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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祖壇經與成佛之道(耕雲)

  六祖壇經與成佛之道

     耕雲先生講述

  一九九四年十月叁十日于南投

  首先我對各位表示問候之意。南投合唱團成立才不久,有這麼好的成績,大家應對最發心的張團長、蕭老師表示敬意。各位團員的努力學習,這表示各位對修學有很高的興趣。

  我時常講:唱歌就是修行。今天各位唱的“心經”,心經後面有個咒,這個咒在密宗叫做“佛母般若咒”。佛母般若咒的意思是說所有的佛,都是般若裏面出生的;沒有般若,就沒有佛。所以這個咒的功德是不可思議的。

  在密宗念咒講求叁業相應;叁業就是身、口、意。持咒時身體保持端莊、自然、放松,口不雜語,意識要集中,保持安祥心態,唱歌時若是這樣,就會把安祥散播出去供養大衆,供養衆生。

  安祥禅是不二法門,所謂不二法門就是沒有二元的東西,二元的都是一元;換句話說修行就是不修行;安祥禅不必去拜什麼,也不必燒香,也不一定要吃齋,也不要打坐,只有一件事──求心安。我們每天做任何事都求心安無愧,而又保持安祥的心態,這就是修行了。

  什麼是安祥的心態?可不可以檢驗?可以。平常我們想叫自己念頭停止不想,是不可能的,但是此刻我若不講話,你看看心裏有什麼?什麼都沒有。若能保持這種狀況,就叫安祥。安祥可以說話,安祥可以唱歌,安祥可以吃飯……這就是體用不二;體安祥、用安祥。我們以安祥的心唱出來的歌,就是安祥的歌,這種安祥的歌聲,一入耳根便成道種,別人聽進耳朵去,等于播下了成道的種子,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大凡有用的東西都是簡單的。大凡極高明的東西都是很普通的;凡是不具備普遍性的東西,他絕對不是真理,真理是普遍如此的,既然是普遍的就是很平常,所以真實的都很平常。真正的佛法沒有任何神秘性,都能通得過生活檢驗,如果不能通過檢驗,那是無稽之談。

  唱歌就是修行,唱歌可以淨化自己,可以提升自己,可以用歌聲來淨化社會,淨化大衆的心靈。

  剛才講叁業清淨,如果我們沒有妄想,唱歌時身體保持端正,唱禅歌就是最上乘的修行,這可不可以驗證?可以驗證;參加合唱團的人,照我這個要領去唱歌的人,身體會越來越健康,精神越來越好,人越來越漂亮,真的?假的?你們自己去檢驗。

  真正的法是離不開日常生活的,離開生活就沒有真正的法。佛當初說法,是爲了救度衆生,不是爲了救他自己,不是爲了供給有閑階級的人吃飽了沒事做的遊戲。佛法既不是神秘,也不是功利,他是一種回饋、反哺的報恩行。人會生病,乃至老了以後會死。在人生過程中,充滿著苦痛和災難。佛說我們這個地球叫瞻部洲,是個缺陷的世界,充滿了邪惡。不要說世界那麼大,就拿臺灣來說,臺灣不是爲任何一個單獨的個人所安排的,因此不會合每個人的意,不合意就是活在不如意的環境裏,所以人人都有煩惱。佛爲了使大家免煩惱,活得自在,才出來說法。佛法是很難講的,語言文字是法嗎?不是,那麼離開語言文字又如何表達法呢?所以佛告訴我們要正信因果;當我們從生活中體驗到煩惱的原因是錯誤時,你跟錯誤絕緣,就是跟煩惱絕緣;罪惡的結果是毀滅,你能夠免于罪惡,你就可以免于毀滅。

  我們爲什麼要講安祥禅?我們要追求至高的真理。我們人生唯一的取向是要求自己所做所爲必須是心安無愧,其次就是努力自求多福,自我主宰。什麼叫自求多福?你有福氣不是上帝給你的,上帝也不會給你福氣。你有災難也不要抱怨上帝,上帝也不會給你災難。你有福氣是你自求多福,要自我主宰,自己當家作主。這跟開車一樣,自己要抓好方向盤。

  如何自我主宰呢?不該看的不要看,沒有必要想的不要去想,不該聽的不要去聽,不該說的不要去說,會讓心不安的事不要去做,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做一個正常的人,做一個好人都應該做得到。我們自我主宰以後,做個問心無愧的人,這個就是真修行。如果你說我們修行要求長生不老,那是不可能的,因此要打破這種迷信,就要徹底認識自己。

  佛在楞嚴會上講四大“地、水、火、風”,五蘊“色、聲、香、味、觸、法”,那不是你,那是你這一趟人生所借用的工具,你要利用這個工具來充實你的人生,完成你的使命,而不是說爲了保護你這個工具而活下去,就失掉意義了。我們在人生當中要真正認識自己,真正的自己是什麼?佛經叫我們“識心達本”,不要做了五蘊、四大的奴隸,如果做了五蘊、四大的奴隸,軀殼起念的支配你,工具變成了主人,像那些外國電影一樣,機器人指揮我們人類,那是很荒謬的事。真實的必定是原本的,真理是原本如此的,我們生命的原貌、生命的原態,原本的狀態是主客不二、能所不二、主觀與客觀沒有分開以前的自己,那就是我們真實的自己,那個自己是永恒的,不須要修練,也不要吃靈丹妙藥,只有輪回沒有死亡,這是我們必須確實認知的,認識自己以後要珍惜自己。我們學真正的佛法,要認清什麼是真正的佛法?愛護真正的自己,先要認識真正的自己。

  什麼是佛法?什麼是禅?很多人不太了解禅。機鋒是禅?棒喝是禅?那只是禅的手段,那不是禅的本身。

  大家讀六祖壇經忽略了好幾個重要的地方;第一個重要的地方是五祖要傳法了,那麼多人要傳給誰?他要每個人寫一首偈,把心得跟修行的境界寫出來,那一個及格就把法傳給他。

  五祖有叁個大徒弟;一個是很有社會地位,退役的將軍惠明。一個是沒有出家的俗人,不認識字的惠能,他是做雜務的工人。第叁個便是五百人上座的教授師──神秀。神秀想:我爲了得到祖師的地位來寫這個偈,好像是貪心,如果我不寫偈,便得不到師父的傳法。傷腦筋了好幾天,最後決定爲了得法而寫偈。他說“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寫在牆上,大家都圍著看,都贊歎。六祖也去看,他要大家念給他聽。他說這個東西不怎麼樣!大家都說你這個打雜工人,你懂什麼?六祖就找一個會寫字的代替他寫。他說:“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第二天五祖看了以後說也不好,把它擦掉。他這個好不好?很好,爲什麼擦掉呢?因爲一千多年以前和現代的人差不多,都是很嫉妒,都是很自私。師父爲了保護他,給擦掉了。這是五祖對他的愛護。

  從這兩首偈來看,神秀的偈好不好?很好,是修行的方法,但他沒有到法的本體、沒有到究竟處。六祖一句“本來無一物”,原本什麼都沒有,這個一切都看透了、看穿了,所以五祖決心把法傳給他。這個人了不起呀!沒念過書,沒有出家,在廚房舂米,那時舂米不是用電動機器打,是用腳去踩那石碓。五祖用杖在石碓上敲了叁下,六祖會意半夜叁更到了師父那裏,把袈裟圍起來講解金剛經,當講到“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時大徹大悟,五祖就把法傳給他。

  新竹有一個會友寫信問我,說有人要印六祖金剛經口訣,要募捐,我應該不應該捐錢?我說你錢沒地方花嘛,你就捐;如果你不是很有錢你就不要捐,因爲六祖壇經就是金剛經的口訣,離開六祖壇經有什麼金剛經口訣?金剛經一部經整個主旨只有六個字:無念、無住、無相。六祖壇經裏說“我此法門無念爲宗,無相爲體,無住爲本。”把金剛經都講了。

  六祖得法以後,五祖送他,爲他搖橹。六祖說:迷的時候師父度,悟了以後自己度自己。這對我們有很大的啓發,人應該自己度自己,不要希望別人來度你。六祖走了以後,五祖幾天也不上堂說法了,別人問爲什麼不說法?他說佛法南行──已經到南邊去了。誰得到的?能者得之。大家都說惠能這個人不見了,是他得的,大家就去追,要搶回袈裟。佛傳下來的袈裟,表示祖師的信物,大家都去追。

  剛才講到惠明是將軍出身,雖然退伍了,但他還是很強壯,他跑得快,先追到了六祖。六祖把袈裟擺在石頭上,說這個東西是表示信用的,是信物,難道可以用力氣來搶奪嗎?你要你拿去!

  惠明來拿,可是拿不動,提不起來。袈裟很輕,可是他拿不動。這個人很聰明,馬上改口說;我不是來搶袈裟的,我是來求法的。

  六祖說:是這樣的話,你善惡都莫思量,什麼都不要想。

  六祖在旁邊觀察,觀察看他的心空了,就跟他說:“不思善,不思惡,正與麼時,那個是明上座的本來面目?”六祖就給他傳心了。惠明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這一段是禅的第一公案,非常重要,但是以後很少人參這公案,很少人提這個公案。

  第二個故事,惠能有一個大弟子——南嶽懷讓。

  南嶽懷讓是馬祖道一的師父,也是黃檗希運的師祖,也就是現在臺灣禅宗臨濟的第一代祖師。當他初見六祖,六祖說:什麼物?怎麼來?他說:說似一物即不中!六祖問他:什麼東西?怎麼來的?他說:不管說什麼都不對。

  這個公案後世的人很少有人留意。什麼物?怎麼來?打啞謎,究竟講的是什麼嘛?

  第叁段,六祖有一個小徒弟,年紀最小的,叫神會,很聰明。有一次六祖說:我有一個東西,無頭無尾,無背無面,無名無字,是什麼?各位想一想,六祖是一代宗師,他爲什麼打這個啞謎,他目的何在?這神會很聰明,就說:這是神會的佛性!答對了沒有?答對了。六祖有沒有誇獎他?沒有誇獎他,而且還呵斥他:將來你縱然做個寺廟住持(把茅蓋頭),也只是個知解宗徒。

  講道理不是佛法,道理跟佛法是兩回事。

  我今天爲什麼跟各位講這叁段?一個是冷暖自知,一個是說什麼都不對,再一個是無頭無尾,無背無面,無名無字。這是告訴各位曆來講解六祖壇經,講解禅宗的典籍當中,很少人講這叁個公案。這才是真正禅的血脈所在。把這叁段綜合起來,冷暖自知;說什麼都不對,是有那麼個東西,說他是什麼東西都不對;是佛性,但佛性是個名詞,你把他當做佛性,變成一種知解,他不是知解,但是又是佛性。

  叁段綜合起來給我們的印象就是一種覺受。冷暖不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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