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趣。她絕不是個學者,她沒研究過那段時期的曆史,可是這些東西卻使她有種熟悉感。
當導遊開始解說展出的文物時,她發現自己竟然可以糾正他——而且她是正確的!導遊很驚詫,凱瑟琳則目瞪口呆。她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她爲什麼如此強烈地感覺自己是對的,而在大庭廣衆之下糾正解說員?也許這些是她忘記的童年回憶。
那次回來後,她告訴我發生的事。幾個月前,我就向凱瑟琳建議過催眠治療,但她害怕,一直不願意。現在由于古埃及展的經驗,她勉強同意了。
催眠法是幫助病人想起早已遺忘事件的絕佳辦法。它本身沒什麼神秘的,只是一種集中注意力的狀態。在受過訓練的治療師引導下,病人慢慢放松身體,使記憶集中。我催眠過上百個病人,發現它對減輕焦慮、恐懼,改掉壞習慣很有效,還幫助病人想起被壓抑的事件。有時,我能成功地讓病人追溯到二、叁歲,回想起早已遺忘,但卻對現在生活投下陰影的經驗。我相信催眠法能幫助凱瑟琳,
我讓她躺在長沙發上,眼睛半閉,頭枕在小枕上,要她開始把注意力集中在呼吸上;每一次吐氣,釋放出一些長期積壓的焦慮;每一吸氣,又放松了一點。做了幾分鍾後,我要她想像自已的肌肉正慢慢放松,從臉部肌肉到下巴,然後是脖子、肩膀,手臂,再後來是背部肌肉、胃肌,一直到她的腿,她感覺到全身逐漸地沈到沙發裏。
然後我要地想像體內有一道白光,起初是在頭頂。慢慢地,白光逐漸擴散到她全身,使每根肌肉、每條神經、每個器官郡放松,她的全身在松馳、安詳的狀態中。她感到愈來愈困,愈來愈安靜。最後,在我的指引下,白光充滿了她全身。
我慢慢由十倒數到一,每念一個數字,她的松弛程度就加深一層,更接近睡眠狀態。她可以專注于我的聲音,而擠除其他背景雜音。數到一時,她已沈入適當的催眠狀態。整個過程大約花了二十分鍾。
一會兒後,我要她回溯從前,記起重年的事。她可以聽我的話並回答問題,而同時保持在催眠狀態下。她記起六歲時在牙醫那兒的可怕經曆,也能生動地描繪五歲時被人推下遊泳池的情景,她當時嗆了水,一直咳嗽,在說這件事時也在我辦公室裏咳起來。我告訴她這件事已經結束了,她已不在水裏。咳嗽停了,她恢複正常的呼吸,同時仍在深深的催眠狀態中。
叁歲時,發生了一件最糟糕的事。她記起一天晚上,她父親闖進她漆黑的房間。他當時渾身酒味,她現在還聞得到。他撫摸她,甚至到達下部。她嚇壞了,想哭,他用粗大的手掌蓋住她的嘴,令她難以呼吸。在二十五年後的今天,我診療室的躺椅上,凱瑟琳開始抽泣。我感到我們找對了門,就可以長驅直入了。我確信她的症狀從此會迅速地複原。我輕輕告訴她那個經驗已結束了,她現在並不在那個房間裏,而是安靜地在休息。抽泣停了。我把時間向前推,到她現在的年紀。在指引她蘇醒後,我要凱瑟琳盡力回想她在催眠中告訴我的事。 那次會診剩下的時間,我們討論了她對于父親的會議,我試著幫助她接受這個”新”事件。她現在較明白她和父親的關系了,明白他的一些反應和疏遠,及她對他的恐懼。凱瑟琳離開診療室時還在發著抖,不過我知道她新獲得的認知值得這短暫的不舒服。
在揭開她痛苦壓抑回憶的戲劇化過程裏,我完全把古埃及文物和她童年可能的相關忽略過去。但是,記起一些可怕的事件至少可以使她更了解自己的過去。我相信她的症狀會因此大有進步。
但是,一星期後她告訴我,什麼也沒有改進!我很驚訝,不了解是什麼地方出了錯。難道是叁歲以前的事?我們已找出她怕水、怕黑、怕嗆到的充足理由,爲什麼這些症狀及無法控製的焦慮還時時困擾她?她的惡夢和從前一樣擾人。我決定讓她進一步回憶。
在催眠中,她用緩慢而優雅的細語講話。也因爲如此,我才有辦法即刻逐字記下來。(刪節號是她講話時的停頓,並非我的刪除或改編。不過,重複的地方不包括在內。)
慢慢地,我把凱瑟琳帶到兩歲的時候,但那時沒有什麼重大的事發生。我清楚而堅定地指示她:“回到你症狀開始的那個時間,“我對接下來的事完全沒有心理准備。
“我看到白色階梯通往一個建築,一棟有柱子的高大白色建築,沒有門廊。我穿著一件長袍……一種質地粗糙的寬大袍子。我的頭發結成辮子,是長長的金發,“
我迷糊了,不能確定發生了什麼事。我問她當時是幾歲,她叫什麼名字。“我叫阿郎達……十八歲。我看到建築物前有一個市場。許多籃子……每個人把籃子架在肩膀上走。我們住在山谷裏……沒有水。時間是西元前一八六叁年。這附近土地貧瘠多沙,很熱。有一口井,但沒有河。水是從山上來的,“
她說了更多地形等相關的細節後,我要她再往前幾年,長大一些,然後把看到的告訴我。
“一條石子路旁有許多樹。我看到煮東西的火。我的頭發是金色的。穿一件長而粗的棕色袍子,涼鞋。我二十五歲,有一個女兒叫克莉斯塔……她是瑞秋(瑞秋是凱瑟琳的侄女;她們一向過往甚密)。天氣好熱,“
我目瞪口呆,胃裏隱隱作痛。房間裏冷了起來。她在催眠中所敘,一切都很確定,並不遲疑。名字、日期、衣服、樹——都如此生動!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那時的女兒怎麼又是現在的侄女?我更糊塗了。我看過上千個病人,也做過許多次催眠治療,卻從沒遇到這樣的幻想——即使在夢中也沒有。我指導她回溯到死亡的時候。我不確知要怎麼引導一個在如此幻想(或記憶)中的人,只是盡力朝造成恐懼的原因著手。接近死亡時候的一些事件,可能是特別怕人的。在她接下來的敘述中,顯然有個洪水或漲潮襲擊了她們村子。
“大浪卷倒了樹,沒有地方跑。好冷,水裏好冷。我必須救救我的孩子,可是辦不到……必須緊緊抱住她。我淹在水裏,嗆到了。我不能呼吸,不能吞咽……鹹鹹的水。我的孩子從我的手臂中卷走了,“凱瑟琳喘著氣,呼吸有困難。突然間她全身都放松了,呼吸變得沈緩平靜。
“我看到雲……孩子在我身邊,還有其他村裏的人……我看到我哥哥,“
她暫停一段時間;這一世結束了。她仍在催眠狀態下。我目瞪口呆!前世?輪回?我的臨床經驗告訴我,她並不是在幻想、在杜撰故事,她的思想、表情、對細微末節的注意,和她清醒時的人完全不同。所有有關心理治療診斷的理論在我腦海裏閃過,但都不能合理解釋她的心理狀態和性格結構。精神分裂症?不,她從來沒有錯亂的迹象,也從來沒有任何幻聽或幻覺等症狀。她並非那種沈浸在幻想世界、和現實搭不上線的人;她並沒有多重或分裂人格。只有一個凱瑟琳,她也完全清楚這點。她並沒有厭世或反社會傾向,她不是演員,她沒有服用藥物或吃迷幻藥,喝的酒也很少。她並沒有心理或精神上的疾病可以解釋剛才催眠時那段生動的經驗。
這一段記憶,是打從哪兒來的?我覺得仿佛撞進一個我所知甚少的領域——輪回和前世回憶的領域。我告訴自己,這不可能;我受科學訓練的理智抗拒這種想法。但它確實存在,就在我眼前發生。我無法解釋它,但也不能否認它的真實性。
“繼續,“我說,有點膽寒但又無限好奇,“你還記得什麼?”她還記得其他兩輩子的一些片斷。
“我穿一件有黑色蕾絲的裙子,黑灰色的頭發上也綁著蕾絲帶。時間是(西元後)一七五六年。我是個西班牙人,五十六歲,名叫露意莎。我正在跳舞,其他人也在跳舞。(停了一段長時間)我病了;發燒;冒冷汗……很多人都病了,快死了……醫生並不知道病源是從水裏來的,“我要她再向前推,“我康複了,可是頭還在痛;頭和眼睛都還沒完全從發燒中恢複過來……很多人死了,“
後來她告訴我,這一世她是個妓女,因爲感到很羞愧所以遲遲設有說出來。顯然地,在催眠中凱瑟琳也能評判一些她透露給我的訊息。
在回憶另一世時,由于凱瑟琳曾經在前世中認出了她的侄女,所以我不禁問她,我是否也出現在其中?如果有的話,我很好奇當時我扮演了什麼角色。和剛才緩慢的回憶相反,她一下就回答出來了。
“你是我老師,坐在窗臺上。你教我們書上的知識。你很老,生出灰發了,穿一件有金邊的白袍……你的名字叫狄奧格尼斯。你教我們符號、叁角。你很有智慧,可是我不懂。時間是西元前一五六八年,“(這大約比著名的希臘犬儒學派哲學家狄奧格尼斯早了一幹二百年,不過這在當時是個常用的名字)
第一回合結束,而後面還有更多驚人的回憶。
凱瑟琳離去後的幾天裏,我都在沈思她催眠中講的話。我都在沈思他在催眠中講的話。我很習于沈思;”正常”會診中浮現的細節都很難逃過我的分析,更何況她的特異例子。此外,我對死後的生活、輪回、軀體外的經驗及相關現象,都持懷疑的看法。我心中邏輯的部分告訴我:這有可能是她的幻想,因爲我並不能真正證明她的觀點或看見的東西。不過我也隱約意識到一個想法,就是持開放態度,真正的科學乃從觀察開始。她的“回憶”有可能不是幻想或想像,我們眼睛或其他感官感覺不到的事物也有可能存在,持開放態度可以收集更多的資料。
我有另一個杞人憂天的想法,凱瑟琳會不會拒絕再接受催眠?我決定暫時不打電話給她,讓她也好好消化這個經驗。一切等到下星期再說吧!
叁
一個禮拜後,凱瑟琳步伐輕快地踏進我辦公室。該先說明,她看起來比過去更亮麗,更有光采。她很高興地告訴我,長久以來害怕溺水的恐懼沒有了,怕吞咽的情形也減少許多;睡眠不再被坍橋的惡夢打斷。雖然她記得前世的一些細節,但還無法把它們拼湊成一個整體。
前世和輪回的觀念和她的宇宙觀並不相容,但她的記憶是郊麼鮮明,那些景象、聲音、氣味那麼清楚,這經驗太強而有力了,以致她感到自己必定曾去過那裏。但她也不禁肘度,這個新發現要怎麼和她的教養與信仰合在一起。
那個禮拜中,我把在哥…
《前世今生——生命輪回的前世療法》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