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皆可现见瓶等实有不虚,因此实有宗能成立,而许瓶等空无自性,与现量相违故,既无意义也无作用。
许瓶为现见,空因非有能,
余宗所说因,此无余容有。
许瓶为现量所见境,故而认为空性的能立因没有能力作用;余宗所许的现见等实有因,在空性推理中不能成立,而我们所许的诸法空性因(推理根据),在其余宗派中也是承许的。
一般不许诸法无自性的宗派,其最普遍的根据便是:诸法是有情现见之境,可现量成立存在,以现量可成立诸法实有,其余成立空性的依据,都不可能比现量更有力量,因而诸法不空。这种推理是错误的,自他双方在辩论某观点时,所用的推理依据(因)必须要双方承认才行,而汝等实有宗所说的诸法实有不空因——现量可见,这在空性宗中不能许为能立因。在真实观察时,有情的根识不可能现见对境,故有情根识现见非为诸法实有不空的能立因,此理在前面的根境品中已有过详述。有实宗所说的实有因,在空性宗中不能成立为因,非是二宗共许的依据,但是空性宗所依的推理依据,如金刚屑因、破有无生因、离一多因、大缘起因等等,却是其余宗派中也承许的因,因为这些根据都是共许的因明三相推理方式,依理者不得不承认。于三相推理中,中观宗不但能有余宗亦承许的因,而且还有诸法空无自性的同喻,比如:如梦、如幻、如阳焰等多种比喻,正如《入行论》所说:“以二同许喻。”即这些比喻也是诸宗共同承许的。可是实有宗,绞尽脑汁也不可得到显而实有的同喻,故执实有者,于正理前当心悦诚服地舍弃邪执,依理进入正道。
辛二、(由成立空性而成立实有宗即不合理):
问曰:汝等中观宗许一切皆为空性,应当许有空性的实体,但空性是观待不空而立,因此诸法应是实有不空。
既无有不空,空复从何起,
如无所治品,能治云何成。
既然无有不空的法,那么空性又从何而起,就象无有所对治之物,能对治者又怎么能成立呢?
若能成立空性实有体性,那么与之相待的不空也应成立,一切法应实有本体,因此敌宗为了成立自宗,先从成立空性入手,云中观宗应许空性实有体性。但是于中观自宗,并不作如是承认,所谓的诸法空性,是观待世人执著梦幻诸法有自性而假立的名言。一切所知法皆是缘起,任何人以智慧观察,也不可能找到一种实有自性之法,既然诸法本来皆无实体,那么空性之体又能依何者而起呢?这就象人们做恶梦时,遇到种种险况,梦中依种种方便对治,此中所治的险况非是真实,故其能治的种种方便也无有真实。同样,有情于三有中所执着的一切,无有一种是不空实有之法,故而对治彼等实执的空性,也唯是观待假立,如同梦中对治恶遇一样,并非真实。所以,空性绝非敌宗所言那样有实体,而是无有自性之法,不能依之建立诸法实有体性。《中论》里说过:“若有不空法,则应有空法,实无不空法,何得有空法。”如有不空法存在,则空法亦应存在,然实义中无有不空者,故空法也不可能存在。《二谛论》中也说过:“若无有所破,即无有能破。”能破所破二者须观待才可安立,所破的有自性法无有故,能破的无自性空也就不可能成立。诸学人于此尤应注意,一般在修道中所言的空性,是一种遮遣实执戏论的方便,是暂时依诸有执而安立的对治名言法,切不可执此为究竟不能舍弃。于了义中,诸修行人最后都应当如寂天菩萨所言:“若久修空性,必断实有习,由修无所有,后亦断空执。”如是远离一切空不空的边执戏论,方能诣于无缘最寂灭的实相境。
己二、(破落边宗之实执)分二:一、正破;二、破救。
庚一、(正破)分三:一、破无宗成宗;二、破法体实有之能立;三、明离一切边相同。
辛一、(破无宗成宗):
问曰:如果你们中观宗许一切皆无自性,如是应一切完全无有,汝空性宗也不能成立为宗。如果你们承认有自宗,那与空性宗相观待的实有宗也应成立。
若许有宗者,无宗即成宗,
无宗若非有,有宗应不成。
如果中观宗承认自宗实有成立,那么无自性宗即应成为有宗;而无自性宗如果非实有,那么有宗理应不能成立。
如果于真实智慧前有稍许承认,比如说自己的宗派、空性等等,那么许一切法无自性的空宗即应成为有宗——许有自性的实有宗。但是,中观自宗在抉择究竟实相时,并无宗派等任何承认。所谓的诸法无自性,唯是观待众生妄执诸法有自性而建立的名言,于实相中并不存在任何有自性的法,因此也不存在诸法无自性的对治方便,无自性宗本身也不许实有存在。于真实智慧前,中观宗不许有任何承认,龙树菩萨在《回诤论》云:“若我有少宗,则我有彼过;吾无承认故,唯我为无过。”全知麦彭仁波切也云:“是故于大中观前,无有任何所承认,已证现空等性故,有无是非等破立,一切戏论皆远离。”在前述诸品中,也一一破除了许诸法实有的宗义,观待有自性而假立的对治方便——诸法无自性,当然也非真实成立,无自性宗既然非有,其相待而成的有自性宗也就不可能成立。中观宗所言的一切法无自性,也非如有事宗所认为那样是一切法完全无有、是实有的空性,这种观点其实是无边的执着,也是中观的所破。
辛二、(破法体实有之能立)分三:一、以法差别实有不能成立实有;二、以破四边正理而破;三、不见有微尘许实有。
壬一、(以法差别实有不能成立实有):
问曰:诸有为法是实有,因为火等差别法实有存在故。
若诸法皆空,如何火名暖,
暖火亦非有,如前已俱遣。
如果诸法皆空无自体,那么为什么火名为暖热呢?暖热的火亦非有自性,如前述内容中已俱遮遣。
有些人认为,诸有为法一定会实有本体存在,因诸有为皆有它不同于其它法的差别,比如说火有独特的暖热相,水的差别相为潮湿等等,以这些差别相实有不混杂故,其差别相的本体也理应实有不虚。否则,若诸法本体都为空性,那么这些火的暖热、水的潮湿等差别相,又如何成立呢?中观师答曰:诸有为法的差别相也非自性成立,佛陀在诸般若经典中说过,从色到一切智智的一切法本性即空,诸法本体皆非实有,如此依本体而立的差别相,也就理所当然的无有自性。如火的暖热,非能自性成立为火的差别相,此理于第十四品“暖即是火性”一偈中已有阐述。应知所谓的差别相,要观待诸分别心识前的迷乱相才能成立,如同海市蜃楼的差别景象一般,本身即是依幻而立,依之不能推断诸法实有。
壬二、(以破四边正理而破):
若谓法实有,遮彼说为空,
若四边皆真,不见舍弃过。
如果说诸法实有本体,为了遮止彼等才说为空性;有无等四边若皆为真实,则任何人也不能见到彼等有应被舍弃的过失。
还有一些人认为,诸法本来可以现见为实有,而中观师为了遮止彼等实有,才说诸法空性,这种观点是很大的邪见。如果诸法本来皆具实体,那些有无等四边实执应成符合实相,应该真实成立,且中观师以破四边的理,如金刚屑因、离一多因等观察时,也应见不到四边有任何过失,无有任何理由舍弃彼等,但事实真相全然不是如此。比如对承认诸法实有自性的有边,若以金刚屑因观察其生起方式,自生、他生、共生、无因生皆不成立;以离一多因观察诸法本体,本体既不会有一体,也不会有多体;以缘起因观察,诸法唯是观待因缘而成,非自性成立。如是可见,许诸法有自性存在众多无法成立的过失。对无边、亦有亦无、非有非无诸边执,以正理观察时,同样也可见到彼等有众多太过。以一切实执皆可包括在四边之中,故种种许实有的宗派,皆有过失,不能成立。若明理者,则不应说诸法无自性是中观师违背实相的说法,而应承认中观宗远离有无四边戏论的正理。诸对空性不承认者,其实如同疯狂者一般,自己精神不正常,却说正常者有病,龙树菩萨言:“汝今自有过,而以回向我,如人乘马者,自忘于所乘。”将自己的过失说为他人之过,这种人诚应为智者所呵!
壬三、(不见有微尘许实有):
乃至极微体,都无如何生,
佛亦未许无,故彼不应理。
诸法之中乃至最细的极微本体都不存在,因而怎么能生起诸实有体性之法呢?一切智智佛陀也未许本无自性之法实有,因此彼等许诸法有自性之宗皆不应理。
以正理观察一切所知法,乃至穷尽其微,就连最细的极微,也不会有实体存在。本论第十三品说过:“极微分有无,应审谛思察。”于中对所谓的极微(无分微尘)作过观察,发现也无有实体可得。最细的极微体尚非实有,那么如何会生起有实体的诸法呢?证得了如所有智与尽所有智的佛陀,也从未许本无自性的一切所知法为实有,在三藏十二部中从未说过任何法实有自性存在。佛陀在《般若二万五千颂》中说过:从色乃至一切智智,万法皆无生、无实有,是本体不存在的自性空。月称菩萨于《入中论》里总结般若经中所言的空性时也说过:“若有为自相,及无为自相,彼由彼性空,是为自相空。”一切有为无为法皆无体相可得,这是现证真性的佛智所成立的究竟正量,故可依彼无误了知,一切许有自性的宗派,于真义中纵然只有微尘许的所许,也不是应理的宗义。
辛三、(明离一切边相同)分二:一、正明;二、对任何法也不应许有实无实之差别。
壬一、(正明):
若真离有无,何缘言俗有,
汝本宗亦尔,致难复何为。
如果诸法的真实相远离有无等一切边戏,那么汝等以何因缘说世俗诸法实有呢?所以汝等本宗也应如是承认,而致我们责难又干什么呢?
诸法的真实相,远离有无等四边八戏,于法界实相中,无有任何有边、无边。因此无论任何人,不可能找出真实理由,将有情分别心识前诸世俗幻法说为实有,哪怕是最细微的微尘、刹那,于实义中也不会存在有无等的戏论。本来无有任何缘执的法界中,任何人去分别计执实有种种显现,这唯是错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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