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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病療法(聖嚴法師)▪P2

  ..續本文上一頁、很鈍、很亂,怎麼辦?”我說:“戒修定!”他又說:“可是我的環境,使我無法持戒,我的工作也不許可我修定,有沒有另外的方便法?”像這種人爲什麼不能持戒修定?因爲有業障!有的人看到出家人的修行生活,很感動和羨慕:“我如果在二十年前就遇到佛法的話,我也希望如此。”爲什麼二十年前就沒想到要尋求佛法?這也是業障。

  另外一種是內在的業障病,就是由于惡業太重,所以不修行身體沒有事,一修行就頭疼、背痛、鬧肚子,或是火氣上升,或是氣息不調。修火光叁昧,身體會發燒;修水光叁昧,身體會浮腫;修不淨觀時,身體會發瘡、潰爛,乃至想自殺;修數息觀時會臉脹、氣塞等等。他明明知道有好方法,但是不得要領,甚至引起反效果,縱然沒有任何人、事的幹擾,也會庸人自擾。

  有業障病的人,要常行布施,讀誦大乘經典,禮拜諸佛,忏悔先世罪業。修慈悲觀,發菩提心,願度一切衆生,盡心盡力,自利利他,多造福業,廣結善緣,增長智慧,開發心地,然後業障就會消除,而可以順利修行禅定了。

  (選自《拈花微笑》)

  天臺大師智顗的禅病對治理論

  藍吉富

  一、前言

  禅法的流傳,在中國是淵源甚古的。在佛教初輸入中國的東漢末年,兩大譯師──安世高與支婁迦谶所傳譯的佛典,就有爲數不少的禅經與大乘叁昧佛典。尤其是安世高,所譯的《安般守意經》、《陰持入經》、《修行道地經》等書,就都是有關禅法的專著。

  安、支二師之後,一直到南北朝末期,印度禅法在中國的傳播,大體而言,可以說是興盛的。以譯師或禅師爲例,東晉的鸠摩羅什與覺賢、玄高、慧遠、昙摩密多、 良耶舍、求那跋陀羅等人,都在禅法的傳承上有甚大的貢獻。

  上述這一禅法傳統是包含大小乘的。而致力于將大小乘禅法作融貫會通的古代大德中,鸠摩羅什與覺賢就是影響較大的二人。但是,能將魏晉南北朝以來南北方、大小乘作集大成之綜合融貫的,當以天臺大師智顗居功最偉。

  在禅法的傳承上,智顗是印度禅法在中國的集大成者;在著述方面,智顗的多種禅學專著在中國佛教史上也無人能與比擬。對印度禅法作組織化、系統化的整理,而終能成一家之言的,在迄今爲止的中國佛教史上,也僅見智者大師一人而已。至于慧能一系的禅宗,可以說是中國式的獨創,與智顗對印度禅法的集大成,性質不同。因此不能同日而語。

  智顗師資之後,天臺宗名家不多,除了湛然、知禮等若幹人之外,罕有能成一家之言的大師級人物出現。加上禅宗興盛,參公案者多,而講究循序漸進之印度禅法者逐漸稀少,因此,智顗在禅法上的輝煌成果,在唐代以後的中國,終未能産生較大的影響。

  筆者以爲,像智顗的禅學理論這樣珍貴的佛教文化遺産,居然少人問津,這是曆史發展的遺憾。在目前這一文化全面開放的時代,去整理這些文化遺産是彌補這一曆史遺憾的開始,應該是有意義的。本文的寫作意圖,即是肇始于此。

  不過,智顗的禅學體系並不簡單、也不素樸。要全面檢討並不容易。因此,本文僅擇其中之禅病問題作爲探討智顗禅法的開始,並希望能爲目前的習禅者提供一些較爲實用的參考資料。

  本文所處理的“禅病”範圍,包括坐禅時所引發的生理疾病、魔事、業障等身心幹擾。較智顗書中所謂“觀病患境”的“病患”內容,取意稍寬。

  將禅病作專題探討,古代印度已有《治禅病秘要法》之專著傳入中國,但是智顗所探討的領域,較此書更爲博雜。其所論述,牽涉到佛法、傳統醫學、坐禅經驗等問題。因此,要深入檢討這一問題,實非筆者目前之能力所堪。本文的意圖,只不過擬將智顗的禅病理論規模及特質,作一初步探討而已。

  《智顗》的禅病對治理論主要記載在《禅門口訣》、《小止觀》、《釋禅波羅蜜次第法門》、《摩诃止觀》諸書中,本文主要即對這四部著述作一檢析。至于其他著作,因爲關系較少,至多僅能在文中附帶提及(如《六妙門》),而其他零星之相關記載,此處歉未能全面搜尋,讀者諒之。

  二、《禅門口訣》

  《禅門口訣》具雲《天臺智者大師禅門口訣》(此下略稱《口訣》)。這是一篇敘述修禅經驗的長文。由于文章之中,常有“師言”字眼出現,可以推知這是由智者的弟子記錄成文的。智顗的著述,大多由他的高足灌頂記錄。但是《禅門口訣》的記錄者則未署名爲誰,可見並非灌頂所記。明代的蓮池大師(雲棲袾宏)曾經懷疑此文並非智顗所撰。不過,由于學術界迄今未有定論,因此,這裏仍暫依傳統看法,視之爲智顗所傳。

  這篇文章的內容,包含有坐禅時的身心現象、禅病原理及預防之道,治療方法等等。茲擇其中與禅病有關者,略述如次:

  1. 體內身風之分位相亂

  《口訣》以爲人身之中有多種“風”,如行風、橫起風、諸節風、百脈風……等。“如此諸風,位各有分,不可相亂。亂則賊。大則顛狂廢絕,小則虛實相陵。虛則癢,實則痛。” ( 注 1)

  此處所謂的“風”,是指體內一種較粗的氣,這種風在體內各有其一定的分位,不能混亂。混亂則會沖突而相互傷害。小則形成坐禅時身體的癢或痛,大則會導致精神顛狂。

  依《口訣》所雲,身體中的氣有四種,即:風、氣、喘、息。“有聲曰風,結滯曰氣,出入不盡曰喘。不聲不滯,出入俱盡曰息。”這四種體內之氣,在坐禅時,只能守息。其余叁種皆不可守。因爲“守喘則勞,守氣則結,守風則散亂,守息則定。”這幾句話點出氣息的粗細與坐禅品質的優劣有一定的關系,頗值得注意。

  2. 坐禅時如果姿勢不正、或內心懈怠,則易成身病

  《口訣》將禅病分爲身作病、鬼作病、魔作病、不調息成病、業障病等五種。這五種病中的身作病,是指人體生理上的病。《口訣》謂此病的成因是:“坐時或倚壁、或衣襟,大衆未出而臥。此心懈怠,魔得其便,入身成病。使人身體背脊骨欲疼痛,名爲注病難治。行者慎之。”

  治療這種病,《口訣》提出的方法是“用息從頭流氣,向背脊曆骨節邊注下。須好用心方差耳。”這是在呼吸時以意導氣,將氣自背脊骨節邊流下的療法,與氣功療法近似。文中所謂的“方差耳”的“差”,即病愈的意思。

  3. 心念神通,引鬼作病

  《口訣》雲:“有人坐時,其心念種種事,或望有所知,或欲知人吉凶。有兜醯羅鬼,來入其身,種種變現。或見吉凶事、知他身,或知一家、一村、一聚落、一州、一郡,及一國土中,吉凶善惡等,或如似聖人。此非聖也,並是前鬼所作,莫取之也。若不治之者,久久亦能殺人。”

  這是常見的“鬼附體”的禅病。病因是行者“心念種種事,或望有所知,或欲知人吉凶。”此種心念,爲兜醯羅鬼所窺知,乃附體使行者誤以爲自己已得神通。

  對這種病的預防,主要在心態的端正。簡言之,即在坐禅時內心不可有希冀,不可有求神通的欲望,則鬼不來附。

  4. 心念利養,引魔作病

  “魔”是與鬼不同,但也會障礙行者的一種異類。《口訣》雲:“有人坐時,心念利養,魔即現其種種,衣服、飲食、七珍、雜物供養之。具應識之。若覺,急須治之。若不治,入心成病者難治。”

  這種病,也很容易讓行者誤以爲:自己已經證得聖果而有天人供養。智者以爲此種病“入心成病者難治”,值得修行人警惕。

  5. 不懂呼吸方法而成病

  依《口訣》所載,因爲“不解調息而成病”,會使人“身體枯閉而羸瘦。”這也是常見的禅病。一般人常以爲坐禅可以促進身體健康,實則如不得法,往往反而成病。而關鍵之一,就是調息之是否得法。

  6. 業障病

  “業障”是指在過去世或今生裏,行者自己所曾造的惡業。狹義的業障指五種會使自己在輪回時下地獄的極重惡業──害父、害母、害阿羅漢、破和合僧、與惡心出佛身血。廣義的惡業泛指所有不善業。《口訣》中沒有爲此處之“業障”作較嚴格的定義。但是仍可以解釋爲:由于行者在過去曾造惡業,因而現在坐禅時,惡業之果報力出現而成病。《口訣》記載這種病狀是:“舉身腫滿,顔色虛肥而黃。”

  治療這種病的方法之一,是行者內心須對過去的惡業忏悔。忏悔是行者爲自己行爲之不當所作的誠心悔改。這是對治業障病的特殊療法。此外,《口訣》曾爲這種病提出一些調息療法,但也特別注明“唯須忏悔”。意謂這不是單純的生理問題,而且也是“心病還須心藥醫”的心理疾病。

  7. 思索太用力而成病

  《口訣》雲:“行者心少開悟于其深義,如有漸解,其心歡喜。思量過分,複得忍勞患。……思勞之狀衆多,亦得頭痛、(腹中)氣滿。”

  這是坐禅時,“止”與“觀”的應用不得當所致。行者應該“以智籌量。應止則止,應觀則觀。止觀順宜,便可得久。”

  8. 外聲之幹擾成病

  《口訣》雲:“若入淺定,而爲外聲觸,或有事觸身時,即覺出定,不能成患。若心嫌恨嗔恚惱,則成氣滿患。若入深定,有大聲觸,……是人欲出定,不能得出。心在身中怖怕,精神荒迷後乃得出,即令人得腹脹患。或暴下血。有事觸身得患,亦如是。”

  坐禅時最怕外界幹擾,尤其怕聲音。這是一般行者所常引以爲誡的。《口訣》所載的致病原因是內心對外聲嗔惱嫌恨,或入深定時遇外聲而起恐慌心理。

  除了上述八類之外,《口訣》中,另有(一)“修觀過分、心則浮亂,怡空過分、則心消沈”,(二)眼根執著明相,(叁)衣帶太緊、食太飽,(四)內心妄想太過……等禅病。文煩,茲不具述。

  關于上述各種禅病,《口訣》的對治方法,雖然各有不同,但是大體可以歸納成下列幾種:

  (1) “系心在境, 不令他緣”:亦即攝持內心緣慮一境,心不妄緣。亦即不隨妄念起舞。這是預防禅病的根本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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