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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说《中阿含》(卷十八)~B 二、八念经

  

二、八念经

  

  说法地点:支提国的水渚林、波罗奈国的鹿野苑

  

  参加人员:阿那律、阿难等众比丘

  

  经中大意:大意:本经叙述阿那律陀尊者坐中所作之七念:道从无欲、知足、远离、精勤、正念、定意、以及智慧而得。世尊获知而以神力去赞他,并为说应受第八大人之念,而念道乃从不戏、乐不戏、行不戏、非戏、非乐戏、非行戏等而得。最后则集合比丘,详说此大人之八念。

  

  我们在读经时,尤其是读原始经典时,需要明白这样一个比较基本的历史事实,即在释尊时代,对于“国”的概念比较模糊,像摩揭陀这样的老牌国家,自然被称为“国”;而像迦毗罗卫这样的自治城邦,在当时也被称为“国”。由此可见,那时的“国”在地域概念上并不是很明确,而且很多是属于那种附属国或较大的城邑,比如说舍卫国,它本身是拘萨罗的首府所在地,但我们在佛经中,有时候称之为“舍卫城”,有时称“舍卫国”。而且有一点需要我们注意,就是在巴利语中的“国”,与我们汉语之中的“国”二者在意义上有没有区别,倒也很难说。本人对于巴利语可谓文盲,建议有兴趣有道友,可以在这方面作些考证。总结到一点,佛陀时代的国家多种多样,即是地理上的概念,也是文化上的概念。而佛陀生活的年代与中国的孔子大抵相当,而其时的中国,似乎也是国家甚多,孔子的“周游列国”便是明证。当时,我们的重点是探讨佛经要义,这里只是顺便提提,不足为要。

  

  联系到本经的内容,佛陀说这部《八念经》,是在哪儿说的呢?经中说是在支提国的水渚林与波罗奈国的鹿野苑。从范围上讲,这两个地方都是属于中印度以北地区,应该说二者相距不是很远。在经中,我们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就是佛陀运用神通,进行了难以思议的“分身术”。我们看电视连续剧《西游记》,经常会看到孙悟空施展分身术去请南海观音老母帮忙,而自己的色身则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八戒不解其中奥秘,还一个劲地嘲笑猴哥站在那儿发呆。

  

  经文首先从被誉为“天眼第一”的阿那律开始。在上一部《长寿王本起经》中,我们就知道阿那律与另外两位尊者一起止住于支提国的水渚林。阿那律在入定之中进行了一些理论思惟,他所思惟的内容,就是七组相互对立的名相,简称为“七念”。加上后面佛陀为阿那律所说的第八念,共八念,叫作“大人八念”。它们分别是:

  

  ①无欲————有欲 ②知足————无厌

  

  ③远离————聚会 ④精勤————懈怠

  

  ⑤正念————邪念 ⑥定意————乱意

  

  ⑦智慧————愚痴 ⑧不戏,乐不戏,行不戏————乐戏、行戏

  

  我之所以要将它们一一列出,原因是本经就是围绕着这些概念而展开。就是说,想要成道,我们必须选取前者,而摈弃后者,即所谓“道从无欲,非有欲得”。对于此七组名相,我们一眼就可以看出它们之间是一种对立关系,至于其详细内容,我们到后文再谈。

  

  阿那律在水渚水习定之中所生起的七念,被远在波罗奈鹿野苑的佛陀给探知了。从这里我们就可以看出佛陀所证悟的“他心通”,绝对是真实不虚。这个问题若要铺展开来,其实有很多内容可以谈,建议有兴趣的朋友,不妨以《浅析“他心通”与当代科技》为题,作些理论研究,我相信对此文感兴趣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当佛陀觉察到阿那律心中所思所念时,他觉得弟子阿那律能够思惟到这些道理,已经很不简单。但是还不究竟,需要他这位当导师的前去点化。于是佛陀就在转瞬之间,从鹿野苑中消失,“忽没不现”,转而抵达了水渚林。我们这里需要作些分析。在这里,经中说佛陀“忽没不现”,并不是说佛陀真的连身影都没有了,而是说他的化身离开了色身,前往水渚林。此时佛陀在静室之中入定,四周很静,无人打搅。但是这次情况不太一样,当佛陀入定之后,阿难就站在佛陀的身后,手拿着拂尘,在一旁侍卫着佛陀。如果佛陀的色身一下子飞走了,阿难肯定会有所察觉的;但是事实上阿难一直在佛陀的身后,他始终看着佛陀端坐在自己的坐具。因此我们可以想像,佛陀的色身还是端坐在坐具上,像往常一样安详自若,丝毫没有移动过。但是佛陀的另一种身——大约是化身吧,则早已离开静室,飞往水渚林了。

  

  世尊一见到阿那律,开口便赞叹不已:“阿那律,你是好样的!你能够悟到无欲等七念,已是相当不容易了。但是,你所悟的还不够彻底,现在我特地赶来,将第八之念传授给你。”

  

  第八念的内容是:“思道从不戏、乐不戏、行不戏、非戏、非乐戏、非行戏得”。若加上前面的七念,共计八念,佛陀称之为“八大人之念”。所谓“大人”,在这里可以指称证得阿罗汉果位的证道者,就是说,如果按照此八念去如实施行,便可以证得四果阿罗汉,成就圣位。佛陀为了更好地说明问题,将此八大人之念作了形象的种种譬喻。佛陀对阿那律说,“阿那律陀!若汝成就大人八念,而复得此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者”,那么将会得到种种殊胜的利益。这些利益分别是:

  

  利益一(譬喻):

  

  王、臣:有上好的衣箱,而衣箱里盛满各种华丽之衣,它们皆随时随地穿取脱下;

  

  阿那律:可得粪扫衣为第一衣服——粪扫衣。

  

  利益二(譬喻):

  

  王、臣有上好的厨师,能够烹制出各种美味肴膳;

  

  阿那律:可得常行乞食为第一美味——乞食。

  

  利益三(譬喻):

  

  王、臣有上好的屋舍与宫殿楼阁;

  

  阿那律:以依树下止住为第一舍——树下坐。

  

  利益四(譬喻):

  

  王、臣:有好的床座,座上有各种好的铺垫物;

  

  阿那律:以草座、叶座为第一座——草、叶座。

  

  利益五:

  

  游行东、南、西、北方,必定能得安乐,无有苦患;对于诸善法会止住(停留于善法之中),昼夜都会使善法增长,而不会衰退;

  

  利益六:

  

  在二果当时,必会证得其中一果(是指斯陀洹与斯陀含,分别为初果和二果),或者会得三果,并最终证得四果。

  

  从上面的六种利益中我们就可以看出,在原始佛教时代,往往将苦行作为证道的前提之一。就是说,若想证道见性,就不能太贪图享受,需要从最基本的苦行功夫开始。在前四种利益中,诸如粪扫衣、乞食、树下坐、以草或草叶为座,都是比丘修苦行的法门。不仅如此,从上面一段经文中,佛陀对于行苦行,是采取欣赏与鼓励的态度的。比如说,把比丘的粪扫衣,比作国王大臣的种种华丽衣服;将乞食比作王臣的美味佳肴等等,从这里我们就很容易看出佛陀其实是把修苦行,作为早期通向觉悟之道的最主要的和最好途径之一。那么这里我们似乎可以深究一下,在佛陀的上首弟子中,号称“苦行第一”的摩诃迦叶,他所采取的苦行方法,是比较激进的,甚至是极端的。对于此,佛陀就不太欣赏了,他曾多次提议让大迦叶要适当注意点修行节奏,不要过于极端了,但是大迦叶依然我行我素。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佛陀主张苦行,赞叹苦行,鼓励弟子们苦行,但是他反对把苦行极端化、教条化。其实,苦行只是众多修行方式中的一种,它既不是全部,更不是唯一。佛陀提倡苦行的初衷,是让我们抛弃物质享受或心中对于物质享受的贪念,从而根除我们的各种骄慢愚痴之心。从这里可以得出结论,苦行是“标”而非“本”,如果把苦行作为修行所追求的终极之本,那么必将南辕北辙,渐行渐远。

  

  佛陀将修习“大人八念”的种种益处讲明之后,就与阿那律告别,瞬间即消失,“犹力士屈伸臂顷”,“忽没不见”。那么释尊到哪儿去了呢?当然是又回到了他原先位于鹿野苑的静室之中,回到了他的色身之中。

  

  如前所述,阿难一直站在佛陀的身后执拂,对于刚才佛陀到水渚林去教导阿那律,他是毫不知情。就是说,明明看到佛陀端坐于座上,但是佛陀不知道外出教化了多少弟子,阿难还以为佛陀从来没有出门过呢。

  

  佛陀出定之后,便回过头来对阿难说:“你到外面去宣布一下,凡是在鹿野苑常住或云游修行的弟子,都让他们集中到讲堂里,我有话要向大众讲明白。”

  

  待弟子们都云集于讲堂时,佛陀在阿难的陪伴下,来到讲堂,“于比丘众前敷座而坐。”佛陀今天要给大家讲课,所讲的主题,就是“大人八念”。所谓大人八念,具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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