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把一切承認,尤其是分開二谛,加上勝義簡別的單空見作爲理所破的教證很多,現舉幾例:
經典:如佛在第二轉*輪的《般若十萬頌》中說:“須菩提,若對微如毫端的名相産生了執著,也不得究竟佛果。”
《般若二萬五千頌》中說:“善來、善男子,修習般若,一切法不執,一切法不住。因般若波羅蜜多無住,無能過于彼者。”
《般若一萬八千頌》中須菩提白佛:“若對有爲法産生執著,相似之法忍尚不可得,真實法忍,更不可得。”佛說:“如是如是,汝對無爲法産生執著,也不得法忍。”
《般若攝頌》雲:“雖說證蘊空,菩薩勇士者,尚行相狀故,未信無生處。”了知五蘊在世俗中有形相,在勝義中是空性,也不是究竟修法,因爲分開了二谛故。
佛在第叁轉*輪的了義經典中,也同樣宣說了勝義谛遠離四邊八戲,例如:《涅槃經》中,佛告彌勒菩薩:“善男子,彌勒,諸聲聞、獨覺無法測度遠離有無的旨意。”
《文殊安住經》中說:“無有戲論,諸法寂滅,因爲非有非無非非有非非無。”
《說菩薩行經》雲:“生與無生唯戲論,此二皆是分別意。”可見嘎單派的勝義中無生的無遮單空也是分別意的對境,不是了義修法。
《攝正法經》雲:“執于所緣乃至緣于涅槃生歡喜者,諸佛菩薩言彼爲下根。”對涅槃發起歡喜心者,也屬下根。
《摧毀業障經》雲:“對空性産生實有相,即爲障礙。”又對文殊菩薩說:“文殊師利,若對輪回、涅槃産生執著相,也成障礙。”
《楞伽經》中說:“怙主所宣聖法,爲自證智慧所緣境,非分別心所緣,聲聞亦不能通達,唯遠離有無的聖者方能通達。”
《解深密經》雲:“甚深法,非凡夫所緣,不可言說,非二句義,唯善逝宣說。”即究竟的甚深法不是凡夫所緣之境,非言語可表達。
論典:如龍樹菩薩在《不可思議贊》中說:“有誰分別空性,此分別心亦是空性。”
又《緣起贊》中說:究竟本性中無舍亦無建立。按格魯派講,世俗不清淨的實有應該遣除,單空應該建立,這便與龍樹菩薩的觀點現量相違。
又《中論》中說:“何者耽余法,有實或無實,彼等佛教中,並未見真谛。”直接指出了單空的無遮見還沒有達到真谛。
又《回诤論》中說:“我無承認故,我即爲無過。”
又在《六十正理論》中雲:“自性不生故,爲何有生法?”月稱論師在“注釋”中解釋說:“地大等自相不生,既沒有自生,也不可能從水的濕性中産生,也就沒有他生,因此地本身就是空性。”
月稱論師在《六十正理論釋》中雲,若認爲即使自性不生,但世俗中色受有生,嗚呼,此誠誤入歧途也。也就是說諸法在世俗中有生在勝義中無生,這種分開二谛的觀點在究竟上屬于邪見。
又《入中論》雲:“若謂自相依緣生,謗彼即壞諸法故,空性應是壞法因,然此非理故無性。”若分開二谛,世俗谛中有自相因緣生,那麼菩薩入定見到空性的智慧應成爲毀壞諸法的因,然此說非理,故諸法無自性,即不能分開二谛。
《入中論》還說:“若謂安住世間理,世間五蘊皆是有,若許現起真實智,行者五蘊皆非有。”即在世間衆生前五蘊皆有,但在諸佛菩薩入定智慧前則根本沒有,這個意義在《中觀四百論》中也同樣被提到過。
又《中觀四百論大疏》中說:“如是只有安住于名言谛,或在世間衆生面前時,可以說現量見到了寶瓶,但在以勝義理論尋求勝義自性,不作如上語,因爲寶瓶自性無論何時何地都不可見故。”
在《入中論自釋》中,也作了類似論述。
又《顯句論》中說:凡夫衆生前可許有眼識所見的寶瓶柱子等,但法界本性中沒有這些實有法,因此根本不作承認,不承認就沒過失,若承認則有過失。
又《顯句論》中還說:“若以一切是空,是無有的執著,此是邪見。”單空即認爲一切是空,是無有,但是格魯派弟子把這句話忽略過去了。
在《顯句論》中,月稱菩薩還說:“如虛空花鬘,空性亦如是,此理應了知。”即空性不是所知緣,沒有一個實在可修的單空空性。
月稱菩薩在中觀竅訣修法《入般若波羅蜜多根本頌》中說:“破立二者均應破,真實本性無破立。”
在抉擇法界本性時沒有任何承認,但爲隨順有分別心的衆生時,可以說勝義中爲空性,世俗中有緣起的萬法。這也有許多教證。
如寂天菩薩在《入菩薩行·智慧品》中說:“于見聞覺知,此處非所遮,是處應遮者,苦因執谛實。”即世俗中眼識所見,耳識所聞,意識覺知等這些不是所破的對象,此處所應破除的是苦谛的因,即衆生的實有執著。可見寂天菩薩在隨順衆生時,也分開了二谛。
又《入中論》中“真實不生世間生”一句,即勝義本性中無生清淨,在世俗衆生分別心前,可說有緣起生,依靠外的種子可産生出芽果,依靠內的無明可産生出行等,外內的緣起待因緣聚集都可産生果。
而且,《現觀莊嚴論》、《法界贊》、《緣起贊》及《桑布紮續》皆雲:“此中無所遣,亦無少可立,于正性正觀,正見而解脫。”
前面闡述了所破法,接下來分析能破的因,也就是用來遮破的理論。能破、所破在本書中均爲略講,詳見《入中論日光疏》。
根據所破法分爲人我與法我兩部分,能破的因也因此分爲抉擇人無我的理論與抉擇法無我的理論兩類。
抉擇人無我的理論是“七相理論”,前五相由龍樹菩薩提出,後二相由月稱、寂天菩薩增加。主要見于《中論》、《入中論》、《入菩薩行·智慧品》。《入中論》中以車與車的支分(零件)爲喻雲:“如車不許異支分,亦非不異非有支,不依支分非支依,非唯積聚複非形。”車比喻“我”,車的零件比喻五蘊。
一、車與車的零件不是異體關系,否則除了見到一輛整車外還應另外見到單獨的零件,比喻我與五蘊非異體的關系,否則除了見到一個單獨的我之外還應另外見到五蘊,這在世俗上也與人們的現量所見相違。
二、車與零件不是一體關系,否則有多少個零件,就應有多少輛整車,喻五蘊與我不是一體,否則我與五蘊一樣應有五個,而且我應成爲刹那生滅的有爲法。
叁、零件上沒有具備獨體的車,喻五蘊上不具備一個實有的我。
四、並沒有一個獨體實有的車依附在零件上,喻沒有一個實有的我依附在五蘊上。
五、也並沒有零件依附在一個實有獨體的車上,喻沒有五蘊依附在實有的我上。四、五兩相說明車與零件、“我”與五蘊並不是一種相互依存的關系,暫時在世俗中可以假立地說我是“能取者”,是造業的作者,但詳細觀察時,並沒有一個能取的我與造業的我。
六、並非零件混亂地積聚在一起,便可以産生一輛實有的車,比喻並非五蘊積聚在一起,便産生了我,只是我們的分別念把他們執著爲積聚在一起的他體。
七、也並非零件有規律地積聚在一起的形象便是車,比喻五蘊積聚起來的形相也不是我。如果因爲有形相可見而把身體看成我,則除色之外的受、想、行、識都沒有形相,不應同被執著是我。
佛經及《中論》中用到了車等的比喻,《入中論》便依此詳細地從七個方面觀察了“五蘊”與“我”,從而得出了人我空性的結論。按這七相理論必定能理解大小乘中的人無我空性。
遣除對“我”實有的執著,相續中生起人無我空性的正見,按此去修,可以證得人無我空性,而得小乘阿羅漢果位。
抉擇法無我的理論是中觀自續派與應成派共同運用的“五大因(理論)”,以及應成派獨有的“四大應成理論”。
五大因是:
一、“金剛屑因”,經典中的《佛說稻杆經》,論典中的《中論》、《入中論》、《掌珍論》等都用到了金剛屑因。它是抉擇因果中“因”無自性的理論。
二、“破有無生因”,它抉擇的是果的無生空性,果若已有不須再生,果若無不能産生。很多佛經以及《中論》、《入菩薩行·智慧品》等都用到了“破有無生因”。
叁、“破四句生因”,它是同時觀察因與果的理論,多種經典以及智藏論師的《二谛論》中用到了“破四句生因”。
四、“離一多因”,經典中的《楞伽經》等,論典中的《中觀莊嚴頌》、月稱論師的《入中論自釋》、《入般若波羅蜜多根本頌》中用到了這個理論。
五、“緣起因”,經典中的《龍王請問經》,論典中的《中論》中都有運用。
首先,“金剛屑因”是詳細觀察因的理論。它的得名,是衆生執著諸法自生、他生、共生、無因生,其邪見如山,而金剛屑因以其強大的威力徹底地破除了這四邊生,如同金剛杵將其邪見的山擊得粉碎,化成了極細微的碎屑,故以此比喻而得名。它的方法是以芽、果爲例,觀察諸法産生的因。
凡夫執著産生諸法的因歸納起來共有四種,首先是外道數論派認爲的自生,其次是內道的有部、經部、隨理唯識、中觀自續派在世俗谛中認爲的他生,第叁是外道裸形派認爲的共生,第四是外道“現世美”承認的無因生。而經過金剛屑因的徹底遮破後,得出:自生有無義生、無窮生、不必要生的過失;他生有火焰産生黑暗之類的過失;若自生、他生不存在,則更不可能存在有他們的共同所生;若無因能生,因此有現量見的成爲不能見或見不到的應成現量能見的過失,這樣便把四邊生徹底地破除了。可詳閱《入中論日光疏》。
其次,“破有無生因”是詳細觀察果的理論。它的方法是,若說勝義中有果存在,且這個果由某個種子(因)所産生,則觀察種子還在的時候,果是否已經存在,若已存在,則不需要再生。若在種子時不存在果,《中論》中說則根本沒有的沒辦法産生,就象千千萬萬個因緣集聚了也沒辦法産生出石女兒與兔角一樣。
即世俗衆生面前,種子上本來有果,或本來無果,或除這兩種外的其余情況,都不能産生出果,只能說因時沒有果,後來以因緣和合産生出了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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