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品很好,能給我帶來悅意感受等等。由執著感受而造種種貪嗔惡業,陷入無有邊際的輪回迷亂之網中,這些都是因爲沒有了達無受者也無感受的實義而造成。如果能依善知識教導,聞思修習般若空性,了達人無我、法無我,那麼安住于五蘊我、苦樂感受等諸法如幻之境界中,又怎麼會生起貪嗔煩惱而造輪回之業呢?
叁界所有衆生,皆是爲了避開苦受獲得樂受而忙忙碌碌、辛勞不休,因此認知了達苦樂感受的空性本質,斷除實執的修習非常重要。無始以來,我們一直爲這些虛幻感受所欺騙,東西追逐逃避,然而從來沒有得到任何真正的安樂。現在以諸佛菩薩的悲願加持,福緣成熟,終于有緣聽聞到這些甚深正法,若能深入思維修習,便能徹底斷盡迷亂分別,得到真正的解脫安樂,因此,希望諸有緣者抓住機會。中觀的修法,初學時沒有別的要訣,唯有在聽聞理解後反複思維觀察,讓這些推理方式融入內心,養成如理思考的善習氣,如此便能漸漸淡薄對人我與受等諸法的自相妄執,而且每思維觀察一次,執實習氣便能減薄一分。基本斷除了對諸法的自相執著時,雖然受等諸法還會顯現,貪嗔心念也會現前,然而這一切都不會爲修行者帶來危害,上師如意寶經常比喻說:斷除了自相煩惱執著的瑜伽士,他面前貪嗔心念如同春風,春天雖然也會起風,但無有傷害;而凡夫前的煩惱,如同嚴冬寒風,不時會對人造成嚴重傷害。所以希望大家精進努力,盡快進入春天的環境,要不然,凜冽的冬風隨時有可能將你凍僵!
癸叁、(心念處)分二:子一、觀察心性無有;子二、觀察心者無生。
子一、(觀察心性無有):
意不住諸根,不住色與中,
不住內或外,余處亦不得。
心意不住在眼等六根中,不住在色等六境上,也不住在內根與外境之間,心意不在身內,也不在身外,而其他處也找不到。
沒有觀察時,我們每一個凡夫都會覺得自己有心識,而且它明明清清,實有不虛,由于有它的作用,自己才會有種種見聞分別,才會有種種身、語活動等等,這一點大多數人都如是認爲。但是我們現在要突破平時的習慣思維方式,透過這些現象去觀察心識:它到底住在哪兒,從哪裏來,是什麼形狀……。通常人們會認爲心識分爲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六種,這些心識如果實有自相存在,必定會有其存在之處,因此先從心識的住處觀察。首先從人們執著最爲普遍的眼等六根上分析,心識是否會住在六根之中呢?眼、耳、鼻、舌、身、意六根,如果其中有心識存在,一定可以現見。而事實上六根是由色塵組成,將構成內根的微塵一一分析,除了各微塵分外,絕不可能找出有自相的心識存在。同樣在色聲香味等外境上,也不可能存在心識,因爲心識若存在外境上,就應成與身根等無關之法,身心無關,心也就無法了知眼等諸根的覺受。如果說心識在根境中間,而所謂的根境中間要麼與二者無關,要麼兼在二者之上。與二者無關則不能知身受,也不能知色法,兼在二者之上也不能成立,如上已破;如心在身內,則不能知外;心在身外,則不能知內……。觀察心識的方法,在經論中有多種,在《楞嚴經》中有七處征心的方法,在《迦葉請問經》、《寶積經》中,也有內外各處觀察理論。而在座諸位聞思過多年中觀,掌握了不少觀察諸法空性的理論,在分析心識時,也可以用上,從內到外,從諸內根到六塵等等,一一作詳細分析,看看平時自己所執著的心識,它到底住在哪兒?若遍尋而不可得,了知心識任何處也不存在,那麼對這種何處也無有的法,又怎能頑固地執著不舍呢?
非身非異身,非合亦非離,
無少實性故;有情性涅槃。
心既不是身體,也不是異身之外法,非與身相混合,也非離身而存在。因此心識無有絲毫真實自性,諸有情的自性本來即是涅槃。
再從心識自體上觀察,心識並不是身體,因身體是色法,其法相與心識不同,而且死人身體尚存,若身心爲一,那是不是死屍也有心識呢?那心識是不是異于身體,是與身體毫不相幹的外法呢?這也不可能成立,現實中稍有心智者都會知道,身心相知相連,除身體諸根外,若心識另外存有別體,則應成與身體諸根無關之法,那麼一切有情之身應成無知,如同死屍一樣,這種觀點誰也不敢承認。心非身非異身,那是不是與身混合一體,像鹽與水一樣呢?這也不成立。若心遍于身支各分,那可以用前面修身念處的方法,逐個身支觀察,不可能找出心的存在。而離身之外,如前面所分析的一樣,也不可能獨立存在實有之心。如是一一分析觀察,心識不存在任何自相,沒有絲毫真實性可得。《不退轉輪經》雲:“無明如虛空,諸法無性相。”《般若八千頌》中說:“心無有心,心之自性爲光明也。”《堅慧請問經》中雲:“心之性相亦同幻境,應住無性相與離性相,此乃心念處也。”一切有情的身受心念皆無真實自相可得,本性無有任何戲論分別,所以觀察至此,完全可以得出結論:一切有情其本性即涅槃,無有任何實執戲論。《聖寶炬經》中說:“一切諸法如善誓。”彌勒菩薩雲:“叁有寂滅平等性。”薩 哈祖師也說過:“輪回如何即涅槃。”龍樹菩薩在《中論》裏也說過:“涅槃與世間,無有少分別;世間與涅槃,亦無少分別。”這類教證于經論中,大家都見過不少,而有情自性如何即涅槃,這個問題要清楚地了知,對我們中下根凡夫來說,必須深入本論中的種種觀察辯論,了知有情的身、受、心等皆無自性,當這些法義融入自心時,對“有情性涅槃”,一定能生起堅定信解。
子二、(觀察心者無生):
離境先有識,緣何而生識?
識境若同時,已生何待緣?
識若後境起,緣何而得生?
如果離開所緣境就先有根識,那麼根識是緣什麼境而生起的呢?如果境識同時存在,那麼根識已經生起,又何必要觀待所緣境呢?如果根識是在所緣境生起後才有,那麼根識能緣什麼境生起呢?
衆生心識依所取境而起,如果沒有色等所取境,也就不可能産生眼等諸識。因此如果有心識存在,那它必定有所緣境。如果心識有自性成就之産生,那麼境與心識之間,究竟是同時生起,還是不同時生起呢?首先觀察,如果根識在前,而所緣境在後,那麼在所緣境未生之時,根識又能緣什麼境相而生起呢?識與境是能所關系,二者必須相依存在,若外境不具,那麼內識無從生起。比如說當面前的寶瓶不存在時,見寶瓶的眼識也就不可能生起,這一點大家都應知道,所以識前境後是不成立的。識前境後不成立,那是否識境可以同時生起呢?如果識境同時生,二者也就不存在因果關系,因爲根識已經生起了,那也就無需任何所緣境相。根識必須依緣一個境相的因,才可生起一個根識果,心境既爲因果,須先存在因,而後果才可産生,這是世俗現象中的無欺規律。如是觀察後,也就破除了識境同時生起的可能性。識境同時也不成立,那是否可成立境前識後,先有所緣境而後刹那才生起根識呢?如果境相在前,而後刹那才生起心識,那麼在生起心識之時,前刹那的境相已滅,既無有境相,根識又緣何而生起呢?前刹那的境相已滅,如果還認爲它可以作現在的所緣境生起心識,這無疑有兔角也能引生眼識之類的大過失。龍樹菩薩在《中論》裏說過:“雲何因滅失,而能生于果?”若因前果後,則果生之時,因已滅失,既已滅失,又如何生果呢?凡夫認爲真實有心識生起,而以正理觀察時,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真實存在著心識的生起。當我們真正了達心識與外境的無實本性後,實執習氣一定可以調伏,乃至息滅。
癸四、(法念處)分二:子一、真實法念處;子二、于彼辯駁。
子一、(真實法念處):
故應不能知:諸法實有生。
因此不可能以正理推知,諸法實有自性産生。
如前而作身、受、心叁個念處觀察,以此我們應該了知:要得到諸法實有自性産生,是不可能的。諸法若實有自性,那麼它必有其産生方式,這些方式可以自生、他生、共生、無因生四種方式包羅。《入中論》裏說:“彼非彼生豈從他,亦非共生甯無因。”如果諸法由自體産生,那就有無意義、不必要、無窮生的過失;由他法産生,則有火焰生黑暗之過失;若自生、他生皆不存在,也就不可能存在自他共生,如同聚合衆多砂石,也不可能生出芝麻油;若諸法無因生,則有虛空能生稻種等種種大過失,這些觀察方式在《入中論》等論典中有詳細而系統的論述。通過這些觀察,我們可以了知,即使在世俗中,也不可能成立任何一種自性産生的法。在《般若二萬頌》中,佛陀將一切法抉擇爲無生無滅、不來不去、不常不斷、不一不異,以離八邊的方式作了論述,龍樹菩薩在《中論》裏也說:“不生亦不滅,不常亦不斷,不一亦不異,不來亦不去”,“諸法不自生,亦不從他生,不共不無因,是故知無生”,“未曾有一法,不從因緣生,是故一切法,無不是空者。”一切有爲無爲法,本來就沒有自性成立之生,因此不論諸法如何顯現,它們都不會有絲毫實有自性可得,能了達此,即是究竟的法念處。
子二、(于彼辯駁)分叁:醜一、辯駁二谛不應理;醜二、辯駁無理由;醜叁、辯駁觀察無窮。
醜一、(辯駁二谛不應理):
若無世俗谛,雲何有二谛?
如果一切法無自性,那世俗也應成無有,而無有世俗谛,那麼怎能成立世俗勝義二谛呢?
一切所知法皆無自性,也就不存在任何生住異滅的性相,這是究竟的法界實相。但有事宗無法理解這種究竟勝義,他們反駁說:倘若一切法無有自性,畢竟無有絲毫生滅相可得,那麼生滅來去等世俗顯現法也應成斷滅,而世俗如果不存,那麼勝義又如何安立呢?如是則二谛的分法不應成立,一切時應成一谛耶?頌詞中,這個問題已提出,但沒有直接回答,大概是因前面“許此爲二谛”已解釋了的原因。在《澄清寶珠論》裏,全知麥彭仁波切回答說:安立二谛只是引導所化衆生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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