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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概論▪P14

  ..續本文上一頁」(藏譯作動),即與作意──念的作用相同。

  論到觸,習見的經句,如『雜含』(卷一叁‧叁0六經)說:「眼、色緣,生眼識,叁事和合觸,觸俱生受、想、思」。這即是根、境二和生識,根、境、識叁和合觸的明證。根、境和合生識,即由于根、境相對而引起覺了的識。此識起時,依根緣境而成叁事的和合;和合的識,即名爲觸──感覺而成爲認識。此觸,經部師解說爲即是識,即觸境時的識,如『雜含』(卷一叁‧叁0七經)說:「眼色二種緣,生于心心法。識觸及俱生,受想等有因」。有部以識及觸爲二,又是同時相應的;所以觸從叁和生,又爲令叁和合的心所。 [P115]

  與根境相對的識,本沒有二者,但由于根取境的引動內心,心反應緣境而成爲認識,此從外而內,從內而外的認識過程,似乎有內在心與緣境心的二者。如作意與心,識與觸,即是如此。此認識過程,本爲極迅速而難于分別先後的,也不能強作內外的劃分,不過爲了說明方便而如此說。否則,易于誤會內心爲離根境而恒在。

  受、想、思與識觸俱生。經中曾說到受等依觸緣觸而生,因爲不是識的觸境而成爲認識,一切感情、構想、意志作用,都無法表達出來。識爲有情對境所起的認識,認識到的境界,必與自己相關而引起不同的情感;認識必有攝取境像而成爲表象作用,或進而有推想、想象;認識外境,必引起對付外境的作用──思。所以佛法中,不論爲五識的感性知識,意識的理性知識,都必會引起受、想、思來。

  古來,或主張心與心所同起,即同時而有極複雜的心理活動。或主張我們的心識是獨一的,在極迅速的情況下,次第引起不同的心所。關于這,應從緣起觀 [P116] 的立場而抉擇他。認識作用,爲相依共存的。如從和合的觀點而分析他,即發現確爲非常複雜而相應的心聚。但認識又爲相續而起的,如從動的觀點,辨別認識的內容,即知認識又確爲先後別異的心流。從識觸而受,從受而想,從想而行的認識過程,似乎與識觸與受、想、思俱生的見解相反;但在同時相應的學者中,對于認識的先後發展,也有此解說。

  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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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含經│ │瑜伽論│ │攝大乘論│ │解脫道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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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識觸…………率爾…………見………………見

   受……………尋求…………等尋求…………受

   想……………決定…………等貫徹安立……分別

   行……………染淨…………勢用……………令起速行

  

  受,是情感的受,也是從承受到未能明確分別中間的探求。決定,即確定他是什麼,徹底明了而安立分別名言,這與想心所一致。染淨,即善惡心行,與勢 [P117] 用等相同。這樣,盡管同時起與前後起有诤,而在認識的發展過程中,識觸與受、想、思,確乎可以看作先後代起而爲一心聚的重心。

  

  善心所與惡心所

  佛法對心心所的辨析,爲了淨化自心,即了解認識的內容與過程,爲善爲惡,才能給予對治而淨化他。佛法的觀心,是應用的心理學,這是學者所不可忽略的。直覺境界的(五)識觸,即含有可意與不可意,于是引起自心的痛苦或喜樂──受;種種分別──想;引起見于身體語言的動作──思。五蘊的識、受、想、行,實爲從認識到行爲的過程。五蘊中的行蘊,以思心所爲主。除了受、想以外,以一切善惡心所爲行蘊的內容,雖爲後起的,但實爲當然的結論。

  善心所與惡心所,是極複雜的,可以約種種的含義而立種種名的。其中主要的,即叁善根與叁不善根。根,即爲善與惡的根本特性,其它善惡心所,都依此而生起。叁不善根,即貪、瞋、癡。貪是有情自體與環境的染著;癡──無明是對于有情無情到切事理的蒙昧;瞋是對他──他人的不能關切,不能容忍的敵視 [P118] 。據真谛譯『隨相論』說:「如僧祗等部說:……煩惱即是隨眠等煩惱,隨眠煩惱即是叁不善根……,由有叁不善根故起貪、瞋等不善」。這可見一般粗顯的貪、瞋、癡,從隱微的,潛行的染根──叁不善根而生,叁不善根即是隨眠。但上座系的學者,以叁不善根爲欲界粗重的不善,于是乎別立叁無記根或四無記根,其實無記根不是經文所說的。四無記根的無明,爲隱微的蒙昧心,從不同的性能來分別:我見即癡分,我愛即貪分,我慢──自恃淩他即瞋分。于隱微蒙昧的覺了中,有此我見,我愛,我慢,成爲有情識的──極深細的本質。這實爲叁不善根的內容,不過解說不同。此不善根爲一切不善心所的根源;隱微蒙昧雖不是嚴重的惡心,但到底是不清淨的。這相反的善根,即無貪、無瞋、無癡,也是希微而難以明確覺了的。即在到般有情的不善心中,善根也隱微的潛行于心的深處。如經中說:「如是補特伽羅,善法隱沒,惡法出現,有隨俱行善根未斷」(順正理論卷一八引經)。從此叁善根而顯現流行,即一般心相應的無貪、無瞋、無癡。如擴充發展到極高明處,無癡即般若,無瞋即大(慈)悲,無貪即叁昧。叁昧 [P119] 即定心;定學或稱心學,而經說「離貪故心得解脫」。無貪爲心性明淨而不受染著,解脫自在,才是大定的極致。 [P121]

  第九章 我們的世間

  第一節 世間的一般狀況

  世間

  有了有情,必有與有情相對的世間,如說:「我與世間」。有情與世間的含義,可以作廣狹不同的解說:一、世是遷流轉變的意思,凡有時間的存在者,即落于世間。世間即一切的一切,有情也即是世間的。二、假名有情爲我,我所依住的稱爲世間:所依的身心,名五蘊世間;所住的世界,名器世間。叁、有情,攝得五蘊的有情自體,身外非執取的自然界,稱爲世間。四、器世間爲「有情業增上力」所成的,爲有情存在的必然形態,如有色即有空。所以雖差別而說爲有情與世間,而實是有情的世間,總是從有情去說明世間。

  佛法對于世間,有幾點根本認識:一、世間無數:佛陀不像神教者那樣淺狹,專以渺小的區域爲天下,以爲神但創造這個天地。佛陀從無限時空的體驗中, [P122] 知道世界是多得難以計算的。這在過去,每被譏笑爲懸想。由于近代科學的成就,證實了世界無數這論題,像我們所住的那樣世界──星球,確是非常的多。利用望遠鏡的精製等,宇宙在不斷的擴大發現中。二、世界是不斷的成壞過程:世界不是永久不變的,每一世界都在不斷的凝成、安住、破壞的過程中。破壞又凝成,凝成又破壞,世界是無始終的成壞過程。現在的世界,有的在凝成中。有的在安住中,有的在破壞中,有的已破壞無余──空。任何時間,世界都在此成彼壞,此有彼無中,如大雨時雨滴的急起急滅一樣,世界是難以數量計的。叁、世界爲有情的世界而又是不一定有的:如世界已成而住,或住而將壞,這世界是有情的世界。如開始凝聚而沒有完成,破壞到快要毀滅,這世界是沒有有情的。近代的科學者,由于千百年來神教的惡習,以爲星球那樣多,但都不宜于生物以及人類的發生,獨有這個地球,才適宜于生物,而且進化到人類的出現。地球有人類,可說是宇宙間的奇迹!這那裏是奇迹?不過是神迹的變形!無論科學的也好,神教者上帝但創造這個世界,但創造這個世界的生物以及人類也好,都是荒謬 [P123] 而難以相信的,都是從我慢中流露出來的!有無量無數的世界,卻僅有一個世界有生物以及人類,而這個又恰是我們這個世界:你能相信嗎?四、世界的淨穢是業感的:這無數的世界,形態不一,穢惡與莊嚴也大有差別。我們所處的地球,被稱爲五濁惡世,屬于穢土。莊嚴清淨的世界,不但是無數世界中的現實存在,而這個世界又可能成爲莊嚴的。世界的進展到清淨,或退墮到穢惡,爲有情的共業所造成;是過去的業力所感,也是現生的業行所成。常人誤信世界或有情爲地球所獨有的,于是由于地球初成時沒有有情,即推想爲物質先精神而存在,即世界先于有情。佛陀體驗得時空的無始終,無中邊,體驗得心色的相依共存,所以能徹見世間爲有情的世間,有情依世間而存在。這才否定了神教的創造說,數論的發展說,勝論的組織說,樹立緣起的世界觀。

  

  須彌山與四洲

  我們所處的世界,不妨從小處說起。從來說:須彌山在大海中,爲世界的中心。山的四面有四洲,即南閻浮提,東毗提诃,西瞿陀尼,北拘羅洲。四洲在鹹水海中。此外有七重山、七重海,一層層的圍繞;最外有鐵圍山 [P124] ,爲一世界(橫)的邊沿。須彌山深入大海,海拔非常高。山中間,四方有四嶽,即四大王衆天的住處。日與月,在山腰中圍繞。須彌山頂,帝釋天與四方各八輔臣共治,所以名爲忉利──叁十叁天。這樣的世界,與現代所知的世界不同。

  以我們所住的地球來說,一般每解說爲四洲中的南閻浮提。閻浮提是印度人對于印度的自稱,本爲印度的專名。佛法傳來中國,于是閻浮提擴大到中國來。到近代,這個世界的範圍擴大了,地球與閻浮提的關系究竟如何?以科學說佛法者說:須彌山即是北極,四大洲即這個地球上的大陸,閻浮提限于亞洲一帶。真現實者說:須彌山系即一太陽系,水、金、地、火四行星即四大洲,木、土、天王、海王四行星,即四大王衆天,太陽即忉利天。這樣,閻浮提擴大爲地球的別名了。

  佛陀爲理智的道德的宗教家,有他的中心工作,無暇解說天文與地理。佛法中的世界安立,大抵是引用當時的傳說。如要爲這些辯說,那不但不能會通傳說,而且根本違反了佛陀的精神。像上面所說的,組織完備的世界情況,是後起的 [P125] 。因爲,漢譯的『長含』『世紀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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