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勒日巴尊者传》教授连载3
(本站注:12月29日、30日法王主持不动佛超荐法会,未给予教授)
首先向法王献曼达
(法王开示)
接下来继续讲解尊者传,请看二十四页。
(法王念读《密勒日巴尊者传》)
我们的境况不好,运数坎坷,人们对我们的同情,不但不增加,却相反地越来越淡薄,闲话和嘲笑也越来越多了。
为了怜悯我的不幸,有时,结赛的父母送给我一点衣裳和鞋子穿,还很亲热的安慰我说:“闻喜!你要知道,世界上的财产不是长住不变的,世间的财物都像朝露一般的无常,你不要悲伤你没有钱,你的祖父起先不也是个穷光蛋吗?将来你也可以挣钱发财的!” 我心里十分感激他们。
我的母亲有一块赔嫁的田,叫做铁波钱琼,这个田的名字虽然不大好听,倒是一块很好的耕地,收获很不错。这块田由我的大舅舅耕种,每年把收的谷子存下来生利,多年来本利积聚了不少。艰苦的岁月一天一天的过去。到了我十五岁那一年,母亲就将那块地卖去一半,加上谷子生的利息,就用这笔钱买了许多的肉,许多的青稞作糌巴,许多的黑麦子作酒。
母亲这番举动,很使村中的人诧异,于是大家都私自揣测:“恐怕是白庄严母要正式请客讨回家产了吧!”母亲和舅舅把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就在自己的家中,四柱八梁的大客厅里,把从各处借来的垫子,一排排的在客厅里铺起来,请伯父、姑母作主客,招待亲戚朋友、左邻右舍,特别是那些在父亲临终嘱咐时曾经到场的人,都请了来。母亲将最好的肉和菜放在伯父、姑母的座前,所有其他客人的面前都满陈着丰富的食物,每人面前一大碗酒,那真是一个盛大的宴会!
“各位:今天我备了一点薄酒菲菜请各位来,只是表示我的一点小意思。”客人们坐定了下来,母亲就从大众中站起来郑重的说:“今天虽然是我小孩子的生日,其实也不过是个名义,我想向大家说几句话:先夫密勒蒋采去世留遗嘱的时候,各位老人家们和伯父、姑母都在座,都知道得很清楚,现在我想请在座的各位再听一遍这个遗嘱。”
于是舅舅站起来,当众把父亲的遗嘱大声地读了一遍,所有的客人都不发一语。
母亲紧接着又说: “现在闻喜已成人,到了娶亲的年纪了,遵照他父亲密勒蒋采的遗嘱,现在该用合我们身份的礼,将结赛姑娘迎娶过来;闻喜也应依嘱承管我们的家产。至于刚才读过的遗嘱,各位当初在密勒蒋采危殆时都是亲见耳聆的,不必我再重复。今天我就请伯父和姑母把代为保管的财产交还给我们。这么多年来,承伯父、姑母及各位亲友们的照顾,我们衷心十分感谢!”
“嚇!你们还有财产!”伯父、姑母一致同声的大喝:“你们的财产在哪里?”
平常,伯父和姑母无论什么事意见总是不一致的,但是,在吞吃别人财物的时候,却联合起来了。他们一致地说: “嚇!你们还有财产?你们的财产在哪里?密勒蒋采年轻的时候,借了我们很多的田地、金子、松耳石、马、牛和羊!他既然死了,这些东西当然应该还给我们。你们的财产就是连一星星的金子、一把的麦子、一两的酥油、一件破衣裳、一条老牲口,都没看见!哼!现在还要来说这种梦话!你们这个遗嘱是谁替你们写的啊?我们把你们母子养活到如今都已经很够了!俗语说得好,恩将仇报的就是你们这些东西!”
说着气吼吼的,牙齿咬得嘎嘎地直响,从座位上一下就跳了起来,把脚用力地向地上一蹬,大声地叫道: “喂!你们懂了没有?这个房子是我们的,你们赶快滚出去!” 一面说一面就拿马鞭子来打我的母亲,用衣袖子来摔我和妹妹琵达。母亲痛绝在地,大声的哭叫:“密勒蒋采啊!你看见我们母子三人没有?你说你会从棺材缝里爬出来看的,现在你看见了没有哇?”
我跟妹妹与母亲扭在一处,三人哭得死去活来。大舅舅看见伯父有很多人助威,所以也只得敛声藏怒。有一些客人们说:“唉!他们母子真可怜啊!”并且为我们的不幸伤心地流下泪来,可是也只能悄悄地叹息而已。
伯父和姑母的恶气还未发泄干净,索性老羞成怒,恶狠狠地朝我们母子三人狂狺咒骂:“哼!你们要我们还财产吗?不错,财产是你们的,就是不愿还你们,你们有什么方法取回去?我们高兴用来喝酒请客,也不干你们的事!” 伯父和姑母粗野鄙夷地讥笑着我们:“有本事就多找些人来打一仗,把产业抢回去!没本事找人的话吗,那就去念咒好了!” 说完了,就带着他的朋友们掉头不顾的走了。
极度的悲伤使可怜的母亲啜泣不止。四柱八梁的大厅中,凄凉地剩下了我们母子三人和一些同情我们的亲友,结赛姑娘和他的父兄好心地劝慰我们;大家愿意送一些东西来救济我们的贫穷。舅舅则主张叫我去学习一种手艺,母亲和妹妹可以帮助他种田;他更坚决地要我们做一点事情出来给伯父、姑母们看——密勒蒋采的家人并不是懦弱无能、轻易可侮的。
母亲抑止住了无限的哀痛,拭干了眼泪,悲愤坚决地说道:“我既然无力取回自己的财产,绝不能靠他人的施给来养活自己的儿子,现在就算伯父和姑母会交还给我们一部份财产,我也决不会要;但闻喜是无论如何,定要学一种手艺的。我们母女两个人,在未报答伯父、姑母的厚赐以前,便是为人家当丫头、当佣人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们要做给他们看!” 母亲又对舅舅说:“我们愿意替你种田!”
大家见母亲的意志坚决,没有什么其他的话可说,就依着母亲的意思办了。
在宁察的无上广地方,有一位专修八龙法的红教喇嘛(红教喇嘛——红教为西藏最早期的佛教,藏文宁玛巴原应译作旧教,喇嘛都穿红服,所以俗称红教,实不恰当,今随俗用之,旧教之创教人为莲花生大士),很受当地村民信仰,法事很是忙碌。母亲叫我去依止这位红教喇嘛学习。临行离家的时候,还有两三个亲戚来送我。在这一段时期内,结赛的父母常常叫结赛送些吃的东西、烧的柴和油等到我读书的地方来。当母亲和妹妹找不着工作的时候,舅舅也供给我们一点食物;他为了不使母亲去讨饭,到处想法子替母亲找点工作。在他能力所及之内,对我们母子三人尽了最大的力量。妹妹有时替人跑跑腿,打打鼓,有时替人打扫厂房做点杂工,想尽方法求衣食。但是吃得还是很苦,穿得还是褴褛不堪,除了悲哀之外,毫无快乐。
密勒日巴尊者说到这里的时候,听法的人都感伤流泪,生起厌世之心;满座听法的弟子都静静地沉回在唏嘘哀泣的声中。
(法王开示)
第二品实修苦谛品完毕。
在以前尊者亲口讲自传时,大家自然就感伤流泪,但是我在这里念读尊者的传记时,可能对于各位无法给予深重的感受,因为我并不是亲自体受那种苦的人,所以原本就个人的内心也无法生起真正受那种苦的感受。也许在座的有些可能会有强烈的感受,如果尊者本人亲自讲的话,给予我们的感受就不一样了。因为各自的一生,所遇到的事情,各自讲的话有一种不一样的感受。
第三品:
(法王念读《密勒日巴尊者传》)
惹琼巴说:“尊者!您老人家说起先做黑业,那是怎么回事?”
密勒日巴说道:“起先做黑业,就是用杀人的咒术和降雹术来造了极大的恶业。”
“尊者!”惹琼巴又问:“您为什么要修练咒术呢?”
密勒日巴回答说:当我在无上广地方修学的时候,一天,嘉俄泽平原上的村民要开一个同乐会,请我的师傅为主客。师傅就带我一齐去。村人们准备了极丰富的筵席,并且用上好的美酒来招待师傅。啊!那天他们的美酒可真是多呢!大家都尽情地欢饮,我也忘其所以的狂饮了个痛快,到后来,肚子喝得涨涨地,头也晕沉沉地,醉做一团。师傅看我已经醉了,便叫我拿了供养的东西先回庙去。我醉意熏熏然,身上懒洋洋地,心中快乐无忧地沿着山上的斜坡小路,一路东倒西歪,拖着软绵绵的两腿,蹒跚地向着庙子走去。路上我忽然想起宴会中唱歌的人来了,他们唱得非常动听,想着想着,自己的喉咙也就痒起来了,情不自禁地自己也唱了起来。
我的歌喉,在乡人中原负有一点儿名气,这天有了酒意,兴致又好,声音也特别宏亮;同时歌调也好,心神飞扬在虚空,两腿飘然似飞的,且走且跳,且舞且唱,不知不觉走到回家的路上了。一直等到了家门口,我还在手舞足蹈地唱着。
那时候我的母亲正在炒麦子,听见这个声音非常的诧异,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唱歌人的声音,好象是我的儿子的声音呀!但是世界上再没有比我们母子更苦的人了,我的儿子不会有心情这样快活的唱吧!”母亲又诧异又怀疑,心里不相信,就跑到窗口来看了一看。一看真的是我,气得浑身发抖,立刻把右手拿的火钳往地下一扔,左手拿的炒麦子的棒铲往地上一丢,也不管麦子烧焦了。右手拿起一根棍子,左手抓了一把灶前的灰,连走带跳从楼梯上跑了下来,跑到门外,把左手那把灰望我脸上一洒,拿起棍子就在我的头上乱打,大声喊叫道:“密勒蒋采爸爸哟!你看看你的这个儿子啊!你的后代绝了种了!你看看我们母子的命呀!”哭着叫着,气极昏倒在地上。
这时候,妹妹琵达也从屋里赶出来,一面哭,一面说道:“哥哥!你好好的想想吧!你看看母亲成了什么样子啊!”
我在这样一阵突然紧张的暴风雨之下,迷迷糊糊的;听见妹妹的话,才清醒明白过来。一阵羞愧和悲愤,使我的内心深深的痛疚,泪珠止不住地流着。妹妹和我一面哭,一面握着母亲的手,摇着母亲的身体,呼唤母亲。半晌,母亲才苏醒过来。她用两只含泪的眼睛望着我说:“儿呀!世界上还有比我们母子更悲惨的人吗?你还有心肠这样快活的唱歌吗?你只要把你的母亲——这个老婆子看一看,你哭都哭不出来了啊!”说完又嚎啕大哭起来。
妹妹和我又随母亲一起悲痛地大声哭泣。后来,我抑住了悲痛,毅然地对母亲说:“母亲,请你不要再这样伤心了,你的话真是一点不错,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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