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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行論講記》第六冊 第八品 靜慮 第一百一十六節課

  第一百一十六節課

  現在是講“斷除貪無能爲力之他利”。也就是說,在利益衆生的過程中,倘若自己無能爲力,應在不舍棄悲心的基礎上,行爲盡量遠離惡友、惡知識,以保護自己的悲心、智慧、信心等功德。因此一定要依靠高僧大德的教言,結合自己的相續再行持。

  如來曾宣示,凡愚若無利,

  郁郁終寡歡,故莫友凡愚。

  佛陀在大乘經典中一再宣說:如果得不到自己的利益,凡夫愚者就會郁郁寡歡、悶悶不樂,做任何事情都沒有興趣。而一旦發現自己有利可圖,就會欣喜若狂,爭先恐後地去做。因此,切莫與這些凡夫交往。

  這一點,恐怕很多人都深有感受。世間人的人生哲理就是爲今世、爲自己,盡管口頭上說爲衆生、爲人民、爲社會事業,有各種各樣好聽的說辭,但真正的目標就是要展現自己,實現自己的願望。除此以外,像大乘菩薩那樣利益衆生絕對不會有,即使有的話,也是懷有種種目的。

  前段時間,我在建“智悲學校”的時候,先要跟一個部門做些事情,當時他們好多領導特別開心,認爲可以大賺一筆。後來更高的領導要求他們免費做,在領導面前,他們也不得不答應,但在做的時候,有這個條件、那個條件,弄得一塌糊塗。原因是什麼呢,就是自己沒有得利。得利的話,他們就會有能力、有辦法,什麼政策都比較寬松,怎麼樣都可以操作。一旦自己沒有發財的機會,那時候就開始守規矩,處處嚴格要求、認真負責。後來我也沒有辦法,不得不再次用上面的領導來壓他,這樣也不得不起效果。

  現在的社會中,若想成辦事情的話,要麼要有錢財,要麼要有地位,如果既沒有錢財,也沒有地位,完全憑自覺的利他心,好多人根本不會去做。盡管也知道這是好事,他不反對,口頭上也贊歎這對衆生、對教育、對社會有利,做的話非常有必要,但若自己沒有得利,他就不會無私地奉獻。而大乘佛教並非如此,只要是對衆生有利,絕對不會爲個人考慮,倘若雜有私人目的,就已經背離菩提心的宗旨了。因此我深深感到:現在的社會中,非常需要大乘菩提心的理念,如果有了這樣的利他心,她所散發出來的氣氛會非常祥和。否則,每個人都是爲了自己而奮鬥,生存空間會越來越縮小,人們之間的矛盾沖突也會日益增多。

  佛陀在大乘經典裏多處開示過,切不可與凡夫人親密交往。這裏的凡夫人即凡愚,指那些沒有利他心、素質特別差、時刻以自我爲中心的人,如果他自己得不到利益,便愁眉苦臉、傷心絕望,始終不會有任何快樂。我們作爲大乘修行人,做任何一件事情時,應該向利他的方向邁步,這是所有傳承上師賜予的殊勝教言。

  《入諸善逝行境經》雲:“如處猛獸中,永無歡喜心,如是依凡愚,亦永不欣樂。”修行人若與愚笨的凡夫共住,猶如呆在老虎等猛獸的巢穴中一樣,不可能有安樂之時。同樣,現在的世間人都是爲了自己而拼搏,在這樣的環境裏,也得不到真實的快樂。佛陀在《叁摩地王經》(即《月燈經》)中雲:“雖久交近諸愚夫,後時仍複成疏遠,凡愚本性體性既廣知,智者于彼不依止。”假如長期與凡愚接觸交往,關系遲早會破裂的,明白這個道理之後,智者們不應該依止凡愚。尤其我們講大乘教義時,一切都是以利他爲中心,沒有利他心、不願意度化衆生的愚夫,還是少接觸爲好,應盡量地遠離他們、舍棄他們。

  有些人可能會想:“前面說菩薩要全力以赴地攝受野蠻衆生,這裏又說修行受到影響時,要舍棄這些人,去依止善知識,前後豈不是自相矛盾?”其實這並不矛盾。以前的高僧大德也講得非常清楚,如龍猛菩薩在《菩提心釋》裏說:“雖無力利他,彼意樂恒行,何者具彼心,彼實行利他。”雖然我們沒有直接利他的能力,但若具足一顆純潔的利他心,實際上已經利益衆生了。

  有些閉關的修行人,覺得現在的外境非常可怕,如果自己還沒有成熟,就出來接觸這些,很可能令道心退失,所以甯願住在屋子裏,不願出來度化衆生。其實這一點也是開許的。自己還沒有成熟之前,度化衆生確實有一定困難,這會不會與菩薩心相違呢?不相違。因爲你不管是早上起來、晚上睡覺,念誦、回向、發心、閉關全部是爲利益衆生,而不是爲了自己成就,這種以利他的意樂奉行善法,實際上也沒有舍棄利他,因此並不相違。

  我們作爲凡夫人,直接利益衆生是非常困難的。《菩提道燈論》、《大圓滿禅定休息》等大乘經論中也講得非常清楚,沒有神通等超勝功德,而想親自利益他衆,如同羽翼未豐的鳥兒想飛向藍天一樣,是根本不現實的。因此很多大乘教典中說,倘若自己的能力尚不具足,可以通過利他的發心來利益衆生。

  當然,大家也不要認爲只發心就行了,即使自己有能力、有機會,也什麼事情都不做,這是不應理的。假如會受到環境的汙染,那可以暫時保護自己,但如果有了不爲外境所擾的修證功德,那度化衆生義不容辭。以前章嘉國師與道源法師,爲了募化《大藏經》的經費,在臺灣呆過一段時間。當時天氣特別熱,道源法師穿上最薄的衣服,也是滿身大汗,不停地搖扇子,而章嘉國師穿著厚厚的皮衣,仍悠然安坐,似乎毫無炎熱的感受。道源法師見狀就問:“活佛,你穿這麼厚,一點也不熱嗎?”章嘉國師淡淡地回答:“心靜自然涼!”(去年在成都放生時,天氣也特別熱,我穿一件薄薄的衣服都大汗淋漓,有個藏地大德卻穿著特別厚的羔兒皮。但跟章嘉國師不同的是,他自己也是熱得要命。)

  所以,外境再亂、再熱、再惡劣也不會擾亂自己的心,有了這樣的境界時,應該盡量去利益衆生。或者你長期受到佛法的熏習,有把握不隨劣境而轉,那也可以直接去利益衆生。除此之外,《修心七要》、《開啓修心門扉》中再叁地提醒,初學者的境界一點也沒有穩固,若馬上到外面利益衆生,很容易被環境同化了。因此,在這個問題上,大家應掌握自己的根性,了解度衆生的時機。時機成熟以後,自己一定要做;各方面因緣沒有成熟的話,就要先保護自己的菩提心。

  辛二(從功德角度教誡依止靜處)分叁:一、于靜處生歡喜;二、斷除于彼不喜之因;叁、教誨依止靜處。

  壬一(于靜處生歡喜)分四:一、向往靜處之友伴;二、向往靜處之住所;叁、向往靜處之受用;四、向往心之功德。

  癸一、向往靜處之友伴:

  林中鳥獸樹,不出刺耳音,

  伴彼心常樂,何時共安居?

  作爲大乘修行人,首先要依止善知識,究竟聞思之後要圓滿修行。頌詞中說,森林裏的鳥語花香、飛禽走獸,不會發出刺耳嘈雜的聲音,全部是我們修行的助緣,與它們相依爲伴,內心會非常歡喜甯靜,什麼時候才能與它們共同居住啊?

  佛陀在《別解脫經》中說:“多聞于林中,居至老安樂。”我們先應依止善知識廣聞博學,等自己老了以後,再去寂靜的山林中修行。上師如意寶經常引用這個教證,再叁地告誡我們:年輕時就去閉關的話,不一定會成功,最好先用長時間來聞思佛理,對佛法的道理精通之後,相續中有了穩固的定解,再到清淨的森林中去修行。

  森林裏不像社會上一樣,那裏非常清淨,沒有狡詐的言詞和虛僞的吹捧,沒有以貪嗔癡嫉妒等心態發出聲音,也沒有令人心煩意亂的噪音。郁郁蔥蔥的藤樹、柏樹、松樹之間,喜鵲、麻雀、烏鴉等飛禽淺吟高歌,山兔、鹿子、獐子等走獸嬉戲競奔,這些可愛的動物,都是修行人的友伴。(我們這裏有些人特別喜歡養寵物,其實可以到森林裏去,在那裏養多少都不會有影響。你養小兔也可以,小豬也可以,什麼動物都可以,那時候它們就成了你修行的助緣。)

  我去泰國的時候,有一位法師叫阿迦曼,《阿迦曼尊者傳》中有一段文字說:“傍晚時,森林裏各種動物的叫聲總是隨處可聞,對一個頭陀行的比丘而言,這種叫聲總是令人感到甯靜與悲憫……黃昏時我走回山洞,欣賞著各種動物成群地自由漫遊在那片沃野上,氣氛非常祥和。”在泰國,相當多的修行人住在山裏,在他們的傳記中,隨處可見與鳥獸爲伴的描寫。生活在繁華城市裏的人來到我們學院後,對此也有切身的體會。他們一到寂靜的地方,就好像到了另一個世界,甚至不信佛教的人,感受也是非常好,說這種清淨感在城市裏是永遠也找不到的。

  寂靜的地方雖然令人向往,但自己有沒有緣分去也不好說。對我個人來講,很早以前上師如意寶講無垢光尊者贊歎森林的一個教言時,當時就特別想去寂靜的森林,可是沒有成功;後來學了華智仁波切的《蓮苑歌舞》,裏面描述了寂靜地方的很多功德,聽了以後也想去,但也以失敗告終。凡夫人的心總是隨外境改變,聽到一個法就想去修,(現在有些人也是這樣,聽到一個上師的功德後,就馬上想去依止。)但始終沒有這個緣分。當時我正在寫《密宗虹身成就略說》,就在結文中用偈頌表達了自己的心情:“熙熙攘攘都市中,迷迷糊糊世間衆,忙忙碌碌逐名利,泛泛悠悠耗此生。我心常念靜山洞,鳥語花香水澄淨,山果充饑草蔽體,谛觀自心證覺性。”

  當時的心態,我自認爲已經描述出來了,但現在可能陷得越來越深,不但是寂靜地方不去,連寺院裏面也不呆,反而到城市裏面去,以度衆生來耗盡自己的下半生,很有這個可能性。但如果對衆生有利,身體勞累也好,沒有什麼境界也罷,怎麼樣都可以。但若對衆生沒有任何利益,自己的修行也沒有保障,那麼空耗這個人身,真是非常非常遺憾。我們發了大乘菩提心的人,哪怕能在一個衆生的相續中,種下不退轉的菩提善根,任何狀況都應該願意接受,這一點可能很多人也會有同感的。

  不管是漢傳佛教、藏傳佛教,在高僧大德們的傳記中有很多住山修行的經曆。宋朝有位佛窟禅師,長年住在天臺山。他用樹葉和草結成茅棚,每天以清水滋潤咽喉,采摘山中野果以充饑果腹。一天有個樵夫遇到他,好奇地問道:“你在此住多久了?”禅師回答:“大概四十多年了。”“你一個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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