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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解寶燈論新月釋——上▪P39

  ..續本文上一頁言:“有。若不行一切有爲法,是名正行不是退轉”。”

  從第一道表疏中所引教證可間接了知摩诃衍的見行,並在表疏中表露出他對自己見行的信心,希望藏王能息除目前的這場辯诤,幫助他弘揚他的見行。

  第二道表疏中有:“臣前後所說,皆依經文,非是本宗。若論本宗者,離言說相,離自心分別相。若論說勝義,即如此。……何爲方便?叁皈、五戒、十善、一稱南無佛,至一合掌,及以小低頭等,乃至六波羅蜜。諸佛菩薩以此方便“引導衆生”,令入勝義,此則是方便。”又“是故一味之水,各見不同;一切衆生亦複如是,知見各各不同。”最後“伏望聖主,任隨根機方便,離妄想分別,令入于無二勝義法海,此亦是諸佛方便。”

  在表疏插入的問答中,引用《諸法無行經》說:“若悟得不思不觀如如之理。一切法自然具足,修與不修且得。如未得不思不觀如如之理事,須行六波羅蜜、叁十七助道法。”又引《金剛叁昧經》說:““如如之理具足一切法”。若論如如之理法,離修不修。”

  在表疏的續文與結尾部分有:“自今若有疑徒,伏望天恩與決。”(《吐蕃僧诤記》中注爲:這裏是指希望藏王決定結束辯論和解決“疑徒”)。

  第二道表疏中,仍祈請藏王結束辯論,但與第一道表疏不同的是,在這道表疏中,摩诃衍明顯地分開二谛,于勝義是離修,一切法自然具足,而世俗中合掌、五戒、十善等是方便,並且說衆生的根基知見各有不同。

  第叁道表疏中有:“緣凡夫衆生力微,據修行理,與六波羅蜜(《吐蕃僧诤記》有注解:這不是他在大辯論期間說的話。)且不相違。其六波羅蜜與諸善要行不行者,前後所對照者是約勝義,不言行不行。論世間法,乃至叁皈依一合掌,發願大小諸善,上下盡皆爲說,悉令修行。”又“于勝義中,離修不修。若論世間法,假叁業清淨,不住不著,則是行六波羅蜜,又外持聲聞戒,內持菩薩戒。此兩種戒則能除叁毒習氣。”又“若通達真如理性,即是坐禅!若未通達者,即須轉經合掌禮拜修善。”進爾“現令弟子沙彌未能修禅,已教誦得《楞伽》一部、《維摩》一部,每日長誦。”又說“摩诃衍一生已來,唯習大乘禅,不是法師。若欲聽法相,令于婆羅門法師邊聽。”

  從此表疏中可看出,摩诃衍不但分開勝義與世間,而且正在令弟子行持世俗方便法,對聞思也正在倡導。

  對叁道表疏的內容作次第分析,可得知摩诃衍在見行上逐漸有所改變,若摩诃衍是辯論的勝方,則這種轉變沒有必要。另外,若摩诃衍獲勝,而且藏王已宣诏准許道俗依法修習,則摩诃衍不可能連續上叁道表疏呈給藏王以表示自己見行上有所轉變。

  佛光出版社出版的《佛光大辭典》,依《西藏佛學原論》、《頓悟大乘正理決》,亦得出摩诃衍在辯論中敗北的結論:“诤論囂然,久莫能決,藏王乃集衆使兩家辯論,蓮花戒陳詞破難,師無以應答,逐放還漢土,自此中觀之學遂代禅教而興,此事在西藏佛教史上,爲有名之“拉薩論爭”,又稱爲“頓漸之爭”。”

  但所幸的是該文獻中也記錄了當時辯論的經過,並間有提及摩诃衍的見行,這就爲我們觀察雙方的觀點提供了依據。

  在記錄中,雙方辯論的焦點在于從各方面對無念(記錄中多用無想)的界定上。從摩诃衍的回答中可以明顯看出,摩诃衍雖然在不同問題的回答中引用了不同的經文,但其主要的內容都是妄想障礙本性,除卻妄想則能顯露本性,而未能對庸俗的無念與真正的無念作有效的區分。同時,摩诃衍也強調了上根人不用修行六度,六度只是中下根人的修法。這些觀點,和蓮花戒論師在叁部《修行次第》和《中觀光明論》中所記錄摩诃衍的觀點是完全一致的。

  ㈢、略述禅宗的見行

  上文已引用《壇經》論證了摩诃衍弘揚的不是真正的禅宗頓門,下面我們再來看禅宗的見行。

  禅宗雖然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但祖師大德們爲了有助于弟子證悟,也留下了不少著作與語錄。從中可明顯看出真正禅宗的見行。

  菩提達摩祖師作了《大乘入道四行論》,把修行方法分爲“理入"與“行入"兩種。理入是借助于教理,通達衆生本來是佛,只是被分別妄想所覆蓋,因此不去分別,了達法界的一味一體,同時又不著文字相;行入,分報冤行、隨緣行、無所求行、稱法行四種,以這四種行爲包含一切善行,其宗旨正好與摩诃衍所宣揚的相反。達摩祖師又說過:“明佛心宗,解行相應,名之曰祖。”即心中證悟了佛法的究竟精華,並且見解與行爲能夠相應的人才稱得上是禅宗的祖師,表明既要有究竟的見解,又要有與見解相應的行爲。

  叁祖僧璨禅師在《信心銘》中說:“不識元旨,徒勞念靜”,即如果心中沒有對法界産生定解,一味空心靜坐只是徒勞。又說:“須臾返照,勝卻前空”,即應該有勝觀的光明。這與本論中“自生光明之智慧,勝觀明顯猶如燈”和“巴者勝義顯現門”等金剛句有異曲同工之妙。

  《六祖壇經》中懷讓禅師說:“說似一物即不中”(無法用語言表達),六祖問:“還可修證否

  ”(既然語言無法表達,那還可不可以修證

  )懷讓說:“修證即不無,汙染即不得。”(應該無修而修)。這也明確地講了不應舍棄修行。《六祖壇經》中還有一首偈子說:“頓教法門今已留,救度世人須自修。”

  從後來豐富的禅宗語錄、著作中,更可以找出許多類似的論述。如藥山禅師說:“高高山頂立,深深海底行。”這與蓮花生大師的“是故見較虛空高,業因果較粉更細”如出一轍。還有沩山禅師說:“實際理地,不著一塵,萬行門中,不舍一法”。這都說不應該舍棄六度萬行。

  有些人在閱讀禅宗的經典及禅宗祖師大德們的語錄時,從其中的一言半句去理解,其單獨的表層意義似乎與摩诃衍的見行極相近。但若從上下文全面理解的話,就可以避免上述誤解。

  如在見解上,大中觀著重宣說現空雙運,密宗著重宣說明空雙運、樂空雙運及覺空雙運的大平等、大智慧。雖然各自所用的語句不同,但在勝義本性上,大空性、大光明、大安樂、大智慧都無二無別。而禅宗在見解上是不是僅講空性呢?並不是這樣,而是講“空”的同時,亦講“明”,且反複強調以本有智慧去證悟勝義實相。

  講“空”的教證很多,比如《金剛經》中有:“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壇經》中六祖大師所作人們熟知的偈:“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又《壇經》的《般若品第二》中雲:“世人妙性本空,無有一法可得。”在此不多講。

  下面來看看禅宗如何講“明”、講“智”。《壇經》的《機緣品第七》機緣品第七中雲:“無上大涅槃,圓明常寂照。凡愚謂之死,外道執爲斷。”《頓漸品第八》雲:“自性無非、無癡、無亂,念念般若觀照,常離法相,自由自在,縱橫盡得。”《般若品第二》雲:“悟此法者即是無念,無憶無著,不起诳妄,用自真如性,以智慧觀照,于一切法不取不舍,即是見性成佛道。”《般若品第二》又雲:“善知識,智慧觀照,內外明徹,識自本心。”

  在行持上,摩诃衍的庸俗無念,正是禅宗在實際修行時所應避免的歧路。如近代禅宗大德虛雲和尚在《參禅要旨》中雲:“這時候是個大關隘,很容易跑入歧路:一、這時清清淨淨無限輕安,若稍失覺照,便陷入輕昏狀態;二、這時清清淨淨,空空洞洞,若疑情沒有了,便是無記,坐枯木岩,或叫“冷水泡石頭”。到這時就要提,提即覺照。”

  《參禅要旨》中講到了禅宗的見行。“參禅的目的,在明心見性,就是要去掉自性的汙染,實見自性的面目。汙染就是妄想執著,自性就是如來智慧德相。如來智慧德相,爲諸佛衆生所共具,無二無別。若離了妄想執著,就證得自己的如來智慧德相,就是佛,否則就是衆生。”這裏明確地提出了參禅的見解。

  接下來講在有了上述見解後,如何修行,即“只爲你我從無量劫來,迷淪生死,染汙久了,不能當下頓脫妄想,實見本性,所以要參禅。”然後講參禅的先決條件,即“因此,參禅的先決條件,就是要除妄想。妄想如何除法。釋迦牟尼佛說的很多,最簡單的莫如歇即菩提一個“歇”字。禅宗由達摩祖師傳來東土,到六祖後禅風廣播,震爍古今。但達摩祖師和六祖開示學人最緊要的話,莫若“屏息諸緣,一念不生。”屏息諸緣,就是萬緣放下。所以“萬緣放下,一念不生。”這兩句話,實在是參禅的先決條件。這兩句話如果不做到,參禅不但是說沒有成功,就是入門都不可能。”

  如何圓滿這個先決條件,因人而有異。即“上焉者,一念永歇,直至無生,頓證菩提,毫無洛索。其次則以理除事,了知自性、本來清淨,煩惱菩提,生死涅槃,皆是假名,原不與我自性相幹。事事物物,皆是夢幻泡影。我此四大色身,與山河大地,在自性中,如海中的浮漚一樣,隨起隨滅,無礙本體。不應隨一切幻事的生住異滅,而起欣厭取舍,通身放下,如死人一樣。自然根塵識心消落,貪嗔癡愛泯滅。所有這身子的痛癢苦樂、饑寒飽暖、榮辱生死、禍福吉凶、毀譽得喪、安危險夷、一概置之度外,這樣才算放下。一放下,一切放下,永永放下,叫作萬緣放下。萬緣放下了,妄想自消,分別不起,執著遠離,至此,一念不生,自性光明,全體顯露。至是,參禅的條件具備了,再用功真參實究,明心見性才有分。”其中“以理除事”意即除少數上根人外,大多數人要先在道理上明白“本性本來清淨”,才能“除事”,即才能放下分別執著,做到“萬緣放下,一念不生”,間接指出了聞思經論抉擇見解的重要性。

  直述參禅見解的話語還有很多,如“達摩東來,“直指人心,見性成佛。”明明白白指示,大地一切衆生都是佛。直下認得此清淨自性,隨順無染,二六時中,行住坐臥,心都無異,就是現成的佛。”“心即性,即覺,即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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