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仪中,常现清净之顺行,则虔诚敬事,自不待论;纵使示现过患,如杀、盗、淫等种种之逆行,亦不可对之稍有自起憍傲或轻慢于彼之心。盖已明知此善知识之所示现,皆为化导之方便。其示现顺行,固令众生作为准则;其示现逆行,亦为对彼过患众生,与其同事而行摄化耳。故云乃至示现种种过患,心无憍慢。乃至、如云纵使。况复抟财妻子眷属者,抟、谓抟食,财、谓资财。关于此语,有义:谓见彼过患如杀,盗、淫等非律仪事,尚无憍慢;况彼若仅贪著财、食,或是在家知识爱染于妻子眷属,非为大过,更应不起恶念。有义:事善知识,身命尚且不惜,何况财食等身外之物,二义均可通。
若善男子下,结明获益。彼善友、即前拣择而事之善知识。不起恶念者,一则对于善友顺逆诸行,决定了知其为方便示现;二则可以证明自己心地清净,正念纯熟,故能尔也。即此于彼善友不起恶念,即能随因感果,契合真心,故云即能究竟成就正觉。从此慧光开发,称体无边,故云心华发明,照十方刹。
辛二 应依之法
“善男子!彼善知识所证妙法,应离四病。云何为四?
前节已明人之拣择,此节明法之拣择,以答依何等法之问。答意谓:彼善知识所证之法,应离下列四种之病,方可依之。妙法、指随顺圆觉各种观行。但此中四病,与问中除去何病之病不同。四病乃专指善知识以其所证之法,为人南针应离之病,即科目所标邪师病也。随有一病未离,不堪为师;而修行之人,即不当依其法以为绳墨。云何为四?征起下文。
“一者、作病:若复有人作如是言:我于本心作种种行,欲求圆觉,彼圆觉性非作得故,说名为病。
自此以下四节,别释四病。四节皆冠以若复有人作如是言者,经文假设人言以明病之行相。意即苟作是言,即知是病。此节明作病之行相,即是欲求圆觉,而妄以起心造作为能事,故其言曰:我于本心起种种行欲求圆觉。所谓起种种行者,盖即误会三摩钵提观中,所言一切菩萨从此起行,及备行菩萨清净妙行等文;以为用心用力、作诸佛事,所谓造塔、修寺、持咒、念经种种施为,即是入道真实功德,不知有意造作,已违觉性。故经破云:彼圆觉心非作得故,说名为病。
“二者、任病:若复有人作如是言:我等今者不断生死,不求涅槃,涅槃生死无起灭念,任彼一切,随诸法性,欲求圆觉。彼圆觉性非任有故,说名为病。
任者、任其自然,此任病与前作病适得其反。大疏云:前则驱驰觅佛,此乃放纵身心。此等人所持理由,谓我等现在不必去断生死,亦不必去求涅槃。涅槃不忻,生死不厌,故无起灭之念。只是真听其真,妄听其妄,饥餐渴饮,各称其心。所谓:任彼一切,随诸法性;节以此任其自然之心求于圆觉。此乃误会菩萨不与法缚,不求法脱,不厌生死,不爱涅槃,及圆觉清净本无修习等义。夫欲求圆觉而有任其自然之心,不知圆觉净性实非任其自然之所能有,故云彼圆觉性非任有故,说名为病。
“三者、止病:若复有人作如是言:我今自心永息诸念,得一切性寂然平等,欲求圆觉。彼圆觉性非止合故,说名为病。
止、谓止息妄念,此则鉴于前者作病之起心,任病之随情,不得觉性,故转计于止。其言曰:一切法所以有差别之性不得平等者,以心有妄念故;我今于自心上息诸妄念,妄念永息,即得一切法性寂然平等,以此欲求圆觉。此盖误会奢摩他中取静为行,及由澄诸念等义,不知妄念愈息愈多,即此息妄之心仍是妄念。且见有妄念可息,即已乖彼无念之觉心,故云彼圆觉性非止合故,说名为病。
“四者、灭病:若复有人作如是言:我今永断一切烦恼,身心毕竟空无所有,何况根尘虚妄境界?一切永寂,欲求圆觉。彼圆觉性非寂相故,说名为病。
灭、谓心境俱灭,故与前者但息心念不同。其言若谓起惑造业,故有受报之身心,我今永断一切烦恼,即无惑无业,而所谓受报之身心,更空无所有;根尘境界托于身心,今身心既空,何况根尘乃托于身心之虚妄境界,焉得不空?今断烦恼,则身心、根尘一切永寂,以此寂灭之心欲求圆觉。此则误会禅那中所言寂灭及断烦恼等义而来;不知觉体灵明,寂照不二。今断烦恼唯住寂灭,失彼明照,岂合觉相?故云彼圆觉性非寂相故,说名为病。
“离四病者,则知清净。作是观者,名为正观;若他观者,名为邪观。
此总结。谓若离于四病,则知此善知识所证妙法,乃为清净可依之法。不惟善知识所证之法应作如是观察,即一切修行人亦当作如是观。故云:作是观者,名为正观;若他观者,名为邪观。
实则四种行门所以为病者,以其断章取义偏执一行,言虽近是,理则全非故也。离四病者,但离遍执,非离其法;若能通达,则四皆清净,非谓四法皆不可行。所依者、当在离病之法耳。
辛三 行何等行
“善男子!末世众生欲修行者,应当尽命供养善友,事善知识。彼善知识欲来亲近,应断憍慢;若复远离,应断嗔恨。现逆顺境,犹如虚空。了知身心毕竟平等,与诸众生同体无异。如是修行,方入圆觉。
此答行何等行之问,即既得所求之人,应如何事之之意。又菩萨行门无边,要以事师为尚,况末世邪法炽盛,尤须知识提携,故亲近善友,即修行之事。末世众生欲修行者下,明应行之事。善友与善知识,名义上原无分别;只善知识中若为同学道侣者,自属于友,应当供养;若为亲近师承,即当执礼以师事之。尽此形命供养承事,无有少懈,故云应当尽命。彼善知识,概指师友。师友欲来欲去,必有因缘。其欲来亲近时,不可谓彼不待请而来,因而慢彼;亦不可谓彼尚欲来近我,因而自憍,故云应断憍慢。若师友欲远离他去,亦不可因其舍我就彼而生嗔恨之心,故云应断嗔恨。俱云应断者,憍慢、嗔恨,皆为障道因缘故。现逆顺境者,清净威仪名顺境,种种过患名逆境,又远离名逆境,亲近名顺境。总之、善知识示现或违己意或顺己意之境界,此心亦不因而改易;譬如虚空之无变异,亦不见彼违顺之相,故云现逆顺境,犹如虚空。所以然者,菩萨修行,应以同体悲智为出发点,盖即了知师友及诸众生与己同体,体同圆觉,无有异视,故事师可以屈节,度生可以忘躯,如此始为随顺觉性,故云如是修行,方入圆觉。
辛四 应除之病
“善男子!末世众生不得成道,由有无始自他憎爱一切种子,故未解脱。若复有人观彼怨家,如己父母,心无有二,即除诸病;放诸法中自他、憎爱,亦复如是。
此答除去何病之问。问意、答意,皆从前章若于所求别生憎爱之义而来。但前但言人,此兼言法;前但现行,此明种子不同耳。答语先明病之所在,意谓:分别自他而起憎爱,即是难契圆明之病。末世之人所以不得成道者,因为从无始以来,即有自他、憎爱一切的习气,即一切种子也。此种种子未能解脱,是以触处现行。譬如对于所求之人,别以爱憎为重轻;对于所闻之法,亦别以爱憎为取舍,皆足妨道。故此自他憎爱一切之种子,即为诸病。
若复下,明除病之方。意谓:要除去自他憎爱诸病,须是以平等之心观人。譬如怨家乃最可憎者,父母乃最可爱者,如果有人将彼怨家当作自己父母看待,其心平等,无有二致;从此怨亲平等之中,即知此人自他憎爱之种子已断,故云即除诸病。观人如此,观法亦然。若以平等之心观法,则生死、涅槃无殊,故云于诸法中自他,憎爱,亦复如是。
辛五 云何发心
“善男子!末世众生欲求圆觉,应当发心作如是言:尽于虚空一切众生,我皆令入究竟圆觉,于圆觉中无取觉者,除彼我人一切诸相。如是发心,不堕邪见。
此答云何发心之问。本章五问,皆以末世去佛渐远,邪法增炽为缘起,而以令彼群盲不堕邪见为归结。而世尊答语,则首标末世众生将发大心,所谓将发者,盖谓末世有志求道,欲发大心,但以恐堕邪见,未敢遽发。至此、则当求之人,当依之法,当行之行,当除之病,俱已明白显示,今当教命发心,故直云:末世众生欲求圆觉,应当发心。发心、即发愿,如世俗所谓立志,盖所以策引修行也。愿切行专,方得成就故。
尽于虚空至一切诸相,即发心之言,亦即应发之心相也。心相有四:一者、广大心,二者、第一心,三者、常心,四者、不颠倒心。与金刚经中开示云何应住义同。尽于虚空一切众生者,即广大心。尽于虚空,则十方普及不以方域为限;尽于一切,则四生俱赅,不以怨亲为差,故云广大。我皆令入究竟圆觉者,即第一心。夫依众生不觉而说始觉,觉已即同本觉;今令入于始本不二,乃为究竟入于圆觉,故云第一。于圆觉中无取觉者,即常心。所谓令众生入觉者,实以依于幻化相上,说未入觉者名众生;然众生入已即名圆觉,非以圆觉为所取之法,而众生为能取之人也。以是之故,虽云令生入觉,而实无有取觉之人,如是乃契真常;若见有众生因我令入圆觉之相,即非真常矣,故云常心。除彼我人一切诸相者,即不颠倒心。我、人、众生、寿命诸相及度生等相,皆名颠倒;今除彼一切诸相,故云不颠倒心。前二心为大悲,后二心为大智;悲智双运,故四心圆发。如此发心以策修行,虽在邪法增炽之末世,亦不惧为邪教邪宗所诱,故云如是发心,不堕邪见。
己二 偈颂
尔时、世尊欲重宣此义而说偈言:“普觉汝当知!末世诸众生,欲求善知识,应当求正见。心远二乘者,法中除四病,谓作、止、任、灭。亲近无憍慢,远离无嗔恨,见种种境界,心当生希有,还如佛出世。不犯非律仪,戒根永清净。度一切众生,究竟入圆觉,无彼我人相,常依正智慧,便得超邪见,正觉般涅槃。
偈中有与长行文不甚同者,乃义颂也。
丙四 行方便──圆觉章
本经言行,前有普贤、普眼之设疑请问,后有威德、辩音之单复异同,义无余蕴,已可依之直达觉境。然而干里之程,始于跬步,则入手方便,尤应抉择。譬诸建屋,基础先固,大厦斯成。大抵法门深处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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