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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概論▪P22

  ..續本文上一頁歸依法,即是傾向于自己當下的本來如此。佛與僧,雖說是外在的,實在是自己理想的模範。所以歸依佛與僧,也即是傾向于自己理想的客觀化。從歸依的對象說,法是真理,佛與僧是真理的體現者。但從歸依的心情說,只是敬慕于理想的自己,即悲智和諧而實現真理的自在者。所以覺者能自覺自證,叁寶即從自己身心中實現,自己又成爲後學者的歸依處了。

  

  受持五戒

  歸依叁寶,不但是參加佛教的儀式,還是趨向佛法的信願,做一佛弟子,無論在家、出家,如確有歸依叁寶的信願,必依佛及僧的開示而依法修行。歸依是回邪向正、回迷向悟的趨向,必有合法的行爲,表示自己爲佛化的新 [P192] 人。所以經歸依而爲佛弟子的,要受戒、持戒。戒本是德行的總名,如略義說:「諸惡莫作,衆善奉行,自淨其心,是諸佛教」。止惡、行善、淨心,這一切,除了自作而外,還要教他作,贊歎作,隨喜作(雜含卷叁七‧一0五九經)。戒律本不拘于禁惡的條文,不過爲了便于學者的受持,佛也特定幾種法規。這所以由于所受的禁戒不同──五戒、十戒、二百五十戒等,佛弟子也就分爲優婆二衆,沙彌二衆,式叉摩那尼衆,比丘二衆──七衆。歸依與持戒,爲佛弟子必不可少的德行。

  凡在家弟子,應受持五戒,五戒是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這是最一般的,近于世間的德行,而卻是極根本的。這五戒的原則,即爲了實現人類的和樂生存。和樂善生的德行,首先應維護人類──推及有情的生存。要尊重各體的生存,所以「不得殺生」。生存,要有衣食住等資生物,這是被稱爲「外命」的。資生物的被掠奪,被侵占,巧取豪奪,都直接間接的威脅生存,所以「不得偷盜」。人類的生命,由于夫婦的結合而産生。夫婦和樂共處,才能 [P193] 保障種族生存的繁衍。爲了保持夫婦的和睦,所以除了合法的夫婦以外,「不得邪淫」。人類共處于部族及國家、世界中,由語文來傳達彼此情感,交換意見。爲維護家族、國家、世界的和樂共存,所以「不得妄語」。妄語中,如欺诳不實的「诳語」,谄媚以及誨盜誨淫的「绮語」,挑撥是非的「兩舌」,刻薄謾罵的「惡口」,這總稱爲妄語而應加禁止,使彼此能互信互諒而得到和諧。酒能荒廢事業,戕害身體,更能迷心亂性,引發煩惱,造成殺、盜、淫、妄等罪惡。佛法重智慧,所以酒雖似乎沒有嚴重威脅和樂的生存,也徹底加以禁止。這五者,雖還是家庭本位的,重于外表的行爲,沒有淨化到自心,而實爲人生和樂淨的根本德行。出世的德行,只是依此而進爲深刻的,並非與此原則不同。

  

  第二節 佛徒不同的類型

  在家衆與出家衆

  由于根性習尚的差別,佛弟子種種不同,如在家的,出家的。從歸信佛法說,在家出家是一樣的。從修證佛法說,也沒有多大差別。傳說 [P194] :在家弟子能證得阿那含──第叁果,出家能證得阿羅漢──第四果。如在家的得四果,那一定要現出家相。在家人不離世務,忙于生計,不容易達到究竟的境界。所以比喻說:「孔雀雖有色嚴身,不如鴻雁能高飛」。但也不是絕對不能的,不過得了四果,會出家而已,所以北道派主張在家衆也有阿羅漢。那末,在家衆與出家衆有什麼分別呢?一、生活的方式不同:印度宗教,舊有在家與出家的二類,在家的是婆羅門,出家的是沙門。出家的遠離家庭財産等世務,乞食爲生,專心修行,與在家衆不同。釋尊最初弘法時,聽衆每當下覺悟。這或者自願盡形壽歸依叁寶,爲在家優婆塞、優婆夷。或者自願出家,佛說「善來比丘」,即名出家。純由信衆的志願,雖沒有受戒儀式,即分爲二衆。所以在家與出家,僅能從生活方式的不同來分別;後來,當然應從受戒差別去分別。二、負擔任務的不同:比丘等從佛出家,開始僧團的組合。佛世的在家衆,是沒有組織的。釋尊曾命比丘們分頭去教化,將佛法普及到各方(五分律卷一六)。考釋尊的出家,即爲了不忍有情的苦迫;以法攝僧,即爲了「正法久住」。出家人沒有妻兒家業 [P195] 等紛擾,度著淡泊的生活,在當時確能弘法利生。出家衆重法施,在家衆重于財施。這雖不一定是一般出家者的本意,但釋尊確是將弘法利生的任務,托付出家僧。惟有在這生活方式、負擔任務的不同上,能分在家衆與出家衆。如約信解行證說,實難于分別。

  

  聲聞與辟支佛

  聲聞,是聽聞佛法聲而修行的,爲佛弟子的通名,通于在家出家。此外又有辟支佛,即無師自通的「獨覺」,如摩诃迦葉,即是辟支佛根性。考釋尊教化的出家弟子,本有二類:一、人間比丘,二、阿蘭若比丘。人間比丘,生活不過分的刻苦,遊化人間,過著和樂共住的大衆集團生活。阿蘭若比丘,如迦葉那樣,是絕對厭惡女性的──阿難勸釋尊度女衆出家,曾受到迦葉的責難;專修頭陀苦行的;好靜而獨住阿蘭若的;甚至不願爲大衆說法的(雜含卷四一.一一叁八;又一一叁九經)。釋尊的時代,厭世苦行的風氣非常濃,所以從佛出家的弟子,阿蘭若比丘也不少,他們以爲修行是應該如此的(提婆達多的五法是道,即頭陀行的極端者)。如迦葉那樣的獨覺根性,是典型的頭陀行者── [P196] 「頭陀第一」;厭世極深,而自尊心又極強。他自信爲「若如來(釋尊)不成無上正真, 道者,我則成辟支佛」(增一含一入道品)。自以爲沒有佛的教化,也會自覺的,所以傳說辟支佛勝于聲聞。頭陀行是印度一般所風行的,迦葉早就修學這些,他以爲這是辟支佛所必行的,如『增一阿含經』(一入道品)說:「辟支佛盡行阿練若……行頭陀」。但釋尊並沒有修頭陀行,聲聞弟子也不一定行頭陀行,而且還勸迦葉不要修頭陀行(雜含卷四一‧一一四一經;增一含莫畏品,又一入道品)。但迦葉不肯,說:「我今不從如來教。……彼辟支佛盡行阿練若… …行頭陀。如今不敢舍本所習,更學余行」(增一含一入道品),釋尊也只得方便的安慰他,贊歎頭陀功德。總之,釋尊教化的聲聞弟子,已受到時機的限製,不能大暢本懷;而頭陀苦行的阿蘭若比丘,辟支根性,更與釋尊的人間佛教,精神上大大的不同。釋尊涅槃後,摩诃迦葉頭陀系,壓倒阿難而取得僧團的領導地位。聲聞佛法這才加深了苦行、隱遁、獨善的傾向,被菩薩行者呵責爲小乘。

  

  菩薩

  聲聞是釋尊教化的當機,但有極少數更能契合釋尊正覺真精神的,稱 [P197] 爲菩薩,如彌勒、善財等。釋尊未成佛前,也稱爲菩薩。菩薩,義譯爲「覺有情」,是勇于正覺的欲求者。菩薩的修行,如本生談所說,或作王公、宰官,或作商人、農工,或作學者、航海家等。側重于利益有情的事業,不惜犧牲自己,充滿了慈悲智慧的精進,這不是一般聲聞弟子所及的。菩薩如出家,即像彌勒上生經說:「不修禅定,不斷煩惱」。這是急于爲衆而不是急于爲己的;是福慧並重而不是偏于理智的;是重慧而不複位的;是不離世間利濟事業而淨自心,不是厭世隱遁而求解脫的。佛世的阿難,爲了多聞正法,侍奉佛陀,不願意急證阿羅漢;沓婆得阿羅漢後,爲了廣集福德而知僧事,富樓那冒險去化導犷悍的邊民,都近似菩薩的作風。這類重于爲他的根性,在佛法的流行中,逐漸開拓出大乘,顯示釋尊正覺的真義。 [P199]

  

  第十六章 在家衆的德行

  第一節 一般的世間行

  人天行

  出世的德行,是一般德行的勝進,是以一般人的德行爲基礎而更進一步的。佛法爲了普及大衆,漸向解脫,所以有依人生正行而向解脫的人天行。佛弟子未能解脫以前,常流轉于人間天上;而佛法以外的常人,如有合理的德行,也能生于人天,所以佛法的世間正行,是大體同于世間德行的。釋尊爲新來的聽衆說法,總是,「如諸佛法先說端正法,聞者歡悅,謂說施、說戒、說生天法」(如中含教化病經)。我們知道,生死是相續的,業力的善惡會決定我們的前途。在沒有解脫以前,應怎樣使現生及來生能進步安樂,這當然是佛弟子關切的問題。佛法不但爲了「究竟樂」,也爲了「現法樂」與「後法樂」。怎樣使現生與未來,能生活得更有意義,更爲安樂,是「增上生」的人天心行。也即是修學 [P200] 某些德行,能使現實的人生更美滿,未來能生于天上人間。釋尊的時代,一般人或要求人間的美滿,或盼望天宮的富樂自由。依佛法真義說,天上不如人間;但隨俗方便,也說生天的修行。印度宗教的人天法,充滿了宗教的迷信生活──祭祀、祈禱、咒術等;而佛說的人天法,即純爲自他和樂的德行──施與戒,及淨化自心的禅定,主要爲慈悲喜舍的四無量心。

  布施不如持戒,持戒不如慈悲等定,這是佛爲須達多長者所說的(增一含等趣四谛品)。布施是實際利他的善行,但一般常含有不純正的動機。如:「有爲求財故施,或愧人故施,或爲嫌責故施,或畏懼故施,或欲求他意故施,或畏死故施,或诳人令喜故施,或自以富貴故應施,或诤勝故施,或妒瞋故施,或憍慢自高故施,或爲名譽故施,或爲咒願故施,或解除衰求吉故施,或爲聚衆故施,或輕賤不敬施」(智論),這都不是佛陀所贊歎的。即使是善心淨心的布施,究竟是身外物的犧牲,不及持戒的功德。持戒是節製自己的煩惱,使自己的行爲能合于人間和樂善生的目標。然一般的說,持戒還偏重身語的行爲,如慈悲喜舍等 [P201] 定,降伏自心的煩惱,擴充對于一切有情的同情,這種道德心的淨化、長養,更是難得的。即使還不能正覺解脫,也能成爲解脫的方便。所以釋尊常說:布施、持戒,能生人天;要生色界天以上,非修離欲的禅定不可。不過,禅定是傾向于獨善的,偏重于內心的,如修慈悲、欣厭等禅定而取著,即會生于天國。從正覺的佛法說,還不如持戒而生于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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