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單獨的無遮已無必要,否則有損減的過失;同時也不可能在破除後還引出其余的法,存在一個單獨的非遮,否則就墮入了有邊,犯了增益的過失。
在佛菩薩的無漏智慧中,六根、六識或八識都不存在。因此,色、聲、香、味、觸、法等六塵也不可能存在。如《賢愚經》中說:“五蘊空無相,無有我我所。”而分別心所造作的無遮見及非遮見也就同樣不可能存在,它們只是一種世俗中假立的觀念,並不實有。故在無二大智中,對它們都不作承認。如《華嚴經》雲:“法性本空寂,無取亦無見,性空即是佛,不可得思量。”
遠離一切破立二,超意本來之法性
在根本慧定中,是遠離一切破立,超越一切意識的本來法性。
這一頌是“實上二者非承認”的理論根據。
“破”指無遮,“立”指非遮,這些都屬于分別心所造,而究竟法界本性超離了分別心,不存在現法、空性、輪回、涅槃、單空、究竟空性的差別,遠離了名言、能知、所知,當然也就不存在分別心所造的無遮與非遮。
究竟的勝義谛無法以分別心去真實抉擇與了達,諸佛菩薩是在淨除了罪障,圓滿了功德,證得出世的無漏智慧後,才徹底了達了法界勝義谛的。
這有許多教證作爲根據,佛于《二谛經》中講:“天子,若勝義谛是身語意之境,則不是勝義谛,而成世俗耶。天子,然其勝義谛者,遠離一切名言,于真實中不生不滅,離一切能說、所說及能知、所知,乃至超離俱勝一切智智之境。”佛菩薩以不可思議的無漏智慧通達法界本體之時,沒有所取的外境(法界),也沒有能取的一切智智,這就是真正的勝義谛。又中觀應成派論師寂天菩薩在《入菩薩行·智慧品》中說:“勝義非意境,許意是世俗。”無論無遮還是非遮都是“意境”--分別心的對境,故是世俗,而非勝義。《現觀莊嚴論》、《寶性論》、《緣起贊》中都說,正因爲無有取舍,才抉擇出了勝義本性,這時沒有衆生執著的叁十二相、八十隨好的佛,也沒有不清淨的輪回與衆生,沒有見、修、行、果的區別。月稱菩薩在一部竅訣論著《入般若波羅蜜多論》中說:在法界中無佛、無衆生、無見、無行、無修,因一切諸法大平等的緣故,故沒有可舍棄的輪回,也沒有可追求的如來藏光明。
又依據理證,諸佛菩薩入定智慧所通達的既非有邊,也非無邊(有、無二邊均是世俗的觀待法,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分別心所能通達的法)。寂天菩薩在講到入定了義的智慧時說:“若實無實法,皆不住心前,彼時無他相,無緣最寂滅。”又龍樹菩薩在《中論》的十八品抉擇勝義谛本性時講到:“諸法實相者,心行言斷,無生亦無滅,法性如涅槃。”
依據以上的教證、理證可知,究竟中無遮與非遮俱不存在,即在聖者入定見法界的智慧面前,非遮與無遮都不承認。
下面論述出定時以比量推理佛菩薩入定的境界,也即是勝義谛的法界空性時,應是大無遮見。
由思唯一空性理,若問可答即無遮。
在出定抉擇法界空性這一角度,前譯甯瑪巴自宗認爲從色法到一切智智都是大平等的空性,直接、間接都作遮破,並不引出其余的法,故是無遮。
無遮見抉擇出的是自空,非遮見抉擇出的是他空。應該再次強調的是,這些都是在分別心相似抉擇勝義谛本性時的不同觀點,而諸佛菩薩以入定智慧現見勝義谛之相時既非無遮,也不是非遮。
在雪域,薩迦、嘎舉、格魯各派著重于無遮見,覺囊、布敦等派著重于非遮見。甯瑪巴自宗則既不著重于無遮,也不著重于非遮,特別強調的是現空無二大雙運。
宗喀巴大師晚年所抉擇的勝義谛,是爲初學者及菩薩出定時的修行所宣說的單空,這是暫時的無遮見。薩迦派抉擇的遠離四邊八戲、不可思議的空性,是究竟的無遮見。覺囊派的他空不是抉擇第二轉*輪所宣說的法界無生無滅的大空性,而是依據第叁轉*輪了義的經部,抉擇了不可思議的如來藏光明,此如來藏光明並不是假立存在的,而是與大空性雙運的真實存在;至于不存在、假立的只是依靠無明所産生的世俗不淨法,這是究竟的非遮見。
格魯派許多論師破斥了覺囊派的他空非遮見,說它等同于外道的不可思議神我。他們如此做的目的是爲了接引初機弟子,因初學者如果對如來藏、佛的智慧等産生了實有的執著,則不可能得到一切智智的佛果。
而有些論師因爲沒理解覺囊派的理論依據,認爲它是邪派,不可能證悟等。他們譏諷覺囊派的他空見不是從印度傳來佛菩薩所宣說的正見,而是覺囊派祖師躺在自己的臥室裏苦思冥想、閉門造車的産物。
但是,覺囊派自宗的了義論典已清楚地解釋了宣說他空見的原因。覺囊派論師多羅巴在《中觀了義海自釋》中說:在空性的反體上,如來藏與空花、石女兒、兔角相同,都爲自空,如果從這自空的角度,把如來藏認爲是有堪忍的自體,則與外道的不可思議神我沒有差別,但因這已在般若經論中作了廣泛宣說,故其自宗著重宣說光明反體的他空。
全知麥彭仁波切在《中觀莊嚴頌釋——文殊上師歡喜教言》的注釋(藏文本有二百零八頁,共分叁類,前四十頁講述中觀的總義,中間一百四十頁是對《中觀莊嚴頌》的注釋。後二十八頁是與單秋辯論的內容。)中,論述內道與外道的根本差別以及現空二谛時也指出,如來藏、佛的智慧、涅槃的功德都應了達爲現空雙運法,如果認爲有堪忍的自性,則成了外道的邪見。
新舊密宗都抉擇了清淨的現法,而且顯宗第叁轉*輪的十部了義經典以及龍樹菩薩的《法界贊》和彌勒菩薩的《寶性論》也抉擇了如來藏的光明,明確指出如來藏光明並非假立的、不存在的,而是真實的、實有存在的,而且修行者必須通過修行這種智慧方能證得涅槃。但我們又不能認爲它是與空性相違背的堪忍實有,這個“有”是跟空性雙運的真實的有,它不是由無明所造作的。由此可知覺囊派是很高深、了義的宗派。
全知麥彭仁波切在抉擇經、論的主要觀點時並不單講無遮,也不單講非遮。在依勝義谛理論來抉擇第二轉*輪的究竟空性時,如《智慧品釋·澄清寶珠論》、《中觀莊嚴頌釋》以及與紮嘎活佛的辯論書、與沙格西的辯論書中都是用無遮見,全知麥彭仁波切在《中觀莊嚴頌釋》的“總義”及《他空獅吼論》、《如來總綱獅吼論》中指出,依淨見之名言量,抉擇第叁轉*輪勝義谛中的如來藏時,必須運用非遮見,必須承認他空,否則與佛的了義經典相違。在雪域,唯有全知麥彭仁波切與究竟義不相違、無誤不偏地運用了無遮見與非遮見。
那麼如何從理論上確立究竟的自空與究竟的他空不相違背呢?關于這一點,他派對此沒有宣說,全知麥彭仁波切在《中觀莊嚴頌釋》中根據第二、叁轉*輪的了義經論,總結出了兩種不同的二谛:
一、“現空二谛”。現是世俗谛,包括不清淨法和勝義谛中的如來藏光明;空是勝義谛,它應用于第二轉般若*輪的經典以及中觀論典,依現空二谛能很准確地理解自空無遮見。
二、“實相、現相二谛”。以他空爲主講二谛時,實相、現相相同的能知、所知是勝義谛,實相和現相不相同的能知(八識)、所知(色、聲、香、味、觸、法)是世俗谛。這裏的勝義谛是清淨了業障的佛、菩薩的智慧(能知),以及這種智慧所了達的融于一味、一體的實相與現相(所知),也就是不空的如來藏大光明具有真實、圓成、實有、堪忍、了義、不變自性等特征;這裏的世俗谛是菩薩出定時與凡夫的分別念(能知)以及在這種分別念前形成的互爲異體的實相與現相(所知),也就是相對于勝義大光明(自),應了達爲空性的不清淨顯現(他)----這種不清淨顯現包含了凡夫不清淨的能知、所知與菩薩出定時暫時清淨的能知及清淨刹土等所知,具有假立、遍計、非實有、空性、非了義、幻變等特征。依這種二谛能很准確地理解他空非遮見。
這兩種二谛之間的關系:第叁轉*輪的勝義谛是第二轉*輪的勝義谛大空性與世俗谛中清淨、光明的如來藏部分的大雙運;第叁轉*輪的世俗谛,也就是他空中的“他”,即是第二轉*輪世俗谛中的不清淨現法。如圖所示:
由此可看出,顯宗與密宗、第二轉*輪的般若中觀與第叁轉*輪的隨教唯識互不相違,中觀主要抉擇勝義谛中的空性,隨教唯識主要抉擇勝義谛中無量圓滿的功德,都是“一致密意一同聲”。全知麥彭仁波切指出:在抉擇勝義谛時,認爲自空與他空相違的教派並不深奧、了義,認爲自空與他空雙運的教派不但了義,且能“尊勝諸方”--隨往何處都能立于不敗之地。
雪域薩迦派、格魯派持自空見,覺囊派持他空見,他們之間互有破斥,暫時來說,這對利益部分特定的衆生有很大的必要。而唯有甯瑪巴自宗的全知麥彭仁波切根據教證和現、空在究竟本性中一味一體的理證,以雙運的方式圓滿地抉擇了它們的究竟意趣,而且指出第叁轉*輪的他空見因爲進一步抉擇了勝義中的如來藏光明,因此較第二轉*輪更爲深廣、了義。無垢光尊者、羅欽達瑪西日的《大幻化網根本續》注釋中也都說:般若破一切執著,安住于空性,屬暫時了義,而如來藏直接宣說心的勝義本性,爲究竟了義。
接下來仙人介紹自宗出定時承認無遮見的傳承。
聖境具德月稱師,藏地榮素法賢二,
一致密意一同聲,成立本淨大空性。
印度的具德上師月稱菩薩與藏地的榮素班智達二人在這裏一致密意一同聲地成立了中觀的大空性和密法的本來清淨。二者語言不同但意義相同。
印度是賢劫千佛示現成道的地方,故稱爲“聖境”。在印度抉擇自空無遮見的主要是具德月稱論師(傳承依次爲釋迦牟尼佛、文殊、龍樹、佛護、月稱),他依據不共同的“應成理論”來抉擇法界的究竟空性時,自宗無有任何承認,故他的宗派叫“應成派”,所抉擇的空性即是“大般若”,又稱爲“大空性”、“大中觀”、“大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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