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汝等各有本分事,何不体取?作么心愤愤、口悱悱,有甚么利益,分明向汝说。若要修行路及诸圣建立化门,自有大藏教文在。若是宗门中事宜,汝切不得错用心。」僧问:「宗门中还有学路也无?」师曰:「有一路滑如苔。」曰:「学人还蹑得否?」师曰:「不拟心,汝自看。」问:「黑豆未生芽时如何?」师曰:「佛亦不知。」讲僧问:「三乘十二分教,某甲不疑,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龟毛拂子,兔角拄杖。大德藏向甚么处?」曰:「龟毛兔角岂是有邪?」师曰:「肉重千斤,智无铢两。」上堂:「诸人若未曾见知识即不可,若曾见作者来,便合体取些子意度,向岩谷间木食草衣恁么去,方有少分相应。若驰求知解义句,即万里望乡关去也。珍重!」问侍者:「姓甚么?」者曰:「与和尚同姓。」师曰:「你道三平姓甚么?」者曰:「问头何在?」师曰:「几时问汝?」者曰:「问姓者谁?」师曰:「念汝初机,放汝三十棒。」师有偈曰:「即此见闻非见闻,无余声色可呈君。个中若了全无事,体用何妨分不分。」升座次,有道士出众从东过西,一僧从西过东。师曰:「适来道士却有见处。」师僧未在,士出作礼曰:「谢师接引。」师便打。僧出作礼曰:「乞师指示。」师亦打。复谓众曰:「此两件公案作么生断?还有人断得么?」如是三问,众无对。师曰:「既无人断得,老僧为断去。」乃掷下拄杖,归方丈。
马颊本空禅师
马颊山本空禅师,上堂:「只这施为动转,还合得本来祖翁么?若合得,十二时中无虚弃底道理?若合不得,吃茶说话往往唤作茶话在。」僧便问:「如何免得不成茶话去?」师曰:「你识得口也未?」曰:「如何是口?」师曰:「两片皮也不识。」曰:「如何是本来祖翁?」师曰:「大众前不要牵爷恃娘。」师曰:「大众忻然去也。」师曰:「你试点大众性看!」僧作礼。师曰:「伊往往道一性一切性在。」僧欲进语,师曰:「孤负平生行脚眼。」问:「去却即今言句,请师直指本来性。」师曰:「你迷源来得多少时?」曰:「即今蒙和尚指示。」师曰:「若指示你,我即迷源。」曰:「如何即是。」师示颂曰:「心是性体,性是心用。心性一如,谁别谁共?妄外迷源,只者难洞。古今凡圣,如幻如梦。」
本生禅师
本生禅师,拈拄杖示众曰:「我若拈起,你便向未拈起时作道理。我若不拈起,你便向拈起时作主宰。且道老僧为人在甚处?」时有僧出曰:「不敢妄生节目。」师曰:「也知阇黎不分外。」曰:「低低处平之有余,高高处观之不足。」师曰:「节目上更生节目。」僧无语。师曰:「掩鼻偷香,空招罪犯。」
长髭旷禅师法嗣
石室善道禅师
潭州石室善道禅师作沙弥时,长髭遣令受戒,谓之曰:「汝回日须到石头和尚处礼拜。」师受戒后,乃参石头。一日随头游山次,头曰:「汝与我斫却面前树子,免碍我。」师曰:「不将刀来。」头乃抽刀倒与,师曰:「何不过那头来?」头曰:「你用那头作甚么?」师即大悟,便归长髭。髭问:「汝到石头否?」师曰:「到即到,只是不通号。」髭曰:「从谁受戒?」师曰:「不依他。」髭曰:「在彼即恁么,来我这里作么生?」师曰:「不违背。」髭曰:「太忉忉生!」师曰:「舌头未曾点著在。」髭喝曰:「沙弥出去!」师便出。髭曰:「争得不遇于人。」师寻值沙汰,乃作行者,居于石室。每见僧,便竖起杖子曰:「三世诸佛,尽由这个。」对者少得冥契。长沙闻,乃曰:「我若见即令放下拄杖,别通个消息。」三圣将此语只对,被师认破是长沙语。杏山闻三圣失机,乃亲到石室。师见杏山,僧众相随,潜入碓坊碓米。杏曰:「行者接待不易,贫道难消。」师曰:「开心碗子盛将来,无盖盘子合取去。说甚么难消。」杏便休。仰山问:「佛之与道,相去几何?」师曰:「道如展手,佛似握拳。」曰:「毕竟如何的当,可信可依。」师以手拨空三下曰:「无恁么事,无恁么事。」曰:「还假看教否?」师曰:「三乘十二分教是分外事。若与他作对,即是心境两法,能所双行,便有种种见解,亦是狂慧,未足为道。若不与他作对,一事也无。所以祖师道『本来无一物。』汝不见小儿出胎时,可道我解看教、不解看教?当恁么时,亦不知有佛性义、无佛性义。及至长大,便学种种知解出来,便道我能我解,不知总是客尘烦恼。十六行中,婴儿行为最哆哆和和时,喻学道之人离分别取舍心,故赞叹婴儿,可况喻取之。若谓婴儿是道,今时人错会。」师一夕与仰山玩月,山问:「这个月尖时,圆相甚么处去?圆时,尖相又甚么处去?」师曰:「尖时圆相隐,圆时尖相在。」﹝云岩云:「尖时圆相在,圆时无尖相。」道吾云:「尖时亦不尖,圆时亦不圆。」﹞仰山辞,师送出门。乃召曰:「阇黎!」山应诺。师曰:「莫一向去,却回这边来。」僧问:「曾到五台否?」师曰:「曾到。」曰:「还见文殊么?」师曰:「见。」曰:「文殊向行者道甚么?」师曰:「文殊道,你生身父母在深草里。」
青原下四世
道吾智禅师法嗣
石霜庆诸禅师
潭州石霜山庆诸禅师,庐陵新淦陈氏子。依洪井西山绍銮禅师落发,诣洛下学毗尼教,虽知听制,终为渐宗。回抵沩山,为米头。一日筛米次,沩曰:「施主物,莫抛撒。」师曰:「不抛撒。」沩于地上拾得一粒曰:「汝道不抛撒,这个是甚么?」师无对。沩又曰:「莫轻这一粒,百千粒尽从这一粒生。」师曰:「百千粒从这一粒生,未审这一粒从甚么处生?」沩呵呵大笑,归方丈。沩至晚,上堂曰:「大众!米里有虫,诸人好看。」后参道吾,问:「如何是触目菩提?」吾唤沙弥,弥应诺。吾曰:「添净瓶水著。」良久却问师:「汝适来问甚么?」师拟举,吾便起去。师于此有省。吾将顺世,垂语曰:「我心中有一物,久而为患,谁能为我除之?」师曰:「心物俱非,除之益患。」吾曰:「贤哉!贤哉!」师后避世,混俗于长沙浏阳陶家坊。朝游夕处,人莫能识。后因僧自洞山来,师问:「和尚有何言句示徒?」曰:「解夏上堂云:『秋初夏末,兄弟或东去西去,直须向万里无寸草处去。』良久曰:「只如万里无寸草处作么生去?』」师曰:「有人下语否?」曰:「无。」师曰:「何不道:『出门便是草』?」僧回,举似洞山。山曰:「此是一千五百人善知识语。」因兹囊锥始露,果熟香飘,众命住持。上堂:「汝等诸人自有本分事,不用驰求,无你是非处,无你咬嚼处。一代时教,整理时人脚手。凡有其由,皆落今时,直至法身非身,此是教家极则。我辈沙门全无肯路,若分则差,不分则坐著泥水,但由心意妄说见闻。」僧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空中一片石。」僧礼拜。师曰:「会么?」曰:「不会。」师曰:「赖汝不会,若会即打破汝头。」问:「如何是和尚本分事?」师曰:「石头还汗出么?」问:「到这里,为甚么却道不得。」师曰:「脚底著口。」问:「真身还出世也无?」师曰:「不出世。」曰:「争柰真身何!」师曰:「琉璃瓶子口。」问:「如何是和尚深深处?」师曰:「无须锁子两头摇。」师在方丈内,僧在窗外问:「咫尺之间为甚么不睹师颜?」师曰:「遍界不曾藏。」僧举问雪峰:「遍界不曾藏,意旨如何?」峰曰:「甚么处不是石霜。」师闻曰:「这老汉著甚么死急!」峰闻曰:「老僧罪过。」﹝东禅齐云:「只如雪峰是会石霜意不会石霜意?若会,他为甚么道死急。若不会,雪峰作么不会?然法且无异,奈以师承不同,解之差别。他云:『遍界不曾藏。』也须曾学来始得会,乱说即不可。」﹞
裴相公来,师拈起裴笏问:「在天子手中为圭,在官人手中为笏,在老僧手中且道唤作甚么?」裴无对,师乃留下笏。示众初机:未觏大事,先须识取头,其尾自至。疏山仁参,问:「如何是头?」师曰:「直须知有。」曰:「如何是尾?」师曰:「尽却今时。」曰:「有头无尾时如何?」师曰:「吐得黄金堪作甚么?」曰:「有尾无头时如何?」师曰:「犹有依倚在。」曰:「直得头尾相称时如何?」师曰:「渠不作个解会,亦未许渠在。」僧辞,师问:「船去陆去?」曰:「遇船即船,遇陆即陆。」师曰:「我道半途稍难。」僧无对。僧问:「三千里外,远闻石霜有个不顾。」师曰:「是。」曰:「只如万象历然,是顾不顾?」师曰:「我道不惊众。」曰:「不惊众是与万象合,如何是不顾?」师曰:「遍界不曾藏。」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乃咬齿示之。僧不会,后问九峰曰:「先师咬齿,意旨如何?」峰曰:「我宁可截舌,不犯国讳。」又问云盖,盖曰:「我与先师有甚么冤仇?」问僧:「近离甚处?」曰:「审道。」师于面前画一画曰:「汝刺脚与么来,还审得这个么?」曰:「审不得。」师曰:「汝衲衣与么厚,为甚却审这个不得?」曰:「某甲衲衣虽厚,争柰审这个不得。」师曰:「与么,则七佛出世也救你不得。」曰:「说甚七佛,千佛出世也救某甲不得。」师曰:「太懵懂生!」曰:「争柰聋!」师曰:「参堂去。」僧曰:「喏!喏!」问:「童子不坐白云床时如何?」师曰:「不打水,鱼自惊。」洞山问:「向前一个童子甚了事,如今向甚处去也?」师曰:「火焰上泊不得,却归清凉世界去也。」问:「佛性如虚空,是否?」师曰:「卧时即有,坐时即无。」问:「忘收一足时如何?」师曰:「不共汝同盘。」问:「风生浪起时如何?」师曰:「湖南城里太煞闹。有人不肯过江西。」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落花随水去。」曰:「意旨如何?」师曰:「修竹引风来。」问:「如何是尘劫来事?」师曰:「冬天则有,夏天则无。」师颂洞山五位王子。诞生曰:「天然贵胤本非功,德合乾坤育势隆。始末一朝无杂种,分宫六宅不他宗。上和下睦阴阳顺,共气连枝器量同。欲识诞生王子父,鹤冲霄汉出银笼。」朝生曰:「苦学论情世…
《011 五灯会元(宋 普济 著)》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