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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五灯会元(宋 普济 著)▪P45

  ..续本文上一页甲适来只对这僧话必有不是,致令上座失笑。望上座不吝慈悲!」吾曰:「和尚一等是出世未有师在?」山曰:「某甲甚处不是,望为说破。」吾曰:「某甲终不说,请和尚却往华亭船子处去。」山曰:「此人如何?」吾曰:「此人上无片瓦,下无卓锥。和尚若去,须易服而往。」山乃散众束装,直造华亭。船子才见,便问:「大德住甚么寺?」山曰:「寺即不住,住即不似。」师曰:「不似,似个甚么?」山曰:「不是目前法。」师曰:「甚处学得来?」山曰:「非耳目之所到。」师曰:「一句合头语,万劫系驴橛。」师又问:「垂丝千尺,意在深潭。离钩三寸,子何不道?」山拟开口,被师一桡打落水中。山才上船,师又曰:「道!道!」山拟开口,师又打。山豁然大悟,乃点头三下。师曰:「竿头丝线从君弄,不犯清波意自殊。」山遂问:「抛纶掷钓,师意如何?」师曰:「丝悬渌水,浮定有无之意。」山曰:「语带玄而无路,舌头谈而不谈。」师曰:「钓尽江波,金鳞始遇。」山乃掩耳。师曰:「如是!如是!」遂嘱曰:「汝向去直须藏身处没踪迹,没踪迹处莫藏身。吾三十年在药山,只明斯事。汝今既得,他后莫住城隍聚落,但向深山里、钁头边,觅取一个半个接续,无令断绝。」山乃辞行,频频回顾。师遂唤「阇黎」!山乃回首,师竖起桡子曰:「汝将谓别有。」乃覆船入水而逝。

  椑树慧省禅师

  宣州椑树慧省禅师,洞山参,师问:「来作甚么?」山曰:「来亲近和尚。」师曰:「若是亲近,用动这两片皮作么?」山无对。﹝曹山云:「一子亲得。」﹞僧问:「如何是佛?」师曰:「猫儿上露柱。」曰:「学人不会。」师曰:「问取露柱去!」

  百岩明哲禅师

  鄂州百岩明哲禅师,药山看经次,师曰:「和尚休猱人好!」山置经曰:「日头早晚也。」师曰:「正当午。」山曰:「犹有文彩在。」师曰:「某甲无亦无。」山曰:「汝太煞聪明。」师曰:「某甲只恁么,和尚作么生?」山曰:「跛跛挈挈,百丑千拙。且恁么过。」洞山与密师伯到参,师问:「二上座甚处来?」山曰:「湖南。」师曰:「观察使姓甚么?」曰:「不得姓。」师曰:「名甚么?」曰:「不得名。」师曰:「还治事也无?」曰:「自有郎幕在。」师曰:「还出入也无?」曰:「不出入。」师曰:「岂不出入?」山拂袖便出。师次早入堂,召二上座曰:「昨日老僧对阇黎一转语不相契,一夜不安。今请阇黎别下一转语。若惬老僧意,便开粥相伴过夏。」山曰:「请和尚问。」师曰:「岂不出入?」山曰:「太尊贵生!」师乃开粥,同共过夏。

  澧州高沙弥

  澧州高沙弥初参药山,山问:「甚处来?」师曰:「南岳来。」山曰:「何处去?」师曰:「江陵受戒去。」山曰:「受戒图甚么?」师曰:「图免生死。」山曰:「有一人不受戒,亦无生死可免。汝还知否?」师曰:「恁么则佛戒何用?」山曰:「这沙弥犹挂唇齿在。」师礼拜而退。道吾来侍立,山曰:「适来有个跛脚沙弥,却有些子气息。」吾曰:「未可全信,更须勘过始得。」至晚,山上堂,召曰:「早来沙弥在甚么处?」师出众立。山问:「我闻长安甚闹,你还知否?」师曰:「我国晏然。」﹝法眼别云:「见谁说?」﹞山曰:「汝从看经得,请益得?」师曰:「不从看经得,亦不从请益得。」山曰:「大有人不看经、不请益,为甚么不得?」师曰:「不道他不得,只是不肯承当。」山顾道吾、云岩曰:「不信道。」师一日辞药山,山问:「甚么处去?」师曰:「某甲在,众有妨,且往路边卓个草庵,接待往来茶汤去。」山曰:「生死事大,何不受戒去?」师曰:「知是般事便休,更唤甚么作戒?」山曰:「汝既如是,不得离吾左右,时复要与子相见。」师住庵后,一日归来,值雨。山曰:「你来也。」师曰:「是。」山曰:「可煞湿。」师曰:「不打这个鼓笛。」云岩曰:「皮也无,打甚么鼓?」道吾曰:「鼓也无,打甚么皮?」山曰:「今日大好一场曲调。」僧问:「一句子还有该不得处否?」师曰:「不顺世。」药山斋时,自打鼓,师捧钵作舞入堂。山便掷下鼓槌曰:「是第几和?」师曰:「是第二和。」山曰:「如何是第一和?」师就桶舀一杓饭便出。

  刺史李翱居士

  鼎州李翱刺史,向药山玄化,屡请不赴,乃躬谒之。山执经卷不顾。侍者曰:「太守在此。」守性褊急,乃曰:「见面不如闻名。」拂袖便出。山曰:「太守何得贵耳贱目?」守回拱谢,问曰:「如何是道?」山以手指上下,曰:「会么?」守曰:「不会。」山曰:「云在青天水在瓶。」守忻惬作礼,而述偈曰:「炼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玄觉云:「且道李太守是赞他语,明他语?须是行脚眼始得。」﹞守又问:「如何是戒定慧?」山曰:「贫道这里无此闲家具。」守莫测玄旨。山曰:「太守欲得保任此事,直须向高高山顶立,深深海底行。闺合中物,舍不得便为渗漏。」守见老宿独坐,问曰:「端居丈室,当何所务?」宿曰:「法身凝寂,无去无来。」﹝法眼别云:「汝作甚么来?」法灯别云:「非公境界。」﹞

  丹霞然禅师法嗣

  翠微无学禅师

  京兆府翠微无学禅师,初问丹霞:「如何是诸佛师?」霞咄曰:「幸自可怜生,须要执巾帚作么?」师退身三步,霞曰:「错!」师进前,霞曰:「错!错!」师翘一足,旋身一转而出。霞曰:「得即得,孤他诸佛。」师由是领旨。住后,投子问:「未审二祖初见达磨,有何所得?」师曰:「汝今见吾,复何所得?」投子顿悟玄旨。一日,师在法堂内行,投子进前接礼。问曰:「西来密旨,和尚如何示人?」师驻步少时。子曰:「乞师垂示。」师曰:「更要第二杓恶水那?」子便礼谢。师曰:「莫垛根。」子曰:「时至根苗自生。」师因供养罗汉,僧问;「丹霞烧木佛,和尚为甚么供养罗汉?」师曰:「烧也不烧著,供养亦一任供养。」曰:「供养罗汉,罗汉还来也无?」师曰:「汝每日还吃饭么?」僧无语。师曰:「少有灵利底!」

  孝义性空禅师

  吉州孝义寺性空禅师,僧参,师乃展手示之。僧近前,却退后。师曰:「父母俱丧,略不惨颜。」僧呵呵大笑。师曰:「少间与阇黎举哀。」僧打筋斗而出。师曰:「苍天!苍天!」僧参人事毕,师曰:「与么下去,还有佛法道理也无?」曰:「某甲结舌有分。」师曰:「老僧又作么生?」曰:「素非好手。」师便仰身合掌,僧亦合掌。师乃拊掌三下,僧拂袖便出。师曰:「乌不前,兔不后,几人于此茫然走。秪有阇黎达本源,结舌何曾著空有?」

  米仓和尚

  米仓和尚,新到参,绕师三匝,敲禅床曰:「不见主人公,终不下参众。」师曰:「甚么处情识去来?」曰:「果然不在。」师便打一拄杖。僧曰:「几落情识。」师曰:「村草步头逢著一个,有甚么话处?」曰:「且参众去!」

  丹霞义安禅师

  丹霞山义安禅师,僧问:「如何是佛?」师曰:「如何是上座?」曰:「恁么即无异去也。」师曰:「谁向汝道?」

  本童禅师

  本童禅师,因僧写师真呈,师曰:「此若是我,更呈阿谁?」曰:「岂可分外也。」师曰:「若不分外,汝却收取。」僧拟收,师打曰:「正是分外强为。」曰:「若恁么即须呈于师也。」师曰:「收取!收取!」

  大川禅师法嗣

  仙天禅师

  仙天禅师,新罗僧参,方展坐具,拟礼拜,师捉住云:「未发本国时道取一句?」僧无语。师便推出曰:「问伊一句,便道两句。」僧参,展坐具,师曰:「这里会得孤负平生去也。」曰:「不向这里会得,又作么生?」师曰:「不向这里会,更向那里会?」便打出。僧参,才展坐具,师曰:「不用通时暄,还我文彩未生时道理来!」曰:「某甲有口,哑却即闲,若死觅个腊月扇子作么?」师拈棒作打势。僧把住曰:「还我未拈棒时道理。」师曰:「随我者随之南北,不随我者死住东西。」曰:「随与不随且置,请师指出东西南北。」师便打。披云和尚来,才入方丈,师便问:「未见东越老人时,作么生为物?」云曰:「秖见云生碧嶂,焉知月落寒潭。」师曰:「秖与么也难得。」曰:「莫是未见时么?」师便喝。云展两手,师曰:「错怪人者有甚么限?」云掩耳而出。师曰:「死却这汉平生也!」洛瓶和尚参,师问:「甚处来?」瓶曰:「南溪。」师曰:「还将南溪消息来么?」曰:「消即消已,息即未息。」师曰:「最苦是未息。」瓶曰:「且道未息个甚么?」师曰:「一回见面,千载忘名。」瓶拂袖便出。师曰:「弄死蛇手有甚么限?」僧参,拟礼拜,师曰:「野狐儿见甚么了便礼拜?」曰:「老秃奴见甚么了便恁么问?」师曰:「苦哉!苦哉!仙天今日忘前失后。」曰:「要且得时,终不补失。」师曰:「争不如此?」曰:「谁甘!」师呵呵大笑曰:「远之远矣。」僧四顾便出。

  福州普光禅师

  福州普光禅师,僧侍立次,师以手开胸曰:「还委老僧事么?」曰:「犹有这个在。」师却掩胸曰:「不妨太显。」曰:「有甚么避处?」师曰:「的是无避处。」曰:「即今作么生?」师便打。

  大颠通禅师法嗣

  三平义忠禅师

  漳州三平义忠禅师,福州杨氏子。初参石巩,巩常张弓架箭接机。师诣法席,巩曰:「看箭!」师乃拨开胸曰:「此是杀人箭,活人箭?又作么生?」巩弹弓弦三下,师乃礼拜。巩曰:「三十年张弓架箭,只射得半个圣人。」遂拗折弓箭。后参大颠,举前话。颠曰:「既是活人箭,为甚么向弓弦上辨?」平无对。颠曰:「三十年后,要人举此话也难得。」师问:「大颠不用指东划西,便请直指。」颠曰:「幽州江口石人蹲。」师曰:「犹是指东划西。」颠曰:「若是凤凰儿,不向那边讨。」师作礼。颠曰:「若不得后句,前话也难圆。」师住三平,上堂曰:「今时人出来尽学驰求走作,将当自己眼目。有甚么相当!阿汝欲学么?不要诸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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