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爱之心者,即以此心而爱涅槃,复以暂伏我爱为涅槃相,不知此即法爱。有憎心者,对于生死亦不憎恶,而不知爱涅槃之爱,真是生死之因,不知断爱,而别用憎于生死,即名于法不解脱,即法爱也。此意盖谓涅槃本是解脱之法,爱憎实乃系缚之因,暂伏我爱非真涅槃,因爱涅槃便成法爱。以似为真,已属妄认,且以爱涅槃故而憎生死,不知真生死根即是爱心,不断爱根,别憎何益?如此修习,岂名解脱?
“云何当知法不解脱?善男子!彼末世众生习菩提者,以己微证为自清净,犹未能尽我相根本。
首句即紧承前文而征法不解脱之相。征意:如谓涅槃是寂灭法,今爱涅槃乃求解脱,何以反名不解脱?善男子下释,谓以微证为清净,未尽我相,即为法不解脱。言微证者,上来证、悟、了、觉,皆有分证之功,故名微证,但不能自计以为清净耳。如果以己微证为自清净者,即是法执。不知寿命相中之觉,仍是业智,亦即我相之未尽者,故云犹未能尽我相根本。下更举事验知。
“若复有人赞叹彼法,即生欢喜,便欲济度;若复诽谤彼所得者,便生嗔恨:则知我相坚固执持,潜伏藏识,游戏诸根,曾不间断。善男子!彼修道者,不除我相,是故不能入清净觉。
所以说犹未能尽我相根本者,寻常赞谤,容或不动喜怒之情,若遇赞叹所修之法门,是必生欢喜,遇诽谤所得之境界,是必生嗔恨,此为修道之人难自觉察者。即此嗔喜之心,便可验知内心我执尚在,故云:则知我相坚固执持。此深细之我相,乃潜依于第八识中,于诸根对境之时,即暗中作主用事,无时或息。故云:潜伏藏识,游戏诸根,曾不间断。言游戏者,操纵用事,极其自在之意。善男子下,以不除我相,结成妨道。
“善男子!若知我空,无毁我者;有我说法,我未断故。众生、寿命,亦复如是。善男子!末世众生说病为法,是故名为可怜悯者!虽勤精进,增益诸病,是故不能入清净觉。
此更反覆推论。谓岂闻赞谤而生嗔喜者,可以验知有我,即闻赞不喜,闻谤不嗔,亦不可认为我空。如果真知我空,则虽闻谤亦不见有毁我之人,倘仍觉有毁我之人,则可反证尚有被毁之我未能断除,故云若知我空,无毁我者。又若真知我空,则不见有我欲济度之人而我为之说法,若尚有我说法之见,正是我相未断,故云有我说法,我未断故。其余人相、众生相、寿命相,亦可如是辨明。此等浅深我相,皆是修行上之病,应当断除。但求道者,每每妄认我相为涅槃,即是说病为法,深可怜悯!如此修习,功愈勤则病愈深耳!后一句结成妨道之所以,故云是故不能入清净觉。
“善男子!末世众生不了四相,以如来解及所行处为自修行,终不成就。或有众生,未得谓得,未证谓证,见胜进者,心生嫉妒。由彼众生未断我爱,是故不能入清净觉。
此再推论不了四相,必生二谬,一者、窃佛德以为己功,二者、以少得而起增慢。
以如来解及所行处为自修行者,即指窃佛德以为己功之人。此种人以为经教所载如来解处,不过如是,今我亦如是修;如来行处不过如是,今我亦如是行,附会如来之解行,谓是自己之解行境界。不知四相未空,但以分别识心附会言教,终不能成就清净解行也。
或有下,即指以少得而起增上慢之人。此中未得二字,非谓毫无所得,但约少有所得或似有所得而言。未证亦然。意谓:又有一种人,实在未得清净涅槃,但因证,悟、了、觉、诸境界少有所得,与涅槃相似,即自谓已得涅槃。实在未证圆觉菩提,但因已伏我执烦恼,与菩提相似,即自谓已得菩提。其未得、未证,非不自知,但以增上慢心而自谓已得,已证。此种人若见有胜于己而更求前进之人,其心必生嫉妒,即可验知其实未得未证也。
由彼众生未断我爱者,彼指前两种人。彼两种人所以有嫉妒心者,皆因未能断除细相我爱之故,后一句重行结成妨道之由,故云是故不能入清净觉。
“善男子!末世众生希望成道,无令求悟,唯益多闻,增长我见。但当精勤降伏烦恼,起大猛勇,未得令得,未断令断,贪、嗔、爱、慢、谄曲、嫉妒对境不生,彼我恩爱一切寂灭。佛说是人,渐次成就,求善知识,不堕邪见。若于所求别生憎爱,则不能入清净觉海”。
此节复明示劝戒。无令下,三句是诫。但当下至不堕邪见,是劝。后二句,仍结归我见妨道。
诫意谓:末世修行之众生,其目的是希望成道。希望成道,必须悟净圆觉心;但所当知者,不可使其以为求悟唯以增益多闻为能事,故云无令求悟,唯益多闻。因为多闻乃名数文字之学,纵有知解,实非自悟净心,反足以增长我见而为求悟之障。
劝意谓,希望成道之人,但须急于降伏烦恼,即是先了四相皆空,发起猛勇之心。所有真实境中一切功德妙用,前未得者今务令得;所有颠倒境中一切障碍之法,前未断者今务令断。此可以自己征验者,所得贪、嗔,爱、慢诸根本烦恼,谄曲、嫉妒诸随烦恼,能够对境不生;所谓彼我恩爱,尤为生死根本,一切寂灭。寂灭者、乃本不生灭,非先有而后灭也。果能如是,即是进除四相而渐证法空,亦可知其观行成就,故云佛说是人,渐次成就。更当求善知识,方能不堕邪见。然求善知识,只可取其正知见,不可别生憎爱之心。如对于所求之人,别有贫富、贵贱之分,如是之类,皆因我相之根本未除,足以妨道,故云:若于所求别生憎爱,则不能入清净觉海。此二语更有谆谆告诚之意,而结归妨道。
己二 偈颂
尔时、世尊欲重宣此义而说偈言:“净业汝当知!一切诸众生,皆由执我爱,无始妄流转。未除四种相,不得成菩提。爱憎生于心,谄曲存诸念,是故多迷闷,不能入觉城。若能归悟刹,先去贪、嗔、痴,法爱不存心,渐次可成就。我身本不有,憎爱何由生?此人求善友,终不堕邪见。所求别生心,究竟非成就。
刹、梵语刹多罗,国土世界之义,即境域也。悟刹、如云悟境。既称悟境,即法法属悟,不复有迷。
戊二 邪师病──普觉章
邪执谬见,不但自心固有者难于断除,由师友之熏陶而来者,其力亦大。修行之人,自以亲近善知识为尚,然而不知选择,遇邪师邪友,亦一味盲从,必致反受其误!且世间邪见之人,最好为人知识,以其邪法自害害人,故师友不可不慎也!普觉菩萨,即是普能觉知一切邪见之人,深悲末世,故悬问及此。
己一 长行
庚一 启请
于是普觉菩萨在大众中,即从座起,顶礼佛足,右绕三匝,长跪叉手而白佛言:“大悲世尊!快说禅病,令诸大众得未曾有,心意荡然,获大安隐。世尊!末世众生,去佛渐远,贤圣隐伏,邪法增炽,使诸众生:求何等人?依何等法?行何等行?除去何病?云何发心?令彼群盲不堕邪见”!作是语已,五体投地,如是三请,终而复始。
禅病,即我、人、众生、寿命、四相。前章于四相痛快淋漓说之,故云快说禅病。说者既痛快,故能令闻者得未曾有,心意因之荡然,而获得安隐自在。世尊下,继谢前益之后,重申详请。末世众生四句,承前章求善知识不堕邪见。先陈详请之因,意即末世去佛渐远,邪法增炽,不求师友,便是盲修。然而求善知识,必易堕邪见。以下五问,皆依此意。使诸众生一语,直贯五问。一、众生求善知识,当使求何等之人?二、当依善知识何等之法?三、对于善知识当行何等之行?四、对于所求之人及所受之法,当自己除去何病?五、当如何发心,始免为邪法转移?请佛明示,使末世修行之人,不入邪途,故云令彼群盲不堕邪见。群盲者,末世众生,无有慧目,譬如盲人,易陷歧路。
庚二 许说
尔时、世尊告普觉菩萨言:“善哉!善哉!善男子!汝等乃能咨问如来如是修行,能施末世众生无畏道眼;令彼众生得成圣道。汝今谛听!当为汝说”。时普觉菩萨奉教欢喜,及诸大众,默然而听。
无畏道眼者,修行而得正知正见。譬如行路,有目可恃,前途无畏。
庚三 正答
辛一 应求之人
“善男子!末世众生将发大心,求善知识欲修行者,当求一切正知见人。心不住相,不著声闻、缘觉境界,虽现尘劳,心恒清净。示有诸过,赞叹梵行,不令众生入不律仪。求如是人,即得成就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此答求何等人之问。大心、拣非希望小果。修大乘者,以发大心为正因,以求善知识为正缘,故大心将发,必求善知识指导正修行路。此等众生所当求之善知识,是要一切正知见之人。所谓一切正知见人者,可以顺逆两方面观察而知:就顺境观察,则心不住相,一也;不著声闻、缘觉境界,二也。不住相,即是离于凡夫希冀人天福报之心;不著声闻、缘觉境界,即是离于二乘滞著小乘因果之心。若就逆行观察,此善知识因为利益众生起见,虽自现尘劳之相,而其心则常清净。尘劳者,劳倦于六尘也。凡夫为六尘所劳,故心不清净。今此不同,故云虽现尘劳,心恒清净。又有时虽亦示现有过,但不勉强说理以自饰其过,仍然赞叹梵行以明己之非。此善知识种种示现:或为利益他人起同事摄;或有别缘,暂违律仪,坦白自承,不令观感之人从而效法,而作不规则之事,故云不令众生入不律仪。不律仪,如云不规则。求得如是之人,可为正缘,由此正缘成就正因,故云即得成就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末世众生见如是人,应当供养,不惜身命。彼善知识四威仪中,常现清净,乃至示现种种过患,心无憍慢,况复丰抟、妻子眷属?若善男子于彼善友不起恶念,即能究竟成就正觉,心华发明,照十方刹。
见如是人者,如前拣择。已得如此之人为善知识,即当不惜身命以供养之,故云应当供养,不惜身命。所以不惜身命者,求道之人以慧命为重,身命为轻。夫世间教理,尚有捐躯报国,杀身成仁之义,何况为法求师?是以既得正知见之善知识,竭力供养,今其四事无缺;纵遇丧命因缘,亦不顾惜。彼善知识下,诫勿致疑。谓既拣择如是之人为善知识,若彼于行、住、坐、卧──四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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