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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曼先生講心經 二

  葉曼先生講《心經》二

  序:靜時修止動修觀,曆曆情人挂眼前。若將此心求佛道,即生成佛有何難!——倉央嘉措

  

  現在來講這個心。這個心呢,我們說一切惟心造。這個心不是妄心,不是攀緣心,也不是思量心,也不是我們說所謂這個八識裏的集聚的心,都不是的。它不是妄心,因爲妄心是對景才有的。我們看到黃顔色,金顔色,然後看到粉紅的花配白的,綠葉扶持什麼的,念頭跟著就來了,這就是妄心。六根對著六塵生的心這是妄心。攀緣心呢,現在我們想到天氣冷了,我們覺得很冷,不舒服,我們是不是要生個爐子啊,就跟猴子攀樹一樣的,跟著走了。是因爲我們所受的有使我們喜歡的,有使我們不喜歡的,而我們跟著外境的喜歡不喜歡跟著攀緣著走了。當然更不是這個肉團的心,也不是思量的心。還有個思量心就是,這是我的啊,我現在守著我,我永遠在那兒想,我知道是我,不是的。這是第七識的思量心,也就是末那識,恒審思量我相隨,我永遠在那兒想,我們從來沒有忘記自己過。我執雖然不能自己做主人公,但是我永遠是我的奴隸。這個末那識啊,使我們生起思量心的,也不是這個。

  這個心啊,是人人具足的,每個人都有的。它從來也沒有丟過,從來也沒有找回過,我們也從來沒有染汙過,也從來沒有說它幹淨過,它也沒有增加過,也沒有減少過。我們現在讀了萬卷書這一個心並沒有增加起來,我們現在一字不識,這個心也不是就比別人少一點兒。它永遠清清明明住在那兒,就在那兒,從來沒有變過,可是它隨緣。就跟剛才舉電的例子一樣的,富蘭克林放風筝這是頭一個發現了電的人,他沒死真是不容易。在他發現之前,宇宙中到處都有,他發現之後到處用,也沒有減少過。沒有動搖過,沒有來去過,也沒有增減過。但是它雖然不變,可是它隨緣,雖然它隨緣生出妙有來,有這麼多的作用,可是它從來沒有變過。所以說一切法、一切山河大地都是由它生的。它是十方世界,沒有一個不是它,無不相,但是又無相,你不能指定哪個是它,所以說它周遍十方,豎通叁際,過去、現在、未來都是它。它是什麼?就是這個心。我們要學佛就是學這個覺,學這個覺。覺什麼呢?就是明白這個心的本體是什麼,明心見性,就明這個心,就見這個真如的本性。見這個性,就是說你可以見到它可以生出妙有的種種功德。我們學佛就是這個目的,沒有旁的目的。明心見性,明心的本體,見性的起用。世間上還有比這個更重要,比這個更奇妙,比這個更吸引人的東西嗎?沒有了,其他的都是糟粕了,都不值得一談的。能夠把這個知道了,這才知道這一個明心見性這個事情之重要,可愛,有吸引力強勝世間任何其他的東西。你這麼樣學佛你不會退轉的。因爲你剛剛摸到底,你以爲你抓到了,哦,還差遠了,底下還有東西,于是你再探還有,再探還有。

  那麼怎麼知道是這個心呢?我們禅宗裏以心印心就是印的這個心,好比說禅宗的語錄和公案裏有好多東西簡直莫明其妙,不知道說些什麼。悟了什麼道?比如說尼姑原來是女人,這是悟的什麼道。師父卻說這就對了,就是這個。這在沒悟道的人聽起來簡直是胡說八道。這個就是以心印心就是印的這個心。你能夠達到了這個心,看到這個心,明了這個心,于是頭頭是道,沒有一個不是道。道在一切中。瓦礫堆裏,髒的,幹淨的,好的,壞的沒有一個不是它。所以在佛法裏頭不二法門。任何宗教都是有邪有正,有神有魔,這魔鬼永遠跟神在鬥法。佛法裏頭沒有。無所不包,無所不含。那麼你知道了這個心就是佛,而這個心我們人人都有,這個心就是衆生,即心即佛即衆生。所以從來沒有兩個東西。迷的時候你下了十八層地獄,這個東西沒有減少,也沒有汙染,你成了佛了,它也沒有增加,也沒有幹淨。所以說這個妙用現前的時候,問題是我們這些笨人凡夫愚夫愚婦,天天用它,可是我們不知道它,從來沒有覺到它。悟了道的人呢,怎麼樣?照舊穿衣吃飯睡覺,饑來吃飯,困來眠。所以說我們看真正大徹大悟的人,他不是飄起來在那兒飛,也不是整天擺著個面孔覺得一臉的佛氣,都不是的。一切跟平常一樣,一切不異舊時人,只異舊時行履處。跟舊走的路不大同了,走路也不是歪歪斜斜的走,只是有好些東西不必持戒自然持戒,不必禅定也在禅定,還是那個人不會捏妖作怪的。從前是很看不起女人的,所以有個和尚問一個悟道的比丘尼,你爲什麼不變成男人呢?比丘尼說,我又不是妖怪,我變什麼。這下這個和尚悟道了,趕緊磕頭頂禮。禅宗裏有很多簡單的話,但是簡單話裏有很深的意思。這個很深的意思就是我們所以不能見,實實在在是我們日用而不知。所以這個龐居士一家子人都修行,龐居士覺得,難難難,一擔麻油樹上攤。他太太說,易易易,百草頭上祖師意。意思就是郁郁黃花無非般若,青青翠竹無非法身。他女兒說也不難也不易,饑來吃飯困來眠,就是這個。但是問題是怎麼樣呢,她睡覺吃飯沒有分別心選擇心,而我們吃飯睡覺是千般的挑剔萬般的選擇,分別心太重所以煩惱來了,所以作業所以輪回,就差這麼一點。

  所以說凡夫的妄心,我們每人都有這個妄心。我們這個妄心是被物所轉的。一個聲音來了我們追著聲音就走了,一個不舒服的東西來了,我們跟著這個東西就起嗔念或者起愛戀。我們永遠凡夫是被物來轉著走的,所以真心不能現前。我們不知道這個在什麼地方,這是個什麼東西。因爲我們整天注意的是外面的色聲香味觸法。我們被它栓得我們緊緊的,我們只能在它裏面打圈圈,除開它,我們不知道哪個是這個真心。那麼這個真心實實在在的釋迦牟尼的也是這個,地獄惡鬼畜牲的也是它。登涅槃的是它,輪回生死的也是它,都是這一個東西。我們是因爲我們跟著外境走,被外面的六塵把我們蓋得嚴嚴的,于是我們就看不到它了。假如我們把這個妄心去掉了,所有的塵垢都去掉了,就跟一面鏡子一樣的。這一面鏡子完全是塵垢,我們不知道多少輩子以來每年在上面加一點土加一點油的,這個塵垢很厚很厚了,現在要把塵垢一點一點的去掉。修行修什麼,去塵垢而已,沒有其他的,不是說加什麼東西。所以有人說修道是運糞出,作世間的學問是運糞進。我們學問我這人真有學問,滿肚子學問,實在是滿肚子的糞。修道的人是把身上的垢去掉,盡量的去,修行就是去塵垢,所以我們在去塵垢的時候我們要持戒,不要今天擦一下,明天後天再加兩下,那還去什麼呢。有人常常說我今天早上拜了佛了,怎麼沒有什麼好處呢。因爲你一整天都沒有拜佛,一整天都沒有淨心,一整天都在打妄念,怎麼能要求刹那中間靜下來就要求一切都好呢。所以我們的功夫主要是去塵垢,這就跟永嘉禅師的證道歌一樣的,心是根,法是塵,兩種猶如鏡上痕。痕垢盡時光始現,心法雙忘性即真。到了那時候,恰恰用心時,恰恰無心用,無心恰恰用,用心恰恰無。這是禅宗很有名的偈子,我們到那個時候連這個心都不用了,于是心跟法兩個都忘記了。根本沒有能行的心,有所行的法,能所雙泯,這時候你才能看到光明現前,這個所見的性才是這個性,這才是真的。而不是打坐的時候的看到一片光,我們以爲我們悟道了,諸位千萬不要以爲是垢盡明生了,不是的啊。

  所以說無心者,是無妄念,不是說什麼都沒有了。如果什麼都沒有了,你拿什麼修行,拿什麼去學佛啊。所以六祖說無念者,無是無妄想,念是念真如。真如什麼東西,就是如如不動的禅定的心。所以我們說無妄念,你不是把心追逐外頭的六塵的物質的話,于是這時候你知道妄念,你不要怕妄念起來。所以我們說不怕念起,只怕覺遲。念起即覺,覺之即無。不要怕一打坐就有妄念,當你覺得有妄念的時候是一大好消息,因爲我們從來沒有覺得有妄念。當你覺得妄念起來了,妄念沒有了。就這麼修,說容易也很容易。你看著它,妄念來了,一想,它又沒有了。妄念來無影去無蹤,虛無缥缈,你執著它幹什麼。你要壓它就跟我們壓脾氣一樣的,越壓越壞越出毛病,覺之即無。所以不用求真,惟須息見。不要說有個真的,你知道佛法是不二法門,稱真如,是如啊,不是真啊,有真就有假,所以只能說真如。所以不必求真,是不是有個東西可以真的得到,沒有啊。就跟我們修行說的中脈,中脈在哪裏?中脈是我們的煩惱脈把它緾住了,當我們煩惱脈全都走了,中脈就出來了。中脈在哪兒,它無所不在,你說在什麼地方。所以同樣的真如在什麼地方,你把妄去掉了,真就顯出來了。等到真顯出來,真妄兩妄,當你要說真這是不得已,因爲治我們的妄念而說個真。是我們太散亂了,不得已說有個禅定,都是不得已啊,都是方法,這些都是方法或藥來治我們的病。病好了還要藥幹什麼呢?佛菩薩、佛法、真如、本覺都因爲我們有這麼多毛病,佛說種種法,爲度種種心,我無一切心,何用一切法。佛說一切法就是因爲我們每個人有不同的心,人心不同各如其面,所以佛有八萬四千法門,專門爲度這一切的心。這一切法說出來了都是度我們的,如果我們沒有這一切心,佛菩薩全都失業了。所以說,能夠做到不是有心息妄想,只緣無事可思量。到那個時候我們差不多了,到了佛的邊境了。不是我有心壓著妄想了,是沒什麼可思量的。所有的貪嗔癡,所有的六塵這些東西都引不起我的追求、讓我的考慮,甚至我的忏悔思量,這是真正的禅定。所以我們不是求真,只是息見。這個意見哪,很多啊。這是我的意見見解,我們從小的家庭裏的夫婦、子女、母子、父子們起的意見,一直到廟堂之上,檢察院立法院裏吵得不可開交,吵什麼,意見不同。一直到現在這個世界上打得你死我活,都是意見。意見怎麼出來的?就是因爲我們有揀擇、有分別。我們有分別揀擇,于是你的我的,是非就在中間就生起來了,意見之不同的厲害有時候超過了物質的爭執。所以在佛門裏可以殺人的,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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