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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五灯会元(宋 普济 著)▪P48

  ..续本文上一页手执夜明符,几个知天晓。」上堂:「金乌玉兔,交互争辉。坐却日头,天下黯黑。上唇与下唇,从来不相识。明明向君道,莫令眼顾著。何也?日月未足为明,天地未足为大。空中不运斤,巧匠不遗踪。见性不留佛,悟道不存师。寻常老僧道,目睹瞿昙,犹如黄叶,一大藏教是老僧坐具。祖师玄旨是破草鞋,宁可赤脚不著最好。」僧问:「如何是佛?」师曰:「此间无宾主。」曰:「寻常与甚么人对谈?」师曰:「文殊与吾携水去,普贤犹未折花来。」上堂:「我二十年住此山,未曾举著宗门中事。」有僧问:「承和尚有言,二十年住此山,未曾举著宗门中事,是否?」师曰:「是。」僧便掀倒禅床。师休去。至明日普请,掘一坑,令侍者请昨日僧至,曰:「老僧二十年说无义语,今日请上座打杀老僧,埋向坑里。便请!便请!若不打杀老僧,上座自著打杀,埋在坑中始得。」其僧归堂,束装潜去。

  上堂:「百草头荐取老僧,闹市里识取天子。」虎头上座参,师问:「甚处来?」曰:「湖南来。」师曰:「曾到石霜么?」曰:「要路经过,争得不到?」师曰:「闻石霜有毬子话,是否?」曰:「和尚也须急著眼始得。」师曰:「作么生是毬子?」曰:「跳不出。」师曰:「作么生是毬杖?」曰:「没手足。」师曰:「且去。老僧未与阇黎相见。」明日升座,师曰:「昨日新到在么?」头出应诺。师曰:「目前无法,意在目前,不是目前。法非耳目之所到。」头曰:「今日虽问,要且不是。」师曰:「片月难明,非关天地。」头曰:「莫□沸。」便作掀禅床势。师曰:「且缓缓,亏著上座甚么处?」头竖起拳曰:「目前还著得这个么?」师曰:「作家!作家!」头又作掀禅床势。师曰:「大众看这一员战将,若是门庭布列,山僧不如他。若据入理之谈,也较山僧一级地。」上堂:「眼不挂户,意不停玄,直得灵草不生,犹是五天之位。珠光月魄,不是出头时。此间无老僧,五路头无阇黎。」问:「如何是夹山境?」师曰:「猿抱子归青嶂里,鸟衔华落碧岩前。」﹝法眼云:「我二十年只作境话会。」﹞师问僧:「甚么处来?」曰:「洞山来。」师曰:「洞山有何言句示徒?」曰:「寻常教学人三路学。」师曰:「何者三路?」曰:「玄路、鸟道、展手。」师曰:「实有此语否?」曰:「实有。」师曰:「轨持千里钵,林下道人悲。」师再阐玄枢,迨于一纪。唐中和元年十一月七日,召主事曰:「吾与众僧话道累岁,佛法深旨,各应自知。吾今幻质,时尽即去。汝等善保护,如吾在日。勿得雷同世人,辄生惆怅。」言讫奄然而逝。塔于本山。谥传明大师。

  翠微学禅师法嗣

  清平令遵禅师

  鄂州清平山安乐院令遵禅师,东平人也。初参翠微,便问:「如何是西来的的意?」微曰:「待无人即向汝说。」师良久,曰:「无人也,请和尚说。」微下禅床,引师入竹园。师又曰:「无人也,请和尚说。」微指竹曰:「这竿得恁么长,那竿得恁么短?」师虽领其微言,犹未彻其玄旨。出住大通。上堂,举初见翠微机缘谓众曰:「先师入泥入水为我,自是我不识好恶。」师自此化导,次迁清平。上堂:「诸上座,夫出家人须会佛意始得。若会佛意,不在僧俗男女贵贱,但随家丰俭安乐便得。诸上座尽是久处丛林,遍参尊宿,且作么生会佛意?试出来大家商量,莫空气高,至后一事无成,一生空度。若未会佛意,直饶头上出水,足下出火,烧身炼臂,聪慧多辩。聚徒一千二千,说法如云如雨,讲得天华乱坠,只成个邪说,争竞是非,去佛法大远在。诸人幸值色身安健,不值诸难,何妨近前著些工夫,体取佛意好!」僧问:「如何是大乘?」师曰:「井索。」曰:「如何是小乘?」师曰:「钱贯。」问:「如何是清平家风?」师曰:「一斗面作三个蒸饼。」问:「如何是禅?」师曰:「猢狲上树尾连颠。」问:「如何是有漏?」师曰:「笊篱。」曰:「如何是无漏?」师曰:「木杓。」曰:「觌面相呈时如何?」师曰:「分付与典座,自余逗机方便,靡徇时情,逆顺卷舒,语超格量。」天祐十六年,终于本山,谥法喜禅师。

  投子大同禅师

  舒州投子山大同禅师,本州怀宁刘氏子。幼岁依洛下保唐满禅师出家。初习安般观,次阅华严教,发明性海。复谒翠微,顿悟宗旨。﹝语见翠微章。﹞由是放意周游,后旋故土,隐投子山,结茅而居。一日赵州和尚至桐城县,师亦出山,途中相遇。乃逆而问曰:「莫是投子山主么?」师曰:「茶盐钱布施我,州先归庵中坐。」师后携一瓶油归。州曰:「久向投子,及乎到来,只见个卖油翁。」师曰:「汝只识卖油翁,且不识投子。」州曰:「如何是投子?」师提起油瓶曰:「油!油!」州问:「大死底人,却活时如何?」师曰:「不许夜行,投明须到。」州曰:「我早侯白,伊更侯黑。」上堂:「汝诸人来这里,拟觅新鲜语句,攒华四六,图口里有可道。我老儿气力稍劣,唇舌迟钝,亦无闲言语与汝。汝若问我,便随汝答,也无玄妙可及于汝。亦不教汝垛根,终不说向上向下、有佛有法、有凡有圣。亦不存坐系缚。汝诸人变现千般,总是汝自生见解,担带将来,自作自受。我这里无可与汝,也无表无里,说似诸人,有疑便问。」僧问:「表里不收时如何?」师曰:「汝拟向这里垛根。」便下座。问:「大藏教中还有奇特事也无?」师曰:「演出大藏教。」问:「如何是眼未开时事?」师曰:「目净修广如青莲。」问:「一切诸佛及诸佛法,皆从此经出,如何是此经?」师曰:「以是名字,汝当奉持。」问:「枯木中还有龙吟也无?」师曰:「我道髑髅里有师子吼。」问:「一法普润一切群生。如何是一法?」师曰:「雨下也。」问:「一尘含法界时如何?」师曰:「早是数尘也。」问:「金锁未开时如何?」师曰:「开也。」问:「学人拟欲修行时如何?」师曰:「虚空不曾烂坏。」

  巨荣禅客参次,师曰:「老僧未曾有一言半句挂诸方唇齿,何用要见老僧?」荣曰:「到这里不施三拜,要且不甘。」师曰:「出家儿得恁么没碑记。」荣乃绕禅床一匝而去。师曰:「有眼无耳朵,六月火边坐。」问:「一切声是佛声,是不?」师曰:「是。」曰:「和尚莫□沸碗鸣声。」师便打。问:「粗言及细语,皆归第一义。是不?」师曰:「是。」曰:「唤和尚作头驴,得么?」师便打。问:「如何是十身调御?」师下禅床立。师指庵前一片石,谓雪峰曰:「三世诸佛总在里许。」峰曰:「须知有不在里许者。」师曰:「不快漆桶!」师与雪峰游龙眠,有两路,峰问:「那个是龙眠路?」师以杖指之。峰曰:「东去西去?」师曰:「不快漆桶!」问:「一槌便就时如何?」师曰:「不是性燥汉。」曰:「不假一槌时如何?」师曰:「不快漆桶!」峰问:「此间还有人参也无?」师将钁头抛向峰面前。峰曰:「恁么则当处掘去也。」师曰:「不快漆桶!」峰辞,师送出门。召曰:「道者。」峰回首应诺。师曰:「途中善为。」问:「故岁已去,新岁到来,还有不涉二途者也无?」师曰:「有。」曰:「如何是不涉二途者?」师曰:「元正启祚,万物咸新。」问:「依俙似半月,仿佛若三星。乾坤收不得,师于何处明?」师曰:「道甚么?」曰:「想师只有湛水之波,且无滔天之浪。」师曰:「闲言语。」问:「类中来时如何?」师曰:「人类中来,马类中来?」问:「祖祖相传,传个甚么?」师曰:「老僧不解妄语。」问:「如何是出门不见佛?」师曰:「无所睹。」曰:「如何是入室别爷娘。师曰:「无所生。」问:「如何是火焰里身?」师曰:「有甚么掩处?」曰:「如何是炭库里藏身?」师曰:「我道汝黑似漆。」问:「的的不明时如何?」师曰:「明也。」问:「如何是末后一句?」师曰:「最初明不得。」问:「从苗辨地,因语识人,未审将何辨识?」师曰:「引不著。」问:「院中有三百人,还有不在数者也无?」师曰:「一百年前,五十年后看取。」问僧:「久向疏山、姜头,莫便是否?」僧无对。﹝法眼代云:「向重和尚日久。」﹞问:「抱璞投师,请师雕琢。」师曰:「不为栋梁材。」曰:「恁么则卞和无出身处也。」师曰:「担带即伶竮辛苦。」曰:「不担带时如何?」师曰:「不教汝抱璞投师,请师雕琢。」问:「那吒析骨还父,析肉还母,如何是那吒本来身?」师放下拂子,叉手。问:「佛法二字,如何辨得清浊?」师曰:「佛法清浊。」曰:「学人不会。」师曰:「汝适来问个甚么?」问:「一等是水,为甚么海咸河淡?」师曰:「天上星,地下水。」﹝法眼别云:「大似相违。」﹞问:「如何是祖师意?」师曰:「弥勒觅个受记处不得。」问:「不断烦恼而入涅槃时如何?」师作色曰:「这个师僧,好发业杀人。」问:「和尚自住此山,有何境界?」师曰:「丫角女子白头丝。」问:「如何是无情说法?」师曰:「恶。」问:「如何是毗卢?」师曰:「已有名字。」曰:「如何是毗卢师?」师曰:「未有毗卢时会取。」问:「历落一句,请师道。」师曰:「好。」问:「四山相逼时如何?」师曰:「五蕴皆空。」问:「一念未生时如何?」师曰:「真个谩语。」问:「凡圣相去几何?」师下禅床立。

  问:「学人一问即和尚答,忽若千问万问时如何?」师曰:「如鸡抱卵。」问:「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如何是我?」师曰:「推倒这老胡,有甚么罪过。」问:「如何是和尚师?」师曰:「迎之不见其首,随之罔眺其后。」问:「铸像未成,身在甚么处?」师曰:「莫造作。」曰:「争柰现不现何!」师曰:「隐在甚么处?」问:「无目底人如何进步?」师曰:「遍十方。」曰:「无目为甚么遍十方?」师曰:「还更著得目也无?」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不讳。」问:「月未圆时如何?」师曰:「吞却三个四个。」曰:「圆后如何?」师曰:「吐却七个八个。」问:「日月未明,佛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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