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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觀論頌講記▪P15

  ..續本文上一頁當」來可以有「住」,這怎麼會「有此義」呢?要知道去者與去法,是不相離的,「若」 [P95] 是「當」來到了靜止的時候,那時已「離于去」法,離了去法,「去者」就「不可得」。已經住下的時候,去者的名義已不再存在,或者可以說住者住,怎麼可以說去者住呢?這樣的一一推究起來,已「去」是沒有住的,「未去」是「無」有「住」的,「去時亦」是「無住」的。自性有的住止既不可得,想以住成立去,那更是不行了。不但人的來去,應作如此觀,「所有」的「行止法」,都應作這樣的正觀。凡是時間上的過去來現在,現在去未來;空間中的從此去彼,從彼來此;就是十二緣起中的無明緣行,行緣識等的諸行,無明滅則行滅,行滅則識滅等的寂止。這一切一切的動靜相,都可以准此類推。叁界生死流動的諸行,諸行息滅無余的寂止,在緣起如幻的世俗谛中,本來是可以成立的,但是若執著實在的自性,說我與法別體,法與時別體,法與法別體,那麼所有的動靜相,都不可能了!般若經說:『從叁界中出,到一切智智中住』,這是約無自性的如幻緣起說。動、出、來、去、行、住,都在諸法性空中建立的,若說諸法不空,來去等等都不可立,所以 [P96] 經上說:『若一切法不空,無動無出』。

  

  丁二 一異門

  戊一 觀體不成 去法即去者 是事則不然 去法異去者 是事亦不然 若謂于去法 即爲是去者 作者及作業 是事則爲一 若謂于去法 有異于去者 離去者有去 離去有去者 去去者有二 若一異法成 二門俱不成 雲何當有成

  從叁時門中觀去法不成,上面已告一段落。這裏再以一異門觀察去與去者不成。先有四頌,觀去法與去者的體性不成。初一頌是總標,後一頌是總結,中間兩頌正明一異不成。去法與去者,是一呢?還是異?若說是一,這是不對的,所以說:「去法即去者,是事則不然」。若說是異,同樣的不通,所以說:「去法異去者,是事亦不然」。是一是異爲什麼不然呢?假使說「去法」就「是去者」,是一體相即的,就犯了「作者及作業」,「是事」 [P97] 「爲一」的過失。去者是五蘊和合全體的統一者,去法只是不離去者所起的身業活動,是可見有對的表色。前者是有分,後者是分,這怎麼可以看爲一體相即呢?如說飲食者,食者是具有四肢百骸的全體,飲食只是口齒舌等一分的動作。假定說「去法有異于去者」,去者與去法,是條然別異的,這就犯了二者可以分離的過失。去是去,去者是去者,彼此互不相幹,沒有任何的關系。那就應該「離去者」而「有去」法,「離去」法而「有去者」了。或者可以去法到這裏去,去者到那邊去。但他們有不可分離的關系,有去法才有去者,有去者才有去法;離了去者,就沒有去法,離了去法,就沒有去者,所以別異也不成。這樣,「去」法與「去者」──「是二」,說他由「一」體成立,或者由「異法成」立,從這「二門」去觀察,都「不」得「成」立。要是去者與去法兩者,是有真實自性的,那麼,非異即一。一異二門都不成,怎麼還能說「有」去法去者的「成」立呢?

  

  戊二 觀用不成 [P98] 因去知去者 不能用是去 先無有去法 故無去者去 因去知去者 不能用異去 于一去者中 不得二去故

  外人聽了上文一異的觀察,他生起另一見解:不錯,去與去者,是相依而不相離的,但還是有去者與去法的自體可成。意思說:因了去,所以知道有去者;這去與去者是不相離的。既有了去者,這去者當然可以有去了。粗看起來,似乎與正因緣義相近,其實不然,他雖說不離,仍然執有二者實在的自性。如把兩種不相幹的東西,讓他積累在一起。實際上,還是彼此各別的。現在再來考察他的去者是否能去。你說去者能用去法;這去者是「因去」而「知」道有「去者」的,請問去者所用的去法,是那一種去呢?「不能用」因「去」的這個去,說有去者去,因爲說去者去,就是去者在前,去法在後,有了去者,才有所用去法的活動。但是在因去而知去者的去法中,就是去法在「先」的去法中,無有去者所用的「去法」,所以也就不能說有「去者去」。這是說:因去的去在去者前,去者去的去在去者後,去者先的去, [P99] 不能成爲去者所用的去法。假定說:「因去知去者」的因去,不能爲去者所用,既有了去者,不妨另用一個去法。這還是「不能」,去者是不能「用異去」而去的。去者與去法是相待而成的,去者只有一個,「于一去者」之「中不」能說有「二去」法;理由是去者之所以爲去者,是因爲有去法;有去法,就有去者,若有兩去法,就應有兩去者了!依正確的因緣義說,去法與去者,都沒有固定性,是緣起相待的存在;彼此是不一不異,非前非後,非一時的。在不觀察的世俗谛中,因此有彼,因彼有此,去者與去法都成立。如果一一看爲實有性,那就不是一就是異,不是先就是後,必然的陷于拘礙不通之中。

  

  丁叁 有無門 決定有去者 不能用叁去 不決定去者 亦不用叁去 去法定不定 去者不用叁 是故去去者 所去處皆無

  這再從有無實體,觀察去法與去者。決定不決定,就是有固定的自體, [P100] 和沒有固定的自體。這有無實體,外人與中觀者有一絕大的差別:中觀者看來,沒有固定的自體,就是無自性;無自性不是什麼都沒有,只是沒有固定性,緣起的假名是有的。這樣,決定有是妄見,不決定有是正見。但外人的見解不然,他不解緣起,把自性的實有見,與緣起法打成一片。所以他聽說有,就以爲有真實的自體;如果說無實體,他就以爲什麼都沒有。像這樣的有實性與無實性,都是錯誤的。本文批評決定有也不成,不決定有也不行,是就外人所執而破斥的。外人說的決定有去者,或不決定有去者,都不能成立用去法。如說「決定有去者」,那去者是自性有,不因去而有去者,去者就常常如此,沒有變異差別可說,也就「不能」說「用」已去,未去,去時的「叁去」。若說「不決定」有「去者」,去者根本沒有,那還談得上用已去,未去,去時的叁去呢?所以「亦不用叁去」。再從「去法」的決「定不」決「定」看,去法決定有,就不因去者而去,那就不問去者與他和合不和合,去法就應該永遠在去,這樣,「去者」自然也就說「不」上「用」已去 [P101] ,未去,去時的「叁」去。不決定有去法,就是沒有去法,那去者還能用叁去嗎?從上面種種看來,「去」法,「去者」,及「所去」的「處」所,「皆無」自性,唯是如幻的緣起。本品從來去的運動中,推論到人、法、時、處都沒有決定的自性,顯示出一切無自性的緣起。 [P102]

  

  觀六情品第叁

  世間,不但指山河大地;反而主要的是指有情的自體。阿含經中有人問佛:什麼是世間,佛就拿『眼是世間,耳鼻舌身意是世間』答複他。不斷變化中(世間)的現實生命,由過去的業力所感;感得的,佛說是五蘊六處六界。這蘊處界的和合是有情的自體。有了有情的自體,就有來去的活動。所以外人建立實有的六情,目的還是成立來去,來去成立了,一切也自然成立。六情,理應譯爲六根。什公卻譯做六情。情是情識,這是因爲六根與六境相涉,有生起六識的功能。同時,六根和合是有情的自體。眼等五根取外境;意根取內境,他就是情,能遍取五根。五根與意根,有密切的關系,五根所知的,意根都明白;有了意根,才有五根的活動。六根中意根是重心,所以就譯爲六情了。蘊處界,這是一般的次第,但古時卻每每是六處爲先,阿含經中的六處誦,就是專談這六處中心的世間集滅的。我們的一切認識活動 [P103] ,就因爲這六根,六根照了六塵,引發心理的活動──六識。根境識叁者和合就有觸。觸緣受,受緣愛,愛緣取,取緣有等,生死的流轉,就是從六處的認識活動出發的。解脫,也還是從六根下手,所以阿含經的六處誦,特別注重『守護六根』。這因爲六根取境的時侯,如能認識正確,不生煩惱,不引起行業,那就觸滅則受滅,受滅則愛滅,愛滅則取滅,取滅則有滅,有滅則生、老死滅了。

  如來依世俗說有六根、六境、六識;一般聲聞學者,就把六根看爲有實在的自體,有見色聞聲等自性的作用。本品,就是從一切法性空的立場,掃除六情的妄計。這不但顯出性空的六情;並且因爲能觀察六根的空無自性,不起戲論顛倒,那就不起愛、取等惑業,得到清淨、解脫,所以說『空即無生,是大忏悔』。

  

  乙二 別觀

  丙一 觀世間 [P104]

  

  丁一 觀六情

  戊一 立 眼耳及鼻舌 身意等六情 此眼等六情 行色等六塵

  有所得的小乘學者說你說諸緣不生,也就不來不去,但在我看來,是有生的,有六根就有有情的來去,怎麼可說無來去呢?假使真的沒有,佛爲什麼說六根?「眼耳鼻舌身意」的「六情」,有「行」(照了)「色等六」境的作用,就是眼見色,耳聞聲,鼻!C熂香,舌嘗味,身覺觸,意知法。見聞覺知的對象,叫做「塵」,我們所以能認識境界,是依六根的取境而後能認識,所以就依能取的六根,把認識的境界,分爲色等六塵。

  

  戊二 破

  己一 廣觀眼根不成

  庚一 觀見不成 是眼則不能 自見其己體 若不能自見 雲何見余物 [P105] 火喻則不能 成于眼見法 去未去去時 已總答是事 見若未見時 則不名爲見 而言見能見 是事則不然

  初觀眼根,不成其爲能見。關于見色,有部說見是眼根的作用;犢子部說我能見;大衆部說眼根不能見,眼識才能見,不過要利用眼根才能見。這裏破眼根能見,是針對有部的。有部說眼根是色法,是一種不可見而有對礙的色法,不是指外面可見的扶根塵,是指分布在瞳人裏裏面的微細清淨色,叫淨色根。瞎子不能見,就因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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