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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在电脑上读金刚经》(顾伟康)▪P4

  ..续本文上一页此一方面证明了笈多此文中之经文,是「译出有据」;另一方面,也证明道氤所用,也是「书出有因」。

  此外,我们还可提供一旁证:现行的流通本鸠译金刚经,本身就有很多差异,当然都是枝节,无关大局。但有一段──

  尔时,慧命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于未来世,闻说是法,生信心不?」佛言:「须菩提!彼非众生,非不众生。何以故?须菩提!众生众生者,如来说非众生,是名众生。」

  却是有时有、有时无;若道氤此本即无,他也指出魏译中有这样一段。而清广伸撰《金刚般若波罗蜜经鎞》,至此有一说明:

  「此段秦译古本刊定皆无,魏译则有。近见秦本亦有,故存之。」

  很有可能他「近见」之「秦本」,是后人将魏译补入。但在有其他证据的前提下,以此作旁证,由此怀疑有二种鸠译,也是言之成理。

  这样,虽然仅两处证据,但因一半左右残缺,我们很有理由怀疑:道氤,甚至唐玄宗,用的是我们没见过的「鸠译金刚经」。顺便说说,炖煌藏经发现时,中国正处于乱世,以至藏宝星散,流落各处,至今连一完整的目录也没有。将来若有可能,此件之残片在别处发现,则可作进一步的考据。

  综上所述,我的结论:自古以来,金刚经之中译,六人八译。此外尚有一译,有待完证。

  (补白:上述考据,有一材科始终没敢用--《广弘明集》卷22,唐李俨为长安西明寺释道世所集《金刚般若经集注》作序,中有「隋初开皇,有佛陀耶舍三藏.,又翻一本名只陀林」之句。照理说这是《金刚经》又一译本之硬证,但问题在于佛陀耶舍不是隋代人,史载其为罽宾国沙门,后秦弘始九年至长安,善毗婆沙论,是《四分律》之译主。《高僧传》、《出三藏集记》、《历代三宝记》、《开元释教录》、《释氏稽古录》都有记载,全没有提及他曾译《金刚经》。且李俨该序还说:「兼有秦世罗什、晋室谢灵运、隋代昙琛、皇朝慧净法师等,并器业韶茂博雅洽闻,耽味兹典俱为注释。」居然还有鸠摩罗什和谢灵运的《金刚经》注释!除李俨之外,再也没见过第二人说。孤证不足,暂存不用。)

  三、为何鸠摩罗什译本流传最广?

  《金刚经》之中译本,以后秦鸠摩罗什(344-413)译本流传最广,自古之今,有目共睹。为什么要提这个问题呢?

  首先,流传至今的《金刚经》中译本,以后秦罗什译本为最早。按事物进化的一般规律,总是晚出的胜过已存的,新的淘汰旧的,所谓「新陈代谢」、「推陈出新」是也。具体落实到《金刚经》的翻译,总是后人不满于前人,才会有重译之举。如玄奘之重译《金刚经》,就是因为罗什译本中,「三问缺一,八唯说四」──玄奘译本中,须菩提起首发问,乃是:「应云何住?云何修行?云何摄伏其心?」;但罗什所译,则仅「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又罗什译本唯说「四相」,即「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而玄奘所译,则是「八想」:谓「有情想,命者想,士夫想,补特伽罗想,意生想,摩纳婆想,作者想,受者想」。显然是后者比前者完整,但早出的罗什译本偏偏就是代代相传,长盛不衰,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其次,按「错一字便是谤佛,缺一字便是毁佛」的立场来看,罗什译本可非议之处好象颇多。除了上面所说「三问缺一,八唯说四」之外,经文最后之偈文,罗什所译,也有简略(罗什译本是「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四喻;而流支、玄奘等译本则有「诸和合所为,如星翳灯幻,露泡梦电云,应作如是观」九喻)。对于此点,是有极少数人的严厉批评,如有一自称「西康诺那呼图克图法嗣大持明金刚上师阿阇黎耶莲花金刚藏班智达」,大号吴润江者,就说道:

  「鸠摩罗什的译本是意译的,将金刚经实在减少好多,可以说减少了……,又不到一半,大概减少了五分之二,有好多减少了。今日将减少的替他补充。金刚经最要紧的是八句偈。八句偈,鸠摩罗什只译出四句。实在说,焦点是八句,他减少了四句,还有好多东西是鸠摩罗什减少的,我将它补充了。」【56】《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讲义》(笔者按:遍阅吴居士全书,虽然他再三再四「而罗什法师竟将最重要之般若本体漏译四句」「鸠摩罗什译了『有』的边,他没有译『空』的边,所以译经常常最重要的也会译错、译漏的。」「此处漏了『云何修行』,很要紧。」「我都替他补了上去。」实际上,他所补者,除了常识性的「三问缺一,八唯说四」之外,就是将鸠译的「降伏」改成「摄伏」,实不知这「五分之二」从何而来?)

  但总体而言,中国佛教之二乘八宗、僧众道俗,还是认鸠译本为《金刚经》正宗,这又是为什么呢?

  所以,凡论及《金刚经》之译本者,都会提到这一点。大致说来,他们的解释有如下几种:

  (一)宗教立场的解释

  典型代表是《续高僧传》的作者,唐代道宣律师(596-667)的故事。

  「什师为七佛以来,译经法师,何以知之?昔道宣律师问天人陆玄畅曰:什师所译经论,何以迄今受持转盛?答曰:此师,为七佛以来译经法师,甚得佛意。又什师临灭,集众誓曰:自以暗昧,谬充翻译,若所传无谬,当使焚身,舌根不坏。果如其言。师舌当同诸佛广长舌相也。」【59】《金刚般若波罗密经讲义》

  「我们中国人跟鸠摩罗什法师的法缘特别深厚,特别有缘。很多受持读诵的经本,都是用鸠摩法师翻译的本子,由此可见众生跟他多么有缘。不但现在大家都喜欢用鸠摩罗什的译本,来受持读诵;就是在唐朝的时候,也是同样的情形,都是欢喜用鸠摩罗什的译本。唐朝的道宣律师,他持戒清净,很有感应,得到天人给他送供养,天天吃饭,都是天人送供养的。天人有神通,具足了五种神通,天人的寿命长,看到的事就多。道宣律师就问天人:为什么鸠摩罗什所翻译的经典,大家那么欢喜受持读诵?那么欢喜拿他的译本来讲解?天人就告诉道宣律师:这是因为鸠摩罗什,从七佛以来,就当佛的翻译法师,佛的经点要流通到不同语言的国土去,鸠摩罗什都为他当翻译人。因此他的法缘深厚,跟众生结的缘太多了,这是天人答覆道宣律师的话。现在我们可以从事实上,证明出来,确实他跟我们东土的众生,特别有缘。」【58】《金刚经讲录》

  实际上这是一种没有答案的答案,它避开了译本本身的比较,而从译者的「身分」著手解释──因为罗什是七佛以来的专职翻译,所以其译当然胜人一筹。宗教家、佛教徒当然会满足,但一般的人,那怕以常识判断,也不能说是得到答案了。

  (二)翻译境界的解释

  这是大多人的见解。首先,他们根本不同意什么(鸠摩罗什的译本有)「漏缺」之说──有人曾作此推想:

  「古时由印度要带梵文的贝叶本到中国来是很困难的,那时交通又不便利,由陆地到中国,要经过八百里的大戈壁沙漠,由海路来,随时都有遇到风浪而丧失性命。梵文本子不是纸印的,是用贝多罗树叶写成的,如果搬运的中途,遗失了一片贝叶,或损坏了一片贝叶,这一来,这部经,就会少了一段经文,这部经如果少了一叶,绝对没有人敢随便添加进去的。何以故?因为译场上,有上千人以上,你随便加进去,没有强而有力的根据,人家是不会同意的,这是怕误了众生的慧眼。」【58】《金刚经讲录》

  沈家桢居士说得很谨慎:

  「至于鸠摩罗什大师为何只译四句,事隔千年,没有人能确定。我想漏译的可能性简直没有,最大的可能是罗什大师所用的梵文原本中,无后面四句。江味农居士在考证上下过极大的功夫,也没有提到这点。」【62】《<金刚经>的研究》

  而更多的人则作了更进一步的发挥,他们认为鸠师所译,千锤百链,于佛法精义,拿捏得分毫不差──八相释四,九喻说六,不但不是漏缺,反而正是什师的高明之处:

  「这个四相是依根的,先由眼根而来,人的烦恼都因这四相而起。鸠摩罗什把它归纳起来叫做四相,玄奘法师的翻译,还加三个,成为七相。鸠摩罗什把后面三个统统归入寿者相。」【61】《金刚经说什么》

  「两经会合者,问:魏本九喻,秦本六喻,两经不同者何也?答:什师义翻,以六摄九,谓色摄相、器,以相分属细色,器界属粗色故。受摄受用,以受用即受阴故。五阴总相摄身,以根身乃五阴合故。想行摄三世,以三世体是行阴,但行阴密移,凭心想现故。识摄见识,以见即赖耶之见分,同为识阴摄故。法既可摄,喻亦随法,六、九本不相违,五阴法相常见。什师妙译,为取易明,读是经者,得意忘言可也。」【46】《金刚新眼疏经偈合释》

  确实,以翻译的水平和境界而言,首先要做到「信」,这是翻译的最基本目标,达不到这一点,则就是失败的翻译,所谓「误人子弟」是也。鸠摩罗什曾贬之为「乃令呕哕」:

  「什每为睿言,西方重文,宫商体韵以入弦为善。凡觐国王,必有赞德。见佛之仪,以歌叹为贵。经中偈颂,皆其式也。改梵为汉,失其藻蔚。虽得大意,殊隔文体。有似嚼饭与人,非徒失味,乃令呕哕。」【52】《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释》

  但光有「信」,做到正确,是否就是上品呢?非也!翻译,作为文化交流的载体,除了要让异国异族之人正确了解,这一「信」之信息传递基本要素之外;更应让读者理解、欣赏、信奉,这就是所谓的「达」、「雅」,此乃文化交流的基本要素,缺此二者,文化交流无法完成。以通俗的语言表达,前者为「不变」,后者为「变」──变而不变,不变而变,「信」、「达」、「雅」三者俱备,方为译家上品,此乃翻释的本质所决定。前人论及《金刚经》之翻译,有「意译」和「直译」二家之分,其境界之高下,皎然可见,太虚大师之论定,一言九鼎:

  「译经有两大派。一,即罗什一派。融会全经之义,以汉文体裁达之。故其所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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