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觀緣起法性空無煩惱
傳喜法師法師寮開示(12.01.05)
信衆:師父你說這個學佛的人啊,學佛的人心都變得太軟,是吧。心變得太軟、太面,很容易被人欺負,是不是?
師父:這是一個我們自我修行的過程嘛,因爲我們如果很硬,你在這世界上好像是可以闖了,蹚一面了,但是這是一個輪回的路,因爲“我”就是一個輪回的種子,我們修行要把“我”給滅掉,“我”沒有了,“我”之不存,《道德經》裏說,“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我”沒有了,輪回也沒有了。所以雖然受一點欺負,雖然委屈一點,但是我們有佛法的力量,我們有佛法的靠山,“我”不會犯錯,對不對。不犯錯,那樣就好了嘛,這樣跟佛接軌了嘛。
信衆:有時候忍,忍著,忍不住了。總覺得,你看,以前吧,就是說沒有人敢跟你說這個說那個,或者怎麼怎麼樣。那現在呢,就是脾氣變好了,跟誰說話,大家客客氣氣,變得反過來欺負你。算了,忍忍,都學佛了,不要生那麼大嗔心,就忍。忍是有個限度的,越忍吧,就是你忍一尺,他就進一丈,沒完沒了,氣得總是有爆發的時候。所以我就覺得,人要學佛怎麼變得很容易被人家欺負啊。
師父:這是一個過程,慢慢地我們真的忍辱了,真的就會有正義的力量,正義也是有力量的。
信衆:但是現在沒體驗到正義的力量在哪兒,包括周圍的一些,生意上的,所以說有時候這生意也不願意做了。另外還有一點就是說,這個情緒變得很難調解,很失落,情緒變得很悲觀,或者說心裏很煩哪,或者很憂傷啊,很悲觀。現在變得什麼呢,這點事早上起來想想,歎氣!中午想想,歎氣!第二天想想,歎氣!
完了之後,想拿書看,佛經上去找,怎麼去解決,練練呼吸,練練坐一坐,打坐。但是打坐還沒到十分鍾又想起來了,坐也不坐了,起來生氣,所以這個心的情緒變得很難去調解。昨天氣得差點把電腦給摔了,在電腦上查,如何調解情緒,說學學小孩子。我說對啊,學學小孩子,正在哭,你給他糖吃馬上笑了,想想是。但是大人怎麼可以做得到,氣得差點把電腦給摔了。
所以說現在這段時間,真的變得心裏很煩,這一年下來,去年一年,特別是後半年,尤其是我的朋友的事嘛,整得我們相同行業的幾個公司名聲也很不好,外界瞎傳這個傳那個東西,當然也可以不去搭理它。但是反過來,你越做得友善,他認爲:“你看,他肯定有問題嘛,他沒問題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客氣了,你看看以前那麼硬,現在變成什麼了,不行了吧!”
開始你不用理他,等你真正跟他打交道的時候,越弄,積壓得越來心裏越煩,心裏壓得越來越重,怨氣越來越重。壓到一定程度,我又不會有那麼大的承受能力,就會爆發。因爲在外面的負面情緒有時會帶到家裏來,家裏有時候還看不慣呢,負面情緒又會帶到外面去。所以這個好像就是說,總是在堆積負面的東西,正面的東西有時看不到。負面的東西,一說這個事情,明知道是不對的,有時不大點事不對,別人就會看得很大,就是說這個人學佛以後心變軟了之後,可能就是好欺負了嘛!
師父:考驗你心到底有沒有軟,考驗你的。
信衆:有時候想一想,還不如我現在橫下再硬起來,我有的時候在想,如果心越變越軟的話,那會是什麼樣的,整天都非常壓抑。
師父:其實那是一種智慧嘛,比如遇到一個事,算了,不跟他針鋒相對,其實這表現了你的智慧超越他了,才會這樣的,是這個概念。
信衆:你比方說,你不跟他一樣,不跟他怎麼怎麼樣,其實像我這個感覺是,我現在皈依師父,我皈依佛法僧,覺得我不應該起這個嗔心,其實現在不是從內心理解到爲什麼不起這嗔心,我在努力學著怎麼去壓製,因爲這種壓它總會有個限度,比如說壓不住了,爆發起來就滿厲害的。有時候給我氣得在外界不爆發,回去,那天給我老婆好一頓罵。我說,完了,這又破戒了,所以那個心裏很煩的。以前你看,沒學佛的時候,那時候也不在乎,也沒覺有那麼大的壓力。
師父:沒學佛的時候沒有准則,沒有這麼高的標准,現在有標准了,你知道嘛,覺得要往什麼方向發展,自己開始有戒律了。以前天馬行空,走哪兒算哪兒,不管。
信衆:就是,我總覺得,師父,負面情緒就很難調解,有時候有負面情緒就生氣,或者就是悲憤,憤怒的時候,就很難把這負面情緒再調節過來。
師父:我們佛教就是要觀它的緣起性空,把它好像刷新一樣,因爲所有你的感覺是主觀的嘛,你爲什麼會感覺,你認爲那個是真的。當時你悟到這個不是真的時候,好了,以智慧來處理這個問題,來面對這個問題,那就超越過去了。
所以這個,我們平時你也別說,天冷了就是天冷了,對不對,大家都認爲這是天冷了。但是真正如果你要修行的話,冷嗎?當你真超越這個假相的時候,就很奇怪的,像他們那個修行,修到日巴的那個狀態,不是說穿很多衣服才會熱的,他穿很少衣服也會熱的,而且很熱,別人冷得不得了,他可以冒汗,他就是超越冷熱了,那我們一般人,這冷就是冷嘛!
修行,我們在看,看這個東西,看到這個東西了,這就是一個東西嘛。那學佛的不是這樣的,學佛人看到這個東西了,能回光返照,是什麼看到這個了。我們一般性就是看到這個東西了,我眼睛看到這個東西了,他就是他,你就是你。
但是,從學佛的角度來說,真正的智慧就是什麼呢?你看你是你,他也是你,包括佛,佛也是這樣狀態,佛現在也是存在。我們現在就是凡夫,我們分別心強,我們就是獨立于這個世界之外的,跟任何都是獨立的,我們形成一個主觀的念頭,這個獨立的念頭。
其實就這個念頭,我們執著這是我,活在一個假相裏面,所以我們才會一個假相連一個假相,一個假相連一個假相。佛說這個苦,佛說一切生命,你看,這輪回的衆生都在這個苦的狀態裏,這麼苦。他在假相裏面,沒有看到真相,真相裏頭不管是有一塊錢的還是有一百萬的,一模一樣。不管你是最高貴的種性,還是奴隸種性,在佛眼裏看是一樣的,所以在他眼裏是沒有種性的。
社會上分,那是有的,婆羅門啊、刹帝利啊,什麼樣是高貴的,什麼樣是低賤的。佛呢,貴人跟賤人一樣,都是在這個苦海裏面,所以他收徒弟,只要你願意覺悟的,都可以做我徒弟,做我徒弟你只要明白這個道理,然後都可以成聖,成爲阿羅漢。
過去有個皇帝,看到佛收了一個賤人,奴隸,因爲佛是刹帝利,他的這些弟子刹帝利、婆羅門都有,都是社會最高層的,皇帝可以以平等身份來往,就是拜他爲師也沒什麼。現在來了一個奴隸種性的在佛的僧團裏,皇帝來再給他們磕頭的時候,他就覺得我拜不下去呀,我是皇帝,我是屬于這個社會最高的,我怎麼可以給賤人磕頭啊!佛陀要這個人顯現神通給他看,完全破掉皇帝的傲慢。
所以佛當時講法的時候,大家就會自然而然得證悟的,比如佛說無我,講無我的這個時候,我在哪兒,找我。因爲佛他是證得無我的,所以佛的那個智慧當下引導著,大家很迅速地就能生起智慧來,就是說超越這個狹隘的一個我的觀點,真正的智慧現前,每個人一下進入佛性的狀態。我們現在都不是佛性的,我們現在都跟著這個業在走,這個業裏面就會有人,有他人,有我,有是非,有輪回的種種相。
當時,我們很多現代人,搞哲學的也好,或者是政治學的也好,他總認爲這佛教是被統治階級利用了,用來控製人的。佛陀時代並不是這樣的,當時印度的主流信仰是婆羅門教,所有的皇帝都是隨婆羅門教,包括佛陀自身也是屬于婆羅門教,他屬于刹帝利婆羅門的,信仰的是婆羅門教,他不存在用佛的這個思想來統治,佛的這個思想是很危險的,它是打破了印度階級製度的,革命一樣。皇帝如果是單單從統治角度上他不會信這個的,皇帝爲什麼信?完全被佛的真理攝服了,那個時候的皇帝,沒有想到我爲了怎麼統治國家來信這個佛,沒有做生意的這樣一種利益關系的,不是這樣的。甚至很多皇帝聽了佛的話,把皇位就讓掉了,自己跟著佛去修行。
所以這個佛法真的要深入地去學,特別是你遇到這些煩惱的時候,這些苦。你感覺到這個煩惱緊箍咒一樣被它控製住了,被它鎖住,這很痛苦,我們怎麼辦,求佛救救我們,佛救我。有這個東西嗎?這東西在哪兒?有受氣的我嗎?有一個我在受嗎?有一個,比如說窩囊的這一股氣,這股氣在哪兒,這是什麼?它具體在哪兒,是什麼東西,它從哪裏來的,它有去處嗎?它有來處嗎?它是一個實際的東西嗎?乃至這個我被他氣了,你分析“他”有沒有,然後再回過頭來分析我,有一個“我”被這種東西氣嗎?如果我心裏有一個那個東西,那個東西到底是實有的,是實際的嘛,它來自于哪裏?它以後會有去向嗎?它現在存在在哪裏?
然後,再反過來說,那個是客體嘛,還有一個主體,有一個所謂的我被他氣到嗎?當這個智慧生起來的時候,既超越了我,也超越了我的那個受,我們叫色受想行識嘛,色,受,我們還有個想呢。受蘊更粗嘛,受蘊是別人還打你呢,想的話還是精神上的,有很多是從想陰裏出來的。這樣分析的時候,就開始了解生命的真相
學佛就是這樣一個過程,學佛就是一個了苦的過程,了苦就是已經面對著這個苦去分析它,用佛教授我們的方法去分析,靜下來,有一個靜的房間,靜下來,坐下來分析這個,別到電腦裏去找這些什麼答案,找什麼方法。佛說無我,佛第一個講法就是講無我經。當你靜下來的時候,這樣靜下來的時候,你一個人能面對這些所謂的窩囊,這是修行最好的一個入處,因爲佛法本身就是了苦的,當苦生起的時候,佛法最管用。
我們這個生命,就是什麼呢,這就是第六意識在起作用,這第六意識,分別啊,分別分別,我喜歡把它比喻成什麼呢,像一個遊泳的人一樣,在水裏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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