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生一男一女,女兒尤良毅,生于1950年11月,兒子尤平生於1954年10月。
1957年,正當尤新武年富力強之時,一場突如其來的黨內整風運動開始了。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顛倒黑白,把他在刑場3000多人爲之求情才免于一死的事,說成是變節投敵才未被殺害,由此被定爲壞份子,撤消職務,下放車間勞動改造,工資由行政22級,下降到每月只發28元生活費。
1959年,黨內反右傾鬥爭中,尤新武又未逃過厄運,蒙冤受屈,被錯定爲黨內右傾機會主義份分子,整日挨鬥、監督勞動。
1966年,文化大革命開始,“橫掃一切牛鬼蛇神”的熱潮,鋪天蓋地。尤新武曾在寺廟出過家,根本就逃不過這一難關。紅衛兵造反派,白天給他戴高帽挂牌遊街,夜裏不准睡覺,讓其跪在冰涼的水泥地上寫檢查。大會批、小會鬥,他折磨得死去活來。在那個瘋狂的年代,人們敢怒而不敢言,看押他的工人問他:“尤師傅,你這樣被鬥來鬥去,一般人都挺不住,你是如何能挺過來的?”他淡然一笑,答道:“人生就是一場戲,過去,我當鄉長、當經理、當新四軍,在臺上演的是正面人物;現在我被批挨鬥戴高帽,演的是反面人物。每個人都會在戲臺上扮演一種角色,人生在世,一切都是假相,何必太認真。你問我是如何挺過來的,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一是我心中有阿彌陀佛,二是我深信因果二字。心中有佛天地寬,當他們批我鬥我,鬥得最凶最狠之時,我什麼都不想,心中只有佛。心裏想著阿彌陀佛,口中默念阿彌陀佛,念著念著,一切都不存在了,一切都空了,你說,我還憂什麼?愁什麼?人一生,不論是順境,還是逆境,就看你會不會利用這個境界來鍛煉自己,這就叫曆境煉心,逆境煉膽……”
1979年2月,黨中央撥亂反正,尤新武終于熬到了出頭之日,這時,他已是年過花甲之人。他的一切冤案得到徹底平反,恢複黨籍,恢複幹部身份,補發了所欠工資,並辦理了退休手續,1984年改爲離休,享受離休幹部待遇。
二、續佛慧命 披肝瀝膽
釋永森退休後,閉門在家,整日誦經念佛,忏悔一切業障,准備修行資糧,立志往生淨土。無論春夏秋冬,他每天3點准時起床,晚上10點休息,堅持早晚課,風雨無阻。並遵照佛製,每半月誦戒一次,每天除讀誦《金剛經》、《地藏經》外,並持誦淨土五經一論,有時,往往都念到力竭聲嘶,反而覺得身心清淨。平時不論行住坐臥,動靜之間,佛號不離口、念珠不離手,將“阿彌陀佛”四字洪名念得清清楚楚、耳朵聽得明明白白方肯罷休。他常說:“念阿彌陀佛,就是拿佛號掃盡我們心中的汙穢,掃盡我們心中的習氣,掃
盡我們心中的煩惱,把心中叁毒轉空化空,才能身心通暢,清淨自在。”由于他戒律嚴謹、道風高潔,度化他人,至誠懇切,僧俗二衆隨他受感化者甚多,僅拜他爲師的出家人就達200余人。
由于他早年曾拜名醫楊繼武爲師學醫,深懂藥性及醫理,在他學佛之余,爲救衆生疾苦,曾多次帶領弟子去大九華後山的深山老林裏采藥,爲當地老百姓救苦治病,並且藥到病除。如有小病找他,因他懂針灸、穴位,用手一摸就好。經他醫好的疑難雜症有無數例,他從不要任何報酬,受到當地人民群衆的擁護和愛戴。在廬江礬山一帶,只要一提起“尤和尚”,人們都是贊不絕口。
1979年,隨著黨的十一屆叁中全會的召開,國家的宗教政策開始逐步落實,廬江縣成立佛教協會,釋妙山爲會長,釋永森當選爲副會長。佛教協會剛剛恢複,百廢待興,全縣所有寺院在十年浩劫中被毀于一旦,破爛不堪,有的仍被霸占,各寺院的僧尼與他的遭遇一樣,倍受迫害。艱巨重擔壓在釋永森肩上,但他滿懷信心地挑起荷擔如來家業的重任。
爲重建寺院,他風裏來雨裏去,爲各個寺院繪宏圖,搞規劃,籌資金,選人材,抓管理,普濟群蒙,弘法利生。他處處以大局爲重,積極協助政府落實宗教政策,爲興寺安僧沒日沒夜地工作,爲恢複佛教事業四處奔走呼籲,爲維護佛教界的合法權益,爲廬江縣大小寺院的恢複和重建而嘔心瀝血、披肝瀝膽。在他與四衆弟子的辛勤努力下,全縣大大小小40余處寺院都恢複了正常宗教活動。
1985年至1986年在廬江石山頂建寺院12間,其建寺資金全部由他一人化緣,建成後交給徒弟釋滿躍管理。1987年在礬山建祠山殿大雄寶殿及兩層樓庵房20余間,建殿所需36萬元資金全部由他南走北奔千辛萬苦化緣而來。完工後,交給徒弟釋滿宏管理。他本人的每月退休養老金全都用于建寺院。女兒家中窮得連吃鹽錢都沒有,曾向他借錢,他說:“我的錢只能用在佛身上,花在刀刃上,不能亂用。”他女兒只得無可奈何地離去。
文化大革命期間,冶父山被林場占據。爲要回實際禅寺與金剛寺,他與釋妙山倆人叁次赴京找佛教協會會長趙樸初,與滿誠老和尚多次奔波于省城合肥與廬江之間。有一次,省委門崗士兵不讓進省委大院,釋永森雙腿盤坐在省委大院門前,打坐念佛。其門衛問他是誰,他說:“你通知盧書記,就說我是尤和尚。”盧榮景書記接到電話後,趕快下樓,走上前去雙手扶他起來,口中不斷說:“老領導來啦!老領導來啦!”將其接到辦公室,問清原由,親自批示並催促有關部門盡快讓林場退出,盡快恢複實際禅寺。從1982年至1992年,經過10年不懈努力,實際禅寺這一宗教場所曆盡滄桑,幾經興衰,終于歸還給佛教協會,讓古寺重振雄風,煥發出新的活力。
釋永森嚴于律己,生活艱苦樸素。實際禅寺剛收回的前4年,他一人在寺院看守,吃菜自種自吃,燒飯上山砍柴,從不錯花一分錢。4年間,有兩個春節,弟子釋滿苑前去看望他,見他大年叁十、大年初一,都是豆腐渣當飯吃。看到此景,弟子深受感動地說:“師父,您又不是沒有退休金,咋對自己這麼刻薄?別人過年,大魚大肉,您即使吃素,也不能光吃豆腐渣呀!”他很不在乎地說:“吃好吃壞有什麼區別?就是吃山珍海味,到嗓子眼底下還不是一樣?人本身就是一個臭皮囊,皮囊裝滿了,肚子填飽了,有氣力念佛,我就很知足了。”
爲了佛教事業後繼有人,培養教育青年僧人,他經常告誡弟子們:“要一心向道,不要胡思亂想,進入佛門,你的前途、命運、未來,佛菩薩都給安排好了,決定不用你操心,何必去妄想呢?要深信因果輪回,要深信淨土法門。要不夾雜、不間斷、死心踏地地念佛,這一生,只有一個願望,求生淨土,絕無別路。只要信心堅定,願望迫切,去得懇切,心誠則靈,那麼,阿彌陀佛四十八願的威神,現在就加持到你身上。時時刻刻在加持你,你身上就會放出光來,你就成功了……”
釋永森是這樣說的,自己也是這樣做的。他對淨土法門深信不疑,老老實實一句佛號念到底。念佛是因,成佛是果,諸佛加持,蒙佛接引,水到渠成,終于成功。
叁、預知時至 現瑞往生
2000年十月十六,即是往生前半月,釋永森去他女兒尤良毅家,將兒子尤平同時叫到跟前,語重心長地說:“過不了多久,我就要走了。在你們生活最艱難的日子裏,我沒能接濟你們,我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我對不起你們姐弟倆。我走後,又沒有留一分一文的遺産,但留下的是一個做人的根本。一個人活在世上,做事,上不愧天,下不愧地,叁不愧自己的良心;做人,一身正氣,兩袖清風。這樣活得身心自在,走得一身輕松。此話是真是假,日後自有見證……”父親一席話,句句天經地義,字字落地有聲,深深打動著他們。他們忽然覺得父親雖然一輩子受迫害、受打擊,卻能顧全大局,委曲求全。父親原來不是那種膽小怕事、忍氣吞聲的無能之人,他面對敵人的屠刀,堅貞不屈、大義凜然,對殘酷迫害、無情打擊自己的人卻無限地寬容與理解。原來他的胸懷是那麼的寬闊,他的內心世界是那麼的坦蕩,他那活菩薩心腸也只有真正學佛之人才會有。眼下,他們雖未擺脫貧困,日子過得並不富裕,但人窮志不短,決心牢記父親的教誨,一輩子做一個埋頭實幹、不怕吃虧、不怕吃苦的好人,一輩子做一個與世無爭、于人無求的忠厚老實人。其實,“勤勞正直、善良無私、百折不撓,自強不息”就是中華民族幾千年來的傳統美德,它是龍的傳人的根。
2000年十月二十叁,釋永森到礬山觀音洞與自己相處半個多世紀的革命戰友朱業恒居士告別,說自己一個星期後就要走了,請朱居士送他一程。朱當初半信半疑,十一月初一,一大早朱老居士就來到了實際禅寺。
2000年十月叁十日,即往生前一天,釋永森告訴弟子釋滿宏,讓他通知其他弟子,初一來實際禅寺。滿宏師爲他剃光頭,剪了指甲,並幫助洗了澡,又按照囑咐,通知臨近的師兄弟前來冶父山。
2000年十一月初一,那天,釋永森容光煥發,神采奕奕,像平時一樣,早晨吃了一碗黑芝麻糊,去廁所解了小便,回來後,穿上袈裟,整好衣裝,雙腿盤坐在實際禅寺往生堂內,口中默默念佛,50余位出家弟子按順序依次爲師父頂禮後,點蠟燃香,開始集體讀誦3部《佛說阿彌陀經》,讀誦21遍《往生咒》、《心經》,接著念阿彌陀佛聖號、衆弟子神情專注,一心助念。12點40分,釋永森雙眼巡視一遍在場的每一位弟子,然後慢慢垂下眼簾。此時,只見一道白光從屋外射入,一閃而過。釋永森在一片念佛聲中口念“阿”字,安詳往生,終年81歲。
往生後,只見空中出現五顔六色的朵朵蓮花,西方叁聖在白雲上邊顯現。衆人悲欣交集,佛號擲地有聲。念佛聲、歡呼聲連成一片,經久不息。衆弟子輪流分班,不分晝夜爲他助念3天3夜。3日後裝缸時,只見他面色紅潤,口唇紅潤,四肢柔軟,頭頂溫熱。裝缸後,釋永森生前親朋好友、四衆弟子約500余人紛紛前…
《近現代往生紀實(近現代四川境內的往生紀實)》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