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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行論講記》第七冊 第八品 靜慮 第一百二十九節課

  第一百二十九節課

  壬二(于靜處生起歡喜)分二:一、略說連接文;二、廣說。

  前面已經講了寂靜地方的功德,此處又宣說寂靜地方的優點,這有沒有重複的過失呢?並沒有。因爲前面是總說,這裏是分說;前面讓初學者對寂靜地方産生向往之心,這裏是到了寂靜地方以後,斷除內外一切貪執,精進修行,且在修行的過程中不能離開寂靜地方。或者還可解釋爲,前面是“身體”遠離鬧市而前往靜處,這裏是“心”依靠靜處修持菩提心的真義。因此,寂天菩薩的教言前後並不重複,這方面大家應該清楚。

  癸一、略說連接文:

  故當厭諸欲,欣樂阿蘭若。

  綜上所述,凡夫對美色、財物、名聲等,很容易生起貪心,以此引生嗔心、嫉妒、傲慢等其他煩惱,所以我們必須對色聲香味等五欲,生起堅定的厭離之心。

  前面已用大篇幅詳細敘述了貪欲的過失,並告誡修行人如何把握自己的內心,這樣之後,大家應從內心深處有一種體會,確實覺得世間妙欲沒有實在的意義。尤其是現在的年輕人,對感情、名色相當執著,認爲追求這些是來到人間的頭等大事,其實這都是虛妄分別念假立的,如果觀察它的真相,對人的貪愛也好,對財物的執著也罷,根本沒有可取之處。倘若你生起了這樣的正念,這就是所謂的修行。

  對喧鬧的城市、誘人的欲妙心生厭離後,便會欣樂于前往阿蘭若。“阿蘭若”是梵語,義爲寂靜處。自古以來成千上萬的高僧大德,均是依靠寂靜處而獲得成就的,博朵瓦格西在教言中說過:“抛棄故鄉、遠離親友、斷除愦鬧、如理修法之人,離解脫不遠了。”觀察這其中的含義,就會明白他的意思無非是說我們修持佛法的人,一定要遠離故鄉親友等各種散亂。

  有些在家人可能想:“現在我離不開故鄉親友,也擺脫不了城市的散亂,按照這種說法,我是不是沒有解脫的緣分呢?”也不是這樣。像住山瑜伽士那樣的修行機會,在家人恐怕是談不上,但如果能把握自己的時間,對身心重新作一番調整,命運也會掌握在自己手中。現在很多居士通過修行之後,從來不看電視,也不到處去應酬,除了親人重要的請客以外,根本不與不叁不四的人來往,以前的惡友全部斷交。而且平時也不逛商店,該做的事情做完後,就到佛堂去看書、聽光盤、修行,把佛堂當作阿蘭若,這就是城市裏依止寂靜的一種方法,這樣也是可以的,佛陀並沒有說非要到山裏去。

  當然,有機會前往山林裏面,功德還是非常大。《月燈經》中說:“有人以希求心向靜處僅邁七步,也比恒沙數劫中供養十方諸佛的功德大。”對于這個教言,華智仁波切曾再再宣說過。《學集論·阿蘭若品》也引用《叁摩地王經》的教證說:“住于寂靜蘭若者,心常厭離有爲法,若人林居修解脫,此等功德自然生。”住在寂靜處的修行人,對有爲法生起極爲強烈的厭離心,若能安住在森林中修行,那麼增上善法、滅除煩惱、心得清淨等功德,自然而然會産生。《竅訣寶藏論》、《大圓滿心性休息》和《前行引導文》裏面,也講了很多依止靜處可增長功德的教言。

  我們真的需要在靜處修行,沒有這樣的修行,恐怕在短暫的人生中不一定有解脫的緣分。如果你能身心寂靜,即使患了不治之症,或者出現極大的違緣,也會有柳暗花明的機會。以前有一位喀 格西,不幸罹患了麻風病,想盡一切辦法也無力回天。他認爲自己一定會死,于是放下一切,遠離人群、歸隱山林,到節莫聖地專心專意地念觀音心咒。後來他有一次做夢時,夢見一個白衣人加持自己,當他一覺醒來,麻風病就不治而愈了。

  以前漢地有個人也得了麻風病,他去寂靜的山裏坐以待斃,看著身體一塊一塊糜爛,內心特別痛苦。有一天,森林裏來只老虎,他特別害怕,忽然想起《金剛經》的四句偈,便閉起眼睛一直念。老虎走到他跟前,用舌頭舔他的傷口,他更加害怕,顫抖不已。過了一會兒,老虎走了,他睜眼一看,傷口完全痊愈了。當然,這跟個人的信心和因緣有關,有些人患了絕症,也不一定這樣就能好。

  無論古代還是現在,修行人都有一種傳統:自己的病若實在治不好,就到寂靜地方去圓寂。我覺得這非常好。有些人得了麻風病或癌症後,覺得特別特別可怕,深圳有個癌症患者曾問我該怎麼辦,當時我從自己的感受講了一些,但說是這樣說,到時候我真的得絕症時,能不能把握自己也不好說。

  不過有些人還是可以,我們學院裏有個道友,前段時間被診斷爲癌症,但她自己很坦然。她學佛的時間並不長,來學院的時間也不長,可是她的心態比較正常,一心一意地祈禱叁寶,這就是堅強修行人的做法。否則,剛開始說得天花亂墜,真正落到自己身上時,就面如死灰、哭天號地,這不是修行人的行爲。如果在寂靜地方死亡,身心都會非常寂靜,依靠這樣的寂靜,自相續中的功德也會增上。

  現在的唯物主義者,承認人只有一世,死後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一聽到死的消息就恐懼萬分。但你學過一些佛法的話,就會明白死亡只不過是從一個地方前往另一個地方,沒有什麼可怕的。就好比我原來在新疆做生意,後來生意不太好,准備搬到廣州去,重新過另一種生活,但我臨走的時候,不可能將房子等全部搬走,只有舍棄它們,隨身帶一個旅行包離開。同樣,我們死的時候,房子、衣服、身體也無法帶走,只有阿賴耶識上的善惡種子,才跟我們如影隨形,前往後世去找新的“工作”。因此,從前後世的連續來看,死亡沒什麼可怕的。世間上那些名人巨匠,大限來臨時,心情恐慌不安、極其害怕,在這種狀態中撒手人寰,而我們修行人面對死亡的態度,跟一般的世間人完全不同。

  大城市裏人口密集,山林中與此有天壤之別,古人有雲:“地寬天高,尚覺鵬程之窄小;雲深松老,方知鶴夢之悠閑。”在寂靜的地方,比比地的寬廣、天的高遠,能悟出大鵬的行程尚屬窄小;看看雲的幽深、松的蒼老,才知仙鶴之夢確實悠閑。山中的悠閑自在灑脫,是人間任何一種快樂也無法比擬的。不僅世間人對大自然有諸般贊美,佛教中也俯仰即是,如無垢光尊者的《布谷鳥的妙音》、《林中仙人的實語》等中,有許多贊頌山林寂靜功德的描述。

  所以真正有智慧的人,應該放下爭名奪利之心,到一些寂靜地方去。當然,有些居士完全擺脫家庭單位,到靜處去的機會不一定有,但每個城市附近都有一些幽靜的環境,如植物園、寺院、高山、河邊,有空的時候,應該到那裏去放下一切,看看天的高廣、海的遼闊,心自然會寬廣起來,煩惱痛苦也會逐漸消失,對佛教的真理容易生起信心。因而,到寂靜處去修持正法,是非常好的一種選擇!

  癸二(廣說)分二:一、圓滿之特點;二、安樂之特點。

  子一、圓滿之特點:

  離诤無煩惱,寂靜山林中,

  皎潔明月光,清涼似檀香。

  傾瀉平石上,如宮意生歡。

  寂靜的地方,遠離一切煩惱爭論,大自然的美和大自然的快樂,誰都有權去享用。俗話說:“江山風月,本無常主,閑者便是主人。”大江、高山、清風、明月,並非屬于某人專有,誰有修行的機會,誰就是它的主人。

  衆生的業力不相同,有些人對自己的家庭、城市,始終有種不同的執著,怎麼樣也不願意舍離,而有些人特別喜歡寂靜的環境,到了那裏以後,什麼煩惱都沒有了,自己好像已經融入了大自然。我看到有些旅遊的年輕人,站在高山上,在藍天白雲下,開心得不得了,放聲大喊,盡情釋放內心的激動。在大城市裏,天天在熙熙攘攘中轉來轉去,突然出來以後,那種感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這也是寂靜處所賜予的一種甯靜。

  寂靜林間沒有務農經商,也沒有嘈雜喧嚷及各種爭鬥。從釋迦牟尼佛開始,藏地曆代的大成就者幾乎都是依止靜處而獲得成就。漢傳佛教淨土宗、華嚴宗、禅宗的很多大德,也是依靠靜處而證悟了心性。因此,自然環境對修行人來講,還是有很大的意義。有些人說:“寂靜地方和家裏一模一樣,沒有必要到那裏去,在城市裏修行就行了。”這種說法對初學者而言,恐怕不太合理。無垢光尊者和華智仁波切都講過,初學者很容易被環境染汙自己的心,假如首先沒有依止寂靜處,相續中不可能生起禅定的境界。

  在這裏,作者還描寫了寂靜地方的景色:修行人住在山洞、茅棚裏,到了晚上,碧藍的虛空中,皎潔的明月灑下銀色光華,給世間增添了一種美,修行人的心裏也極爲清涼。古印度的詩人,常把煩惱的酷熱喻爲毒火,月光的清涼喻爲甘露妙藥。在月光裏、藍天下、綠油油的草原上,任何煩惱都會蕩然無存。有些人的心與大自然相適應,終年都在山裏修行,城市的生活條件再好,也不願意前往城市中,原因是什麼?因爲寂靜環境對心有莫大的助緣。無著菩薩也說過,依止寂靜處的人,煩惱逐漸減輕,善根自然增上 。尤其是諸佛菩薩加持過的聖地,功德更是不可思議。對此,我本人確有深深的體會,一到大城市裏跟各種各樣的人交往,每天就迷迷糊糊地度過了,從早上到晚上,除了吃飯以外,好像什麼事也沒有做,但在寂靜地方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此處月光的清涼,相當于一種栴檀香露,在這種清爽怡人的氣氛下,心會格外的惬意,格外的快樂。大家有時間應該去大自然感受一下,尤其是喇榮山溝的夏天,我覺得相當美。昨天我到山頂去看了一下,也許是個人的分別念吧,別人見仁見智,不一定有這種感覺,但是在我的眼裏,這樣寂靜的環境,即使是五星級賓館、皇宮、總統府也比不上,什麼環境都無法帶來這種快樂,這確實是我的一種心聲。

  修行人坐在石板上或者岩洞裏,月光柔柔地傾瀉下來,那種甯靜的感覺,天上的尊勝宮或人間的皇宮也難比。古人對這種意境有絕妙的描述,如《菜根譚》雲:“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卷雲舒。”人到了寂靜地方以後,對榮辱的執著煙消雲散,眼看著花開花落、雲聚雲散,感悟著諸法無常的亘古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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