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成“青目”是否颜色有误译的可能呢?(注36)最后值得注意的是:依僧睿序云:“其人(青目)虽信解深法而辞不雅中,乖阙烦重者,(罗什)法师皆裁而裨之,于经通之理尽矣!文或左右未尽善也。”(注37)。吉藏引昙影之“中论疏”(已佚矣)中有四处叙青目之失:“一、因缘品四缘立偈云:此偈为问,盖是青目伤巧之处耳。二、释四缘有广略。影师云:盖是青目勇于取类,劣于寻之。三、释业品偈云:虽空不断,青目释云空无可断,此非释也。四、释邪见品长行云:此中纷纭,为复彼助闹,复龙树自有偈释之”(注38)。僧睿与昙影都是罗什门下,可见得现存的汉译“中论”曾经被罗什师资所修订过。至于昙影所指出的四处过失,可由梵本“中论颂”加以验察,笔者觉得很有翻案的可能。
青目译之内容与“无畏论”相近,都属于不含学派分立后的色彩之古注型。在中国、日本,与“十二门论”、“百论”共为三论宗的基本典籍。此外,它对于天台宗之“空、假、中”三观亦给与启发性的教证。
三、无著着.“顺中论”二卷全名为“顺中论义入般若波罗经初品法门”,是唯识学祖师无著(Asanga,约310-390)所著,元魏般若流支(prajnaruti,约五四○年)翻译。并非“中论颂”全部的注释书。
无著认为龙树(译者译为龙猛)“为令众生舍诸戏论取着等故……依顺道理,速入般若波罗蜜故……速成就无上正觉,为此义故。(龙树)师造此论”(注39)。这或许可说明本书之命名与无著对“中论颂”意趣的看法。
在开头,引“八不”之皈敬偈,称美为“是论根本,书波论”。然后,配合般若得来讨论“八不”、“戏论”、“二谛”……等。虽然亦曾引用许多中论偈颂,但仍然是以解释“八不”为中心的。因此,本书可看作“八不”之注释及遵照中论教义之般若思想研究序论。
四、安慧释“大乘中观释论”十八卷本书是印度唯识学十大论师之一的安慧 (Sthiramati约470-550) 所注释。前九卷是惟净译,后九卷是宋朝时法护( Dharmarksa 约1050年)所译。本书在卍字藏乃高丽藏是完本十八卷二十七品。缩刷藏及大正藏只收载前九卷 (至观行品第十三)。
关于译者有些问题:至元法宝勘同总录第九记载:“大乘中观论十八卷,安慧造,宋天竺三藏法天译内题之法护译”。但是,比较前后二部,前半部译文杂涩,多处遗缺中论偈颂,并且误译之处亦不少。至于后半部则无以上之毛病,不应该是同一人的译笔(注40)。
藏译本称为“根本中论解深密释”或“根本中论解节释”(mula-madyamaka sandhinirmocana-vyakhya),但是并不完全。
虽然,本书不被中国及日本佛教界的重视。但是,据说对于佛护与清辨的注释有相当的影响,这件事将于下面再详细讨论。
五、佛护释.“根本中论注”仅有藏译本,近代有部份德译与日译本(注41)。关于佛护 ( Buddhapalita,约470-540),中国佛教界仅于清辨的“般若证论”晓得其名及四处引文,其它则难以得知。
在藏译二十七品的注释中 ,第二十三品第十七偈以下与“无畏论”一致,是否佛护尚未完成,或完成后而佚失,后人以“无畏论”补之,难以判断(注42)。但是亦有人认为是佛护抄袭(注43)。此外,羽溪了谛氏认为依从安慧注释之处亦不少。
本书是属于简明式注释,最大的特色是多将龙树的两难或四句否定以归谬式论法表现(见前章),因此佛护论师被称为中囗归谬论派(prasangika)的始祖。
六、清辨释.“般若灯论”十五卷清辨论师(Bhavauiveka 或Bhavya,约490-570)在唐中天竺三藏波罗颇蜜多罗 (prabhakaramitha,朋友)汉译本中,被称为“分别明”此名称,近代,由于比较藏译本而确认就是清辨。在“十二时论宗教教记”中,法藏大师曾经谈到“智光法师般若灯论释”(注44),他并引中天竺日照法师所说:智光是与戒贤同时的那烂陀寺的大德论师,“远承文殊、龙树,近禀青目、清辨”(注45)。是否智光论师曾经作过“般若灯论释”如观誓论师之“般若灯广释”(注46)呢?或者有误传“分别明”为“智光”的可能呢?须要再讨论。本书亦有部份德译本及全部日译本(汉翻日),但从藏译而翻日文者不全。
根据日本月轮贤隆的研究(注47),认为本疏承袭安慧论师之“大乘中观释论”而作。所引用的佛典原文及外道立义屡屡被袭用,甚而安慧释论中有将本偈混入长行之误认,亦原封不动地发生在本书中。但是,我们在前章讨论清辨之论证的两大致命伤时,囗山氏则引证安慧对清辨的批评之文(比对起来,该文句与“般若灯论”甚为吻合),这个疑问,有待进一步的解释。
此外,在本论的第一品释文中有四处指名而对佛护论师批难,都是关于论证方法的问题(见前章),比较起他对外道及部派佛教或大乘唯识学派之次数与尖锐度少了许多,并不如一般所认为的那样激烈。
关于汉译本,月轮贤隆氏认为芜杂拙劣。译语不统一、误译、拙译的情形不少(注48),从对照藏译与什译之青目释可以看出。因此减少了此汉译本的价值。
七、月称释“净明句论”(prasannapada)本书是唯一现存的梵文本。于十九世纪,在尼泊尔再被发现(详见第三章)。藏译亦有,近年来有英、德、法、日等部份译本刊行,此事亦将在下章讨论。
注释者月称(candrakirti;约600-650)是属于佛护系统的学者。对于清辨之批难佛护之处有所辩解,并斥驳“般若灯论”之论证方法是不合中观精神的。因而月称在卷首说:“我打算著作不被究理之风(tarka-nila)”----一暗示是清辨之“中观心论注”思择焰(tarka-juala)----一所扰乱而澄净明确的注句(注49)。这亦是本书得名为“净明句论”的由来吧!
结论
综合以上的讨论,将上列七本注释之诸译本作一表以此对之:
作者 梵本 汉译 藏译 其它译本
(一)龙树 + 德.日
(二)青目 + 德.日.英
(三)无著 +
(四)安慧 + + (不全)
(五)佛护 + 德(不全)日(不全)
(六)清辨 + + 德(不全)日
(七)月称 + + (于下章详论)
从此对表,我们可知道现存的汉译之“中论颂”注释,大都是属于中观、瑜伽尚未明显对立前诸论师的作品。一些唯识学者如无著、安慧等之注释亦被汉译而保留,这是汉译方面之宝贵文献。可惜的是,由于译笔不佳,又无人研究,因此对中观学并没有发挥太大的俾助效果。这是吾人的责任之一。
此外,汉译所缺之佛护与月称乃“无畏论”,如何补足,以便了解中期中观学派的思想,这是吾人的责任之二。
最后是:近代,当梵本“净明句论”再被发现后。西方与日本方面的学者积极地翻译与研究,而我们佛教界却几乎没有什么成绩,真是可叹!这是吾人的责任之三。
第三、近代梵本“中论颂·月称注”(净明句论)之翻译
一、“净明句论”的发现当英国驻尼泊尔公使荷德生 (B.H.Hodgson 1800-1894)于1826年在“亚细亚研究”杂志第四卷,发表一篇名为“尼泊尔与西藏之语言、文学与宗教摘记” (Notices of the Language, Literature and Riligion of Nepai and Tibet)的报告。于中将他所发现的梵语圣典丰富的情形公布于世。这件事立刻震惊欧洲学术界。在此以前,他们只知道有巴利(pali)佛典,并不知有那么完整的佛典存在。荷德生以后继续致力于梵本的收集工作。于1874年出版“尼泊尔与西藏方语言、文学与宗教论” ( Essays an the Language, Literature and Religion of Nepal and Tibet)一书。总计他所收集的梵语圣典达三八一部之多(注50)。
其中包含着附龙树“中论颂”的月称注----“净明句论”(prasannapada)(注51)。从此,奠定了近代中观学研究新的里程碑。
二、“净明句”论的整理梵本发现后,紧接来的工作是将它整理、考校,译为罗马字母并出版刊行。最先是一八九四--一八九七年间(注52),印度加尔各答 (calcutta)佛教圣典协会 (Buddist Text Society) 的R.S.Chanara Das & S.Chanra Sastri共同出版,但是被认为校订粗乱不堪使用(注53)。于是,再由比利时佛教学者普山氏 ( L.de la vallee poussin ) 从一九○三起, 重新整理。 除了参考剑桥及巴黎所藏的梵本外,并与西藏译本对照(注54)。陆陆续续在苏俄学士院的佛教文库 ( Bibiotheca Buddhica) 刊行。经过十年,到一九一三年, 连索引、正误表全部完成。 此后,这部“净明句论”( Madyamaktavrtih Mirlamadyamakakaricas [Madymikorsutras]de Nagarjuna, avec la prasan napada,, commetire de Canarakrvti. Publie pav. Louis de la Vallee Poussin, St. peterhung, 1903-1913(Bihio thecaBu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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