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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婆舍那禅修法

  毗婆舍那禅修法

  PRACTICAL VIPASSANA

  MEDITATIONAL EXERCISES

  公元1950年左右 尊者马哈希在缅甸仰光的开示

  缅文英译:U Nyi Nyi(缅甸)

  英文中译:曾银湖(台湾)

  前言:本文是马哈希尊者在缅甸仰光的沙桑那耶克萨禅修中心,对就任圣职的弟子们所说的一席话。它是由乌奈奈(U Nyi Nyi)从缅文译成英文。

  毗婆舍那(内明)禅思的修习,就是禅思者致力于正确地瞭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身心现相之本性。身体的现相是一个人(最能)就自身清楚地加以觉察的对象。一个人清楚地觉察的整个身体,是由一团的物质特性(色)所组成。精神或心理的现相则是心识(名)的活动。不论什么时候,只要看著、听著、嗅著、尝著、触著或想著它们,就可以清楚地觉察到正在发生著的这些名色。我们必须藉著观察它们并如是注意著:“看、看”,“听、听”,“嗅、嗅”,“尝、尝”,“触、触”或“想、想”,来让我们觉知它们。

  每一次看、听、嗅、尝、触、想,都必须注意这个动作,但是在开始练习时,没有办法注意到这些发生著的每一件事,所以,必须从注意那些比较明显而且易于觉察的事件开始。

  随著呼吸的每一个动作,腹部起落著,这个动作永远是明显的。这就是我们所知道的物质特性—风界(动作的元素)。先由注意这个动作开始,藉著心意专注地观察著腹部便可以做得到。你将会发现当吸入时—腹部隆起,当呼出时—腹部落下。隆起必须在心意上注意其“隆起”,落下亦然。如果只用心意上的注意,这动作还不明显的话,可以把你的手掌触摸著腹部。不要去改变你的呼吸,不要刻意让它缓和下来,也不要刻意加快它,更不要猛烈地呼吸。如果你去改变呼吸的话,你将会疲倦。照常稳定地呼吸,并随时注意著腹部的起落。心意上的注意,而不是口头上的记诵。

  在毗婆舍那禅思里,名称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觉知”。当注意著腹部的隆起时,从动作的开始到结束,就像你用眼睛一直注视著它。落下的动作也是如此。用你的“意识”与“动作”本身协调一致的方式,来注意隆起的动作。动作和意识的一致,就像石头击中靶心一样。落下的动作也是一样。

  当你注意著腹部的动作时,你的心意可能会游荡到别的地方去。这也必须要藉著心意上觉知其为“游荡。游荡”。当它已经被注意到一、两次时,心意就会停止游荡,然后你再回去注意腹部的隆起和落下。如果心意到达某个地方,就觉知其为“到达、到达”,然后回到腹部的起落。如果你幻想著遇到某人,觉知其为“遇到、遇到”,然后回到腹部的起落。如果你幻想著遇见某人并谈话,就觉知其为“谈话,谈话”。

  简而言之,任何思想或省思产生了,都必须予以注意。如果你在幻想,觉知其为“幻想”。如果你在思想,觉知其为“思想”。如果你在计划,觉知其为“计划”。如果你在觉察,觉知其为“觉察”。如果你在“省思”,知其为“省思”。如果你感到快乐,觉知其为“快乐”。如果你感到厌烦,觉知其为“厌烦”。如果你感到高兴,觉知其为“高兴”。如果你感到沮丧,觉知其为“沮丧”。注意所有这些心识的活动就叫做“心观念处”。

  因为我们未能注意这些心识的活动,导致我们认为是有个“人”或“存在的主体”伴随著它们。我们一向认为那就是“我”—在幻想、思想、计划、认知(或觉察)。我们认为从小到大就一直存在著一个“人”的主体。实际上,并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其实只有这些一连串相续的心识活动而已。那就是我们必须要注意这些心识活动和认知它们为何物的道理。也是当心识生起的时候,我们必须要注意它的每一个活动的原因。当这样加以注意时,它就渐趋消失了。然后我们就回去注意腹部的起落。

  当你静坐禅思久了,僵硬和灼热的感受就会在你的身上生起。这些也要仔细地加以注意。疼痛和疲倦的感受也是一样。所有这些感受都是苦受,“注意它们”就是“受观念处”。未能或疏于注意这些感受,就会让你认为:“我僵硬了,我觉得热,我疼痛。我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因为这些不愉快的感受而不舒适。”以自我的立场来认知这些感受是错误的。真正地,并没有一个“我”包含在里头,只是一连串,一个新的不愉快的感受接著另一个而已。

  它就像一连串相续的新电波脉动,点亮著电灯一般。每一次身体上遭受到不愉快的接触时,不愉快的感受就一个接著另一个生起。这些感受必须仔细地和专注地加以注意,不论它们是僵硬、灼热或是疼痛的感受。禅者在刚开始禅思的修习时,这些感受可能会渐趋增强而产生想要改变姿势的意愿。要注意这个意愿,然后,禅者再回去注意僵硬、灼热‥‥等感受。

  有句话说:“忍耐通往涅槃”。这句话对禅思的努力来说最恰当了。禅思要有耐心,因为一个人对于生起的僵硬或灼热的感受,如果不能忍耐而太频繁地加以改变姿势,那么三摩地的定境就无法开发。如果三摩地的定境不能开发,内明也不能成就,也就没有(通往涅槃的)道果。那就是禅思需要耐心的原因。对于身体上不愉快的感受,像是僵硬、灼热和疼痛的感受,还有其他难以忍耐的感受,尤其是要有耐心。不要在这些感受出现的时候,就立刻放弃禅思而改变姿势。必须耐心地继续下去,就注意著“僵硬、僵硬”或“灼热、灼热”。如果耐心地持续加以注意,这类中度的感受将会消失。当禅定微妙而强壮时,即使是强烈的感受也会趋于消失。然后回去注意腹部的隆起和落下。

  如果已经长时间注意这些感受,而它们并未消失,或者是这些感受难以忍受,当然就要变换姿势。于是必须开始觉知“想要变换、想要变换”。如果手臂举起,就觉知:“举起、举起”。如果它移动了,就觉知:“移动、移动”。这个变换必须和缓地进行并觉知:“举起、举起”,“移动、移动”和“接触、接触”。

  如果身体摇摆,觉知“摇摆、摇摆”。如果脚部举起,觉知“举起、举起”。如果它移动了,觉知“移动、移动”,如果(肩背)曲落,觉知“曲落、曲落”。如果没有什么变换,只是静止的安坐,就回去注意腹部的隆起和落下。这之间不能有所间断,先前觉知的动作和后续觉知的动作之间,先后的三摩地定境之间,先后的智慧之间,一定要连贯。只有这样,禅者的智慧境界才会持续提升到成熟的阶段。只有在具备这种凝聚的动量时,才能达到道、果。禅思的过程就像是“钻木取火”—精进不断地摩擦两根在一起的木条,以获得必需强度的热能(来点燃火焰)。

  同样的,毗婆舍那禅思的觉知也必须是连续而不松懈的,在觉知任何生起的现相之间,没有任何间断。例如,如果痒的感觉介入了,禅思者想要去抓,因为它难以忍受,那么不论是“痒的感觉”或是“除去它的意愿”都必须予以觉知,不能立刻就去抓痒以消除这个感受。

  如果继续坚忍地这样注意著,这痒通常会消失,这时,再回去注意腹部的隆起和落下。如果事实上,这痒并未消失,当然可以抓痒除去它。但是,首先要注意这么做的意愿。所有涉及消除这感受的过程,都要予以注意,尤其是接触、拉、推和抓的动作,以及最后再回去注意腹部的隆起和落下。

  每次你变换一个姿势,都要先从注意你要变换的意愿开始,并密切地注意每一个动作,诸如从坐姿站起来,举起手臂,伸展它,在注意相关的动作时,你也同时在改变(注意的对象)。当你的身体前倾时,注意它。当你站起来时,身体变轻并起立,集中心意在这上面,你必须小心地注意著“起立、起立”。

  禅者的行动要像衰弱的病人一般。正常健康的人们轻易地,快速地或突然地站起来。虚弱的病人就不是这样子,他们慢慢地,小心地站起来。背痛的人们也是一样,他小心地站起来,以免伤了背部而带来疼痛。

  禅者也要这样,他们必须慢慢地并小心地变换姿势;只有这样,念住、禅定和内明才会胜妙,所以要以温和渐进的动作开始。当起立的时候,禅者必须像个病人般,小心地起立,同时注意著“起立、起立”。不止是这样,虽然眼睛能看,禅者却必须(收摄)不见。耳朵也是一样。正当禅思的时候,禅者所在意的只是“觉知”,他所看、所听的并不是他所关注的。不论他看到或听到任何新奇或引人注意的事情,他必须收摄,就像他没听到或看到一般,只是仔细地注意著。

  当身体有所动作时,禅者必须慢慢地进行,就像是一个病人那样,细心地移动手臂和腿部,弯曲或伸直、低头或昂首都一样。所有这些动作都必须细心地进行。当从坐姿起立时,他必须慢慢地进行,注意著:“起立、起立”。当直立站著时,注意著:“站著、站著”,当瞻视彼此时,注意著:“瞻视、瞻视”。当走路时,注意著脚步,不论是踏出右脚或左脚,你必须念住相关的连续动作。从举足到投步之间,注意每一个踏出的脚步,不论是右脚还是左脚。当快步走路时,就是这样注意著。

  当快走一段距离时,如果你能这样注意著,那就够了。当慢走或上下坡时,每一个步伐要注意三个动作—当脚举起来时,当推进时和当落下时。从注意举起和落下的动作开始,必需恰当的念住举足。同样地,当脚步落下时,必须恰当的念住脚步的“重”落。

  踏出每一步都必须注意著“举起”、“落下”。大约在两天之后,这念住将会变得比较容易些。然后继续去注意上述的三个动作—“举起、推进、落下”,刚开始的时候,只要注意一或二个动作就够了,当快走时就“右步、左步”,慢走时就“举起、落下”。如果当你这样走著而想坐下时,注意著“想要坐下、想要坐下”。当真正地坐下时,集中地注意著身体的“重”落。

  当你坐下时,注意调整手臂和腿部的动作。当没有这些动作,而只是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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