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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大乘论 第11讲 (第12讲没有录音)

  第11讲:第二品(第9页第1行-18行)

  (1994年1月23日)

  

  上次讲到第一缘起第二缘起,第一缘起是分别自性缘起,第二缘起是分别爱非爱的缘起。分别自性缘起,就是名言种子,所谓名言种子就是执著所取、能取分别的种子,叫分别自性缘起。分别爱非爱的缘起,就是十二支缘起,就是所谓十二因缘,无明缘行,行缘识……。

  自性缘起我们好象觉得是直线的,所有的杂染品法,能够使它自性显现出来。十二缘起呢,就是无明缘行,行缘识等,无明就代表了所有的烦恼,烦恼里头就有十大烦恼,有的把后五种作为邪见的烦恼,这烦恼就很多了,十大烦恼、根本烦恼、还有随烦恼,随烦恼有二十种,还有不定的心所。

  这个十二支缘起,我们前头说好象曲线似的,增上缘生起的,无明对行呢,有增上的作用,所有的十大烦恼跟二十随烦恼,它都能引起这个不善行、恶行。恶行也有很多东西,杀盗淫妄酒等等十种不善,所以烦恼是很多的,同时引起了行为、业,也很多,烦恼跟业,造成了我们生活里头很重要的核心。在我们日常生活里头,烦恼跟业占了主要的地位,可以说生活结构里主要都是这些东西,这些又使我们获得异熟果,就是由过去的烦恼、业所感,那么我再由现在的烦恼、业又感引起将来的异熟果,这就引起了爱非爱的果。这个烦恼跟业,都是生起爱非爱果的增上缘,所以这部分是我们生活里头的一个很重要的成分。

  两种缘起,一种是自性,名言种子,就是执著有能取、所取的分别,一种就是种种烦恼跟种种的业,能引起后来的异熟果。这两种缘起错综在一起,就变成现在我们所有的杂染品法,无论是有情世间跟器世间,我们自己的宇宙完全是由这个来决定的。

  

  “于阿赖耶识中若愚第一缘起,”对于第一缘起不能理解,是错误的认识,于是乎

  

  “或有分别自性为因,或有分别宿作为因,或有分别自在变化为因,或有分别实我为因,”不明白阿赖耶识,于是造成不同的执著。有的认为有自性为因,自性就是认为宇宙人生都是自性,也叫胜性生起的,它不理解阿赖耶识的真正的情况,于是就认为阿赖耶识就是自性,这么一种认识。这里头就把阿赖耶识的本来的情况就变了,本来阿赖耶识跟杂染品法是互相依靠、互相为因的,假设它把阿赖耶识认为就是自性、就是胜性,那么这就把阿赖耶识原来的那个性质完全变了。我们知道所有的原因都是无常、无我的,必须无常、无我才能构成真正的原因,可是它这一误会,认为就是自性、胜性,那就把阿赖耶识的性质改变了。

  实际上它是不能作原因的,前边我们已经讲到了,它常法、或者自己独立存在的法,都不能作为生起的原因,因为它本来不变,它自己不是依靠旁的东西生起,是依靠它自己生起,这种法,它也不能使其它东西生起。所以自性这个东西已经不是跟阿赖耶识一样的了。

  

  “或有分别宿作为因”,宿作,就是命定,就是现在的宿命论。如果我们所有的原因都归于过去的造因,归于过去的造业呢,我们的行为就没法儿影响了,那么现在的行为也不能起作用,只是认为一切都是命定的,现在的行为一点没有影响,这种也是错误的。并且,它的这个宿作,也是改变了阿赖耶识原来的性质。

  

  “或有分别自在变化为因”,它这个自在变化是它能自在变化,旁的东西可以随它自在变化,可是它本身呢,就是不能自在变化了,本身也是个常的东西、独立存在的东西。它的自在变化,也是觉得既然阿赖耶识能生起一切法,于是就认为阿赖耶识就是他所说的能自在变化,这个能自在变化呢,它已经跟阿赖耶识的生起一切法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 “或有分别实我为因”,实我,就是说一切东西都有一个实在的、永久不变的东西,必须以这实我才能为因。就如同我们现在说的物质不灭,有一个不灭的东西,为一切的原因。

  

  “或有分别无因无缘”,根本就没因没缘,就是在阿赖耶识本身说认为它不再有其它的东西生起,只有它能生起一切万法、万物,这就是无因无缘。实际上,无论他或是实我为因、或是宿作为因,实际上这些东西啊,都是无因无缘。前头我们讲过了,它能生起一切法,但它自己呢,不是被生起的。所以我们找原因呢,很奇怪,非要找一个最后的原因,就是象物质不灭,这不灭的东西就是没原因的,因为它要有原因的话,它不会不灭,任何有原因的东西都会灭,它是所造作成的、各种条件决定的,那它一定是要灭的。

  佛教哲学里头讲,刹那刹那生灭,灭不待因,当下生起当下就灭。所以你讲以不灭为因、以实我为因、以常一不变为因,这实际上就是主张无因,又无因又无缘,所以找了半天还是找不着原因,当你找着最后的原因时候,已经没有原因了。这也很奇怪,这个矛盾不好解除,按佛教里头说,这就是颠倒、这就是无明,所以实际上找了半天原因,还是放弃了原因、还是没有原因,要不然就是找的没边儿,找不着头儿,找着头儿又没原因,找不着头儿还找,认为还没找着原因,还没走到头儿,没走到头儿就认为没找着原因。

  所以阿赖耶识跟其它的法,跟前七识或是杂染品法,它互相为因缘,它无所谓头儿,它也无所谓常一不变,它也没有独立存在的性质,看起来找原因只能这么找,其它的找不到原因,你费了半天劲,找着头儿了,实际也没有头儿了,要不你追追追,到底找不到头儿,也觉得不甘心,所以自己矛盾。这是第一缘起。

  

  “若愚第二缘起”,第二缘起,是分别爱非爱缘起,用现在的话,就是在价值观上,你喜欢的东西和不喜欢的东西。他对阿赖耶识第二缘起的作用弄不清楚,就

  “复有分别我为作者,我为受者。”只有我是作者,我是受者,所有的东西都我一人负责任。实际上这个我,要是常一不变的话,它也不能有作用,也不能有感受,所以我们普通都认为,我可以担负一切、领受一切、承受一切,象这个都是认为有一个我,追求自己的价值观,完成所谓自己的理想,一定自己得努力。这个自己看怎么说了,这个自己不能是常一不变的,也不能是独立存在的,常一不变和独立存在根本没有一点儿存在的可能。你象它要是有一个独立存在、常一不变的东西,它能有所作为吗?它能有所承受吗?它有所作为的时候,一定是有许多的事情要作,那你本身已经不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东西。

  总之,常一不变、独立存在的东西不能发挥作用,也不能承受东西。没有这么一个常一不变的、能承受一切东西。发挥作用跟承受作用,一定是第八识,它受熏习又生起来,由种子生起来,是这么一种相似相续的一种体态,不能是常一不变的,不能有一个东西贯穿一切的,这个贯穿一切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是人自己异化的、增加上的东西,你没法儿解释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所以这个第二缘起,分别爱非爱缘起,也就是它是一个依他起的东西,不是依自起的东西。可是我们自己老认为,我生下来了,我活下来了,我过我的日子,一直到老而死,里头有一个贯穿不变的长久东西。这只是自己一个相信,不但自己相信,是自己安排的东西,你能安排有这样一个体态的东西,这个能安排、能认为,还是要常常变的,只是相似相续,可是呢?到了人理解的时候,就变了,性质就变了,又赋予它所谓的常一不变。底下就拿这个象作比喻:

  

  “譬如众多生盲士夫未曾见象”,生盲就是生下来就是瞎子,佛家哲学里头认为我们都是生下来就是瞎子。这瞎子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无明生盲,生下来就看不见东西,因为无明所盲,就是一种颠倒错乱,这种认识把我们的眼睛蒙闭了,所以你看不见真正的原因,也根本看不见真正的自己。“未曾见象”,没有看见过象,拿象来譬喻阿赖耶识。

  

  “复有以象说而示之”,于是有人说这是个象,怎么怎么样,把这大概的形象说给他。

  

  “彼诸生盲,有触象鼻,有触其牙,有触其耳,有触其足,有触其尾,有触脊梁”,把象带到瞎子跟前,瞎子不能用眼睛看,只能用手摸,有的摸到象的鼻子,有的摸到象的牙,有的接触到象的耳朵,有的接触到脚,有的接触到尾巴,有触脊梁,各自摸的不同,部位不同,可是都是阿赖耶识。

  

  “诸有问言:象为何相?”问了:象是怎么样子?眼睛看不到,摸到是怎么样子的?

  

  “或有说言象如犁柄”,犁的把一样,“或说如杵,或说如箕,或说如臼,或说如帚,或有说言象如石山。”有各种各样的说法,用现在的说法,摸象身上的尘土的话,可以认为它是原子,总之摸象的一部分,摸着什么他就认为是什么。

  “若不解了此二缘起,无明生盲亦复如是。”不能了解这二种缘起的无明生盲,我们都是这样子的无明生盲,不了解这个阿赖耶识。“亦复如是”,也是这样子的。

  猜测,猜测时候还要增加自己的东西,离不开增加自己的东西来猜测,所以这也就是或有计执自性为因,这计执,太执著了,就有增益。用马克思的话,就是异化。坚信有个东西就是实实在在的,脱离一切东西存在的。

  

  “或有计执自性为因,或有计执宿作为因”,这跟前头讲的宿作为因,有个命定的东西,这个决定权不在我们自己身上,要有一个另外的一个命定者,所以说“宿作为因”,宿作也不是阿赖耶识,这个宿作有一个独立存在的、依靠自己能成立的东西来决定。

  

  “或有计执自在为因”,有能自在变化这么一个东西。

  

  “或有计执实我为因,或有计执无因无缘”,倒是这个干脆,信根本没有原因,没有因缘,这倒直接了当。

  

  要依第二缘起呢,“或有计执我为作者,我为受者”,现在我为作者,我为受者,这是我们自己常识里头就是这么认为,这普通常识就是我们很长时间习惯的结果,习惯的认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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