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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五灯会元(宋 普济 著)▪P64

  ..续本文上一页「和尚莫欲歇去。」﹝师以杖拄地,问长生曰:「僧见俗见,男见女见,汝作么生见?」曰:「和尚还见皎然见处么?」师曰:「相识满天下。」问:「承和尚有言:闻性遍周沙界。雪峰打鼓,这里为甚么不闻?」师曰:「谁知不闻?」问:「险恶道中,以何为津梁?」师曰:「以眼为津梁。」曰:「未得者如何?」师曰:「快救取好!」师举志公云:「每日拈香择火,不知身是道场。」乃曰:「每日拈香择火,不知真个道场。」﹞玄觉云:「只如此二尊宿语,还有亲疏也无?」﹝师与韦监军吃果子。韦问:「如何是日用而不知?」师拈起果子曰:「吃。」韦吃果子了,再问。师曰:「只这是日用而不知。」普请般柴,师曰:「汝诸人尽承吾力。」一僧曰:「既承师力,何用普请?」师叱之曰:「不普请争得柴归?」师问明真大师:「善财参弥勒,弥勒指归文殊,文殊指归佛处,汝道佛指归甚么处?」曰:「不知。」师曰:「情知汝不知。」﹞法眼别云:「唤甚么作佛?」﹝大普玄通到,礼觐。师曰:「你在彼住,莫诳惑人家男女。」曰:「玄通只是开个供养门,晚来朝去,争敢作恁么事?」师曰:「事难。」曰:「真情是难。」师曰:「甚么处是难处?」曰:「为伊不肯承当。」师便入方丈,拄却门。僧问:「学人乍入丛林,乞师指个入路。」」师曰:「还闻偃溪水声么?」曰:「闻。」师曰:「从这里入。」泉守王公请师登楼,先语客司曰:「待我引大师到楼前,便舁却梯。」客司禀旨。公曰:「请大师登楼。」师视楼、复视其人,乃曰:「佛法不是此道理。」﹞法眼云:「未舁梯时,一日几度登楼。」﹝师与泉守在室中说话,有一沙弥揭帘入见,却退步而出。师曰:「那沙弥好与二十拄杖。」守曰:「恁么即某甲罪过。」﹞同安显别云:「祖师来也。」﹝师曰:「佛法不是恁么。」﹞镜清云:「不为打水。」有僧问:「不为打水意作么生?」清云:「青山碾为尘,敢保没闲人。」梁开平戊辰示寂,闽帅为之树塔。

  长庆慧棱禅师

  福州长庆慧棱禅师,杭州盐官人也。姓孙氏。禀性淳澹,年十三于苏州通玄寺出家登戒,历参禅苑。后参灵云,问:「如何是佛法大意?」云曰:「驴事未去,马事到来。」师如是往来雪峰、玄沙二十年。问:「坐破七个蒲团,不明此事。一日卷帘,忽然大悟。乃有颂曰:也大差,也大差,卷起帘来见天下。有人问我解何宗,拈起拂子劈口打。」峰举谓玄沙曰:「此子彻去也!」沙曰:「未可,此是意识著述,更须勘过始得。」至晚,众僧上来问讯,峰谓师曰:「备头陀未肯汝在,汝实有正悟,对众举来。」师又有颂曰:「万象之中独露身,唯人自肯乃方亲。昔时谬向途中觅,今日看来火里冰。」峰乃顾沙曰:「不可,更是意识著述。」师问峰曰:「从上诸圣传受一路,请师垂示。」峰良久,师设礼而退。峰乃微笑。师入方丈参,峰曰:「是甚么?」师曰:「今日天晴好普请。」自此酬问,未尝爽于玄旨。师在西院,问诜上座曰:「这里有象骨山,汝曾到么?」曰:「不曾到。」师曰:「为甚么不到?」曰:「自有本分事在。」师曰:「作么生是上座本分事?」诜乃提起衲衣角。师曰:「为当只这个,别更有?」曰:「上座见个甚么?」师曰:「何得龙头蛇尾?」保福辞归雪峰,谓师曰:「山头和尚或问上座信,作么生只对?」师曰:「不避腥膻,亦有少许。」曰:「信道甚么?」师曰:「教我分付阿谁?」曰:「从展虽有此语,未必有恁么事。」师曰:「若然者,前程全自阇黎。」师与保福游山,福问:「古人道妙峰山顶,莫只这个便是也无?」师曰:「是即是,可惜许。」﹝僧问鼓山:「只如长庆恁么道,意作么生?」山云:「孙公君无此语,可谓髑髅遍野。」﹞

  师来往雪峰二十九载,天祐三年泉州刺史王廷彬请住招庆。开堂日,公朝服趋隅曰:「请师说法。」师曰:「还闻么?」公设拜,师曰:「虽然如此,恐有人不肯。」僧问:「如何是正法眼?」师曰:「有愿不撒沙。」一日,王太傅入院,见方丈门闭,问演侍者曰:「有人敢道大师在否?」演曰:「有人敢道大师不在否?」﹝法眼别云:「太傅识大师。」﹞闽帅请居长庆,号超觉大师。上堂,良久曰:「还有人相悉么?若不相悉,欺谩兄弟去也。只今有甚么事?莫有窒塞也无?复是谁家屋里事,不肯担荷,更待何时?若是利根,参学不到这里,还会么?如今有一般行脚人,耳里总满也,假饶收拾得底,还当得行脚事么?」僧问:「行脚事如何学?」师曰:「但知就人索取。」曰:「如何是独脱一路。」师曰:「何烦更问?」问:「名言妙义,教有所诠,不涉三科,请师直道。」师曰:「珍重。」师乃曰:「明明歌咏汝尚不会,忽被暗里来底事,汝作么生?」僧问:「如何是暗来底事?」师曰:「吃茶去。」﹝中塔代云:「便请和尚相伴。」﹞问:「如何是不隔毫端底事?」师曰:「当不当。」问:「如何得不疑不惑去。」师乃展两手,僧不进语。师曰:「汝更问,我与汝道。」僧再问,师露膊而坐。僧礼拜。师曰:「汝作么生会?」曰:「今日风起。」师曰:「恁么道未定人见解,汝于古今中有甚么节要齐得长庆?若举得,许汝作话主。」其僧但立而已。师却问:「汝是甚处人?」曰:「向北人。」师曰:「南北三千里外,学妄语作么?」僧无对。

  上堂,良久曰:「莫道今夜较些子。」便下座。僧问:「众手淘金,谁是得者?」师曰:「有伎俩者得。」曰:「学人还得也无?」师曰:「大远在!」上堂:「撞著道伴交肩过,一生参学事毕。」上堂:「净洁打叠了也,却近前问我觅我,劈脊与你一棒。有一棒到你,你须生惭愧。无一棒到你,你又向甚么处会?」问:「羚羊挂角时如何?」师曰:「草里汉。」曰:「挂角后如何?」师曰:「乱叫唤。」曰:「毕竟如何?」师曰:「驴事未去,马事到来。」问:「如何是合圣之言?」师曰:「大小长庆被汝一问,口似匾担。」曰:「何故如此?」师曰:「适来问甚么?」上堂:「我若纯举唱宗乘,须闭却法堂门。所以道,尽法无民。」僧问:「不怕无民,请师尽法。」师曰:「还委落处么?」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香严道底,一时坐却。」上堂:「总似今日,老胡有望。」保福曰:「总似今日,老胡绝望。」﹝玄觉云:「恁么道是相见语,不是相见语?」﹞安国[王+舀]和尚得师号,师去作贺。国出接。师曰:「师号来邪?」曰:「来也。」师曰:「是甚么号?」曰:「明真。」师乃展手,国曰:「甚么处去来?」师曰:「几不问过。」问僧:「甚处来?」曰:「鼓山来。」师曰:「鼓山有不跨石门底句,有人借问,汝作么生道?」曰:「昨夜报慈宿。」师曰:「劈脊棒汝,又作么生?」曰:「和尚若行此棒,不虚受人天供养。」师曰:「几合放过!」问:「古人有言,相逢不拈出,举意便知有时如何?」师曰:「知有也未?」﹝僧又问保福,福云:「此是谁语?」云:「丹霞语。」福云:「去,莫妨我打睡。」﹞师入僧堂,举起疏头曰:「见即不见,还见么?」众无对。﹝法眼代云:「纵受得,到别处亦不敢呈人。」﹞师到罗山,见制龛子,以杖敲龛曰:「太煞预备。」山曰:「拙布置。」师曰:「还肯入也无?」山乃「吽!吽!」上堂,大众集定,师乃拽出一僧曰:「大众礼拜此僧。」又曰:「此僧有甚么长处,便教大众礼拜?」众无对。僧问:「如何是文彩未生时事?」师曰:「汝先举,我后举。」其僧但立而已。﹝法眼别云:「请和尚举。」﹞师曰:「汝作么生举。」曰:「某甲截舌有分。」保福迁化,僧问:「保福抛却壳漏子,向甚么处去也?」师曰:「且道保福在那个壳漏子里?」﹝法眼别云:「, 那个是保福壳漏子?」﹞闽帅夫人崔氏,奉道自称漏子,﹝练师。﹞遣使送衣物至。曰:「练师令就大师请回信。」师曰:「传语练师:领取回信。」须臾,使却来师前唱喏便回。师明日入府,练师曰:「昨日谢大师回信。」师曰:「却请昨日回信看。」练师展两手,帅问师曰:「练师适来呈信,还惬大师意否?」师曰:「犹较些子。」﹝法眼别云:「这一转语大王自道取。」﹞曰:「未审大师意旨如何?」师良久。帅曰:「不可思议。大师佛法深远。」后唐长兴三年归寂,王氏建塔。

  保福从展禅师

  漳州保福院从展禅师,福州陈氏子。年十五,礼雪峰为受业师,游吴楚间,后归执侍。峰一日忽召曰:「还会么?」师欲近前,峰以杖拄之,师当下知归。尝以古今方便询于长庆。一日庆谓师曰:「宁说阿罗汉有三毒,不可说如来有二种语。不道如来无语,只是无二种语。」师曰:「作么生是如来语?」庆曰:「聋人争得闻!」师曰:「情知和尚向第二头道。」庆曰:「汝又作么生?」师曰:「吃茶去。」﹝云居锡云:「甚么处是长庆向第二头道处。」﹞因举:「盘山道:光境俱亡,复是何物?洞山道:光境未亡,复是何物?」师曰:「据此二尊宿商量,犹未得剿绝。」乃问长庆:「如今作么生道得剿绝?」庆良久。师曰:「情知和尚向鬼窟里作活计。」庆却问:「作么生?」师曰:「两手扶犁水过膝。」长庆问:「见色便见心。还见船子么?」师曰:「见。」曰:「船子且置,作么生是心?」师却指船子。﹝归宗柔别云:「和尚只解问人。」﹞雪峰上堂曰:「诸上座,望州亭与汝相见了也。乌石岭与汝相见了也。僧堂前与汝相见了也。」师举问鹅湖:「僧堂前相见即且置,只如望州亭、乌石岭甚么处相见?」鹅湖骤步归方丈,师低头入僧堂。

  梁贞明四年,漳州刺史王公创保福禅苑,迎请居之。开堂日,王公礼跪三请,躬自扶掖升座。师乃曰:「须起个笑端作么?然虽如此,再三不容推免。诸仁者还识么?若识得,便与古佛齐肩。」时有僧出,方礼拜,师曰:「晴干不肯去,直待雨淋头。」问:「郡守崇建精舍,大阐真风,便请和尚举扬宗教。」师曰:「还会么?」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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