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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五灯会元(宋 普济 著)▪P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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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化岳禅师法嗣

  兴化绍清禅师

  潭州兴化绍清禅师,上堂:「祖师门下,佛法不存。善法堂前,仁义休说。然虽如是,事无一向。窃闻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欲报深恩,昊天罔极。发肤身体,弗敢毁伤。此鲁仲尼之孝也。轮转三界中,恩爱不能舍,弃恩入无为,真实报恩者。故我大觉世尊,雪山苦行,摩竭成道,往忉利天为母说法。此释迦之孝也。得大解脱,运大神通,手擎金锡,掌拓龙盂,诣地狱门,卓然寻省,见其慈母,悲泣无量。此目连之孝也。作么生是兴化之孝?」良久曰:「兴化今日不上天堂,不入地狱,于善法堂中、灯王座上,为母说法,以报劬劳。且道我母即今在甚么处?」乃曰:「我母生前足善缘,无劳问佛定生天。人间上寿古今少,九十春秋减一年。」下座。「敢烦大众烧一炷香,以助山僧报孝。既是山僧之母,为甚么却烦诸人烧香?不见道,东家人死,西家人助哀。」以手槌胸曰:「苍天!苍天!」

  玉泉芳禅师法嗣

  慧力善周禅师

  临江军慧力善周禅师,上堂:「辽天鹘,万重云,只一突,是甚么?咄!」师元祐元年十二月望日,沐浴净发,说偈曰:「山僧住瑞筠,未尝形言句。七十三年来,七十三年去。」言毕而逝。五日后须发再生。

  南岳下十三世

  大沩哲禅师法嗣

  智海道平禅师

  东京智海普融道平禅师,上堂:「山僧不会佛法,为人总没来由。或时半开半合,或时全放全收。还如万人丛里,冷地掉个石头,忽然打著一个,方知触处周流。」上堂:「赵州有四门,门门通大道。玉泉有四路,路路透长安。门门通大道,毕竟谁亲到?路路透长安,分明进步看。」拍膝一下曰:「岁晚未归客,西风门外寒。」上堂,举盘山示众曰:「似地擎山,不知山之孤峻。如石含玉,不知玉之无瑕。古人恁么说话,大似抱赃叫屈。智海门下,人人慷慨。生擒虎兕,活捉狞龙。眼里著得须弥山,耳里著得大海水。」遂拈拄杖曰:「不是向人夸伎俩,丈夫标致合如斯。」卓拄杖,下座。

  泐潭景祥禅师

  洪州泐潭景祥禅师,建昌南城傅氏子。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十个指头八个丫。」问:「我手何似佛手?」师曰:「金[金+俞]难辨。」曰:「我脚何似驴脚?」师曰:「黄龙路险。」曰:「人人有个生缘,如何是和尚生缘?」师曰:「把定要津,不通凡圣。」中秋上堂:「灵山话,曹溪指,放过初生斫额底。未问龙眠老古锥,昨夜三更转向西。正当恁么时,有人问如何是月,向明暗未分处道得一句,便与古人共出一只手。如或未然,宝峰不免依模画样,应个时节。」乃打一圆相曰:「清光万古复千古,岂止人间一夜看。」师室中问僧:「达磨西归,手携只履。当时何不两只都将去?」曰:「此土也要留个消息。」师曰:「一只脚在西天,一只脚在东土。著甚来由?」僧无语。问僧:「唯一坚密身,一切尘中现。如何是尘中现底身?」僧指香炉曰:「这个是香炉。」师曰:「带累三世诸佛,生陷地狱。」僧罔措,师便打。师不安次,有僧问:「和尚近日尊候如何?」师曰:「土地前烧二陌纸著。」师常叉手夜坐,如对大宾。初坐手与趺缀,至五鼓必齐膺,因号祥叉手焉。

  光孝慧兰禅师

  和州光孝慧兰禅师,不知何许人也。自号碧落道人。尝以触衣书七佛名,丛林称为兰布裈。有拟草庵歌一篇行于世,具载普灯。建炎末逆虏犯淮,执师见酋长。长曰:「闻我名否?」师曰:「我所闻者,唯大宋天子之名。」长恚,令左右以锤击之。锤至辄断坏。长惊异,延麾下敬事之。经旬,师索薪自焚,无敢供者。亲拾薪成龛,怡然端坐。烟焰一起,流光四腾,虏跪伏灼肤者多。火绝,得五色舍利,并其骨而北归。所执僧尼,悉得自便。和人至今咏之。

  东明仁仙禅师

  潭州东明仁仙禅师,开堂日,僧问:「世尊出世,梵王前引,帝释后随。和尚出世,有何祥瑞?」师曰:「任是百千诸佛,一时赶向水牯栏里。」曰:「有何祥瑞?」师曰:「山僧不曾眼花。」

  普照晓钦禅师

  泗州普照晓钦明悟禅师,僧问:「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师曰:「东边更近东。」曰:「沩山的子、智海亲孙也。」师曰:「却笑傍人把钓竿。」上堂:「引手撮空,展转莫及。翻身掷影,徒自劳形。当面拈来,却成蹉过。毕竟如何?」拍禅床曰:「洎合错商量。」

  东林自遵禅师

  庐山东林自遵正觉禅师,上堂:「十五日已前放过一著,十五日已后未可商量。正当十五日,试道一句看。」良久曰:「山色翠秾春雨歇,柏庭香拥木兰开。」

  福严置禅师潭州福严置禅师,上堂:「福严山上云,舒卷任朝昏。忽尔落平地,客来难讨门。」

  东明迁禅师

  潭州东明迁禅师,久侍真如,晚居沩山。真如庵忠道者高其风,每叩之。一日阅首楞严次,忠问:「『如我按指,海印发光。』佛意如何?」师曰:「释迦老子好与二十棒。」曰:「为甚么如此?」师曰:「用按指作么?」曰:「汝暂举心,尘劳先起又作么生?」师曰:「亦是海印发光。」

  雪窦雅禅师法嗣

  光孝普印禅师

  衢州光孝普印慈觉禅师,泉州许氏子。室中问僧:「父母未生已前,在甚么处行履?」僧拟对,即打出。或曰:「达磨在你脚下。」僧拟看,亦打出。或曰:「道!道!。」僧拟开口,复打出。

  庆善震禅师法嗣

  庆善普能禅师

  杭州庆善院普能禅师,上堂:「事不获已,与诸人葛藤。一切众生,只为心尘未脱,情量不除,见色闻声,随波逐浪。流转三界,汨没四生。致使正见不明,触途成滞。若也是非齐泯,善恶都忘。坐断报化佛头,截却圣凡途路。到这里方有少许相应。直饶如是,衲僧分上未为奇特。何故如此?才有是非,纷然失心。咄!」上堂,拈拄杖曰:「未入山僧手中,万法宛然。既入山僧手中,复有何事。」良久曰:「有意气时添意气,不风流处也风流。」卓拄杖一下。

  净土思禅师法嗣

  万寿法诠禅师

  杭州灵凤山万寿法诠禅师,僧问:「如何是佛?」师曰:「抱桩打拍浮。」曰:「如何是法?」师曰:「黄泥弹子。」曰:「如何是僧?」师曰:「剃除须发。」曰:「三宝外,还别有为人处也无?」师举起一指。僧曰:「不会。」师曰:「指在唯观月,风来不动幡。」上堂:「德山棒,临济喝,尽是无风波匝匝。灯笼勃跳过青天,露柱魂惊头脑裂。然虽如是,大似食盐加得渴。」喝一喝。

  庆善守隆禅师

  杭州庆善守隆禅师,开堂日,僧问:「知师久蕴囊中宝,今日当筵略借看。」师曰:「多少分明。」曰:「师子吼时全露现,文殊仗剑又如何?」师曰:「惊杀老僧。」问:「千佛出世,各有奇祥。和尚今日,以何为验?」师曰:「木人把板云中拍。」曰:「意旨如何?」师曰:「石女拈笙水底吹。」上堂:「花蔟蔟,锦蔟蔟,盐酱年来事事足。留得南泉打破锅,分付沙弥煮晨粥。晨粥一任诸人吃,洗钵盂一句作么生会?多少人疑著。」

  护国月禅师法嗣

  护国慧本禅师

  江陵府护国慧本禅师,僧问:「有物先天地,无形本寂寥。未审是甚么物?」师曰:「一铤墨。」曰:「恁么则耀古照今去也。」师曰:「作么生是耀古照今底?」僧便喝,师便打。上堂:「好个时节,谁肯承当?苟或无人,不如惜取。」良久曰:「弹雀夜明珠。」

  南岳下十四世

  智海平禅师法嗣

  净因继成禅师

  东京净因蹒庵继成禅师,袁之宜春刘氏子。上堂,拈拄杖曰:「清净本然,云何忽生山河大地?看看富楼那穿过释迦老子鼻孔,释迦老子钻破虚空肚皮。且道山河大地在甚么处?」掷下拄杖,召大众曰:「虚空翻筋斗,向新罗国里去也。是你诸人,切忌认叶止啼,刻舟寻剑。」上堂:「茫茫尽是觅佛汉,举世难寻闲道人。棒喝交驰成药忌,了亡药忌未天真。」上堂:「昆仑奴著铁裤,打一棒行一步,争似火中钓鳖,日里藏冰,阴影间翻魍魉,虚空缚杀麻绳。」上堂:「狭路相逢且莫疑,电光石火已迟迟。若教直下三心彻,只在如今一饷时。到这里,直使问来答去,火迸星飞,互换主宾,照用得失。波翻岳立,玉转珠回,衲僧面前了无交涉。岂不见拈花鹫岭,独许饮光,问疾毗耶,谁当金粟?那知微笑已成途辙,纵使默然,未免风波。要须格外相逢,始解就中颖契。还会么?一曲寥寥动今古,洛阳三十六峰西。」

  上堂:「举不顾,即差互。拟思量,何劫悟?大众,枯桑知天风,是顾不顾?海水知天寒,是思不思?且唤甚么作悟底道理?兔角杖头挑法界,龟毛拂子舞三台。」上堂:「鼻里音声耳里香,眼中咸淡舌玄黄。意能觉触身分别,冰室如春九夏凉。如斯见得,方知男子身中入定时,女子身中从定出。葵花随日转,犀纹玩月生。香枫化老人,螟蛉成蜾蠃。若也不知,苦哉!佛陀耶许你具只眼。」上堂:「一念心清净,佛居魔王殿。一念恶心生,魔王居佛殿。怀禅师曰:『但恁么信去,唤作脚踏实地而行。终无别法,亦无别道理。』老僧恁么举了,只恐你诸人见兔放鹰刻舟求剑。何故?功德天、黑暗女,有智主人,二俱不受。」上堂,举汾阳拈拄杖示众曰:「三世诸佛在这里,为汝诸人无孔窍。遂走向山僧拄杖里去,强生节目。」师曰:「汾阳与么示徒,大似担雪填井,傍若无人。山僧今日为汝诸人出气。」拈起柱杖曰:「三世诸佛不敢强生节目,却从山僧拄杖里走出,向诸人道,我不敢轻于汝等,汝等皆当作佛。说是语已,翻筋斗向拘尸罗城里去也。」掷下拄杖曰:「若到诸方,分明举似。」

  师同圆悟、法真、慈受并十大法师、禅讲千僧,赴太尉陈公良弼府斋。时徽宗皇帝私幸观之,太师鲁国公亦与焉。有善华严者,乃贤首宗之义虎也。对众问诸禅曰:「吾佛设教,自小乘至于圆顿,扫除空有,独证真常。然后万德庄严,方名为佛。尝闻禅宗一喝,能转凡成圣,则与诸经论似相违背,今一喝若能入吾宗五教,是为正说;若不能入,是为邪说。」诸禅视师,师曰:「如法师所问,不足三大禅师之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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