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能在這種環境下工作。但是沒有關系,我曾經跟周珊薇、孫增華說,地球的裂變,使得樹木變成了地下的礦藏,這些礦藏的形成,它埋沒在社會中也不著急,畢竟有這塊石頭,有這塊化石,想開采就能獲得,不想開采,就埋在地下。問心無愧我們做了一件事,雖然我們做得並不圓滿,但是我們還是做了。還得到了大家對我們的鼓勵,對我們的贊賞,對我們的支持,我真心地感謝。這部影片給予我個人帶來很大的幫助激勵,使得我2003年碰到我人生中的難處時,我能夠順利度過來,是和拍這部影片有很大關系。我自己解釋不了自己的生命,也解釋不了怎樣與社會合作,我碰到了很大很大的難題,突然間我拍這部電影,去學一種知識,我覺得我今天很快樂。我今天獲得這份快樂,和我接觸佛教文化,和我自己曾經和弘一大師的交往有關系。所以我刻了一個章叫“二一之徒”。因爲弘一大師他的一個偈言對我特別有觸動,特別做演員的,特別在名利場中有特別的幫助。他這個偈言是“一事無成不見老,一錢不值何所說”他給這個偈言起了一個號叫“二一老人”,我給自己刻了一個閑章叫“二一之徒”,我妄稱他的徒弟,以此來銘記這樣一組理念。所以剛才法師說,我做了一些社會活動,爲社會做出了自己的努力,其實都是從這出發的,而且我做得很少,而且獲得太多太多了。中央電視臺王志采訪我,我就非常坦白地講自己的事,他說,“濮存昕,你居然這麼去說話”,就是這樣的。我獲得的名和利,是因爲我做了一件小小的好事,在座的任何一個人,你們做完了沒名沒利,真的是默默無聞地在做事情,包括我們佛教界,包括我們柏林禅寺做了這麼多利益人民,利益苦難者的事情。誰知道?可是濮存昕做一點點事,記者就把你誇大到這麼大。我還獲得去希臘代表中華民族舉火炬的榮譽,嚇死我了,這個消息告訴我的時候,我就真的嚇一跳。不可能嗎?你,還有成龍,還有女足的孫雯,你們叁人代表全世界的中國人,就你們仨了。憑什麼呀?憑什麼不讓別人去,讓我們去呀?你是演員嗎?不會吧,不會因爲職業讓你去吧。那科學家呢,想了半天。成龍,人家的演藝事業、慈善事業做到世界級別的,到了希臘之後,看到希臘小夥子眼裏閃著崇拜的目光,興奮不已,真是見到神了似的。成龍大哥,雖然他比我小一歲,成龍大哥您是世界級啊!我呀!在中國只不過到縣裏可能有那麼點感覺,孫雯人家是铿锵玫瑰,女足隊長啊!佼佼者啊!真的想不明白,憑什麼讓我去啊?連家裏人都不敢說,偷偷跟我媳婦說了,我媳婦也沒當回事。當時正在拍弘一大師,攝製組人都不敢說,說完了再不是你,多丟臉呀!直到5月份,我們片子3月份拍完了,新聞發布會的頭一星期,說過,“一個星期就開新聞發布會了,你准備准備吧”,我才真得敢相信說的是真的。我仔細想一想,我代表老百姓,你給老百姓做點什麼好事,給你這麼大的榮譽,這榮譽是買不來的,無價的。所以說,我做一點好事情真是得到太多的名和利。這樣就有一個謙卑,在讓你去做,但是我尊重一個道理,爲了快樂去做。這裏面有很多問題的,這不是誇我自己有境界。所有的人,你們做事情、說話、接人待物、爲人處事,一定要爲快樂,這種快樂的啓動,是你自己源于生命本身的,尋覓的,或者本來具備的品質,要爲快樂去做。做不來,對不起!沒時間,對不起!我沒准備好……你可以推辭,我推辭了很多很多。還有的給我寫信,“濮老師救救我吧!”但是有的事情,規則上或者我自己的心,第一判斷緣沒有到,我也拒絕了。很多的事,這裏面也可能真的急需幫助,但是我沒有做,真的是沒有做,使很多人失望,但是我獲得東西太多了。所以說,自自然然去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你會獲得快樂,同時又能獲得很多很多。在當今社會,利益是我們必須面對的事情,完全拒絕利益是不可能的。我們怎麼面對利益,我是這樣體會的,再說幾句話結束了,咱們大夥再聊聊天,別聽我一個人說。名和利對于我們是很重要的。你在社會上在恰當的位置上就一個名,名的確定,最起碼你叫什麼名字,你在世界生存中你有你自己的位置,最起碼你站的那個地方,那個面積,在此時此地屬于你,必須確定自己的位置,合作于社會必須有自己的恰當位置。利是能夠讓你繼續努力去獲得再去奉獻……這是一個社會規則,一定要去追求名和利,是我們世俗社會、世俗生活一個規則。淡泊名利是怎麼面對它,解釋它,而不是說我不去獲得它,我是這麼想的,我認爲,佛家的生活也有名和利的事情,都有,可是你怎麼去對待它。
再給大家講一個小笑話,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北京青年報》評2002、2003年年度“十大財富人物”,有我!我說我怎麼成大款了。我拍廣告。這裏面都有誰呀?什麼柳傳志,聯想的老總,我怎麼是財富人物。我心裏蹦蹦跳,那時候怕露富呀,這是農業文化的一種思想,富裕中農,他真的不是地主,怕人家借錢來,怕露富。後來記者威逼來問:“你一年掙多少?你拍一個廣告多少錢?你拍電影電視劇多少錢?你在社會中賺取了多少東西?”她就問你,很緊張,不能在這兒跟他們談斯文,後來情急之下,腦子還在轉,我說:革命戰爭時期,我們那些革命先烈們抛頭顱灑熱血是當時的時代風尚;五六十年代,我們的前輩打起背包就出發,黨叫幹啥就幹啥,那是五六十年的時代風尚;二十一世紀的今天——我措詞很嚴謹,社會風尚之一,是創造財富。創造個人財富的同時,一定在爲社會創造財富,你在創造社會財富的時候,也在爲個人財富積累,多勞多得嘛,這是資本法則。所以我覺得該掙錢的時候一定要掙錢,名正言順,堂堂正正地去實現自己的價值,和社會合作。合適就幹,不合適那就算,或者我們讓讓利,討討價,覺得你有創造底線,快快樂樂去完成任務,堂堂正正地去掙錢。不該掙錢的時候堅決不要,張開口要半分錢都要臉紅的。其實公益事業,幫助別人的時候,怎麼可以去獲取,真的是不行。要用你的熱情,用你的經曆,用你的時間,用你生命去爲別人做點事情,爲社會做事情,爲集體做事情;第二句:不該要錢的時候一分也不能要,該掏錢的時候一定要掏。真的是這樣,每一個人都應該是這樣。我在日本淺草,一大幫人排隊都這樣,謝謝。謝什麼呢?謝捐款的人,到年底了,趕緊給貧困的人募點捐。我看到日本人,一個小銅子,一個小銅子值多少啊?我快到那裏,我心裏就在打鼓了,我也應該在日本捐點錢,我路過這,擡頭過去不好,掏多少呢,我身上沒有銅子,我都是大票,我跟我媳婦說,怎麼辦?別找了,行了,一千,我們倆一人一千。我看了半天,都是扔銅子。後來,發現人家是對的,我有問題,雖然我給一千,但是那有多少啊。你怎麼不給十幾萬啊?不在多少,就在一個過程。他可能碰到下一個,又自然地扔了幾個銅子,我碰到下一個,我扔了一千了,我還扔不扔啊?你看這個心理過程,不一樣,該掏錢掏錢,掏多少隨意隨心,真是這樣。所以我看公共設施旁邊的捐款箱,你看捐款箱裏面的錢都是毛,很少是大票,是對的。怎麼叁個月還不滿,還是一點點,我自己提倡,找零錢別在身上擱著,放在兜裏也麻煩,整錢去花,隨手找得小的,見到捐款箱趕緊放進去,快樂。扔銅子的人不要不好意思,像什麼下崗職工呀,工薪階層呀,離退休人員,他們都不這麼想。他們掏出的一毛錢,很少很少的錢,和我掏出的錢,小平同志倡導的改革開放先富起來的人,他們可能掏一萬、十萬,甚至上百萬,一樣受到尊重。你拿出十塊錢,拿出一塊錢,一樣受到尊重。而且這樣是多數,真正慈善事業,它的募捐真正真正地品質,是成千上萬的人去掏自己那一毛錢、一塊錢,意義要大于一兩個大款掏幾百萬,這是一個民族品質,是一種社會風尚。所以,我們自己不要覺得我們掏得少,別做了,做了人家笑話。不,一定不是的,這是我對財富一點小認識。這些理念,2003年以後,現在總結起來,你就覺得,好像我就挂靠因爲我演弘一大師了進步了,因爲生命中好像有這樣的願望,願意跟佛教接近,願意跟佛教的知識文化接近,我的學識很差,經文背起來很難,可是很奇怪,在1990年拍《清涼寺鍾聲》的時候,那《往生咒》我沒成心背,演出完到現在一張口就出來的。怎麼就奇怪“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就出來了,平常根本沒背過,也沒念過,它是一種靈性。我覺得在座的朋友都有這種靈性,有這個願望。在柏林寺,我們聚合在一起,大家都有這種心性,有這種快樂、願望在一起,你們真的是有慧根,真的是比寺廟外的人要快樂、要幸福。但是你們還會走出去,走出去的時候,就用葉聖陶那句話,以出世的精神去做入世的事業,用我們佛教的理念、文化獲得生命的快樂,去面對生活、社會世俗中的一些難題。我也在問我自己,我爲什麼沒有力量,了卻不了自己的生活?我覺得自己還不完整,也可能是業,我自己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但是我覺得佛教文化給我很多很多快樂,我覺得自己還沒有下功夫去修持,還沈溺社會生活中的自己認爲的一些快樂,我還在悟這個事情,還在感受。今天我也是一個學生之一,跟大家面對,跟大家誇誇其談。但是你們給我的熱情,使我講出了我生活中講不出來的一些話,這是一種淵源,一種福報。(鼓掌)
一個小時了,下面怎麼做?法師,是不是要活躍點,是不是有聊聊天的事情,最後我給大家表演一個節目就結束了。因爲我是演員嘛,下午在北京那邊有演出工作,趕緊跑。所以實在是對不住大家,我心裏有這種願望,結一個緣,種一個種子。我心裏有這樣一個願望,到這兒來生活,將來有一個什麼樣的機會到這來參加夏令營。
主持人:感謝濮存昕老師的演講,下面的時間,我們開放給營員提問。
營員:阿彌陀佛!請問在您演弘一法師的角色的時候,…
《十五屆:無題(濮存昕)》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