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一致,但只是略說。舊密宗大圓滿的竅訣部則不借助生圓次第這些有爲的修法,而直接通過修上師瑜伽等,安住在方便生的智慧中而極快證悟,比如本論作者全知麥彭仁波切小時便已圓滿了大智慧,不須借助有功用的前行,這也是《定解寶燈論》的定解。一旦修生圓次第或大中觀、大手印産生方便生的智慧後,則也與大圓滿的智慧無二無別。
在本論第七問題時,全知麥彭仁波切說:“現分方便具勝空,遠離戲論大中觀,以及俱生大手等,雖有衆多不同名,皆是離心智慧故,以余分別不可思。”
以此現分色身者,乃至世間爲救度,
一切有情得利樂,究竟大悲之本性。
上述大樂的顯現部分——色身,在衆生面前顯現爲救度一切衆生得到暫時與究竟利樂的究竟大悲。
“色身”爲佛叁身中的報身與化身,大圓滿究竟的本性分有現分與空分,色身即是現分。
以大圓滿竅訣部講:在法界究竟本性中,在大空性之外,不存在佛的叁身、五智,沒有佛也沒有衆生,沒有輪回也沒有涅槃。那麼既然沒有可憐的衆生,又怎麼能生起大悲心呢?佛的大悲心中雖然沒有一個所緣的衆生,但佛安住在與大空性無別的大智慧中,以此爲近取因(此非世俗刹那性之近取因),便可在衆生面前顯現報身與化身,無勤救度一切有情,猶如天上月亮,可任運在江海中顯現出月影。
在大圓滿中,法報化叁身即爲一體,那怎麼理解這叁個反體呢?蓮花生大師說:心的本性空性即是法身,心的大清淨光明是報身,與空性無二無別並周遍于法界的大悲即是化身。
在大圓滿中,“叁身”、“五智”、“心的本性”都是同一意義。凡夫聽到“身”時便認爲是外境中的形相,聽到智慧便認爲是見不到的內在的法,其實叁身的“身”非是漏法之身,而是無漏之身。就象世俗中許多法依附于有漏的身體上一樣,究竟本性的無量無爲法的功德借助于叁身來表示,以叁身證悟並感受、安住在究竟的本性,故叁身也唯是大智慧。
是故本來之自性,不住有寂大智慧。
因此說諸法本來的自性,是既不住有邊--輪回,也不住寂邊--涅槃的大智慧。
顯宗在暫時抉擇時,以智慧不住輪回,以大悲心不住涅槃。但在顯宗了義經論,尤其在大圓滿密續中,沒有不住輪回的智慧與不住涅槃的大悲這兩種區別,而是本體即是不住輪回與涅槃的大智慧,在大圓滿中這大智慧是尚未産生佛與衆生之前的大清淨本體。
怎麼理解大圓滿本性中遠離了有寂之邊呢?大圓滿本性中沒有分別心,沒有業障,沒有實有的種子和習氣,而是自然的大清淨,因此沒有輪回,沒有輪回故,便也就沒有與輪回相觀待的涅槃。也就是說,沒有與輪回相對的小乘的涅槃,也不是遣除了輪回後獲得的涅槃,而是無生的大空性與大悲心無二無別的大涅槃。
修法中相似獲得的也是智慧,但它是區分有寂中寂邊的智慧,故有別于不分輪涅的“大智慧”。顯宗中凡夫的智慧是以分別心相似去伺察,相似去修,故也不是大智慧。全知麥彭仁波切在《大幻化網總說光明藏論》中也作了同樣的論述。
下面講大圓滿基道果叁不分:
本基之中如何住,是依便慧空樂道,
修持今身亦現前,色法雙運之佛果。
萬法在本基中是如何安住的(遠離戲論,如是而住),通過方便與智慧、大空與大樂雙運的道的修行,可以在今生現前色法雙運的佛果。萬法自然清淨的勝義究竟本性,即大空性與大智慧雙運的法界稱爲“基”;以部分的智慧安住這個基時稱爲“道”;全部的了義智慧永遠安住于法界,即究竟心性的光明——色身,與心性的大空性——法身的雙運稱爲“果”
上根者修大圓滿,在修道時需依靠方便與智慧,智慧是心的無生大空性,方便是光明的大安樂。了義地說,方便與智慧都是無爲法,普賢王如來成佛時,並沒有以刹那生滅有爲法的方便與智慧去積累資糧,而是以無爲法的方便與智慧積累了義的資糧。這種積累的方式也並不是漸漸積累後方圓滿,而是心的本性中已圓滿具備了福慧資糧,安住于心的本性後即自然獲得。
利根者修密宗大圓滿不需要到中陰或後世,即身即可現前色法雙運的佛果,一刹那也不需要變動大清淨的本性,不需要出定與入定,永遠不離開這本性時即爲究竟的佛果,究竟的解脫。
基道果叁實不分,金剛乘果四灌道,
著重覺空自生智,光明金剛頂之宗,
即是諸乘究竟處。
以大圓滿竅訣部觀點來講,基道果沒有任何差別,叁者實際上是一者。金剛乘的果也就是第四灌頂的道,著重修持的是覺空自生的智慧,這是光明金剛乘頂峰的大圓滿宗,是諸乘的究竟處。
顯宗中基道果叁有差別,基分實相與現相,在實相上,衆生具如來藏,是本來清淨的佛,這與大圓滿相類似,但在現相上,具如來藏的衆生是成佛的因,而不是佛果;在道上,顯宗廣說的是有爲法的修法(無學道時才是無爲法),而大圓滿從一開始便是安住在無爲法上;在果上,顯宗中的化身佛主要針對的是聲緣羅漢和凡夫衆生,報身佛針對的是大乘菩薩,法身佛才針對佛陀自身,而大圓滿中叁身(或五身)都針對的是自身(衆生與佛沒區別,都具足叁身或五身)。
因此在顯宗中基道果叁者各有特性,有的爲因,有的爲果,有些是暫時,有些是究竟。但在大圓滿中,此叁不作分別,故稱爲“金剛乘”,金剛即不可分之義,安住于這無生的大空性與大光明雙運即是佛果,也即“金剛乘果”。
“四灌道”,這金剛乘果即是第四句義灌頂的道。寶瓶灌頂、秘密灌頂、智慧灌頂這前面叁灌頂觀待于第四大圓滿的句義灌頂,均是有功用的修法,成爲前行。而金剛乘果的四灌道大圓滿正行修法一開始是以部分的智慧去感受佛所通達的境界。
總的來說,大圓滿包含了從皈依到共同灌頂,以最後的第四句義灌頂。在大圓滿特有的句義灌頂中,也包含四種,即句義之寶瓶,句義之秘密,句義之智慧,句義之句義。
“著重覺空自生智”,大圓滿竅訣部唯一宣說覺空大雙運的自然清淨的光明大智慧,不帶絲毫的分別心。基是佛果之基,開始修時便是以無漏智慧而安住,最後成佛時也是以大智慧安住法界,這在新密宗中並未著重廣大宣說,只在第叁智慧灌頂時以“第四灌智亦複然”間接提及。
大圓滿宣說的不是修道中的瑜伽士或菩薩的境界,而是無學道的佛果中基道果不分的究竟本體,在修大圓滿正行時不藉任何功用,從開始便以智慧去感受無生法界,在已經任運地安住在法界中時,若還有爲地去修生、圓次第,則同樣成爲障礙,也不需借助空行母。這時只需修上師瑜伽,使相續中産生清淨、穩定、不退轉的信心即可。相比于大圓滿,生、圓次第還是屬于不了義的法門。只有理解了大圓滿的特點,才會對法圓滿産生不共同的信心,如果只是人雲亦雲,聽別人贊歎大圓滿殊勝而隨聲附和,則不可能深入堂奧,理解甚至證悟大圓滿心性。
大圓滿開始修時是直斷分別心,安住于分別心的大清淨本性,以智慧去感受修法。這時阿賴耶識和法身無別,第六意識與無漏智慧無別,但在産生大圓滿智慧前,即還是以分別心去相似抉擇時,阿賴耶識和法身,第六意識和無漏智慧還是截然不同的法,並應將其區別處詳加鑒別。這時修取舍因果、嚴持戒律、積資淨障等世俗有爲善法便特別重要。相似的見解雖高,但若行爲上已開始一切都不執著,不取舍善惡業,則無異于受到了魔的加持,是最邪的修法。大圓滿不是安住在分別心上,而是將分別心直斷,安住在它無生的本性上。
下面是修法的次第,即初時應觀察修,中間觀察安置交替,最後安置而修:
乃至定解未生前,方便觀察引定解,
若生定解于彼中,不離定解而修習。
在定解還未産生之時,應以各種方便進行觀察,以産生出定解,在定解産生之後,則應安住在其中,不再觀察,也不遠離定解而修習。
初學者或通過聞思取得定解,或得到上師解說心的本性時産生定解,這兩者中至少應具備一個。然後繼續修上師瑜伽,猛厲祈禱後,以清淨穩定的信心去安住于定解中而修法。在未産生定解前,在出定時不但應積累方便的福報,行持六度萬行等,而且應以教證與勝義理論來觀察心的本性,這樣就能使相續中産生出心的本性即是無生的大空性的定解。聖者瑜伽師在出定時也是不離定解,以如夢如幻的見解行持六度萬行。
在許多修法儀軌中說,初學者一座時間應短,而座數應多,如屋檐水滴,一滴一滴短暫而持久,入定安住一會後,即刻出定,或積累方便資糧,或重新憶念定解,又複入定。如此周而複始,使每次入定都處于真正的修法狀態中。初學者若入定修法時間過長,則容易墮入無記中,或者往內昏沈,或往外散亂,使智慧不生,一般者感生旁生惡道,最好也只産生無色界的止,如是盲修空耗時光,于修法無益。
如果定解不穩定,則修的智慧不會極快增上,煩惱分別心也難以極快調伏。但只要相續産生了穩定的相似定解,並常常憶念,相似的定解就會漸漸轉變成不退轉的真正定解。這時無論是在城市、寺廟,還是吃飯、打坐,都能隨時安住于這定解,也即心之本性中,而不會被外境所轉。不然,即使在寂靜的山林或關房中也依然煩惱叢生,無濟于事。
如燈定解之相續,能除顛倒分別念。
對此應當常精進,若離又複觀察引。
如明燈一樣的定解之相續,能摧破顛倒分別念的黑暗,因此應精進修持,安住于這個定解中,如果在入定安住中,心又外散或向內昏沈,則通過觀察、憶念,再次引發定解。
如果反複修習以伺察産生的定解,這定解便能越來越明顯,最後顯現出出世無漏的智慧與勝觀的光明,能夠遣除一切顛倒分別念及其種子習氣,使其消滅在法界的本性,漸次而至成佛。下文的:“定解增益互違故,觀察斷除增益根,應當增上勝定解。”以及在本論第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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