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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菩薩行廣釋(上冊)▪P3

  ..續本文上一頁一分四:丁一、禮供;丁二、誓願;丁叁、謙虛;丁四、使生歡喜。

  丁一、(禮供):

  法身善逝佛子伴,及諸應敬我悉禮,

  圓滿的佛陀、法寶和所有的僧寶,及一切應禮之處,我在此都恭敬頂禮。

  這是作者在論首的頂禮句,頂禮叁寶及一切應敬禮之處。“法身善逝佛子伴”在原文中的順序爲“善逝法身佛子伴”,依次指佛法僧叁寶。

  “善逝”,佛的十種尊稱之一。據《釋量論》的解釋,具圓滿斷證功德的量士夫爲善逝。從斷德而言,善逝指圓滿斷除了煩惱障和所知障,這點可以分叁方面:端嚴而逝、不退而逝、無余而逝。端嚴而逝:佛陀已斷除一切我執煩惱障,如相貌莊嚴之士夫,無有瑕疵,此斷德圓滿莊嚴非其它外道所能及;不退而逝:佛陀已斷除二十種隨眠煩惱,如同已患過天花的病人,病愈後,永不再染此病,這種不再退轉的斷德境界,已經超越了得預流、一來等果的小乘行人境界;無余而逝:佛陀斷除了一切所知障習氣種子,不剩絲毫障垢,如同一個盛滿甘露的寶瓶,無一絲空隙,這種境界已超過了聲緣羅漢。從證德而言,善逝意爲圓滿證得一切種智,也可分叁方面:端嚴而證、不退而證、無余而證。端嚴而證:指如來已證得二種無我,此證德圓滿,端嚴無比,超越一切外道;不退而證:如來圓滿證得諸法實相,此實相智慧無有退轉,超一切得預流、一來果之小乘行人境界;無余而證:如來已無余證得叁乘義門,可以攝受叁種種性的衆生,超越了一切聲緣羅漢。如簡略的解釋,印度帝賢大師曾說:“善逝者,斷一切痛苦,證一切大樂智慧”,華智仁波切亦言:“善者,依安樂之菩提道,逝者,證大樂無上之佛果。”

  在佛寶前恭敬頂禮供養,功德是不可言喻的,《贊佛功德經》雲:“若人于善逝,雖作少供養,暫得人天樂,究竟證大覺。”雖然釋迦世尊在我們這些濁垢厚重的衆生前已顯現了涅槃,但我們若能內心虔誠懇切地憶念佛陀,在佛陀的法像前作頂禮供養,每天哪怕只是供養一杯清水或一朵花,也一定能獲得暫時的人天福報和究竟的圓滿佛果,《百業經》和《大悲妙法白蓮經》中,這類公案是最好的實證。

  “法身”在這裏指法寶。法寶稱爲法身,可從兩個層次來解釋。一、從究竟而言:《大乘起信論》中雲:“法性真如海,無量功德藏”,在《華嚴隨疏演義鈔》中也有“同體叁寶”的觀點,皆雲遠離一切戲論、究竟寂滅的法身,藏有無量功德,故稱爲法寶,這是顯密二宗共許的觀點;二、《寶性論》中有一句偈子“當知法身有二種”,二種法身指證法身與教法身,其中教法身又分爲“種種法身”和“甚深法身”,種種法身即廣如大海的教理佛法。依據這個教證,暫時的法寶指一切佛的經論教法,乃至我們口中念的一句觀音心咒都包含在內。

  寂天論師在此恭敬頂禮一切法寶,在法寶前恭敬頂禮供養,有無量功德,這在《隨念叁寶經》中有非常詳細的宣說。

  “佛子伴”指僧寶。“伴”字有一起及所有之意。佛子分爲叁種:身佛子、語佛子、意佛子,以釋迦佛而言,身佛子即是親生子羅睺羅尊者;語佛子指諸聲緣弟子,他們從佛傳達教法的語言中得到證悟,如我們看舍利弗尊者的傳記,尊者說他從佛口化生;意佛子指通達佛的意傳深法、證得初地以上的大乘菩薩。如《入中論》中雲:“從此由得彼心故,……生于如來家族中。”證得勝義菩提心的修行人,方是意佛子,才是真正的大乘僧寶。此處佛子指意佛子,以文殊等八大菩薩爲首的無量登地以上之大乘聖衆。除大乘叁寶外,寂天論師亦恭敬頂禮一切應供的福田,如一切聲緣、開示佛法之善知識、佛塔等等。頌詞中的“我”指頂禮者——寂天論師,他以叁門頂禮:身化微塵數,普現于一切應禮境前以恭敬之身姿禮拜;語出無量音聲海,以一切殊妙言詞,宣贊叁寶功德;心以意念叁寶種種功德而禮。

  龍樹菩薩說:“作者于本師,禮贊非無果,本師及論典,令生敬信故。”論首加上頂禮句,能使後學者了知造論者的本師及教法源流,生起恭敬心。作者禮贊聖尊,亦能增上自福德,排除造論違緣等,有多種必要。

  丁二、(誓願):

  今當依教略宣說,佛子律儀趨行方。

  現在我要依經教,簡略地宣說信受奉行菩薩律儀的方法。

  這是本論的立宗句。立宗即是成立造論的宗旨,作者說:現在我要依靠佛陀教法,簡略宣說信受奉行菩薩律儀的方法。在此很簡明地陳述了他造論之宗旨(目的):宣說趨入菩薩律儀的方法。“今當依教略宣說”是說他宣講此論的方法。乍看之下,這句話說我是依靠佛陀教法來宣說,而不是自己發揮創造。其隱義暗示後人,造論講法必須要有依據,不能憑分別念去臆造,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教言。我們著作、講述、辯論一定要依經教,依據如來及其化現的高僧大德所說經論,只有佛陀和善知識的教言,才堪爲依據。《入行論》是根據《學集論》的內容而成,而《學集論》是從一百零五部佛經中摘抄而成,所以在此作者說自己是“依教略宣說”。

  造論者當時已徹悟空性,但仍是依據教典而著論。同樣,月稱菩薩在《入中論》中說:“廣集中論義,如聖教教授,宣說此論義。”這些先賢大德造論說法的嚴謹態度,以身示範給後人,諸位當善思之,銘刻于心!

  “佛子律儀趨行方”,“佛子律儀”即菩薩戒,包括叁個:一、攝律儀戒,即是共七衆別解脫戒,斷除性罪、遮罪的律儀;二、攝善法戒,即是由身語意積聚諸善的學處;叁、饒益有情戒,即是所有引攝、護持、增長諸善法之戒。這叁條也就是大乘菩薩所有的修學次第與法門。“方”即“方法”,趨入菩薩律儀的方法。按《入中論》所說,有“廣大入”和“甚深入”兩種方法,從廣大入而言:入菩薩行即爲廣博地聞思教理;從甚深入而言:爲深入修持六度萬行。

  《入行論》的頌文意義非常深奧,我只是很淺地解釋一下,給大家抛磚引玉,打開一下思路,大家用自己的智慧反複思維,如能在今生中把這部論很透徹地理解,臨終時一定會很有把握。

  講完了造論的方法和目的,那麼是爲誰造這部論呢?

  丁叁、(謙虛):

  此論未宣昔所無,詩韻吾亦不善巧,

  是故未敢言利他,爲修自心撰此論。

  這部論沒有宣說什麼特殊的創見,詩文聲韻我也不很精通,因此不敢存有利他的念頭,而是爲了修煉自心才撰寫此論。

  在傳這部論之前,僧衆要求宣說“以前沒有過的法”,因而此論從文字方面可以說是以前從未宣說過,但從內容上講,“此論未宣昔所無”——以前沒有講過的內容本論一點也未有宣說,這是在論義上的謙虛;“詩韻吾亦不善巧”,這是文句上的謙虛,作者說他在詩文修辭及韻律方面不善巧,但縱觀全論,頌文中充滿了精彩、恰當的妙喻,平淡而貼切的言詞很容易讓閱者趣入深奧的大乘教理。如果說這部巨著的作者不善巧于詩韻,難道說那些如鹦鹉學舌般的世間詩人善巧嗎?!

  在印度,文字方面非常優美的論典有不少,如馬鳴菩薩造的《叁十四本生傳》,是一部釋迦佛傳記,在藻飾聲韻方面是典範之作,在印度非常出名。藏地華智仁波切的詩作也是藏文詩歌中之典範,如《蓮苑歌舞》等。漢傳佛教的大德如寒山、拾得、蓮池、憨山等等都有傳世傑作。尤其是憨山大師,文筆隽秀,如他二十七歲時作的銘:“……方將曳長風之袖,披白雲之襟,其舉也,若鴻鹄之翼,其逸也,若潛龍之鱗。逍遙宇宙,去住山林。又奚炫夫朱紫之麗,唯取尚乎霜雪之所不侵。”堪稱絕世佳作!

  這句話還有一層含義:自己不善巧詩韻還是要去造論,爲什麼呢?因爲造論的目的主要是爲了解脫,不能太注重修辭,如果一部論的文辭勝質(內容含義),那便是劣作,這句頌詞隱密地宣說了這個竅訣。

  作者說這部論的內容都是諸佛以前講述過的,沒有任何自我創見,詩文聲韻方面我也不善巧,所以我不敢存有利益他人的念頭。在原著中“未敢言利他”這句是“亦無利他心”,可能是譯者不敢這樣直譯。這是敘述造論資格、發心上的謙虛語,在印度和藏域,造論者有叁個等級:上等是證得見道位以上、親得本尊攝受、精通五明;中等是已得本尊攝受並精通五明;最下的也要精通五明。作者說自己是凡夫,沒有什麼獨創見地,又不善巧文辭,所以不敢說有利他的念頭。

  若對衆生無有利益,造這部論用意何在呢?“爲修自心撰此論”——爲了修煉自己的菩提心,未生令生起,已生令增長,所以我撰寫了此論。這句謙虛詞,我們不能從字面上直接理解。這是在間接地說明:造論必須以利益衆生和修行爲主,不能有染汙心。從下一個頌詞我們將知道這部懇切動人的醒世傑作,完全是作者菩提心的流露。佛菩薩和古德們都非常謙虛,相反,凡夫是非常傲慢的,《父子相會經》中說修行人最大的違緣是傲慢和脆弱。一個修行人,如果不能克服傲慢、脆弱懶惰這兩種煩惱,很難成功。

  印藏兩地的高僧大德在解釋這一偈時,都解釋這是作者爲了隱藏功德而說的方便謙詞,沒有一個人說他沒有利益衆生之心。

  一味謙虛也不行,論主又怕我們這些凡夫因此而不願意學習,所以又用心良苦地宣說此論的功德。

  丁四、(使生歡喜):

  循此修習善法故,吾信亦得暫增長,

  善緣等我諸學人,若得見此容獲益。

  由于依循此論修習善法的緣故,我學佛的信心也得到了暫時增長。如我一樣善緣具足想修學大乘佛法的人,如果有緣見到此論,也許能夠獲得法益。

  雖然我一點也沒有利益他人之心,但自己常常依靠這部論修習善法,使信心得到暫時增長。或者可以這麼說:我自己造這部論典並非沒有意義,遵循此論不斷地修行願、行菩提心,我相信信心一定會得到增長。因在造論的過程中,自心要詳細觀察,依據教證、理證進行嚴密地思維,通過這種思維,加深了自己對佛法的理解,增長了欲信、淨信和不退信心。“暫”在這裏有很深的含義,可以分兩個層次來解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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