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背诵经文或典礼仪轨之外,在印度的整个传统中并没有务实性、系统性、科学性的实修方法。而这部分是佛陀留给我们,也是我如此热衷的原因。
我多么想要脱离心灵上的杂染,但我找不到方法。内观是一个解决的答案,因为它是务实的,不说教。我经常说,一个人没有实修内观就实践不了佛陀教导的精华。这种说法乍听之下很震撼,但人们经过讨论之后,他们便会了解这种说法。
基本上缅甸的人们相当的聪明,并且相当幸运。缅甸未曾发生宗教上的狂热与迷信,虽然别的地方曾经有过。在让他们了解我看法的过程中,我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葛印卡老师,请问教授正法的老师与缅甸的人们是否知道乌巴庆老师;他所使用的教学方法,以及他在正法传布上的重要性?
传授正法的老师都相当熟悉乌巴庆,但一般人们比较不知道他。他收的学生不多,他也没有开设大型课程。不过,内观老师们也都知道他的课程开放给非佛教徒的外国人。
但您说,人们知道您在正法传布上的贡献。
许多文章提及。有一些缅甸人拜访过法岗也见到我们的成就。有一些出国的缅甸人,会去拜访不同国家的大学,特别会去佛教、巴利文、梵文或印度学科系拜访,经常讨论到乌巴庆老师的课程已经对全世界开放。即使他们可能没听过乌巴庆的名字,或从未接触过内观禅修;但自然地就会热衷于听到这类的事情。
乌巴庆老师随着他如此优异的贡献,更加为世人注意。
几年前您曾告诉我们,对于回缅甸的决心;从那些话来看,您似乎成功了。
是的,愿力已经以非常好的方式实现。当然每个人都喜欢回到他的故国,出生的土地。梵文中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一个人的出生之地,比天堂还要珍贵,什么也比不上它。
不过,另一个想要再回来缅甸的原因是,我想要与缅甸国内渊博的学者,同时也是实修内观的人,一起讨论佛陀的教导。
虽然我确定我并没有偏离佛陀的教导。我仍以我对许多印度灵修的历史和现况的了解背景,来试着理解佛陀的教导;佛陀时代前一百年,在印度就有一些心灵上的探讨。接着佛陀出现了,他对于心灵了知的这个贡献,流传了数世纪。这些传统一直被保留到今天。即使有着许多的分岐,但都有着共同的精神基础。我可以清楚地体会,心灵了知的发展过程,达到顶峰,接着逐渐衰败的原因;就像我曾亲身经历一般。从各种不同的观点来看佛陀的教导,帮助我有更深入地了解与评价。
另一个理由是,我的母语是拉贾斯坦诸语言,一种似乎是巴利语演变后的印度方言。许多的词汇,甚至文法,都与巴利语相合。我简直就如同自母乳时期就在沈浸巴利语世界一样。因此对我而言,我不用正式地学习巴利语的文法。当我阅读巴利文时,那些词汇似乎自然而然地就有了它们的意义,这使我更加清楚地了解佛陀。
第三个理由是,经由我个人的实修,我更加清楚地了解佛陀的教导。在实修内观以前,我并未研读过佛陀任何的教导。对我而言,实践是第一步,理论是后面的事情。经由直接体会佛陀的教导,他的话对我有着特别的意义。所以我想要确定我对佛陀教导的理解没有偏误,我很高兴也是如此。
实际上,我回缅甸的主要目的,是寻找同时也是禅修者的巴利文学者。在缅甸有着许多精进的禅修者。我多么地想要认识这样的人,好让我可以请教他们,为什么某些词汇有着特殊的意义。
我在十一月得到了这样的机缘。多么美好的机缘!我在仰光的第一天,我供养食物给以教授实修著名的僧院,藉此与一些主要僧侣有讨论的机会。在其它场合,我们也供养位居于领导的僧侣。得以有机会与他们谈论正法的重点。
在我回到缅甸的第二天,我拜访了最尊贵的明昆尊者(Venerable Mingun Sayadaw)。他是三藏持者(Tipitakadhara-holder of the Tipitaka)法的出纳者(Bhandagarika-treasurer of Dhamma)。他熟知三藏经典。要记住如此浩瀚的文字是不容易的。(事实上,尊者曾二度入金氏世界纪录)。他是当今缅甸最受尊崇的比丘;国家最主要的精神导师(Abhidhaja Maharatthaguru-foremost spiritual teacher of the nation)。1954年到1956年,他带领缅甸第六次的三藏经典结集(Chattha Sangayana-sixth recitation of Tipitaka)。目前他是缅甸僧伽与佛陀教法的引导明灯。
当时我很幸运,只要从我的出生故乡曼德勒过了河,就能到他在明昆城的寺院拜访他。虽然当时他年事已高,身体也有点虚弱,但我发现他的精神相当敏锐。我特别拜托他帮我联系巴利文学者,他和Pariyatti大学的僧侣们,非常热心地帮助我实现与巴利文学者一起讨论佛法的愿望。
因此,由20到25位优秀的巴利和正法教导学者组成的会谈,在大学里举办了。大家讨论了二到三个小时,随后我还与其中一些人二度会面。真是美好的经验。我们一起深入了许多重要的词汇。我向他们说明了印度的精神文化,是如何给予某些特别词汇特别的意义,而这也刚好完全地符合佛陀的教导。
我和学者们对这些词汇的衍生一一地讨论检视,从历史上的演变,以及其本意。这就如同我们在内观研究所(VRI)的研究一样。他们同意我们的解释,这是一场健康又有益的会谈。
所以缅甸的巴利学者了解到内观研究所,完成了一些非常有用的工作,就是这些文字是何时产生的讨论?
的确是。这也是他们邀请我到缅甸的原因。他们觉得如果我能和那边的学者们讨论,一定是相当有帮助的。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为了确定我自己,没有因为有可能不适合的个人成长背景,而不小心扭曲了佛陀的教导;我觉得我应该和一些没有印度传统文化背景的人们讨论。因为他们接受的是纯正的佛陀教导,没有受到不同教导的影响,佛陀的教导自然可以保存最纯净的形式。我一直在找寻这样的机会,来和他们互相切磋,终于能够和他们一起讨论。这实在很有帮助;我感到相当满足。
有没有别的事情,您希望再说明的?
目前在缅甸,人们对内观禅修的热衷会愈来愈多。那些来上课的人们,开始了解为什么我们如此重视身体感受的原因。在缅甸,除了雷迪大师(Ledi Sayadaw)带领的禅修方法也强调身体的感受,并非所有的禅修指导方法都如此。佛陀的教导以它自己的话语,清楚地解释了这一点,虽然已经被长期地忽视。所以我确定内观禅修会更广泛地开展,这也意谓着,更多的人会因修习内观而获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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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印卡老师和师母(Mataji)于1990年11月回到缅甸后,在1991年的9月,他们又再度被邀请回缅甸举办两次十日课程。这是葛印卡在他出生的地方举办的第一次独立课程。
这两次的十日课程接连在 Daw Dhammethi 女修道院举办,位于仰光的市郊。从9月8号到19号,9月20号到10月1号。第一次十日课程有两百位学员参加,包括四十五位该修道院的女修行者。因为对课程如此的投入,以致于紧急安排第二次意料之外的课程;共有一百三十位学员参加第二次的课程。
在葛印卡老师停留的期间,他又与身具巴利学者的比丘长老们,讨论一些在法岗的内观研究所,所出版及研究的巴利文著作。
在课程开始之前,葛印卡老师以英语在仰光大学为大众作了一次为期三天的演讲。每一场都来了超过六百位听众,把礼堂都挤满了。葛印卡老师以下面一段话,作最后一天演讲的结尾:
「许多年以前,在通过高中期末考试后,我录取进入这所大学。当时在这里念了整整三天的书,随即因为家族责任召唤,告别了仰光大学。现在我很高兴能再度回到这所知名大学,献给大家为期三天的演讲。将正法,这个我从这个国家得到的最上等礼物,做为回报。」
Aisi jage Vipaœyana,
samata citta samaya.
Eka eka kara maila ki
parata utarati jaya.
愿内观升起,
平等心满盈;
一层又一层,
层层杂染剥落。
—Hindi doha of S.N. Goenka
《重回缅甸的葛印卡先生(访谈)》全文阅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