本身就要觀想成大威德金剛(九頭--表大乘九部契經,二角--表真俗二谛,頭發豎立--表度一切苦厄而得圓滿,叁十四手--加身、語、意,表叁十七助道品,十六足--表十六空,右足所蹈人獸等八物--表八成就,左足所蹈鹫等八禽--表八自在,裸形表無挂礙)。所以學密宗的人,我問他們有哪個能刹那之間觀得成功?都觀不起來,修了幾十年也觀不起來。

  我在四川時候遇到一個學密宗的大居士,不得了,在茶館中都在搖鈴子,是北大地質系畢業的,我問他學密宗學什麼?他說:“大威德金剛,你也曉得?”我說:“我曉得大威德金剛在儀規上第一步就叫你刹那之間變成大威德,你觀不觀得起來?”他說:“啊!觀不起來。”我問他修了幾年了?“九年了。”我說:“那你不是白搞!”他問我觀不觀得起來?我說:“我早就觀起來了,我現在和你講話,就已經觀起來了。”他就:“咦,這是佛法,不能打妄語。”我說:“誰和你兩個打妄語啊。”他問怎麼觀的?我說:“你曾在北大念過書是不是?”他說:“是,當年在北大念書。”我問:“你去故宮玩過沒有?”他說:“當然去玩過。”我說:“我現在告訴你,現在我講故宮,你馬上想到吧?”他說:“當然想到了,玩過的,我一邊談話,一邊就現出來了,在意境上就有這個!”我說:“你刹那之間就把那麼大的故宮觀想起來了,何以刹那之間不能轉成大威德金剛?”嚇!歡喜贊歎,他問要怎樣修?我說:“你先要把禅宗了解才對,如何呢?”他說:“啊,那不行,修密宗的人一天停止了修法,有無間地獄之罪。”我說:“你把鈴子和杵交給我,有罪我替你負擔,行不行?我先在佛前爲你頂禮,我爲你負責。”結果那個家夥還算膽量很大,將鈴子與杵就放下交給我。我說:“你參話頭,參什麼?參“萬法歸一,一歸何處?””爲什麼叫他參這個話頭,因爲他是學密學觀想的,萬法不能歸一,所以他不能定,不能觀得起來,所以叫他參這個話頭。“萬法歸一,一歸何處?”是呀!這些道理劉女士昨天她都會了,她真會了?是假會。現在我再告訴她,她才懂了,萬法歸一,喏!就歸在這一點上,一切念提起到這一點上,可以忘了外緣。一歸何處?這個一也就在動靜上,一無歸處,提起便用,放下便休。這才真正懂了一點。一個人定在這上面,久而久之,就發天眼通了。

  朱教授:我有幾點感想,每次七會坐到第叁天來一次檢討,非常好,在檢討會上很容易看出一個人的細行來。這個細行就是遮蓋光明的一個東西,所以我感覺到不管是好的壞的,都是對于修道有妨礙的。這次的檢討,我沒有蒙老師的開示,指示缺點。我覺得一個人的修道,先應該突破一切。過去我固執一個見解,就是沒有把業習一點一點弄掉,光明不能顯現的,這是我自己的一個感想。第二點是,這一次打七,在聽了老師講解以後,我在理路方面了解得多,而在修證方面太差了,可以說沒有用上功夫,這是我自己的看法。老師今天早晨說過的定慧等持的修法,我自己在理路上有一個了解,這可以說光要修慧的話,可以無所謂,若要修定慧等持的話,必須這麼作。不知道對不對。這與夾山的相同,就是說,船子曾問他:“垂絲千尺,意在深潭,離鈎叁寸,子何不道?”結果夾山要說的時候,被一竿子打下水去,最後他就點頭叁下。這一個是不是和老師說的有關系?這是我的一個看法,不知對不對,希望老師給我一個開示。

  師雲:我在這一點要告訴你的,你看魯居士那麼大年紀,在這個法會中可以說他跟我最久,認識最早,他特別效法挨罵證道的那些人,你看我嚴厲地打他棒子,我曉得他受得了,他還要誠懇地接受,一般朋友們經常開他的玩笑,知道他受得了。我們認識多年,我沒有嚴厲打過你的棒子,因爲我看你身心都受不了。你感情豐富而脆弱,身體也很脆弱,個性卻很強,過剛則易折。誠然,在你內心對我無比的恭敬,而在我也很寄望于你,始終我不打你的棒子,問題是怕你受不了。你這多年來修道,一直違反這個道,不管佛家、道家、儒家,不管東方西方,求真理,你沒有好好依我的方法求證,這是你一大遺憾。浪費時間,只是增加思想知見,這種事情搞不完的。人類曆史少說一點也有四千年。多少的人類,不論東方西方搞思想搞不完。證道了,思想上愛怎麼搞就怎麼搞,一通百通,我希望你成爲這樣一個人。可是閣下並沒有真切去修持。當然啦!這幾天給你明棒暗棒,無形中都給你棒子。再看你,從昨天到今天之間,貢高剛強,也有點軟化,不是說你什麼軟化,而是心境比較甯靜,比較柔和,你看你自己氣色也變了,身體精神也好了。你平常總是多思多慮,所見甚小,一點家庭小瑣事也放不開,表面上呢?非常謙和,實際上呢--內心剛強化不掉的,胸襟狹窄,害得自己百病叢生。

  啊!你要痛切反省,痛切地忏悔。在佛家救世救人類是我們共同的志向,我想在座諸位都有這個抱負,各個都爲國家天下蒼生著想,乃至出家的法師,亦複如是。可是這一班人爲什麼不見之于行動之間,何嘗不能見呢?先從個人自我做起,慢慢來,這些事情談不完,這些事愈談愈多,我所寄望你,求證、修定,就是這樣答複你。一切妄念放開,好好地求證。還有,你剛才問我一句話,你說聽到他們觀明點,你要觀一點光。可以啊,你能夠意境形成,放在中宮,因爲你的胃有病。慢慢地,不忘不助,好好地坐一枝香。怎麼你拿《指月錄》、禅宗公案,東扯西扯又扯到那邊去了。好,我告訴你,差不多就是這樣,“垂絲千尺,意在深潭”。你能夠先做到這樣,這一點一念孤明,曆曆不昧,靈明覺知自然會現前,以後不會有大妄念。不然你看你每次打七,都當作休息休息,好玩一樣,開一點玩笑一樣,搞得還很別扭,好好說你一頓呢?怕你受不了,你是一個好人。不說你一頓呢?我受不了,怎麼受不了,一心覺得辜負了你,就是這樣。好,現在你能夠痛切的反省,痛切的忏悔。忏悔什麼?妄用心機,你們來是爲學道求證的,大丈夫的精神,即使上當,也不過這七天的功夫。我要你怎樣做,你就聽我的,連上當的精神都沒有,還能做成什麼救世界救人心的事情嗎?孫中山先生革命的時候,很多人借口做革命的工作向他要錢,他明知其僞,仍然照給不誤,或問其故,他說:“他們一次兩次騙我的錢,不做事,叁次、五次,甚至九次十次以後,到有一次良心發現,總要做一點工作罷!一人如此,多人如此,合起來這個力量就可觀了。”你們看,因爲他有如此肯上當的偉大精神,所以才能做出這麼偉大的事業,你們只要少講理論,理論是說不完的。理論說到現在到底救了些什麼人?我今天連吃奶的力量都拿出來,大膽地,打你一記棒子,還不是軟棒子,更不是硬棒子。

  朱教授:老師說完了,我想講一句,我不知道是自己不了解自己,還是老師怕什麼?我是最容易接受人家的意見的,也許當時有些沖動,但事後非常感激的。

  師雲:不是你非可造之才,而是你第二句話對,真是怕你,你曉得今天我說這話,是要多大的勇氣,對他們要打棒子就打棒子,要罵就罵,但對你,我是猶豫再叁,再叁地猶豫,但總算示辜負我的良心。

  朱教授:就是這一點我不滿意老師。

  蕭先生:今天情形很不錯。

  師笑曰:大家都這樣坦白,很好很好……

  ---聚散雲師兄錄入

  在二乘羅漢、聲聞謂之幻有,菩薩謂之妙有,本來性空,由心生起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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