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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五灯会元(宋 普济 著)▪P92

  ..续本文上一页拈椎竖拂,还当宗乘中事也无?」师曰:「古人道了也。」问:「学人乍入丛林,乞和尚指示。」师曰:「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后江南国主请居章义道场。上堂:「总来这里立,作甚么?善知识如河沙数,常与汝为伴。行住坐卧,不相舍离。但长连床上稳坐地,十方善知识自来参,上座何不信取,作得如许多难易。他古圣嗟见今时人不奈何。」乃曰:「伤夫人情之惑,久矣。目对真而不觉,此乃嗟汝诸人看却不知,且道看却甚么不知?何不体察古人方便,只为信之不及,致得如此。诸上座但于佛法中留心,无不得者。无事体道去!」便下座。僧问:「百年暗室,一灯能破时如何?」师曰:「莫谩语。」问:「佛法还受变异也无?」师曰:「上座是。」僧问:「大众云集,请师举扬宗旨。」师曰:「久矣!」问:「如何是玄旨?」师曰:「玄有甚么旨?」

  报恩匡逸禅师

  金陵报恩匡逸禅师,明州人也。江南国主请居上院,署凝密禅师。上堂,顾视大众曰:「依而行之,即无累矣。还信么?如太阳赫奕皎然地,更莫思量,思量不及。设尔思量得及,唤作分限智慧。不见先德云,人无心合道,道无心合人。人道既合,是名无事。人且自何而凡,自何而圣?于此若未会,可谓为迷情所覆,便去离不得。迷时即有窒碍,为对为待,种种不同。忽然惺去,亦无所得。譬如演若达多认影迷头,岂不担头觅头。然正迷之时,头且不失。及乎悟去,亦不为得。何以故?人迷谓之失,人悟谓之得。得失在于人,何关于动静。」僧问:「诸佛说法,普润群机。和尚说法,甚么人得闻?」师曰:「只有汝不闻。」问:「如何是报恩一句?」师曰:「道不是得么?」问:「十二时中思量不到处,如何行履?」师曰:「汝如今在甚么处?」问:「祖嗣西来,如何举唱?」师曰:「不违所请。」问:「如何是一句?」师曰:「我答争似汝举。」问:「佛为一大事因缘出世,未审和尚出世如何?」师曰:「恰好。」曰:「恁么则大众有赖。」师曰:「莫错会。」

  报慈文遂导师

  金陵报慈文遂导师,杭州陆氏子。尝究首楞严,甄会真妄缘起,本末精博。于是节科注释,文句交络,厥功既就。谒于法眼,述己所业,深符经旨。眼曰:「楞严岂不是有八还义?」师曰:「是。」曰:「明还甚么?」师曰:「明还日轮。」曰:「日还甚么?」师懵然无对。眼诫令焚其所注之文。师自此服膺请益,始忘知解。金陵国主署雷音觉海大导师。

  上堂:「天人群生,类皆承此恩力。威权三界,德被四方。共禀灵光,咸称妙义。十方诸佛常顶戴汝,谁敢是非。及乎向这里,唤作开方便门,对根设教,便有如此如彼,流出无穷。若能依而奉行,有何不可。所以清凉先师道,佛是无事人。且如今觅个无事人也不可得。」僧问:「巅山岩崖,还有佛法也无?」师曰:「汝唤甚么作巅山岩崖?」问:「如何是道?」师曰:「妄想颠倒。」乃曰:「老僧平生,百无所解。日日一般,虽住此间,随缘任运。今日诸上座与本无异。珍重!」僧问:「如何是无异底事?」师曰:「千差万别。」僧再问,师曰:「止!止!不须说,且会取千差万别。」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方丈板门扇。」问:「如何是无相道场?」师曰:「四郎五郎庙。」问:「如何是吹毛剑?」师曰:「簳面杖。」问:「如何是正直一路?」师曰:「远远近近。」曰:「便恁么去时如何?」师曰:「咄哉,痴人!此是险路。」问:「僧从甚么处来?」曰:「曹山来。」师曰:「几程到此?」曰:「七程。」师曰:「行却许多山林溪涧,何者是汝自己?」曰:「总是。」师曰:「众生颠倒,认物为己。」曰:「如何是学人自己?」师曰:「总是。」乃曰:「诸上座,各在此经冬过夏,还有人悟自己也无?山僧与汝证明,令汝真见不被邪魔所惑。」问:「如何是学人自己?」师曰:「好个师僧,眼目甚分明。」

  罗汉守仁禅师

  漳州罗汉院守仁禅师,泉州人也。上堂:「只据如今,谁欠谁剩。然虽如此,犹是第二义门。上座若明达得去也,且是一是二,更须子细看。」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的的意?」师曰:「即今是甚么意?」问:「如何是涅槃?」师曰:「生死。」曰:「如何是生死?」师曰:「适来道甚么!」僧众晚参,师曰:「物物本来无处所,一轮明月印心池。」便归方丈。次住报恩,上堂:「报恩这里不曾与人拣话,今日与诸上座拣一两则话,还愿乐么?诸上座,鹤胫长,凫胫短,甘草甜,黄檗苦。恁么拣辨,还惬雅意么?诸上座,莫是血脉不通,泥水有隔么?且莫错会。珍重!」僧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唤甚么作西来意?」曰:「恁么则无西来也。」师曰:「由汝口头道。」问:「如何是报恩家风?」师曰:「无汝著眼处。」问:「学人未委禀承,诸师方便。」师曰:「莫相孤负么?」曰:「恁么则有师资之分也。」师曰:「丛林见多。」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向汝道甚么?」问:「如何是无生之相?」师曰:「舍身受身。」曰:「恁么则生死无过也。」师曰:「料汝恁么会。」又曰:「人人皆备理,一一尽圆常。」僧便问:「如何是圆常之理?」师曰:「无事不参差。」曰:「恁么则纵横法界也。」师曰:「巧道有何难。」问:「如何是不到三寸?」师曰:「你问我答。」问僧:「甚么处来?」曰:「福州来。」师曰:「跋涉如许多山岭,阿那个是上座自己?」曰:「某甲亲离福州。」师曰:「只恁么,别更有商量?」曰:「更作甚么商量?」师曰:「汝话堕也。」问:「不昧缘尘,请师一接。」师曰:「唤甚么作缘尘?」曰:「若不伸问,焉息疑情。」师曰:「若不是今日,便作官方。」

  黄山良匡禅师

  抚州黄山良匡禅师,吉州人也。僧问:「如何是黄山家风?」师曰:「筑著汝鼻孔。」问:「如何是不迁义?」师曰:「春夏秋冬。」问:「如何是一路涅槃门?」师曰:「汝问宗乘中一句,岂不是?」曰:「恁么则不哆哆!」师曰:「莫哆哆好!」问:「众星攒月时如何?」师曰:「唤甚么作月?」曰:「莫只这个便是也无?」师曰:「这个是甚么?」问:「明镜当台,森罗为甚么不现?」师曰:「那里当台。」曰:「争柰即今何!」师曰:「又道不现。」

  报恩玄则禅师

  金陵报恩院玄则禅师,滑州卫南人也。初问青峰:「如何是学人自己?」峰曰:「丙丁童子来求火。」后谒法眼,眼问:「甚处来?」师曰:「青峰。」眼曰:「青峰有何言句?」师举前话,眼曰:「上座作么生会?」师曰:「丙丁属火而更求火,如将自己求自己。」眼曰:「与么会又争得!」师曰:「某甲只与么,未审和尚如何?」眼曰:「你问我,我与你道。」师问:「如何是学人自己?」眼曰:「丙丁童子来求火。」师于言下顿悟。开堂日,李王与法眼俱在会,僧问:「龙吟雾起,虎啸风生。学人知是出世边事,到此为甚么不会?」师曰:「会取好!」僧举头看师,又看法眼,乃抽身入众。法眼与李王当时失色。眼归方丈,令侍者唤问话僧至。眼曰:「上座适来问底话,许你具眼。人天众前,何不礼拜盖覆却?」眼摵一坐具,其僧三日后吐光而终。

  僧问:「了了见佛性,如何是佛性?」师曰:「不欲便道。」问:「如何是金刚大士?」师曰:「见也未?」问:「如何是诸圣密密处?」师曰:「却须会取自己。」曰:「如何是和尚密密处?」师曰:「待汝会始得。」上堂:「诸上座,尽有常圆之月,各怀无价之珍。所以月在云中,虽明而不照。智隐惑内,虽真而不通。无事久立。」问:「如何是不动尊?」师曰:「飞飞飏飏。」问:「如何是了然一句?」师曰:「对汝又何难!」曰:「恁么道莫便是也无?」师曰:「不对又何难。」曰:「深领和尚恁么道。」师曰:「汝道我道甚么?」问:「亡僧迁化向甚么处去也?」师曰:「待汝生即道。」曰:「宾主历然。」师曰:「汝立地见亡僧。」问:「如何是学人本来心?」师曰:「汝还曾道著也未?」曰:「只如道著,如何体会。」师曰:「待汝问始得。」问:「教中道,树能生果,作玻璃色,未审此果何人得吃?」师曰:「树从何来?」曰:「学人有分。」师曰:「去,果八万四千。」问:「如何是不迁义?」师曰:「江河竞注,日月旋流。」问:「宗乘中玄要处,请师一言。」师曰:「汝行脚来多少时也。」曰:「不曾逢伴侣。」师曰:「少瞌睡!」

  净德智筠禅师

  金陵净德院智筠达观禅师,河中府王氏子。初住栖贤。上堂:「从上诸圣方便门不少,大抵只要诸仁者有个见处。然虽未见,且不参差一丝发许,诸仁者亦未尝违背一丝发许。何以故?炟赫地显露,如今便会取,更不费一毫气力。还省要么?设道毗卢有师,法身有主,斯乃抑扬,对机施设,诸仁者作么生会对底道理?若也会,且莫嫌他佛语,莫重祖师,直下是自己眼明始得。」僧问:「如何是的的之言?」师曰:「道甚么!」问:「纷然觅不得时如何?」师曰:「觅个甚么不得?」问:「如何是祖师意?」师曰:「用祖师意作甚么?」问:「今朝呈远瑞,正意为谁来?」师曰:「大众尽见汝恁么问。」江南国主创净德院,延请居之,署达观禅师。

  上堂:「夫欲慕道,也须上上根器始得。造次中下,不易承当。何以故?佛法非心意识境界。上座莫恁么懱﹝莫结切﹞猰﹝公入切﹞地。他古人道,沙门眼把定世界,函盖乾坤,绵绵不漏丝发。所以诸佛赞叹,赞叹不及比喻,比喻不及道。上座威光赫奕,亘古亘今,幸有如是家风,何不绍续取,为甚么自生卑劣,枉受辛勤,不能晓悟。只为如此,所以诸佛出兴于世。只为如此,所以诸佛唱入涅槃。只为如此,所以祖师特地西来。」僧问:「诸圣皆入不二法门,如何是不二法门?」师曰:「但恁么入。」曰:「恁么则今古同然去也。」师曰:「汝道甚么处是同?」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恰问著。」曰:「恁么则学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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