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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案禅機 肆、開悟後功用行 七、公案 — 理事體用 15· 禅師說法

  (一)公案本文

  侍郎白居易詣京兆興善寺惟寬禅師而問曰:「既曰禅師,何以說法?」

  (緣起現象界,侍郎對禅師之言行有意見,他認爲「禅者畫像本無言,何必緣心啬言空。」禅師似應以心傳心、不立文字,汝禅師何以說法?)

  禅師曰:「無上菩提者,被于身爲律、說于口爲法、行于心爲禅,應用者叁,其致一也!」

  (禅師傳授戒律,以身教爲主;細說性空緣起之法,以口述爲主;禅師心行密密,利益群生,以禅爲主。應用依衆生病而有不同,但其法門與道理卻一如也,不應有妄分別想耳。)

  

  (二)玄祥釋解

  1. 前言

  何謂禅?一般人以爲禅是不可說的,只能用心感的,是無相可談的,說不出口者是爲禅,若這樣認爲的人,是沒真正得禅的境界者。一開始上禅修課時,我已開宗明義地說:禅是心的動相,禅修是與打坐不同的。打坐不能叫禅修,因無禅境怎能來修。有禅無定始要修,有禅境得心用,知一切因緣法起滅,自心現不淨相始能依境而修,這才叫做禅修。在行者心眼開、悟道後,以禅心體知萬種緣,但不能脫黏時才要修,因微細習氣不滅故,才要在禅境中來修心,叫做禅修。

  行者心若不動又無境緣,卻住于空真如體中,也就是涅槃之境界。此意思即是說有「禅味道」的行者,體真如應能感知一切業緣而起心法,這就是緣起法,是心的動相起,也就是禅的味道現。而此心起也是由真空理地而起,不是由妄心念所發起,故悟道者去除妄執性後,心念起一真皆真,真心所流露故。未悟者諸法由妄心、習氣、毛病所引發妄想故,此者即謂非因緣法、非自然性故。

  既然禅者心之用,故行者心行密密,不爲人知者是謂禅,但禅師也可以示法于口中,也可示法于身體行爲中。禅師示禅知于口中,隱其心用良能,而以一般話語簡述所知,開示衆生諸迷惑,即是禅師說法。禅師以身體示現生活、戒律之嚴謹,也可以身體、行爲示知對信衆行爲之不以爲然,因行者禅心已了知此信衆在外頭行爲之偏差,背離修行者之道路矣。故真禅師者身口意叁用,才是真正的禅師,不是僅止于高不可測的心通能力。

  

  2.釋題

  本公案名爲「禅師說法」,一個開悟得道禅師,除其心能感知一切境緣,而起心的動相中,能了知種種因緣生諸法實義。若禅師僅止于心行密密,不能進一步爲衆生說法,對自己來說即將偏向于空執,不能起四無量心---慈悲喜舍,將落于小乘行者的境界中。進而言之,禅師若不能用舌根說法,不能圓滿自己對佛法的融會貫通,舌根圓通法門即在指此。另外,禅師若不說法,對一些初、中等根機行者,不能理解無上菩提道,故要讓諸有緣者能知佛法菩提大道,應依因緣、層次該說則說,不該說則用心行密密,以度衆生業障之苦。

  禅師說法有其實質的好處,因真正悟道之禅師,在方法上無所不知,因一切法從身心而起,有些不是經典上能看到的。在境界上,禅師因是過來人,能將修行上、過程中的種種問題了了清楚,故能給諸中途者指引一正確的道路,不要迷途于刀光劍影、五陰魔相等枝節中。在佛法菩提道上,因自己身心的體證,能了解佛陀所說解脫道的重點,故在末法時期中,邪教、外道興盛,更需要真禅師來說法,以正法撥邪知邪見者之知見,不讓他們混淆佛法菩提道的真正德行。所以禅師說法,古今都有其必要性。可惜近代禅師願意出來說法者並不多,都是躲在毛棚裏悠遊自在,真是要學習惟寬禅師一樣,依慈悲心出來用身口意叁個教法,來行菩薩願行,自利利他。

  

  3.語體文解

  侍郎白居易詣京兆興善寺惟寬禅師而問曰:「既曰禅師,何以說法?」

  官拜翰林學士後被貶爲侍郎的白居易居士造詣禅門北宗,在京兆的興善寺惟寬禅師,問說:「既然自稱是禅師,爲什麼卻在說法?」一般人的概念裏,禅師是被人參問的,一問一答,解答參問者的疑問,如是而已。若是禅師上堂開講任何經論,可能被稱爲異類,不是禅師的本色?也因爲這種傳統概念,讓白居易居士來提出此問。

  白居易居士是唐代詩人,陝西下邽人(現渭南縣東北),于公元772~846,享年75歲,號稱香山居士。白居易居士出身儒家,聰慧過人,貞元十四年(798)舉進士,元和二年(807)任翰林學士,九年任太子左贊善大夫。作「賞花」及「新井詩」敘述世人之浮華與讒佞,遂被貶爲江州司馬,後又改任司門員外郎。白居易居士中年歸信佛法,親近高僧,從受淨戒,習禅法。被貶後做一對酒詩,詩曰:「蝸牛角上爭何事,石火光中寄此身。隨富隨貧且隨喜,不開口笑是癡人。」因其奉佛之虔笃及其佛教思想,可由其遺編之中見出。白居易居士嘗作贊偈曰:「十方世界,天上天下,我今盡知,無如佛者。堂堂巍巍,天人之師,故我禮足,贊歎歸依。」對于佛法他亦有相當的證悟,曾做一偈如下:「須知諸相皆非相,若住無余卻有余。言下忘言一時了,夢中說夢兩重虛。空花豈得兼求果,陽焰如何更覓魚。攝動是禅禅是動,不禅不動即如如。」由最後兩句的偈語,可知白居易居士亦有實際的證悟,禅是心的動相,不管主動攝動或是被動的應緣,真心都得入動相中,這是禅修行者應有的體認,不是只在靜態的映照世間相而已。

  按語說「緣起現象界,侍郎對禅師之言行有意見,他認爲:『禅者畫像本無言,何必緣心啬言空。』禅師似應以心傳心、不立文字,汝禅師何以說法?」實際上一個通達的禅師應不僅通于禅,亦會通于顯密佛法,只是多少而已。故禅師說法是對于教典的理解,再以其修證體悟的境界、方法、層次,闡述世尊的聖教量言,如此更能讓諸根機行者獲得法益。尤其在白居易居士之時期,還在佛法的像法時期中,不像現在的末法時期,邪教興起,蒙蔽人們的心智與佛性,都以怪力亂神爲修行的指標。故有實修實證者應該出來承擔如來家業,爲繼佛慧命盡一點力。

  

  禅師曰:「無上菩提者,被于身爲律、說于口爲法、行于心爲禅,應用者叁,其致一也!」

  禅師本來不應該說法,既然禅是心用,不必用嘴巴,那禅師爲什麼要說法呢?白居易就質疑的問惟寬禅師說:「既曰禅師,何以說法?」惟寬禅師答說,世尊所傳流下來的無上菩提道,不是祇像中土震旦的禅師之教法,以爲不立文字,以參問爲主。若這樣也只是能有所證者才能提出一些話題,對于一般根基的佛弟子,在教化上沒有平等性,故禅師有能力應普被 諸根基,一同教化,能說法就要說法來教化。

  惟寬禅師回答說:「無上菩提者,被于身爲律。」無上菩提道如果用在身教的話,就是戒律,以戒律嚴謹示現于身體的行爲中。有時候我們說嚴守戒律的,好像是小乘行者的修行法,這也不盡然,戒律要守得好,守得有智慧,世尊說要以戒爲師,要以般若來當指導眼目,這些還是要有無上菩提的智慧,所以對身來講的話,就是以戒律爲主。

  禅師繼說:「無上菩提者,說于口爲法。」禅師能用嘴巴把真正的佛法知見說出來,這就是以口顯示無上心法的法要。禅師本來是以心行密密爲主,超覺地悟知體性真如爲主,懂得性空緣 起的道理。現在若禅師已得圓融菩提道,怎不把它說給諸根基者來聽,以便各取所需,各紹隆位。

  禅師繼說:「無上菩提者,行于心爲禅。」禅師如果一切都是在自己的心內動心起念,心行密密,那就是禅師。所以真正的禅師所做所爲,不喜歡講在嘴巴裏頭,都是在心地裏默默的去做,做完了事怎麼樣呢?做完就完了,也沒有什麼可以講了,有所講就有法執,所以行于心、不著于心是爲禅。所以禅師當然以心行密密爲主,使人感覺好像高深不可測。

  禅師繼說:「應用者叁,其致一也。」禅師如果以身、口、意等叁運用的話,看起來好像有叁種不同方式,其實這叁個都從無上菩提流露出來的,所以都是一致的,也就是說行之于身就是教你戒律,禅師身教可使信者自然的就有中規中矩的行爲。沒有修證的信衆,只能以身來說法,讓別人來看得你修行的境界;禅師內心的境界別人是看不到的,但是禅師所做所爲,一般人都看得清楚,故禅師用身教來教化淺機的衆生。

  有些外道、邪道者號稱是修佛教的禅,也是號稱禅師,但是在行爲上貪、嗔、癡、慢、疑等毛病都犯了,這就沒有無上菩提道的味道,沒有真正的智慧。有點智慧善根者,就可以依他的身體、行爲來認識他,就會遠離他。但是有些離譜的居士禅師所做所爲,爲什麼 還有那麼一大票的人都看不清楚呢?因爲本身沒有智慧,有些已得博士學位者也一樣,不具菩提智慧。不然,禅師一個行爲不對的話,就知道這裏不是正法,是邪魔歪道。看不清楚的人,不是只有現在看不清楚,未來也是看不清楚,因爲本身沒有菩提智慧故。

  談到禅師說法也一樣,要能不離叁法印---諸法無我,諸行無常,寂滅爲樂。不要像外道一直鼓吹有爲法、徧執一切境界,以爲這樣就是在修佛法,真是胡說八道。所以不講空,不講無爲的,老是講一些怪力亂神的東西,都是邪魔歪道,這種人身體所作所爲,不要講你天天跟他在一起,或是一個星期跟他在一起一次,久了也看得清楚,有的人就是智慧不夠,沒有分辨正、邪的觀念,才會被人所騙。如何分辨師父正邪,只要你有正知見的話,他的一句話、一個行爲不對,就知道不是明師。

  再談禅師說法,很多人常去聽某大師演講,演講中總是感覺他好像在說我...。因爲某一些人他心地有某一些狀況,或者是有某一些祈求,或是有某一種困境,自然你是不知不覺,但有時候,演講者突然會談到那些問題,無緣無故怎麼會談到那個問題呢?其實他的空性已經了知衆緣,在坐的那些人有什麼困境?有什現象?..?他講出來了,這些人也就懂了,哦!原來是這樣子,是信衆們所要了解的。

  禅師言談間,如果你有某一種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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