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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五燈會元(宋 普濟 著)▪P46

  ..續本文上一頁汝等各有本分事,何不體取?作麼心憤憤、口悱悱,有甚麼利益,分明向汝說。若要修行路及諸聖建立化門,自有大藏教文在。若是宗門中事宜,汝切不得錯用心。」僧問:「宗門中還有學路也無?」師曰:「有一路滑如苔。」曰:「學人還蹑得否?」師曰:「不擬心,汝自看。」問:「黑豆未生芽時如何?」師曰:「佛亦不知。」講僧問:「叁乘十二分教,某甲不疑,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龜毛拂子,兔角拄杖。大德藏向甚麼處?」曰:「龜毛兔角豈是有邪?」師曰:「肉重千斤,智無铢兩。」上堂:「諸人若未曾見知識即不可,若曾見作者來,便合體取些子意度,向岩谷間木食草衣恁麼去,方有少分相應。若馳求知解義句,即萬裏望鄉關去也。珍重!」問侍者:「姓甚麼?」者曰:「與和尚同姓。」師曰:「你道叁平姓甚麼?」者曰:「問頭何在?」師曰:「幾時問汝?」者曰:「問姓者誰?」師曰:「念汝初機,放汝叁十棒。」師有偈曰:「即此見聞非見聞,無余聲色可呈君。個中若了全無事,體用何妨分不分。」升座次,有道士出衆從東過西,一僧從西過東。師曰:「適來道士卻有見處。」師僧未在,士出作禮曰:「謝師接引。」師便打。僧出作禮曰:「乞師指示。」師亦打。複謂衆曰:「此兩件公案作麼生斷?還有人斷得麼?」如是叁問,衆無對。師曰:「既無人斷得,老僧爲斷去。」乃擲下拄杖,歸方丈。

  馬頰本空禅師

  馬頰山本空禅師,上堂:「只這施爲動轉,還合得本來祖翁麼?若合得,十二時中無虛棄底道理?若合不得,吃茶說話往往喚作茶話在。」僧便問:「如何免得不成茶話去?」師曰:「你識得口也未?」曰:「如何是口?」師曰:「兩片皮也不識。」曰:「如何是本來祖翁?」師曰:「大衆前不要牽爺恃娘。」師曰:「大衆忻然去也。」師曰:「你試點大衆性看!」僧作禮。師曰:「伊往往道一性一切性在。」僧欲進語,師曰:「孤負平生行腳眼。」問:「去卻即今言句,請師直指本來性。」師曰:「你迷源來得多少時?」曰:「即今蒙和尚指示。」師曰:「若指示你,我即迷源。」曰:「如何即是。」師示頌曰:「心是性體,性是心用。心性一如,誰別誰共?妄外迷源,只者難洞。古今凡聖,如幻如夢。」

  本生禅師

  本生禅師,拈拄杖示衆曰:「我若拈起,你便向未拈起時作道理。我若不拈起,你便向拈起時作主宰。且道老僧爲人在甚處?」時有僧出曰:「不敢妄生節目。」師曰:「也知阇黎不分外。」曰:「低低處平之有余,高高處觀之不足。」師曰:「節目上更生節目。」僧無語。師曰:「掩鼻偷香,空招罪犯。」

  長髭曠禅師法嗣

  石室善道禅師

  潭州石室善道禅師作沙彌時,長髭遣令受戒,謂之曰:「汝回日須到石頭和尚處禮拜。」師受戒後,乃參石頭。一日隨頭遊山次,頭曰:「汝與我斫卻面前樹子,免礙我。」師曰:「不將刀來。」頭乃抽刀倒與,師曰:「何不過那頭來?」頭曰:「你用那頭作甚麼?」師即大悟,便歸長髭。髭問:「汝到石頭否?」師曰:「到即到,只是不通號。」髭曰:「從誰受戒?」師曰:「不依他。」髭曰:「在彼即恁麼,來我這裏作麼生?」師曰:「不違背。」髭曰:「太忉忉生!」師曰:「舌頭未曾點著在。」髭喝曰:「沙彌出去!」師便出。髭曰:「爭得不遇于人。」師尋值沙汰,乃作行者,居于石室。每見僧,便豎起杖子曰:「叁世諸佛,盡由這個。」對者少得冥契。長沙聞,乃曰:「我若見即令放下拄杖,別通個消息。」叁聖將此語只對,被師認破是長沙語。杏山聞叁聖失機,乃親到石室。師見杏山,僧衆相隨,潛入碓坊碓米。杏曰:「行者接待不易,貧道難消。」師曰:「開心碗子盛將來,無蓋盤子合取去。說甚麼難消。」杏便休。仰山問:「佛之與道,相去幾何?」師曰:「道如展手,佛似握拳。」曰:「畢竟如何的當,可信可依。」師以手撥空叁下曰:「無恁麼事,無恁麼事。」曰:「還假看教否?」師曰:「叁乘十二分教是分外事。若與他作對,即是心境兩法,能所雙行,便有種種見解,亦是狂慧,未足爲道。若不與他作對,一事也無。所以祖師道『本來無一物。』汝不見小兒出胎時,可道我解看教、不解看教?當恁麼時,亦不知有佛性義、無佛性義。及至長大,便學種種知解出來,便道我能我解,不知總是客塵煩惱。十六行中,嬰兒行爲最哆哆和和時,喻學道之人離分別取舍心,故贊歎嬰兒,可況喻取之。若謂嬰兒是道,今時人錯會。」師一夕與仰山玩月,山問:「這個月尖時,圓相甚麼處去?圓時,尖相又甚麼處去?」師曰:「尖時圓相隱,圓時尖相在。」﹝雲岩雲:「尖時圓相在,圓時無尖相。」道吾雲:「尖時亦不尖,圓時亦不圓。」﹞仰山辭,師送出門。乃召曰:「阇黎!」山應諾。師曰:「莫一向去,卻回這邊來。」僧問:「曾到五臺否?」師曰:「曾到。」曰:「還見文殊麼?」師曰:「見。」曰:「文殊向行者道甚麼?」師曰:「文殊道,你生身父母在深草裏。」

  青原下四世

  道吾智禅師法嗣

  石霜慶諸禅師

  潭州石霜山慶諸禅師,廬陵新淦陳氏子。依洪井西山紹銮禅師落發,詣洛下學毗尼教,雖知聽製,終爲漸宗。回抵沩山,爲米頭。一日篩米次,沩曰:「施主物,莫抛撒。」師曰:「不抛撒。」沩于地上拾得一粒曰:「汝道不抛撒,這個是甚麼?」師無對。沩又曰:「莫輕這一粒,百千粒盡從這一粒生。」師曰:「百千粒從這一粒生,未審這一粒從甚麼處生?」沩呵呵大笑,歸方丈。沩至晚,上堂曰:「大衆!米裏有蟲,諸人好看。」後參道吾,問:「如何是觸目菩提?」吾喚沙彌,彌應諾。吾曰:「添淨瓶水著。」良久卻問師:「汝適來問甚麼?」師擬舉,吾便起去。師于此有省。吾將順世,垂語曰:「我心中有一物,久而爲患,誰能爲我除之?」師曰:「心物俱非,除之益患。」吾曰:「賢哉!賢哉!」師後避世,混俗于長沙浏陽陶家坊。朝遊夕處,人莫能識。後因僧自洞山來,師問:「和尚有何言句示徒?」曰:「解夏上堂雲:『秋初夏末,兄弟或東去西去,直須向萬裏無寸草處去。』良久曰:「只如萬裏無寸草處作麼生去?』」師曰:「有人下語否?」曰:「無。」師曰:「何不道:『出門便是草』?」僧回,舉似洞山。山曰:「此是一千五百人善知識語。」因茲囊錐始露,果熟香飄,衆命住持。上堂:「汝等諸人自有本分事,不用馳求,無你是非處,無你咬嚼處。一代時教,整理時人腳手。凡有其由,皆落今時,直至法身非身,此是教家極則。我輩沙門全無肯路,若分則差,不分則坐著泥水,但由心意妄說見聞。」僧問:「如何是西來意?」師曰:「空中一片石。」僧禮拜。師曰:「會麼?」曰:「不會。」師曰:「賴汝不會,若會即打破汝頭。」問:「如何是和尚本分事?」師曰:「石頭還汗出麼?」問:「到這裏,爲甚麼卻道不得。」師曰:「腳底著口。」問:「真身還出世也無?」師曰:「不出世。」曰:「爭柰真身何!」師曰:「琉璃瓶子口。」問:「如何是和尚深深處?」師曰:「無須鎖子兩頭搖。」師在方丈內,僧在窗外問:「咫尺之間爲甚麼不睹師顔?」師曰:「遍界不曾藏。」僧舉問雪峰:「遍界不曾藏,意旨如何?」峰曰:「甚麼處不是石霜。」師聞曰:「這老漢著甚麼死急!」峰聞曰:「老僧罪過。」﹝東禅齊雲:「只如雪峰是會石霜意不會石霜意?若會,他爲甚麼道死急。若不會,雪峰作麼不會?然法且無異,奈以師承不同,解之差別。他雲:『遍界不曾藏。』也須曾學來始得會,亂說即不可。」﹞

  裴相公來,師拈起裴笏問:「在天子手中爲圭,在官人手中爲笏,在老僧手中且道喚作甚麼?」裴無對,師乃留下笏。示衆初機:未觏大事,先須識取頭,其尾自至。疏山仁參,問:「如何是頭?」師曰:「直須知有。」曰:「如何是尾?」師曰:「盡卻今時。」曰:「有頭無尾時如何?」師曰:「吐得黃金堪作甚麼?」曰:「有尾無頭時如何?」師曰:「猶有依倚在。」曰:「直得頭尾相稱時如何?」師曰:「渠不作個解會,亦未許渠在。」僧辭,師問:「船去陸去?」曰:「遇船即船,遇陸即陸。」師曰:「我道半途稍難。」僧無對。僧問:「叁千裏外,遠聞石霜有個不顧。」師曰:「是。」曰:「只如萬象曆然,是顧不顧?」師曰:「我道不驚衆。」曰:「不驚衆是與萬象合,如何是不顧?」師曰:「遍界不曾藏。」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乃咬齒示之。僧不會,後問九峰曰:「先師咬齒,意旨如何?」峰曰:「我甯可截舌,不犯國諱。」又問雲蓋,蓋曰:「我與先師有甚麼冤仇?」問僧:「近離甚處?」曰:「審道。」師于面前畫一畫曰:「汝刺腳與麼來,還審得這個麼?」曰:「審不得。」師曰:「汝衲衣與麼厚,爲甚卻審這個不得?」曰:「某甲衲衣雖厚,爭柰審這個不得。」師曰:「與麼,則七佛出世也救你不得。」曰:「說甚七佛,千佛出世也救某甲不得。」師曰:「太懵懂生!」曰:「爭柰聾!」師曰:「參堂去。」僧曰:「喏!喏!」問:「童子不坐白雲床時如何?」師曰:「不打水,魚自驚。」洞山問:「向前一個童子甚了事,如今向甚處去也?」師曰:「火焰上泊不得,卻歸清涼世界去也。」問:「佛性如虛空,是否?」師曰:「臥時即有,坐時即無。」問:「忘收一足時如何?」師曰:「不共汝同盤。」問:「風生浪起時如何?」師曰:「湖南城裏太煞鬧。有人不肯過江西。」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落花隨水去。」曰:「意旨如何?」師曰:「修竹引風來。」問:「如何是塵劫來事?」師曰:「冬天則有,夏天則無。」師頌洞山五位王子。誕生曰:「天然貴胤本非功,德合乾坤育勢隆。始末一朝無雜種,分宮六宅不他宗。上和下睦陰陽順,共氣連枝器量同。欲識誕生王子父,鶴沖霄漢出銀籠。」朝生曰:「苦學論情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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