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于后末世,有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我若具说者,或有人闻,心则狂乱,狐疑不信。须菩提,当知是经义不可思议,果报亦不可思议。
此总结较量持经功德。佛曾两次举恒沙数外财布施,及双举无数恒河沙数众多内财布施,较量持经功德,又再举自己亿劫修因之功德比较,以显此经无住功德的殊胜,亦不过是略说而已。若然详细具足的说,犹恐怕末法时代,根钝智浅,业障深重的人闻之,心生迷惑,痴狂,闷乱,狐疑不信。若因不信而谤法,必堕地狱,不可不慎。
由于此经,离相无住所显的毕竟空,义理幽深微妙,非凡智可思,非语言可议,故说:“当知是经义不可思议。”凡依此经不可思议之理修行者,必能圆伏烦恼,圆证三身,万德庄严。故言:“果报亦不可思议。”
自最初须菩提问: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即为广说般若真空的中道妙理,应离相发菩提心,无住修六度万行。接著重重显示般若的妙用,能破执除惑,灭罪生福,成就佛道功德。直至现在总结本经功德,要须菩提“当知是经义不可思议,果报亦不可思议”,般若法门,已经讲完。以下须菩提再请,佛再答,是显般若之体。
(四)正宗分显般若之体
1.再次启请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
须菩提再次提出的问题,虽然语言文字,与最初开始时,所提的问题完全一样,但其问意,以及佛所答的道理,显然不同。综合古德各家的意见,有以下三种不同的看法。
1.吉藏法师曾判此经,前半是为前会众说,后半是为后会众说。须菩提若不再重请,则后来者,未免向隅,坐失听闻般若妙法的利益。何况佛重说,既可以令后至者得益,亦可以使巳闻经的人,得熟闻深思之利。为此,故重请重说。
2.前半部是为初发心的菩萨说:教其如何发心,如何度众生,如何降伏心中的烦恼,得不退转。后半部则为已经发大心、修大行的人说;因为未得般若空智者,虽然发菩提心,行菩萨道,但心存我执,见有我能发心,我能度众生…,我相未除,怎可以与般若正智相应?又如何能契入实相般若?为此,须菩提再次请问,佛答以实无有法发菩提心,实无有法可修可证,使闻法者,得知发心修行,必须离相无住,全性起修,全修契性,以除其我法二执;执相既尽,实相般若自然显现。
3.我法二执,有粗细之分。粗的是因对境遇缘而生,名为分别我法二执;细的无须外境为缘,但心念一动,即起分别,是名俱生我法二执。此经前半部说,不应住六尘布施,不应住六尘生心;是遣粗相的分别我法二执,亦即破其所执。后半部说实无有法,发菩提心,是遣菩萨存有我能发心,我能修行,我能降伏烦恼之心,以除其俱生我法二执,亦即破其能执。
笔者认为,本经开始,由于须菩提的启请,佛即为初发心菩萨,说修学般若之道,要离相发菩提心,应无所住,修六度万行。经言:“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又言:“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就是约外境遣其执著。令闻经者,依文解义,生起信心,启发般若正智,离情去执。就可以空四相,破我执,断见思,证真谛理。
继而详细说明般若之用,显示般若无住之法,三谛圆融,功德不可思议,并劝信佛语真实,应当离相发心,无住受持。同时,一再引喻较量,显示持经功德殊胜,令闻经者,由信而解,由解而行,真发菩提心,离相修善;就可以除法执,断尘沙,伏无明,而与般若真空妙理相应。
但对于般若真空不空之理体,仍然未能领会;故须菩提再次启请,佛即为已经发大心、修大行的菩萨,宣说般若真空理体,实无一法可得,不止是发心无法,即使是授记、得果、度生、严土,皆无法可得;以显示般若理体,不空而空。但又恐众生,以为菩萨修因,既然无法可得,则佛果亦应该无所得,而生空见;故又再约佛果功德,以显般若理体,空而不空。令持经者,体会般若真空妙理,实是不空而空,空而不空,而能离相修善,最后乘观照般若之功,证实相般若之理。即得三智,断三惑,证三空,成就佛果三德。因此,笔者将正宗分,分为三大段;初说般若之道,次明般若之用,最后是显般若之体。
“尔时”,是当佛总结此经功德,不可思议之时。须菩提再次提出同样的问题问佛,不过,现在所说的“善男子、善女人,”已非最初想发菩提心的凡夫,而是闻经生信,深解义趣,悟理起行的大菩萨。
须菩提最初问发心,是指发上求佛道,下化众生之心;今问发心,是指发起修行证果之心。初问的意思是:应以何种方法,令初发菩提心的人,其心可以安住于菩提道中,得不退转?又应该以何种方法,降伏其心中烦恼妄想,令四相不生?
今问“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意思是说:菩萨既离一切相,于法应无所住,何以发菩提心有所住?若然不住,何谓发心?又应该用何种方法,降伏其执著能空四相的妄心?以下佛答,也不像开始时,先答降心,后明无住。而是直以菩萨修因,诸佛证果,一切无住,以答须菩提问:云何应住?
2.重显无住
(1)发心无法
佛告须菩提!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当生如是心:我应灭度一切众生,灭度一切众生已,而无有一众生实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则非菩萨。所以者何?须菩提!实无有法,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
“当生如是心”,是明发心无法。此中如是二字,义通前后文。通前是指“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亦即“应生无所住心”。佛意是说:发菩提心者,当知心佛众生,三无差别。众生是我心中的众生,然则众生之苦,即我之苦,众生之乐,亦我之乐;我与众生,休戚相关,苦乐与共,应救应度。但不应心生分别,有能度所度之想;虽然不见有能度所度,但不妨终日度众生。“如是”无住生心,生心无住,始可与般若正智相应,始可以契证般若真空妙理。故言:“当生如是心,我应灭度一切众生;灭度一切众生已,而无一众生实灭度者。”
通后,“应”字贯摄以下三句,次第深进。初句是菩萨生心“我应灭度一切众生,”因为度众生是菩萨的职责。其次是菩萨应生起慈悲心、平等心,度尽一切众生;但众生无尽,是以菩萨的悲愿亦无尽。第三句是菩萨“灭度一切众生已”,应知“而无有一众生实灭度者。”
维摩经说:“一切众生即涅槃,不复更灭。”华严经说:“一切众生成菩提,成与不成无增减。”因为众生本具实相理体,原无生灭去来,只因一念迷故,菩提即烦恼,涅槃变成生死;若能一念觉悟,则烦恼即菩提,生死即涅槃。是以烦恼与菩提,生死与涅槃,皆系于众生心中一念迷悟的因缘。譬喻水遇冷缘结成冰;冰遇热缘变成水;冰水之相虽异,冰水之性实同。佛性亦然,迷即众生,悟即是佛;生佛虽殊,佛性无二。
菩萨发菩提心,当知生佛体同,只因迷悟各别,苦乐天渊,故“当生如是心,我应灭度一切众生”,虽然应该“灭度一切众生已”,但应知“而无有一众生”为我“实灭度者”。如是度生之念不起,我等四相亦空,度而无度,无度而度,才是真正的发心。如果菩萨认为我能度众生,是著我相;见有众生可度,即著众生相;有我即有人,有众生即有寿者,四相不空,与凡夫无异,怎可以说是菩萨呢!所以佛说:“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则非菩萨。”
所以者何以下,是解释何以“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则非菩萨。”的理由,是因为实无有法可修可证。宝积经言:“凡所有法,无不是幻。”大般若经言:“设更有法胜涅槃者,我说为如幻如化。”楞严经亦言:“真性有为空,缘生故如幻,无为无起灭,不实如空花。”在佛的智慧观察,世间一切法,无不皆是如幻如化,虚假不真。菩萨上求下化,固然是如幻如化;诸佛成道,亦是如幻如化。既无修因可得,亦无佛道可证。故说:“实无有法,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
(2)授记无法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于燃灯佛所,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不?不也,世尊!如我解佛所说义,佛于燃灯佛所,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佛言:如是!如是!须菩提!实无有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若有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燃灯佛则不与我授记,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以实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故燃灯佛与我授记,作是言: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何以故?如来者,即诸法如义。
此约授记无法可得,以明般若无住之法。前言发心无发,度生无度,然则何来佛果菩提?佛为释此疑,故引自己昔日在燃灯佛处,授记作佛,亦无法可得;以显实相般若理体,无说无示,无修无证。
释尊授记作佛时,位居八地,上望佛果,仍在修因;下望初心,已属果位。今佛举八地之果,以例初发心之因,令知佛当日得果,实无法可得。佛问须菩提,昔在燃灯佛所,得授记时,是否有实法可得,其意有二:
一、此法是指“无生法忍”之法。当时佛位居八地,得无生法忍,但心中并不认为有法可得,以不住于法故,当得菩提,所以燃灯佛为其授记作佛。
二、此法是指无上正等正觉之法。佛问须菩提:昔日“如来于燃灯佛所”,授记作佛时,是实“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不?”须菩提既己“深解义趣”,明白般若真空之理,故答:“不也,世尊!如我解佛所说义,佛于燃灯佛所,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此答甚契佛意,故佛印证言:“如是!如是!”意谓汝须菩提所解,正是我所证;我所证,正如汝所解。“须菩提”,当时我心中“实无有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如果我心中认为“若有法,…
《金刚般若波罗密经讲义》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