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心与所缘,就三摩地来说,心与对象是在一起的,让心的对象稳定而明显,即是培养心的定力。“念”的近因是坚固的想或四念处、八种善知识。至于“念”为什么能对治懈怠,那是因为念的意思是不放逸,所以念与懈怠不会同时存在。要成就所有的修行,不论是修止或修观,“念” 非常重要,特别与四念处有关,因有念才会有稳定的相、作意。
(六)“思”是策励,当对象不明显时,对修行就会感到无聊、无趣,心就没有力气、沉下,即是昏沉,是一种无明,要用思(意志)与正知(了解、智慧)才能对治昏沉,当有智慧时就没有无明。七觉支中的择法、精进、喜觉支与思也有关系。尤其是择法觉支,强调正思惟,它的精髓是寻,正思惟就是寻的意思。思如缰绳,拉我们的心朝向对象,所以思最重要的方面即运用在择法觉支与精进觉支。
(七)“舍”,六种障碍中的有功用行(abhoga)是用过度努力专注于对象上,如果太用力,心很容易产生掉举,这时要以“舍”来调适。此处的“舍”是指行舍的“舍”,而非受舍的“舍”,虽然行舍与受舍有密切的关系,但两者不同。当不够专注在对象,就是无功用行时,容易昏沉,应以“思”来调适。所以,有功用行、无功用行不算是烦恼,但却可能会产生烦恼。
(八)“正知”,正知有四种,就是“行处正知”、“适宜正知”、“有益正知”和“无痴正知”。正知能对治六种障碍中的掉举。
〔九住心〕(注四)
《瑜伽师地论》中,九住心说明三摩地从最初到最后的自在的过程。
(一)建立心在所缘上(sthapayati):初学者如果对修三摩地没有经验,必须先了解所缘,然后再安止心于所缘上,当所缘不明显时,多半会落入昏沉。如果不了解对象,勉强作意,心还是不在对象上,而且昏沉会变得很明显。
(二)放心跟所缘在一起(sajsthapayati):这时已大略知道对象,但还是模模糊糊的,虽能勉强地安止心在所缘上,但散乱还是比寂止的时间长。
(三)近住(upasthapayati):此时已能专注在对象上一段时间,寂止的时间比散乱长,但作意还不是非常任运自然地让心在所缘的附近。在近住时,还是会丢掉对象,不过能觉知对象丢掉了,所以丢掉对象的时间不会很长,在上一个阶段,失念的时间会很长。此时失念的时间已缩短许多。
(四)下住(avasthapayati):让心稳定在所缘上,这个阶段如果丢掉对象,能立刻知道,而且可以马上处理,无须太过用力地勉强专注在对象上。这时,掉举变得比较细,不过昏沉还是粗,作意会变得较任运自然。
(五)调顺(damayati):是驯服的意思。专注于对象,就像用绳子将野生的小牛绑在柱子上,使它安定下来,刚开始时,小牛会跑来跑去,渐渐地就会安住下来。在这种情况下,心已能驯服粗的昏沉与掉举,因已远离粗的烦恼,剩下微细的昏沉与掉举,乐会变得明显。此时,要用正知来检查,警觉喜乐的无常性,因为喜乐是靠所缘而生起,当对象不见时,它也会随之不见,故不可执著。
(六)寂静(wamayati):至此,心变得更敏感,作意变得任运自然。当对象改变时,马上可以觉察,虽然也有其他的所缘,但不会干扰对所缘的作意。无聊、无力气的感觉不再出现,自己能用功且持续不丢掉所缘。但在这一阶段,太用力时,偶尔还是会出现掉举,可是昏沉不会再出现。
(七)最极寂静(vyupawamayati):警觉变得自然,无须太用力,掉举也不再现起。
(八)专注一趣(ekoti karoti):已没有昏沉、掉举情况,能无间自然地作意,在最极寂静时,还得用一点点努力来支持警觉,到专注一趣时,已不用努力,可以完全自然地作意。
(九)等持(samadhayati):即禅定的情况,没有杂念,作意已能任运,禅定自在。
〔十种安止善巧〕(注五)
《清净道论》中提到十种安止善巧,可帮助禅修者生起安止定。
(一)令事物清净:例如修剪指甲,让身体、衣服、坐垫等干净,才能用功,因外在事物清净,能使内心稳定清净。
(二)使诸根平等而行道:五根要平衡,信与慧平衡,定与精进平衡,念包含于其中。如以七觉支来说,其与五根的道理一样,属于定的方面是定、舍、轻安觉支,慧的方面是择法、精进和喜觉支。为什么喜觉支属于慧?因有智慧的人不会感到无聊、讨厌。五根与七觉支一样,都有定、慧这两个部分,来克服所有的烦恼。
(三)于相善巧:即未能成就心一境性的相,使其成就善巧;已成就的相,持续修习善巧;已得修习于相,令守护善巧,使心稳定在所缘之相上。
(四)当策励于心之时,即策励于心:这非常重要,要知道什么时候需要策励心。昏沉接近定,如果昏沉明显,一定要以慧调治,透过择法、精进、喜觉支来对治。昏沉时,如果强调舍或轻安觉支,反而不容易处理昏沉的问题,因舍、轻安觉支属于定,所以,应该强调慧,而非定。这即是策励心,如此诸根才能平衡。
(五)当抑制于心之时,即抑制于心:这是说明当我们过度精进,会令心生起掉举的情况,这时则要修习轻安、定、舍觉支以平衡之。在《杂阿含》一二四七经里,佛陀说明修定的过程就像炼金,要知道什么时候加热,什么时候加水。在《清净道论》里亦引《杂阿含》七一四经加以说明,如果我们要灭大火,而在大火上加干草或干木头,只会让火烧得更旺盛,如果以小小火,想让它燃烧起来,却不加些木头或草,那火很快就会熄灭。所以当掉举的情况产生时,不要修择法、精进、喜觉支,应修轻安、定、舍觉支才能对治掉举,就好像要灭大火,不应再加入干的草或木头。
修行的过程是从最粗到最细,在得到层次较高的定时,昏沉会变得明显,此时要以精进、思去掉昏沉。当精进一段时间,因用过量的思,反而会造成心产生掉举的情况,此时反而就要用轻安与定。思要与定、轻安在一起才能除去掉举。当去掉最粗的掉举、昏沉时,心会变得比较平衡,但较细的烦恼还是存在,所以还会产生无聊、讨厌的感觉。在这种情况下,一定要知道如何令自己的心喜悦。
(六)当喜悦于心之时,即喜悦于心:《清净道论》中提到,当信心很弱时,可以用佛随念、法随念、僧随念等来令心生起喜乐。如思惟我是出家人,出家是为了解脱,令心生起出离,这都是帮助我们离开无聊感觉的方法。所以,要清楚地知道在十种安止善巧里面,什么时候当策励心、抑制心、喜悦心。
(七)当舍心之时,即舍于心:此时禅定已经到达某一程度。《清净道论》中有个譬喻,就像一匹良马,马夫不用鞭子,当马看到鞭影自然就会跑。好的修行者也是如此。当我们的心愈来愈敏感,就能愈快发现昏沉或掉举的现象。对修行过程的了解,也会愈来愈微细,这细微的了解是指对有功用行、无功用行情况的察觉,什么时候当舍,什么时候该给它一点点推力。
(八)远离无等持的人:即远离不曾在出离之道上精进的人,操作甚多事物而使心散乱的人。
(九)亲近等持的人:即时时亲近行在出离之道上且得定的人。
(十)倾心于彼:即让自己倾心于定,尊重定,趋向定,往修定的方向迈进。
《阿含经》中,佛陀曾以四种马的譬喻来说明,我们刚开始修行时,就像一般的马必须要打它,直到流血,它才会跑;当修行进步的时候,一打它马上跑;接著再进一步时,当鞭子碰到它一点点的皮肉它就跑;最高的修行,是看到鞭影,马自然就会跑。如果有修行的智慧,能知道烦恼的过患,当看到烦恼的影子,就能很快地警觉与对治。所以,要知道八种断行的次序,以及其与九住心与六种障碍之间相互的关系,才能了解这整个过程。
好的修行者,信根随时都在,不需要策励,随时也都会有轻安。依照阿毗达摩的说法,所有的善心都有信。去掉懈怠、失念,则我们的正知、念,就会愈来愈明显,当正念变得明显,对无功用行、有功用行的察觉,就会愈来愈敏锐,烦恼也就愈来愈不明显,任何情况都能入禅定、修行。
〔七种作意〕
《瑜伽师地论》有很多相关修习奢摩他的说明,多半是在三摩呬多地或声闻地。我们以无著菩萨的七种作意的道理,帮助了解修习安般念的过程,它与《清净道论》的九种知长出息、入息的方法也有些类似。除了七种作意以外,还有四种作意,也称为四种专注(注六)。将七种作意与四种专注、九住心同时对照了解,对于奢摩他的修习会更清楚、更有帮助。
(一)了相作意:了解“相”非常重要,如果不了解所缘,则修行不会进步。
(二)胜解作意:了相作意与胜解作意可合称为随顺作意,主要在培养稳定、任运地作意的过程。佛陀的功德中有一项是完全地禅定自在,因为佛陀的心能不断地任运作意,完全不用勉强,所做的行为完全地自然、圆满。所以,佛陀的止观是完全地任运自在。
随顺作意是先勉强安止心在所缘上,并了解所缘。初学者一定要先习惯安止心在所缘上,且了解所缘。如果曾经修习过禅定,便可以很快地经过这个过程,突破所有的问题;如果过去修习禅定的缘不明显,则需要一段时间习惯了解对象、安止心在所缘上。由于不习惯了解所缘、安止心于所缘上,所以,开始先要勉强用力,强迫自己安止心在所缘。随顺作意属于四种专注中的“强迫专注(力励运转作意)”。如果我们用胜解、决心、精进,安止心在所缘上,那么对于所缘一定不会模糊,也才能远离粗(下品)的烦恼。
(三)远离作意:在这个阶段,已经没有需要刻意安止心在所缘上的问题。在了相作意与胜解作意的阶段,时间多半是在打妄想。在远离作意的阶段,则心多半是已远离烦恼,且留在所缘上的状况,只是所远离的是粗或细烦恼的差别。有杂念的时间,比在定中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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