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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佛叁要▪P18

  ..續本文上一頁習觀門。慧學總是建立在定學的基礎上,而慧學並不是禅定。所以我們對于慧學的認識與修集,應該深切注意,而對修定、修禅、修止等方便,亦不容忽視。有人以爲:「依定發慧」,若定修習成就,智慧即自然顯發出來。這完全誤解了佛教的行證意義。如說依戒得定,難道受持戒行就會得定嗎?當然不會,禅定是要修習而成就的。同樣的,根據佛法的本義,修得禅定,並不就能發慧,而是依這修成的定力爲基礎,于定心修習觀慧,才能引發不共世間的如實智慧。在這意義上,說依定發慧,決不是說禅定一經修成,就可發慧的。不然的話,多少外道也都能夠獲得或深或淺的定境,他們爲什麼不能如佛教聖者一樣能夠發智慧,斷煩惱,了生死呢?因此,我們應該了解,約修學佛法的通義,固應廣修一切法門,而在這一切法門中,唯有慧學,直接通達佛教底深奧之處。 [P159]

  唯依慧學能成聖者

  修學佛法,雖有種種方便法門,而能否轉凡入聖,其關鍵即全視乎有無真實智慧,智慧可說就是聖者們的特德。如通常所說,有六凡四聖的十法界,這凡與聖的分野,即在覺與不覺(迷)。覺,所以成聖;不覺所以在凡。譬如佛陀一名,義譯就是覺者,即能覺悟宇宙人生的真理,覺了萬有諸法的事相。佛因具有這種能覺能照的圓滿智慧,所以名爲覺者。同時又被稱爲世間解、正遍知;佛所證得的究竟果德,也稱作無上正等覺。佛,無論從名號或果德(名號實依果德而立)去看,都以覺慧爲其中心。不但佛是這樣,即菩薩二乘,也不離覺慧。菩薩,具稱菩提薩埵,義譯覺有情,可解說爲覺悟的有情。如龍樹﹛G「有智慧分,名爲菩薩」。小乘中的辟支佛,譯爲獨覺或緣覺。聲聞一名,也是聞佛聲教而覺悟的意義。佛、菩薩、獨覺、聲聞四聖,皆依智慧以成聖,所以都不離覺義──祇是大覺小覺之差別而已。

  作爲佛教特色的覺慧,當然不是抽象的知識,或是枯燥冷酷的理智,而是在悲智理性的統一中,所引發出來的如實真慧。它在修證的曆程上,是貫徹始終的 [P160] 。不管自證與化他,都要以智慧爲先導;尤其是修學大乘的菩薩行者,爲了化度衆生,更須要無邊的方便善巧。因此經中特別推崇智慧,說它在一切功德中,如群山中的須彌山,如諸小王中的轉輪聖王,是超越一切功德,而爲一切功德的核心。大乘經說:「依般若波羅蜜多故,攝導無量無數無邊不可思議功德,趣向臨入一切智海」。聲聞乘教也說:「明(慧)爲一切善法之根本」。智慧爲一切功德之本,修證要依智慧而得圓滿究竟,這是佛法所一致宣說的。在一切法門中,對這聖者之基的慧學,應格外的尊重與努力!

  

  二 慧之名義與究極體相

  慧之名義

  慧,在大小乘經論裏,曾安立了種種不同底名稱,最一般而常見的,是般若(慧)。還有觀、忍、見、智、方便、光、明、覺等。叁十七道品中的正見、正思惟、擇法等也是。大體說來,都是慧的異名,它們所指的內容,雖沒有什麼大差別,但在佛法的說明上,這些名稱的安立,也有著各自不同底特殊 [P161] 含義。

  諸異名中,般若(慧)、阇那(智)、毗缽舍那(觀)叁者,顯得特別重要。它們在共通中所有的不同意義,也有更顯著的分別;當然,其真正體性仍然是沒有差異的。般若一名,比較其它異名,可說最爲尊貴,含義也最深廣。它底安立,著重在因行的修學;到達究竟圓滿的果證,般若即轉名薩婆若(一切智),或菩提(覺),所以羅什說:「薩婆若名老般若」。般若所代表的,是學行中的因慧,而智與菩提等,則是依般若而證悟的果慧。再說慧、觀二名義:慧以「簡擇爲性」;約作用立名,這簡擇爲性的慧體,在初學即名爲觀。學者初時所修的慧,每用觀的名稱代表,及至觀行成就,始名爲慧。其實慧、觀二名,體義本一,通前通後,祇是約修行的久暫與深淺,而作此偏勝之分。我們如要了解慧的內容,就不可忽略觀的意義。關于觀的名義,佛爲彌勒菩薩說:「能正思擇,最極思擇,周遍尋思,周遍伺察,若忍、若樂、若慧、若見、若觀,是名毗缽舍那(觀)」。分別、尋伺、觀察、抉擇等,爲觀的功用;而這一切,也是通于慧的。 [P162] 慧也就是「于所緣境簡擇爲性」。修習觀慧,對于所觀境界,不僅求其明了知道,而且更要能夠引發推究、抉擇、尋思等功用。緣世俗事相是如此,即緣勝義境界,亦複要依尋伺抉擇等,去引發體會得諸法畢竟空性。因爲唯有這思察簡擇,才是觀慧的特性。般若經中的十八空,即是尋求諸法無自性的種種觀門。如觀門修習成就,名爲般若;所以說:「未成就名空,已成就名般若」。因此,修學佛法的,若一下手就都不分別,以爲由此得無分別,對一切事理不修簡擇尋思,那他就永遠不能完成慧學,而只是修止或者定的境界。

  

  慧之究極體相

  初習慧學,總是要依最究竟、最圓滿的智慧爲目標,所以對于慧的真相如何,必先有個概括的了解,否則因果不相稱,即無法達到理想的極果。現在所指的智慧,是約菩薩的分證到佛的圓滿覺地而說的。大乘佛法所宣示的慧學,龍樹曾加以簡別說:般若不是外道的離生(離此生彼)智慧,也不是二乘的偏真智慧;雖然約廣泛的意義說,偏真智與離生智,也還有些相應于慧的成分,但終不能成爲大乘的究竟慧。真實圓滿的大乘智慧,其究極體相,可從四方 [P163] 面去認識:

  一、信智一如:談到智慧,並非與信心全不相關。按一般說,一個實在的修行者,最初必以信心啓發智慧,而後更以智慧助長信心,兩者相關相成,互攝並進,最後達到信智一如,即是真實智慧的成就。在聲聞法中,初學或重信心(信行人),或重慧解(法行人);但到證悟時,都能得四證信──于佛法僧叁寶及聖戒中,獲得了清淨真實信心,也即是得真實智慧,成就證智,這即是小乘的信智一如。大乘經裏的文殊師利,是大智慧的表征,他不但開示諸法法性之甚深義,而且特重勸發菩提心,起大乘信心,所以稱文殊爲諸佛之師。依大乘正信,修文殊智,而證悟菩提,這是大乘法門的信智一如。二、悲智交融,聲聞者的偏真智慧,不能完全契合佛教真義,即因偏重理性的體驗生活,慈悲心不夠,所以在證得究竟解脫之後,就難以發大願,廣度衆生,實現無邊功德事了。菩薩的智慧,才是真般若,因爲菩薩在徹底證悟法性時,即具有深切的憐愍心,廣大的悲願行。慈悲越廣大,智慧越深入;智慧越深入,慈悲越廣大,真正的智慧,是悲智 [P164] 交融的。大乘經說:悲心悲行不足,而急求證智,大多墮入小乘深坑,失掉大乘悲智合一的般若本義,障礙佛道的進修。叁、定慧均衡:修學大乘法,如偏重禅定而定強慧弱,或偏重智慧而慧強定弱,都不能證深法性,成就如實慧。分別、抉擇的慧力雖強,而定力不夠,如風中之燭,雖發光明而搖擺不定,容易息滅。如阿難尊者,號稱多聞第一,但到佛入涅槃,仍未證阿羅漢果,就因爲重于多聞智慧,而定力不足。反之,如定功太深而慧力薄弱,也非佛法正道。因深定中,可以引發一種極寂靜、極微妙的特殊體驗,使身心充滿了自在、輕安、清快、妙樂之感。在這美妙的受用中,易于陶醉滿足,反而障礙智慧的趣證。所以經論常說:一般最深定境反而不能與慧相應,無法證悟。龍樹說:七地菩薩「名等定慧地」,定慧平等,才得無生法忍。到此時深入無生,是不會退失大乘的了。四、理智平等:真實智慧現前,即證法性深理。約名言分別,有能證智、所證理,但在證入法界無差別中,是超越能所的,所以真實智慧現證時,理與智平等,無二無別。如經中說:「無有如外智,無有智外如」。 [P165]

  以上四點,是智慧應有的內容。其中信智一如、定慧均衡、理智平等,可通二乘偏慧,唯悲智交融是大乘不共般若的特義。大乘般若,絕非抽象智慧分別,亦非偏枯的理性,而是有信願、有慈悲、極寂靜、極明了,充滿了宗教生命的。所以能夠契悟法性的大乘慧,都含攝得慈悲、精進等無邊德性。依般若慧斷煩惱,證真理,能得法身,這是大乘佛法的通義。法身,即無邊白法所成身,或無邊白法所依身,都是不離法性而具足無邊功德的。所以佛證菩提,或成究竟智,皆以智慧爲中心,而含攝得一切清淨善法。我們對于慧學的修習,既要了解智慧的特性,又得知道真實智慧必與其它功德相應。如經說:般若攝導萬行,萬行莊嚴般若。在修學的過程中,對信願、慈悲,以及禅定等等,也要同時隨順修集,才能顯發般若真慧。

  

  叁 智慧之類別

  叁種智慧

  由于諸法性相的窮深極廣,能通達悟解的智慧,也就有淺深理事 [P166] 等類別。現舉最重要的,教典中常提示到的來略說。智慧或歸納爲叁種智慧,這又有好幾類。一、「生得慧」、「加行慧」、「無漏慧」,這叁慧是常見底一種分類。生得慧,即與生俱來的慧性,我們每個人──甚至一切衆生,都不能說沒有一些慧力,因爲每一個活躍的有情,在它底現實生活中,對所知的境物,多少總得具有一點分別抉擇的知能。就以人類說,無論愚智賢不肖,大家生來就具備了抉擇是非、可否等智慧,這就是生得慧的表現。不過這種生得慧,也還要靠後天的培養與助成,如父母師長的教育,社會文化的熏陶,以及自己的生活經驗等,都是助長發展生得慧的因緣。有了這一切良好底助緣,人類的生得智慧,才能充分地發展出來。人類是平等的,世界上的任何民族,都同樣具備了這生得慧,祇要有良好的教育,完善的環境,就可以普遍的提高民智;所謂民族性的優劣,都只是限于後天的因素,論到生而成就的慧能,祇是顯發與不顯發,並沒有本質上的差等。我們修學佛法,或聽經聞法,或披閱鑽研,而對佛法有所了解,甚至能夠說空說有,說心說性,或高論佛果種種聖德,重重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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