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清香满路。上堂曰。一念信心一念佛。念念更非是别物。六门出入岂神通。一道光明无轨则。行亦行坐亦坐。或语或笑非两个。目下若也认得渠。青山万里无寸草。
南岳高台寺宣明佛印禅师。僧问。正法眼藏涅槃妙心便请拈出。师直上觑。僧曰。恁么则人天有赖。师曰。金屑虽贵。
齐州灵岩山重确正觉禅师上堂。祖师心印状似铁牛之机。针挑不出匙挑不上。过在阿谁。绿虽千种草香只一株兰。上堂。不方不圆不上不下。驴鸣狗吠十方无价。拍禅床下座。
潭州大沩颖诠禅师。僧问。古镜未磨时如何。师曰。黑漫漫地。僧云。磨后如何。师曰。烁破顶门。又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广州上船。僧云。意旨如何。师曰。少林面壁。僧云。学人不会。师曰。归去西天。上堂曰。山高水冷游人罕到。牧牛坡下禅客纵横。出出入入莫教落草。恁么说话还有佛法道理也无。良久曰。却忆仰山曾有语。一回入草一回牵。吽。
安州九嵕山法明禅师。上堂僧问。宝坐既临于此日。请师一句露尖新。师曰。言中有响。僧云。皋鹤连天叫。金乌绕木飞。师曰。识取话头。又问。到宝山中空手回时如何。师曰。用力者失。僧云。途中用尽意[忏-千+么][忏-千+罗]却回归。师曰。切忌道著。示众曰。心本绝尘众生自昧。犹如澄清大海浪起风生。亦如皎洁太虚云兴雨作。诸仁者风未兴云未起。寒山拾得贺太平。九嵕山岭松高翠。寺前流水古今清。明眼衲僧须仔细。乃笑曰。久立珍重。
廉泉昙秀禅师。僧问。满口道不得时如何。师曰。话堕也。问不与万法为侣时如何。师曰。自家肚皮自家画。问如何是学人转身处。师曰。扫地浇花。曰如何是学人亲切处。师曰。高枕枕头。曰总不恁么时如何。师曰。莺啼岭上花发岩前。问如何是衲僧口。师曰。杀人不用刀。
信州灵鹫慧觉禅师上堂。大众。百千三昧无量妙义尽在诸人脚跟下。各请自家回互取。会么。回互不回互。认取归家路。智慧为桥梁。柔和作依怙。居安则虑危在乐。须知若君不见庞居士。黄金抛却如粪土。父子团圞头共说无生语。无生语仍记取。九夏雪花飞三冬汗如雨。
洪州兴化法澄禅师上堂曰。云笼碧嶂雨洒长空。百草斗青千山竞翠。遮那境界花藏门开。处处善财重重弥勒。交参主伴更互敷扬。大悲无穷度生不倦。大众还见弥勒么。良久曰。长忆江南三月里。鹧鸪啼处百花香。
衡州花药元恭禅师。僧问。如何是道。师曰。通身无障碍。僧云。如何是道中人。师曰。来往任纵横。问莲华未出水时如何。师曰。枝叶甚分明。僧云。出水后如何。师曰。一任众人观。僧云。天地若教出池塘焉敢藏。师曰。莫妄想。问兆象未生时如何。师曰。波斯读梵书。僧云。生后如何。师曰。胡僧笑点头。僧云。欲生未生时如何。师曰。洗脚上渔船。僧云。全因今日也。师曰。梳头不洗面。
安州兴国契雅禅师。僧问。请师不于语默里答话。师以拄杖卓一下。僧云。和尚莫草草匆匆。师曰。西天斩头截臂。僧礼拜。师曰。堕也堕也。上堂曰。心如朗月连天静。遂打一圆相云。寒山子[口+尔]性似寒潭彻底清。是何境界。良久曰。无价夜光人不识。识得又堪作什么。九天虚度几千春。乃呵呵大笑曰。争如独坐明窗下。花落花开自有时。下座。
潭州宝盖山子勤禅师。僧问。师今已唱胡家曲。更将何法。示来徒。师曰。一字两头垂。僧云。威光分此夜照用出何门。师曰。头上光明烜赫。脚下黑漆颟顸。僧云。入水见长人。师曰。傍观者丑。上堂曰。溪山虽异云月是同。顺应方圆任自西东。大众。法不离色响不离声。到这里明明声色显露如何透得。还有透得底么。良久曰。钟鸣鼓响相交应。青山不碍白云飞。
大庾岭云峰寺道圆禅师。南雄州人。性纯至少游方。虽饱参而未大透彻。闻南禅师在黄檗积翠庵往依之。一日燕坐下板。闻两僧举百丈野狐因缘。一僧云。只如不昧因果。也未脱得野狐身。一僧应声云。便是不落因果也。亦何曾堕野狐身耶。师闻其语悚然异之。不自觉其身之起意行。上庵头过涧忽大悟。见南公叙其事。未终涕泪交颐。南公令就侍者榻熟寐。忽起作偈曰。因果不落不昧。僧俗本无忌讳。丈夫气宇如王。争受囊藏被盖。一条楖栗任纵横。野狐跳入金毛队。南公见之大笑久之。又作风幡偈曰。不是风兮不是幡。白云依旧覆青山。年来老大浑无力。偷得忙中些少闲。真净文禅师大称赏之。以为机锋不减英邵武。尝手书此二偈云。师晚年住大庾云峰寺。
福州延庆洪准禅师桂林人。久从南禅师游。天资纯谨未尝忤物。闻人之善如出诸己。喜气津津生眉宇间。闻人之恶必合掌扣空若自追悔者。见者莫不笑之。而师真诚始终一如。出世延庆。暮年谢院事寓迹寒溪寺。寿已逾八十矣。日夕无他营为。眠食之余惟吟梵音赞观世音而已。临终时门人弟子皆赴檀越供。惟一仆夫在。师携磬坐土地祠前。诵孔雀经一遍告别即归。安坐瞑目而逝。三日不倾。乡民来观者如堵。师忽开目而笑使坐于地。有顷门弟子还。师呼立其右握手。如炊熟久视之寂然去矣。神色不变颊红如生。道俗塑其像龛之。
南岳胜业惟亨禅师。僧问。学人乍入丛林乞师指示。师曰。欲行千里一步为初。僧云。十二时中如何履践。师曰。白云无心青天有日。示众曰。有利无利莫离行市。王老师卖身即不问。且道庐陵米有人酬价么。若无人老僧自卖自买去。良久曰。东行不见西行利。以拄杖卓一下。
桂州登云山超乃禅师。僧问。未审云如何登。师曰。楖栗横担不顾人。僧云。山高巇险如何上。师曰。直往千峰万峰去。僧云。便是为人处也无。师曰。看脚下。僧云。谢师指示。师曰险。复曰。登云山大巇险。良久曰。山僧今日平地上吃交。下座。
黄檗积翠永庵主示众曰。山僧住此庵来无禅可说无法可传。亦无差异珍宝。只收得续火柴头一个。留与后人。令他烟焰不绝火光长明。遂以拂子掷下。时有僧就地拈来向口边吹一吹。师便喝曰。谁知续火柴。头从这汉边。烟消火灭去。便拂袖归庵。僧吐舌。又尝问僧审奇汝久不见何所为。奇云。见伟藏主有个安乐处。师曰。试举似我。寄因叙其所得。师曰。汝是伟未是。奇莫测。归以语伟。伟大笑云。汝非永不非也。奇走积翠质之于南公。南亦大笑。师闻之作偈曰。明暗相参杀活机。大人境界普贤知。同条生不同条死。笑倒庵中老古锥。
舒州宿松县灵隐德滋山主。蜀人。住院二十年。每日独自上堂曰。朝朝相似日日一般。只这便是更莫别求。元丰六年十月四日升堂集众。良久曰。会么。众无语。师俨然而逝。
江州东林兴龙寺常总禅师。延平施氏子。久依黄龙密授大法决旨。出住泐潭次迁东林。皆符谶记。僧问。乾坤之内宇宙之间中有一宝秘在形山。如何是宝。师曰。白月现黑月隐。曰非但闻名今日亲见。师曰。且道宝在甚么处。曰古殿户开光灿烂。白莲池畔社中人。师曰。别宝还他碧眼胡。又僧出众提起坐具曰。请师答话。师曰。放下著。僧又作展势。师曰收。曰昔年寻剑客今朝遇作家。师曰。这里是甚么所在。僧便喝。师曰。喝老僧那。僧又喝。师曰。放过又争得便打。上堂。乾坤大地常演圆音。日月星辰每谈实相。翻忆先黄龙道秋雨淋漓连宵彻曙。点点无弘不落别处。复云。滴穿汝眼睛浸烂汝鼻孔。东林则不然。终归大海作波涛。击禅床下座。上堂。老卢不识字顿明佛意。佛意离文墨故。白兆不识书圆悟宗乘。宗乘非言诠故。如此老婆心分明入泥水。今时人犹尚把桥柱澡洗把缆放船。良久曰。争怪得老僧。
金陵保宁寺圆玑禅师。福州林氏子。僧问。生死到来如何回避。师曰。堂中瞌睡寮里抽解。曰便恁么时如何。师曰。须知有转身一路。曰如何是转身一路。师曰。倾出尔脑髓拽脱尔鼻孔。曰便从今日无疑去也。师曰作么生会。曰但知行好事不用问前程。师曰。须是恁么。上堂。道源不远性海非遥。但向己求莫从他觅。古人恁么说话。大似认奴作郎指鹿为马。若是翠岩即不然也。不向己求亦不从他觅。何故双眉本来自横。鼻孔本来自直。直饶说得天花乱坠顽石点头。算来多虚不如少实。且道如何是少实底事。良久曰。冬瓜直儱侗。瓠子曲弯弯。上堂。春雨微微百事皆宜。禾苗发秀蔬菜得时。阿难如合掌迦叶亦攒眉。直饶灵山会上拈花微笑。算来犹涉离微。争似三家村里老翁深耕浅种各知其时。有事当面便说。谁管瞬目扬眉。更有一般奇特事。末后一著更须知。击拂子下座。上堂。广寻文义镜里求形。息念观空水中捉月。单传心印特地多端。德山临济枉用工夫。石巩子湖翻成特地。若是保宁总不恁么。但自随缘饮啄。一切寻常深遁白云。甘为无学之者。敢问诸人。保宁毕竟寻何报答四恩三有。良久曰。愁人莫向愁人说。说向愁人愁杀人。师示寂阇维有终不坏者。二糁以五色舍利塔于雨花台之左。
南康军云居元祐禅师。姓王氏信州上饶人。年十三师事博山承天沙门齐晟。二十四得度具戒。时南禅师在黄檗。即往依之十余年。南殁去游湘中。庐于衡岳马祖故基。衲子追随声重荆楚间。谢师直守潭州欲禅道林尽礼致师为第一世。师欣然肯来。道林峰房蚁穴间见峰峦层出。像设之多冠于湘西。师夷廓之为虚堂为禅室。以会四海之学者。役夫不敢坏像设。师自锄弃诸江曰。昔本不成今安得坏。吾法尚无凡情。况存圣解乎。六年而殿阁崇成。弃之去游庐山。南康太守陆公畤请住玉涧寺。徐王闻其名奏赐紫方袍。师作偈辞之曰。为僧六十鬓先华。无补空门愧出家。愿乞封回礼部牒。免辜卢老衲袈裟。人问其故。师曰。人主之恩而王公之施。非敢辞以近名也。但以法本等耳。昔惠满不受宿请云。天下无僧乃受汝供。满何人哉。王安上者荆公之弟问法于师。以云居延之。师欣然应之曰。当携此骨归葬峰顶耳。登舆而去。师初开堂。问答罢乃曰。新启法筵人天会集。稀逢难遇正在此时。还更有乘时适变底衲僧么。出来与汝证据。良久曰。不出头者是好手。虽然如是道林今日已向平地上吃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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