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很钝、很乱,怎么办?”我说:“戒修定!”他又说:“可是我的环境,使我无法持戒,我的工作也不许可我修定,有没有另外的方便法?”像这种人为什么不能持戒修定?因为有业障!有的人看到出家人的修行生活,很感动和羡慕:“我如果在二十年前就遇到佛法的话,我也希望如此。”为什么二十年前就没想到要寻求佛法?这也是业障。
另外一种是内在的业障病,就是由于恶业太重,所以不修行身体没有事,一修行就头疼、背痛、闹肚子,或是火气上升,或是气息不调。修火光三昧,身体会发烧;修水光三昧,身体会浮肿;修不净观时,身体会发疮、溃烂,乃至想自杀;修数息观时会脸胀、气塞等等。他明明知道有好方法,但是不得要领,甚至引起反效果,纵然没有任何人、事的干扰,也会庸人自扰。
有业障病的人,要常行布施,读诵大乘经典,礼拜诸佛,忏悔先世罪业。修慈悲观,发菩提心,愿度一切众生,尽心尽力,自利利他,多造福业,广结善缘,增长智慧,开发心地,然后业障就会消除,而可以顺利修行禅定了。
(选自《拈花微笑》)
天台大师智顗的禅病对治理论
蓝吉富
一、前言
禅法的流传,在中国是渊源甚古的。在佛教初输入中国的东汉末年,两大译师──安世高与支娄迦谶所传译的佛典,就有为数不少的禅经与大乘三昧佛典。尤其是安世高,所译的《安般守意经》、《阴持入经》、《修行道地经》等书,就都是有关禅法的专著。
安、支二师之后,一直到南北朝末期,印度禅法在中国的传播,大体而言,可以说是兴盛的。以译师或禅师为例,东晋的鸠摩罗什与觉贤、玄高、慧远、昙摩密多、 良耶舍、求那跋陀罗等人,都在禅法的传承上有甚大的贡献。
上述这一禅法传统是包含大小乘的。而致力于将大小乘禅法作融贯会通的古代大德中,鸠摩罗什与觉贤就是影响较大的二人。但是,能将魏晋南北朝以来南北方、大小乘作集大成之综合融贯的,当以天台大师智顗居功最伟。
在禅法的传承上,智顗是印度禅法在中国的集大成者;在著述方面,智顗的多种禅学专著在中国佛教史上也无人能与比拟。对印度禅法作组织化、系统化的整理,而终能成一家之言的,在迄今为止的中国佛教史上,也仅见智者大师一人而已。至于慧能一系的禅宗,可以说是中国式的独创,与智顗对印度禅法的集大成,性质不同。因此不能同日而语。
智顗师资之后,天台宗名家不多,除了湛然、知礼等若干人之外,罕有能成一家之言的大师级人物出现。加上禅宗兴盛,参公案者多,而讲究循序渐进之印度禅法者逐渐稀少,因此,智顗在禅法上的辉煌成果,在唐代以后的中国,终未能产生较大的影响。
笔者以为,像智顗的禅学理论这样珍贵的佛教文化遗产,居然少人问津,这是历史发展的遗憾。在目前这一文化全面开放的时代,去整理这些文化遗产是弥补这一历史遗憾的开始,应该是有意义的。本文的写作意图,即是肇始于此。
不过,智顗的禅学体系并不简单、也不素朴。要全面检讨并不容易。因此,本文仅择其中之禅病问题作为探讨智顗禅法的开始,并希望能为目前的习禅者提供一些较为实用的参考资料。
本文所处理的“禅病”范围,包括坐禅时所引发的生理疾病、魔事、业障等身心干扰。较智顗书中所谓“观病患境”的“病患”内容,取意稍宽。
将禅病作专题探讨,古代印度已有《治禅病秘要法》之专著传入中国,但是智顗所探讨的领域,较此书更为博杂。其所论述,牵涉到佛法、传统医学、坐禅经验等问题。因此,要深入检讨这一问题,实非笔者目前之能力所堪。本文的意图,只不过拟将智顗的禅病理论规模及特质,作一初步探讨而已。
《智顗》的禅病对治理论主要记载在《禅门口诀》、《小止观》、《释禅波罗蜜次第法门》、《摩诃止观》诸书中,本文主要即对这四部著述作一检析。至于其他著作,因为关系较少,至多仅能在文中附带提及(如《六妙门》),而其他零星之相关记载,此处歉未能全面搜寻,读者谅之。
二、《禅门口诀》
《禅门口诀》具云《天台智者大师禅门口诀》(此下略称《口诀》)。这是一篇叙述修禅经验的长文。由于文章之中,常有“师言”字眼出现,可以推知这是由智者的弟子记录成文的。智顗的著述,大多由他的高足灌顶记录。但是《禅门口诀》的记录者则未署名为谁,可见并非灌顶所记。明代的莲池大师(云栖袾宏)曾经怀疑此文并非智顗所撰。不过,由于学术界迄今未有定论,因此,这里仍暂依传统看法,视之为智顗所传。
这篇文章的内容,包含有坐禅时的身心现象、禅病原理及预防之道,治疗方法等等。兹择其中与禅病有关者,略述如次:
1. 体内身风之分位相乱
《口诀》以为人身之中有多种“风”,如行风、横起风、诸节风、百脉风……等。“如此诸风,位各有分,不可相乱。乱则贼。大则颠狂废绝,小则虚实相陵。虚则痒,实则痛。” ( 注 1)
此处所谓的“风”,是指体内一种较粗的气,这种风在体内各有其一定的分位,不能混乱。混乱则会冲突而相互伤害。小则形成坐禅时身体的痒或痛,大则会导致精神颠狂。
依《口诀》所云,身体中的气有四种,即:风、气、喘、息。“有声曰风,结滞曰气,出入不尽曰喘。不声不滞,出入俱尽曰息。”这四种体内之气,在坐禅时,只能守息。其余三种皆不可守。因为“守喘则劳,守气则结,守风则散乱,守息则定。”这几句话点出气息的粗细与坐禅品质的优劣有一定的关系,颇值得注意。
2. 坐禅时如果姿势不正、或内心懈怠,则易成身病
《口诀》将禅病分为身作病、鬼作病、魔作病、不调息成病、业障病等五种。这五种病中的身作病,是指人体生理上的病。《口诀》谓此病的成因是:“坐时或倚壁、或衣襟,大众未出而卧。此心懈怠,魔得其便,入身成病。使人身体背脊骨欲疼痛,名为注病难治。行者慎之。”
治疗这种病,《口诀》提出的方法是“用息从头流气,向背脊历骨节边注下。须好用心方差耳。”这是在呼吸时以意导气,将气自背脊骨节边流下的疗法,与气功疗法近似。文中所谓的“方差耳”的“差”,即病愈的意思。
3. 心念神通,引鬼作病
《口诀》云:“有人坐时,其心念种种事,或望有所知,或欲知人吉凶。有兜醯罗鬼,来入其身,种种变现。或见吉凶事、知他身,或知一家、一村、一聚落、一州、一郡,及一国土中,吉凶善恶等,或如似圣人。此非圣也,并是前鬼所作,莫取之也。若不治之者,久久亦能杀人。”
这是常见的“鬼附体”的禅病。病因是行者“心念种种事,或望有所知,或欲知人吉凶。”此种心念,为兜醯罗鬼所窥知,乃附体使行者误以为自己已得神通。
对这种病的预防,主要在心态的端正。简言之,即在坐禅时内心不可有希冀,不可有求神通的欲望,则鬼不来附。
4. 心念利养,引魔作病
“魔”是与鬼不同,但也会障碍行者的一种异类。《口诀》云:“有人坐时,心念利养,魔即现其种种,衣服、饮食、七珍、杂物供养之。具应识之。若觉,急须治之。若不治,入心成病者难治。”
这种病,也很容易让行者误以为:自己已经证得圣果而有天人供养。智者以为此种病“入心成病者难治”,值得修行人警惕。
5. 不懂呼吸方法而成病
依《口诀》所载,因为“不解调息而成病”,会使人“身体枯闭而羸瘦。”这也是常见的禅病。一般人常以为坐禅可以促进身体健康,实则如不得法,往往反而成病。而关键之一,就是调息之是否得法。
6. 业障病
“业障”是指在过去世或今生里,行者自己所曾造的恶业。狭义的业障指五种会使自己在轮回时下地狱的极重恶业──害父、害母、害阿罗汉、破和合僧、与恶心出佛身血。广义的恶业泛指所有不善业。《口诀》中没有为此处之“业障”作较严格的定义。但是仍可以解释为:由于行者在过去曾造恶业,因而现在坐禅时,恶业之果报力出现而成病。《口诀》记载这种病状是:“举身肿满,颜色虚肥而黄。”
治疗这种病的方法之一,是行者内心须对过去的恶业忏悔。忏悔是行者为自己行为之不当所作的诚心悔改。这是对治业障病的特殊疗法。此外,《口诀》曾为这种病提出一些调息疗法,但也特别注明“唯须忏悔”。意谓这不是单纯的生理问题,而且也是“心病还须心药医”的心理疾病。
7. 思索太用力而成病
《口诀》云:“行者心少开悟于其深义,如有渐解,其心欢喜。思量过分,复得忍劳患。……思劳之状众多,亦得头痛、(腹中)气满。”
这是坐禅时,“止”与“观”的应用不得当所致。行者应该“以智筹量。应止则止,应观则观。止观顺宜,便可得久。”
8. 外声之干扰成病
《口诀》云:“若入浅定,而为外声触,或有事触身时,即觉出定,不能成患。若心嫌恨嗔恚恼,则成气满患。若入深定,有大声触,……是人欲出定,不能得出。心在身中怖怕,精神荒迷后乃得出,即令人得腹胀患。或暴下血。有事触身得患,亦如是。”
坐禅时最怕外界干扰,尤其怕声音。这是一般行者所常引以为诫的。《口诀》所载的致病原因是内心对外声嗔恼嫌恨,或入深定时遇外声而起恐慌心理。
除了上述八类之外,《口诀》中,另有(一)“修观过分、心则浮乱,怡空过分、则心消沉”,(二)眼根执著明相,(三)衣带太紧、食太饱,(四)内心妄想太过……等禅病。文烦,兹不具述。
关于上述各种禅病,《口诀》的对治方法,虽然各有不同,但是大体可以归纳成下列几种:
(1) “系心在境, 不令他缘”:亦即摄持内心缘虑一境,心不妄缘。亦即不随妄念起舞。这是预防禅病的根本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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