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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五灯会元(宋 普济 著)▪P49

  ..续本文上一页生在甚么处?」师曰:「见老僧嗔便道嗔,见老僧喜便道喜。」问僧:「甚么处来?」曰:「东西山礼祖师来。」师曰:「祖师不在东西山。」僧无语。﹝法眼代云:「和尚识祖师。」﹞问:「如何是玄中的?」师曰:「不到汝口里道。」问:「牛头未见四祖时如何?」师曰:「与人为师。」曰:「见后如何?」师曰:「不与人为师。」问:「诸佛出世为一大事因缘,和尚出世当为何事?」师曰:「尹司空请老僧开堂。」问:「如何是佛?」师曰:「幻不可求。」问:「千里投师,乞师一接。」师曰:「今日老僧腰痛。」菜头请益,师曰:「且去,待无人时来。」头明日伺得无人,又来。师曰:「近前来!」头近前,师曰:「辄不得举似于人。」问:「并却咽喉唇吻,请师道。」师曰:「汝只要我道不得。」问:「达磨未来时如何?」师曰:「遍天遍地。」曰:「来后如何?」师曰:「盖覆不得。」问:「如何是无情说法?」师曰:「莫恶口。」问:「和尚未见先师时如何?」师曰:「通身不柰何。」曰:「见后如何?」师曰:「通身扑不碎。」曰:「还从师得也无?」师曰:「终不相孤负。」曰:「恁么则从师得也。」师曰:「得个甚么?」曰:「恁么则孤负先师也。」师曰:「非但孤负先师,亦乃孤负老僧。」问:「七佛是文殊弟子,文殊还有师也无?」师曰:「适来恁么道,也大似屈己推人。」问:「金鸡未鸣时如何?」师曰:「无这个音响。」曰:「鸣后如何?」师曰:「各自知时。」问:「师子是兽中之王,为甚么被六尘吞?」师曰:「不作大,无人我。」师居投子山三十余载,往来激发,请益者常盈于室。纵以无畏之辩,随问遽答,啐啄同时,微言颇多,今录少分而已。中和中巢寇暴起,天下丧乱,有狂徒持刃问师曰:「住此何为?」师乃随宜说法,渠魁闻而拜伏,脱身服,施之而去。乾化四年四月六日示微疾,大众请医。师谓众曰:「四大动作,聚散常程,汝等勿虑,吾自保矣。」言讫跏趺而寂,谥慈济大师。

  道场如讷禅师

  安吉州道场山如讷禅师,僧问:「如何是教意?」师曰:「汝自看。」僧礼拜。师曰:「明月铺霄汉,山川势自分。」问:「如何得闻性不随缘去?」师曰:「汝听看。」僧礼拜。师曰:「聋人也唱胡笳调,好恶高低自不闻。」曰:「恁么则闻性宛然也。」师曰:「石从空里立,火向水中焚。」问:「虚空还有边际否?」师曰:「汝也太多知。」僧礼拜。师曰:「三尺杖头挑日月,一尘飞起任遮天。」问:「如何是道人?」师曰:「行运无踪迹,起坐绝人知。」曰:「如何即是?」师曰:「三炉力尽无烟焰,万顷平田水不流。」问:「一念不生时如何?」师曰:「堪作甚么!」僧无语。师又曰:「透出龙门云雨合,山川大地入无踪。」师目有重瞳,手垂过膝,自翠微受诀,止于此山。剃草卓庵,学徒四至。广阐法化,遂成丛社焉。

  白云山约禅师

  建州白云约禅师,僧问:「不坐遍空堂,不居无学位。此人合向甚么处安置?」师曰:「青天无电影。」韶国师参,师问:「甚么处来?」韶曰:「江北来。」师曰:「船来陆来?」曰:「船来。」师曰:「还逢见鱼鳖么?」曰:「往往遇之。」师曰:「遇时作么生?」韶曰:「咄,缩头去!」师大笑。

  孝义性空禅师法嗣

  歙州茂源禅师

  歙州茂源禅师,因平田参,师欲起身,田乃把住曰:「开口即失,闭口即丧。去此二途,请师速道。师以手掩耳。田放手曰:「一步易,两步难。」师曰:「有甚么死急?」田曰:「若非此个,师不免诸方点检。」师不对。

  枣山光仁禅师

  枣山光仁禅师,上堂众集,师于座前谓众曰:「不负平生行脚眼目,致个问来,还有么?」众无对。师曰:「若无,即升座去也。」便登座。僧出礼拜。师曰:「负我且从大众,何也?」便归方丈。翌日,有僧请辨前语意旨如何。师曰:「斋时有饭与汝吃,夜后有床与汝眠。一向煎迫我作甚么?」僧礼拜。师曰:「苦!苦!」僧曰:「请师直指。」师乃垂足曰:「舒缩一任老僧。」

  五灯会元卷第六

  青原下五世

  石霜诸禅师法嗣

  大光居诲禅师

  潭州大光山居诲禅师,京兆人也。初造石霜,长坐不卧。麻衣草屦,亡身为法。霜遂令主性空塔院。一日,霜知缘熟,试其所得。问曰:「国家每年放举人及第,朝门还得拜也无?」师曰:「有一人不求进。」霜曰:「凭何?」师曰:「他且不为名。」霜曰:「除却今日,别更有时也无?」师曰:「他亦不道今日是。」如是酬问,往复无滞。盘桓二十余祀,众请出世。僧问:「只如达磨是祖否?」师曰:「不是。」祖曰:「既不是祖,又来作甚么?」师曰:「只为汝不荐。」曰:「荐后如何?」师曰:「方知不是祖。」问:「混沌未分时如何?」师曰:「时教阿谁叙?」上堂:「一代时教,只是整理时人手脚,直饶剥尽到底,也只成得个了事人,不可将当衲衣下事。所以道四十九年明不尽,标不起,到这里合作么生?更若忉忉,恐成负累。珍重!」

  九峰道虔禅师

  瑞州九峰道虔禅师,福州人也。尝为石霜侍者。洎霜归寂,众请首座继住持。师白众曰:「须明得先师意,始可。」座曰:「先师有甚么意?」师曰:「先师道:休去,歇去,冷湫湫地去,一念万年去,寒灰枯木去,古庙香炉去,一条白练去,其余则不。」问:「如何是一条白练去?」座曰:「这个只是明一色边事。」师曰:「元来未会先师意在。」座曰:「你不肯我,那但装香来,香烟断处,若去不得,即不会先师意。」遂焚香,香烟未断,座已脱去。师拊座背曰:「坐脱立亡,即不无先师意,未梦见在。」住后,僧问:「无间中人行甚么行?」师曰:「畜生行。」曰:「畜生复行甚么行?」师曰:「无间行。」曰:「此犹是长生路上人?」师曰:「汝须知有不共命者。」曰:「不共甚么命?」师曰:「长生气不常。」师乃曰:「诸兄弟还识得命么?欲知命,流泉是命,湛寂是身。千波竞涌,是文殊境界。一亘晴空,是普贤床榻。其次,借一句子,是指月于中事,是话月从上宗门中事,如节度使信旗相似,且如诸方先德,未建许多名目指陈已前,诸兄弟约甚么体格商量。到这里不假三寸试话会看,不假耳试来听看,不假眼试辨白看。所以道:声前抛不出,句后不藏形。尽乾坤大地都来,是汝当人个体,向甚么处安眼耳鼻舌?莫但向意根下图度作解,尽未来际亦未有休歇分。所以洞山道:『拟将心意学玄宗,大似西行却向东。』珍重!」

  问:「承古有言,向外绍则臣位,向内绍则王种,是否?」师曰:「是。」曰:「如何是外绍?」师曰:「若不知事极头,只得了事,唤作外绍,是为臣种。」曰:「如何是内绍?」师曰:「知向里许承当担荷,是为内绍。」曰:「如何是王种?」师曰:「须见无承当底人,无担荷底人,始得同一色。同一色了,所以借为诞生,是为王种。」曰:「恁么则内绍亦须得转?」师曰:「灼然!有承当担荷,争得不转?汝道内绍便是人王种,你且道如今还有绍底道理么?所以古人道:绍是功,绍了非是功。转功位了,始唤作人王种。」曰:「未审外绍还转也无?」师曰:「外绍全未知有,且教渠知有。」曰:「如何是知有?」师曰:「天明不觉晓。」问:「如何是外绍?」师曰:「不借别人家里事。」曰:「如何是内绍?」师曰:「推爷向里头。」曰:「二语之中,那语最亲。」师曰:「臣在门里,王不出门。」曰:「恁么则不出门者,不落二边。」师曰:「渠也不独坐世界,里绍王种名,外绍王种姓。所以道:绍是功名,臣是偏中正。绍了转功名,君是正中偏。」问:「诞生还更知闻也无?」师曰:「更知闻阿谁?」曰:「恁么则莫便是否?」师曰:「若是,古人为甚么道诞生王有父?」曰:「既有父,为甚么不知闻?」师曰:「同时不识祖。」问:「古人云:直得不恁么来者,犹是儿孙。意旨如何?」师曰:「古人不谩语。」曰:「如何是来底儿孙?」师曰:「犹守珍御在。」曰:「如何是父?」师曰:「无家可坐,无世可兴。」问:「诸圣间出,只是个传语底人,岂不是和尚语?」师曰:「是。」曰:「只如世尊生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云: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为甚么唤作传语底人?」师曰:「为他指天指地,所以唤作传语底人。」僧礼拜而退。问:「九重无信,恩赦何来?」师曰:「流光虽遍,阃内不周。」曰:「流光与阃内相去多少?」师曰:「绿水腾波,青山秀色。」问:「人人尽言请益,未审师将何拯济?」师曰:「汝道巨岳还曾乏寸土也无?」曰:「恁么则四海参寻,当为何事?」师曰:「演若迷头心自狂。」曰:「还有不狂者么?」师曰:「有。」曰:「如何是不狂者?」师曰:「突晓途中眼不开。」问:「如何是学人自己?」师曰:「更问阿谁?」曰:「便恁么承当时如何?」师曰:「须弥还更戴须弥。」问:「祖祖相传,复传何事?」师曰:「释迦悭,迦叶富。」曰:「如何是释迦悭?」师曰:「无物与人。」曰:「如何是迦叶富?」师曰:「国内孟尝君。」曰:「毕竟传底事作么生?」师曰:「百岁老人分夜灯。」问:「诸佛非我道,如何是我道?」师曰:「我非诸佛。」曰:「既非诸佛,为甚么却立我道?」师曰:「适来暂唤来,如今却遣出。」曰:「为甚么却遣出?」师曰:「若不遣出,眼里尘生。」问:「一切处觅不得,岂不是圣?」师曰:「是甚么圣?」曰:「牛头未见四祖时,岂不是圣?」师曰:「是圣境未忘。」曰:「二圣相去几何?」师曰:「尘中虽有隐形术,争柰全身入帝乡。」问:「古人道:因真立妄,从妄显真。是否?」师曰:「是。」曰:「如何是真心?」师曰:「不杂食是。」曰:「如何是妄心?」师曰:「攀缘起倒是。」曰:「离此二途,如何是本体?」师曰:「本体不离。」曰:「为甚么不离?」师曰:「不敬功德天,谁嫌黑暗女。」问:「尽乾坤都来是个眼,如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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