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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解決人類社會問題在重建印度的唯識哲學▪P12

  ..續本文上一頁們總是忙忙碌碌,不得安甯,爲生存、爲金錢、爲權力、爲愛情、爲紅塵中一切俗事而煩惱、痛苦,帶著一顆空虛失落的心靈而醉生夢死。

  殷海光在其晚年表現出對世風日下極度的憂慮││

  「我們正處在一個轉型的社會,我們的文化在蛻變中,而且這個世界是這樣的擾攘不安,差不多的人實實在在說來心靈都是失落了,失落在街頭,失落在彈子房,失落在電影院,失落在會客室裏,種種的失落。」(見《春蠶吐絲.人生的意義》第142頁)

  多麼驚人而又真實的道白。也許正是如此,他開始反省自己,重新思考中國傳統文化。殷海光先生在其晚年對中國文化的看法,由對糟粕部分的批判,轉而對精華部分的欣賞。他的宗教信仰觀念也由對宗教毫無興趣轉爲從文化層面上對宗教做比較研究。將自由主義融入到他的宗教信仰中,從而形成自己獨特的宗教信仰觀。作爲神的信徒,他所信仰的神不是傳統和一般意義的,不是有一個具體形象的,而是愛、同情以及與自然的和諧。他表現出的對社會前途與人類命運的關注,對真善美的追求,燃起他生命中更燦爛的火焰。他曾說:

  「要人生完美,必須透過生物文化層再往上升。生物文化層滿足了,我們還要真善美、理想、道德,這樣人生的道路才算完成。」(見《春蠶吐絲.人生的意義》第149頁)

  也許是受殷老師的自由主義的影響太深,雖然張尚德最後放棄哲學研究轉而向佛,追求禅的超越性,但實質仍在追求自由。禅要超越一切煩惱,超越一切,不正是對自由的向往!雖然殷海光最後追求的是人的心靈的自由,而禅表達的是對“佛”的向往,但兩者對自由的吶喊卻是一致的。張尚德的自由是在精妙的融合了中國傳統的儒、釋、道叁家的精華的基礎上,引進西方自由主義的真谛,兩者有機的結合,互補互用,從而形成自己別具一格的自由觀│禅的超越性。他時時爲人們的不超越而擔憂。他說:

  如果我們不超越,設若生命陷在不超越中,則生命便會起種種問題,有了問題便會入釋迦牟尼佛所悲歎的:『衆生實至爲可憐憫者』!我們爲什麼這樣可憐?因爲我們被自己的六個大毒『貪、嗔、癡、慢、疑、惡見』所捆綁,生生世世的不得解脫。(見《禅的超越性》第12頁)

  要解脫,就要下功夫入禅,首先要透過四禅八定(四禅:離生喜樂、定生喜樂、離喜得樂、舍念清淨。八定:空無邊處定、識無邊處定、無所有處定、非想非非想處定,此四定是與四禅合,謂之四禅八定。)來入禅,有了這層功夫繼續修煉達到十八空(內空、外空、內外空、空空、大空、第一義空、有爲空、無爲空、畢竟空、無始空、散空、性空、自性空、諸法空、不可得空、無法空、有法空、無法有法空),繼續一步一步往前修就成就了《金剛經》所說的無四相(無人相、無我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成就了無四相,便能『無所住而生其心』了。這時我們的生命就可入乎其內,出乎其外了,就可超越而不超越,不超越而超越了。這時也就是我們的生命便掌握了絕對的真(法)、善(報)、美(化),這時佛所說的法報化叁身合而爲一了,也就是絕對的真善美合而爲一。入乎這種真善美,又舍掉(超越)這種真善美,入而不入,舍而不舍,不入而入,不舍而舍,那就是真超越,真正的禅了。(見《禅的超越性》第16頁)

  張尚德經過多年的佛學研究,了悟了禅的超越性,並希望以此來幫助人類超越一切煩惱以獲得絕對的解脫,從而使人類社會得到永久的安甯。

  張尚德先生從懷疑佛學到接觸佛學,從而最後悟佛,他的心路曆程是一條曲折複雜的道路。張尚德由肯定中國的傳統文化,到將佛學與中國傳統的儒、道兩家的精華相融合,並引介西方邏輯經驗論對佛學進行了一系列的創新與重構,從而形成了自己獨具特色的禅學。這對傳承、發揚中華傳統文化的貢獻是不容忽視的,更是值得稱道的。 

  

  

  

  

  

  附件二

  方東美老師

  方老師東美先生,理通宇宙,情運萬物,心懷衆生,飽讀中外重要經典,而對人性有至爲理解與憐憫。他年輕的時候,和毛澤東一起參與一個名爲東方少年學會的組織,也希圖透過政治來解決種種問題。在臺灣有一天,我問他:「爲什麼不從事政治?」

  我話還沒有講完,他就站起來,大聲的說:

  「政治,連朋友、兄弟都殺。」

  方老師對我知識的成長影響非常大,我曾經有一陣想了解美學,讀克魯齊所著的《美學》,以及朱光潛的《談美》和《文藝心理學》,托爾斯泰的《論美》等等,這個時候,我已知道老子所說的:「天下皆知美之爲美,斯惡已」,究竟什麼是美,以及美的外延的廣度和內延的深度,我實在沒有辦法了解,後來在我的內心醞釀了很多年,我就去請教他,他對我做了一個回答,他說:「美的意境是沒有限製的」。

  這個問題是我在叁十幾歲的時候問的。直到我四十八歲的時候,才找到答案,應證他所說的話,美是沒有止境的。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他上課,一個大皮包,然後一大堆的書擺在桌上,叁個小時講下來,不喝水,每堂下課以後抽煙。我就問他:「老師,你這個功夫真大,你不喝水又抽煙,你抽煙不喝水是什麼原因?」他說:「我在南京的時候,一個朋友出去喝水,就死掉了。」所以他就養成不在外面喝水的習慣。

  有一次他講人生哲學,口試的時候,出了二個題目,一個是:一個學期課的本身講的內容;另外一個爲:「敘述現代人類苦悶的原因並尋求解決之道」。

  我看這兩個題目都很大,二個小時根本沒有辦法答得完整,立刻就向他一鞠躬,離開考試的教室了。

  大教授就是大教授,他沒有問:「你怎麼走,你怎麼不在教室考試?」他連看我一眼都沒有。這個時候我住在新店,正准備要自殺,白天睡覺,晚上在一個小木屋裏面,點著蠟燭讀德國哲學家叔本華的著作,剛好叔本華有一篇很長的文章│〈論自殺〉,當我體會到自殺的根本原因以後,就沒有自殺了。不自殺了,心血來潮,便從晚上七點多鍾寫到天亮,一口氣把方老師出的題目論答了,作結論時說:「這樣講來,另一題就用不著答了。」寫完以後,就很高興的,一晚覺也沒有睡,從新店跑到他住的廈門街去見他,說:「考試題目我已經答了」。

  「他給了我極高的分數」,這個分數,是我所有一生念書以來最高的分數,我並不是因爲分數高,在自誇自己,而是一個學生遇到如此不羣而又高藐的老師,這種大師的風格,真是少有的。正在考試的時候不在,考完以後,隔了好久才回答考題,然後給那麼高的分數。後來我就跟他說:「你真是個超級大教授,真了不起,兩題只答一題,你給我這麼高的分數。」

  他立即阻止我的說法,他說:「我不是看你的成績打你的分數,而是看你的潛力。」 

  那麼說到我自己潛力,他對我簡直不是諷刺透頂所能形容的。有一次我請示他:「老師,我未來究竟要怎麼辦?」

  他沒有回答我究竟怎麼辦?他說:

  「你最好去開飛機。」然後又說:

  「作學問,比守寡還難。」

  到現在,我當然知道,那時我已經是個大學生,而且也不適合去開飛機,可見他罵我罵到什麼地步。當時我既不是飛行員,也不可能去做飛行員,他的意思就是說:「我這一生可能已經完了。」

  這使我想起禅門大師罵人更是像方老師一樣,例如藥山,他要他的弟子不要看經。有一天,自己在看經,結果小和尚經過的時候,說:「師父,你不是不要我們看經,您怎麼在看經呢?」

  他說:「我看經是在遮眼睛。」

  小和尚又問:「我們看經呢?」

  他說:「你們看經,牛皮都要看穿。」

  原文是這樣說的:

  「看經次。僧問和尚尋常不許人看經,爲什麼卻自看。師曰:我祇圖遮眼。曰:某甲學和尚,還得也無。師曰:你若看,牛皮也須穿。」

  大教授就是大教授,大禅師就是大禅師。

  方老師對我的學術路線影響,和另外一個影響我極大的殷海光老師不同。那個時候,殷老師非常贊歎 卡爾.巴柏寫的《開放的社會及其敵人》這本書,他要我把它翻譯出來。談到翻譯,我在大學一年級的時候,曾翻譯羅素著的《西方哲學史》最後一篇,殷老師將其登在《自由中國》的刊物上,他要我把《開放的社會及其敵人》翻譯出來,我就和方老師閑聊這件事,方老師也曾細讀《開放的社會及其敵人》一書,對此書之反大系統主義(如柏拉圖、黑格爾、馬克斯……)頗不以爲然。他對西洋傳統學術常抱著一種同情性的理解,對的方面他會去吸收,因此對殷海光老師那樣贊歎《開放的社會及其敵人》極力的反對馬克斯、黑格爾、柏拉圖等,並不以爲然,而方師在課堂上公開說到這件事情。後來我慢慢的把《開放的社會》也翻好以後,桂冠圖書公司賴阿勝先生願出書,但將出版的時候打電話給我,他說:

  「希望不要用你的名字出版」。

  我一聽就知道。立即回答賴先生:

  「沒有關系,隨便什麼名字出版都可以。」

  結果出版以後,隔了若幹年,我因事去看賴阿勝經理,他就告訴我,他們的出版社還是我的好朋友中央研究院副院長楊國樞先生及臺灣大學哲學系林正弘教授等長期支持的。我想我的一生國樞兄在後面支持著我,假使不是他在後面支持我,我翻了好多年的《開放的社會及其敵人》,不但不能用別人的名字出版,可能就根本不可能出版。

  這些都是閑話,人類社會原是閑話構成的,閑話來,閑話去,來去無影也無蹤!

  

  附件叁

  道爲什麼不可說

  達摩書院 張尚德

  一、從邏輯說起

  根據叔本華(Schopenhauer, Arthur. 1788-1860)和佛教小乘哲學,人的存在本身是一種煩惱和痛苦,依《大乘起信論》則更說一切的存在原是罪惡,(原文是…

《全面解決人類社會問題在重建印度的唯識哲學》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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