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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菩薩行廣釋(下冊)▪P32

  ..續本文上一頁們根本不了解大迦葉尊者的密意,又有何理由下定論,再說你們又是否了解了汝宗曆代阿阇黎之密意呢?你等智淺根劣,還要做這等舍棄大乘教之罪業,實不應理。

  癸二、(道爲空性成立對治):

  爲度愚苦衆,菩薩離貪懼,

  悲智住輪回,此即悟空果。

  爲了救度愚癡苦惱的衆生,已遠離貪懼的菩薩,以大悲大智留在輪回中,而不墮有寂二邊,這就是證悟空性的作用。

  在執著有事者看來:若諸法空無自性,則證悟了空性的菩薩不應住于輪回救度衆生,也不應精勤于大乘道果的修習。因爲證悟空性則應安住于寂滅之中,不應再有輪回顯現;再說大乘許涅槃也是空性,如是菩薩爲涅槃佛果而精勤修道,又有什麼意義呢?這種責難也是因有事宗行人無法正確理解空性而生起的。對大乘菩薩來說,在勝義大空之中,一切苦樂等法都不成立,如同虛空一樣,但是菩薩並不會因此舍棄救度衆生的事業。菩薩證悟大空智慧遠離貪懼二邊,不再像凡夫那樣對世間有貪戀,也不會像小乘羅漢那樣,對輪回充滿恐懼,而墮在寂滅邊。因見衆生有如幻受苦之心,受著愚癡黑暗痛苦的煎熬,所以菩薩以大智大悲仍住于世間,不斷精勤于救度有情的事業,雖住于世間,但絕不會受輪回煩惱痛苦染汙。《華嚴經》中說菩薩“猶如蓮花不著水,亦如日月不著空”,“不離于世間,亦不著世間,行世無障礙,如風遊虛空”。以空性智慧力,菩薩住在輪回中,與住在涅槃中一樣自在,在大悲力推動下,菩薩永遠不會舍棄衆生,“地獄不空,誓不成佛,衆生度盡,方證菩提”,菩薩恒久住于輪回而不受輪回的染汙,這就是證悟空性之果。如果沒有證悟有寂等性的般若空慧,像小乘行人一樣執世間有過應舍,執寂滅有德應取,墮于寂滅之邊,這樣就不可能像菩薩一樣何者也不住,顯現于世間精勤度化衆生。

  不應妄破除,如上空性理。

  切莫心生疑,如理修空性。

  不應輕妄地破斥如上所述的空性教理,應該心不生任何懷疑,如理如法地修習空性。

  經過如上論辯後,作者在此以規勸方式告訴有增上慢的聲聞行人:你們不應隨意否認如上所述的空性教理,經上述分析論辯,應該明白僅僅以了知四谛十六行相而不證空性,不可能證得小乘阿羅漢果。般若空慧是叁乘菩提必須而且是唯一所依,你們要證得阿羅漢果,也離不開相應的般若空性教理。空性是本師釋迦牟尼佛親口所宣的正理,你們不應因無知而妄加懷疑:“見空性能否斷煩惱”、“修持空性有無意義”等等,這類疑惑毫無意義。龍樹菩薩在《菩提心釋》中說過:“何人不識空,心無解脫時。”因此每一個希求解脫者,都應毫不猶疑地對空性生起信心,如理趨入對空性教理的聞思修習。“如理”兩個字中,如果詳細分析,包含著深廣的內涵。般若空性是叁乘菩提必依的妙道,然而在修習空性時,必須依止正確合理的方法才行,針對不同根機,這些方法也不盡相同。若不能做到如理修習,龍樹菩薩在《中論》裏說過:“不能正觀空,鈍根則自害,如不善咒術,不善捉毒蛇。”諸學人當自警醒,首先應如理依止善知識,如理地聽聞、思維,正確理解空性後,方有真正如理修習空性的機會!

  空性能對治,煩惱所知障,

  欲速成佛者,何不修空性?

  空性能對治障礙成佛的煩惱障與所知障,因此想要迅速成就佛果者,爲什麼不努力修習空性呢?

  在成佛道路上,所有障礙分爲煩惱障和所知障兩種,按《楞伽經》中所說:由人我執所生的爲煩惱障,由法我執所生的爲所知障。而對治這兩大類障礙最有力的武器,便是般若空慧,月稱菩薩說過:證悟人無我,能對治煩惱障,證悟法無我,能對治所知障,世尊正是爲了消除這兩種障礙而宣說了二種無我法。般若空性是解脫輪回、證得圓滿正覺果位的唯一正因,般若空性是叁世一切佛的出生之處,因此若要迅速成就佛果者,爲什麼不去努力修習空性呢?

  煩惱障和所知障的定義,內道各宗稍有不同,然而不論從何種定義看,這兩種障礙生起的根源都是實執,是由執著人我、法我實有,而生起的無明習氣種子。因此,要消除它們,唯一途徑便是證悟實執的違品——般若空性,也就是說無漏空性智慧才是消除實執無明的近取因,只有從這個根本近取因上著手,才有迅速消除二障證取佛果的可能性。

  執實能生苦,于彼應生懼;

  悟空能息苦,雲何畏空性?

  執著諸法實有會産生輪回痛苦,所以應對它生起畏懼,而證悟空性能止息一切輪回痛苦,那爲什麼要害怕修習空性呢?

  部分聲聞行人對甚深空性法門充滿了畏懼,有的甚至連空性之名也不敢聽,更何況趨入修習呢?然而這種畏懼,沒有任何道理。如果某法會爲自他帶來今生後世的痛苦,人們才應畏懼這種法,如果某種法能息苦、能帶來真正的安樂,那就不存在任何畏懼它的理由。而在世間,所有輪回痛苦的唯一根源便是實執,在前面也講過:貪執縱有芝麻許,竟引苦難無邊際。輪回中大大小小的痛苦,無一不是因衆生執著人法實有而起,如果像佛菩薩一樣徹證空性,斷盡了實執,那就不會有任何痛苦。因此一切痛苦之源的實執,才是真正值得畏懼的對象,而對能息滅輪回衆苦的空性,我們沒有任何理由害怕。《大智度論》中說:“般若之威德,能動二種人,無智者恐怖,有智者歡喜。”害怕空性只不過是愚者無知表現而已。畏懼空性者應閉目細思:如果諸法本質不是空性,而是實有其自性,那麼一切痛苦也都是實有,不可改變,這才是最可怕的情況。實際上,了知空性能給輪回衆苦所逼迫的有情帶來無比慰藉,哪怕只是了知些微人無我或法無我空性妙理,痛苦大蘊聚世間也會出現裂縫,並漸漸消融無余,因而對這息苦甘露、無死甘露的般若空性,爲什麼要害怕呢?

  實我若稍存,于物則有懼;

  既無少分我,誰複生畏懼?

  實有自性的我如果存在少分,則會對外物自然生起畏懼,然而實相中無有任何真實存在的我,那麼又有何種法會生畏懼呢?

  般若空性不僅是不應生懼對象,從另一個方面——即補特伽羅主體去分析,也不應對其生畏懼。聲聞行人雲空性是讓人畏懼之法,然而觀察畏懼者,其本身是否實有自性呢?假如在世間,真正有一個成實我存在,那麼這種實有自性的我即使只有少分,有情因其存在而對外境諸法會帶來傷害産生種種畏懼,那也是應當的,因爲有“我”存在,就有了感受一切苦受的根本。但是以正理觀察時,所謂的補特伽羅我如同空花幻影一般,並無真實自性存在。不管以何種方法理論去觀察推證,不可能成立實有自性我,既然無有任何形式的實有自性我,那麼又有誰會生畏懼呢?不管是何等可怖危險之境,如果沒有真實的有情主體處在其中,沒有任何感受者,那又有誰會生畏懼呢?這個道理是顯而易見的,沒有感受者,所謂的畏懼境也就不值得絲毫害怕,就像有些人沒有手,也就不需要害怕手會有疼痛、冷熱一樣。本頌是上下文的連接詞,由此處先提出無有少分我的觀點,而下文將接著論述無有我的理由。

  辛二、(以修行持)分二:壬一、修人無我;壬二、修法無我。

  壬一分二:癸一、修俱生我空;癸二、修遍計我空。

  癸一、(修俱生我空):

  齒發甲非我,我非骨及血,

  非涎非鼻涕,非膿非膽汁;

  非脂亦非汗,非肺亦非肝,

  我非余內髒,亦非屎與尿;

  肉與皮非我,脈氣熱非我,

  百竅亦複然,六識皆非我。

  牙齒、頭發和指甲不是我,我也不是骨骼、血液、唾液、鼻涕,不是膿液,也非膽汁;我不是脂肪,也不是汗水,不是肺髒也不是肝髒,我也不是其余任何內髒,更不是大便和小便;肌肉和皮膚不是我,運行于脈絡中的氣、體溫不是我,眼等百竅不是我,六識等也都不是我。

  爲了引導衆生證悟般若空性,佛陀宣說了人無我與法無我兩種無我空性。按一般根機的修行人,首先要修習人無我空性,以斷除狹隘的自我執著,然後可以趨入大乘修習究竟法無我大空性。在修習人無我空性時,也需要對治兩種不同的人我執——俱生我執與遍計我執。所謂的俱生我執有幾種解釋,一般說,即是有情與生俱來對自我的實執。在沒有以正理觀察時,衆生都習以爲常地依自相續之五蘊而生起我執薩迦耶見,執著有一個真實不變的主體“我”存在。這種自無始輪回以來串習而成的無明妄執,要破除它,經論中闡述過多種抉擇方法,如龍樹菩薩在《寶鬘, 論》中采用抉擇地水火風空識六界非我的方法:“士夫非地水,非火風及空,非識非一切,何者是士夫。”月稱菩薩在《入中論》裏以“七相理論”,而寂天菩薩在此處所講的,是其中非常易懂也很殊勝的方法之一。

  我們自生下來,就會自然而然地有一種自我執著,認爲在自相續五蘊中,實有自性成立的主體“我”存在。既然如此,這種實有“我”必然會有其存在之處,所以作者在此引導學人觀察:“我”到底是自己的哪個部位?一般人執著的自我,可以分色身、心識兩大部分,而色身、心識又由許多不同部位組成。在這些組成部位中,從叁十二個牙齒、二萬一千根頭發、二十個指(趾)甲,叁百六十骨節、全身的血液、鼻涕、唾液、膿、膽汁、脂肪、汗水、肺、肝及其余內髒、大小便、肌肉、皮膚、體溫、氣息、身體上下的孔穴,到眼耳鼻舌身意六識,一一作觀察時,沒有一種是我。比如說牙齒,若它是我,那一般人有叁十二個牙齒,那樣豈不是每個人有叁十二個“我”了,或者有些老人連一個牙也不存在,那老人豈不是沒有我執了嗎?這無疑是不能成立的。再逐個分析,也莫不如是,因爲色身部位是零碎有分之法,是由衆多微塵組成的法,而且是無常之法;同樣,六識也是衆多無常之法,不是衆生所執著的恒常、實有一體的“我”;《經觀莊嚴論》中總結說過,這些法“卑劣非處不同法相故”,不能成立是“我”。

  從字面上看,這幾頌很好懂,然而這不是僅僅了解字句意思就可以的事。作者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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