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夢兆。在當晚的夢境中,我來到了一座四四方方的城牆前,它大得簡直無法測量。城牆四方各有一扇大門,大門裏面擠滿了數量衆多、各式各樣的動物。而在每一扇大門的上端,又各有許多上師在守護大門。西門上方有一尊身軀爲桔紅色的文殊菩薩,雙手分持寶劍和經函;白色相狀的龍樹菩薩在他左邊,身呈比丘形象:上半身裸露,頭頂具肉髻。我則坐在靠近其左肋的位置,我身邊又有許多上師緊密地並排坐著。當時的夢中感覺是,我和上師們都在守護那些動物,唯恐它們會跑出來。
次日,我即將夢境如實禀告給上師,他聽後欣喜地說:“是個吉祥夢兆!”然後就不再做進一步的解釋。接下來又以略帶玩笑的口吻對我說:“看樣子,文殊菩薩若用手中的寶劍用力擊打那些動物,(它們)恐怕都會被打死;如果只輕微打一打,又好像擋不住它們,(它們)都會沖出來。”他又接著問我:“龍樹菩薩手中拿著什麼?”“什麼也沒拿。”我立刻答複道。他(聽罷)若有所思地說:“噢,徒手呵,那再多恐怕也無用。你還夢到些什麼?”上師繼續問道。我一邊回憶一邊答道:“下半夜時夢見兩座佛塔,衆人都說此塔是往昔阿育王所建。當時它從西面開始倒塌,泥流就如洪水般傾瀉而下,奔流到西方的大海裏,將海水全部染紅。這時虛空中傳出一個聲音:“海裏的一千萬個動物皆已親見聖谛。””
(我講完後,)上師並未對夢兆吉凶表態,他(將話題一轉)又對我說:“按傳統,在傳授直指心性的竅訣前,只念一個傳承上師的祈禱文,但這次我要爲你做兩個大圓勝慧覺性妙力的灌頂。”我欣喜地向上師請問:“需要准備什麼?”他回答道:“本來是應該准備黃金曼紮羅的,但你沒有。那就把我屋裏曼紮羅中的黃金花拿來用吧,你自己還有多少銀元也一並供養。手鼓、鈴杵今天就不用了,以免灌頂時他人聽見會圍過來。”然後他就開始爲我進行大圓勝慧直斷和頓超這兩個覺性妙力的灌頂……
當直斷修法的正行引導全部圓滿傳完時,上師告訴我:“需再修一個《上師修法·明點之印》,此法乃《上師密修·智慧上師》中的修法,你務必于一百天內每日持誦一萬遍左右的咒語,主修“叁不動”之法。(爲此)當十分嚴格地閉關,且需每隔幾日就到我這裏來一次,我會詳細解答你正行修法中的疑惑之處。”
我立即按照上師的要求去閉關修持,經過叁七二十一天之後,現覺中仿佛大全知親身浮現于虛空中;而意覺中慈心、悲心和菩提心叁者則渾然一體,此種狀態即就是在夜晚的睡眠中也能保持不失。我將情況呈禀上師,他首肯說:“是種較好的現覺與意覺,“久習不成易,此事定非有”,如其所說。但這些征相並非獲得高深地道功德之標志,覺受與證悟必須分清。倘若未能正確辨別覺受與證悟,則如續部所說的那樣:“圓滿智慧自力與,隨外境轉分別意,二者極似易混淆。””
此後,上師又專門爲我傳講了《叁要訣》以及《製伏歧途獅子吼》。過了一段時間,又賜予了《空行心滴之祈請答複文·甘露金鬘》之教言。閉關結束後,他又讓我前去阿沃喇嘛處聽受《七寶藏》的傳承。在阿沃喇嘛面前,我完整地獲得了《七寶藏》與《叁休息》的傳承。後來回去拜見上師時,他問我:“《七寶藏》的意義和你的心相續現在是否相應?”我說:“雖然相應,但僅是理解上相應而已。”我的答語令上師非常欣賞,(沒有說大話,分清楚了理解、覺受、證悟叁種差別。)他對此十分贊許,並說道:“作爲一個真正的修行人,應當合理地通過理解、體驗與證悟叁種途徑正確把握安立五道十地的原則。當前有些人錯誤地把理解當成證悟標示的對境(證悟之境界),無散無修、見修同時之類的大話其實無有任何實意,清楚地了知地道(功德)之安立原則實乃非常關鍵。《法界寶藏論》是大全知證悟之傳真實相,其中第九品之前宣講的皆爲見解;第十品講修習;十一品講行爲;十二品講暫時的道果;十叁品講究竟之正果。基本的(框架)大意可如此理解,詳盡之義當去博覽群書。”
時隔未久,上師將我喊去說道:“現在我想嘗試著把《法界寶藏論》給你講解一遍,你福報深厚,可在我屋內聽受。但我過去在上師面前求取此法時,阿哦仁波切是在佐欽雪域利用夜晚時間傳授的。當時爲了避免瞌睡,我雙手反捧經函,一步步後退而行;上師則在前方邊看經文邊踱步傳法。“法界寶藏佛法之精華”,如其所說,在所有的法門中,阿哦仁波切唯一視爲心髓的就是《法界寶藏論》。我亦如是,你也得(將之)牢記于心。”
于是,我十分認真地再叁拜讀,結果對此論的悟解終于有了少許進步。上師肯定了我的成績並說:“如此循序漸進方爲穩妥。記得以前,我曾將此論交給郎達洛括喇嘛閱讀,有一天,我試探性地問他:“你讀後有何感悟?”他頗爲自負地說:““無論叁界輪回漂泊否,無論獲得無上佛果否,普賢界中無輪涅因果。”我已悟解此意。”他是個大修行人,或許的確如此。但口頭上未免說得高了一點兒,這一點你不可學他。因爲此言會對佛法之形象帶來負面影響,對個人的心相續也會産生副作用,尤其對那些缺乏福報的弟子來說更爲有害!因而,在見解上應當“勇敢 ”,而行爲卻應“怯懦 ”。”
過了些時日,我請求上師傳講《大圓勝慧》,結果因上師年事已高,且眼目染障的緣故,最終未能如願以償。不過上師還是給我傳講了一遍《大極密頓超無字耳傳法》作爲補償。此法分有許多章節的引導,上師花費了很長時間爲我詳細講述,後來我把此法也做成了一個筆記。于此期間,我同時也去了阿多喇嘛座前學習續部及伏藏中提到的線條壇城、彩粉壇城與立體壇城的基本做法。特別是大幻化網立體壇城,阿多喇嘛讓我親手用木料學著做。雖說爲此花了不少時間,但對我來說卻意義重大,現今不論是講解或觀想,我都能得心應手。親自製作帶來的利益十分突出,所以直至現在我都很感激他。
那時,一個獵人有次在我們住處附近開槍打死了一只香獐,大家爲此對獵人誦修了《心經》回遮法(以懲罰他),同時還甩動法衣試圖將他降服。(修法結束,)人群散去後,我去見上師,他問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我就一五一十地給他做了彙報。聽完我的話後,他十分傷感地說:“唉,你們這種做法叫顛倒的慈悲,被殺的生靈承受了惡果,由此還清了業債;而殺生者卻因此造下了痛苦之因。從現在開始,他會爲此墮入地獄中感受痛苦,而且還將于五百世中連續遭殺,以此來償還命債,其實他比被殺者更可憐!如果要發慈悲心的話,也應對他發心才是。原先我以爲你們對佛法有一定的認識,(而實際上,)你們對慈悲心的理解竟是如此膚淺。那麼對于甚深地道之理解(程度),我就更得表示懷疑了。”
一天,上師告誡我道:“你徒恃見解之力自以爲任何事皆可順利成辦,然而從今往後應當不間斷地誦修一個忿怒本尊法門。不然若需成就事業時,就會像遭到群狗圍攻、但自己卻手無寸鐵一樣無能爲力。我早年也曾倚仗過見解之力,但緊要關頭卻無濟于事。”
我立即請問上師:“修何種忿怒本尊最爲殊勝?”上師告知以:“一般說來,前譯甯瑪派曆代持明者的修行重點是續部的“真實法門”。八大法行中“真實法門”就好比商主,而“金剛橛”法門恰似護送者。通過真、橛雙修,蓮花生大士順利地獲得了悉地,他修持的法門主要就是這個。若要顯示出前譯甯瑪派修法的威德道貌,“天、雅、橛”(天母、雅門達嘎、金剛橛)叁修法至關重要!”
我又問上師:”所有的金剛橛修法中,那一個最殊勝?”“叁利刃金剛橛修法最殊勝。但我們這一帶別說灌頂和傳承,就連法本都找不到。”
上師說完,我又接著問:“雅門達嘎的修法中哪一個最厲害?”上師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除了鐵蠍和似蠍雅門達嘎外,再沒一個中用的了。現在阿多喇嘛處有此二法及“岡霞天母”修法的法本,不過暫時還不用管這些,切記將來需求取此法。”
有一天,上師指派我前往佐欽求學,他對我說:“至尊上師麥彭仁波切將于新年前後抵達佐欽,他計劃在幾年時間內傳講以他自己之著作爲主的衆多經論,這一消息是其侍者沃色喇嘛寫信告知我的,你應前去聽受。”我隨即回禀上師說:“能在至尊麥彭仁波切轉*輪時親往參學,我不勝榮幸。但我這個初學者去聽受他那樣一位無與倫比之大學者的法語,不知是否會有收獲?即便能于聞法後有所受益,但未來的整個人生也會因此而(變得)忙忙碌碌,終日都會處于散亂之中。上師您的年紀已大,所以我想在您住世期間一直陪伴在您左右服侍,而您也可以給我講一點修行之關要,(若能如此,)我將感激不盡。即便不能傳講新的教言,先前講過的內容就已讓我心滿意足了。我情願長期呆在這裏修行;或者他日來年四處遊方,晚年時再到寂靜地安度余生。這兩種前程那一種更爲適合,請上師幫我選擇。”
我的話音剛落,上師立刻沖我說道:“你說什麼?“何者離鄉無慚愧,誰人行高會蓄財”,難道你沒聽說過嗎?倘若終年四處遊蕩,不知那天就會遇到一個流浪的惡婦,(跟她混在一起,)晚年恐怕難以在寂靜中度過。你說要一直住在此處修行,若僅圖自利沒什麼不行的,可講修合一的佛法之日眼看就要在西山湮沒,當此千鈞一發之際,我對你將來廣弘佛法、利益衆生抱有極大的希望。所以,你必須廣學經論,不能只呆在這兒等我死。在你尚未通達經論之前,即便我病了也不能過來,甚至我死了也不許你回來,一定要去求學!”
上師既如此告誡,我又怎敢抗拒,只是在心裏暗自想到:“遇見這樣一位具足法相的善知識真是太難得了!若于恩師住世期間能一直陪伴在他身邊,即使沒能弘法利生,我也絕不後悔。”想著想著,淚水就忍不住地簌簌流下來。上師看到後就和藹地安慰我說:“不必傷心流淚。若未能值遇善知識應當流淚;雖遇到了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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