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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严学(龟川教信著 印海法师译)▪P2

  ..续本文上一页种佛教之教学,所以筑成各别独特之立场,这是为了明了地提示其存在性,更是当然之道理了。

  然而,每一特征,以公平的眼光看,未必是很优秀,而绝对不充许追随其他的,事实上很不容易去作断定。内中其特征反而标示其教学之孤高,成为一种畸型的。若从佛教本来性格与目的看,毋宁说比其他教学较低劣,置于不成材料之场合亦未可知;然而虽是这样说,但其事体本身,未必在学术界之价值上打折扣而被轻视。何以故?教学特征是唯限于其单独而似与本来的佛教学表现不同。相反的说,那些特征之一切收集,成为佛教学。其本身性格为庄严之意义,其教学的特征则是其教学的生命。不但如此,不久即成为佛教学具体的表象,而提高了佛教价值。以如此畸型孤高性,一向被人所批判,具有多含性的佛教,能够构成有力的一个场面,决不可能被轻视而疏忽的。

  华严学的内容含藏有深堪的哲理,实在已经到达大乘佛教之最高峰,而受广大一般思想界所欢迎。其深邃高远一乘教学内容,无论是从内、从外任何方面,几乎接近惊叹之评价也是事实。或者在另一方面被人误会为覆盖隐匿了佛教之宗教的真面目,成为罪恶而被轻视放弃,像存有这样观念的人并非没有;但以佛陀宗教所体验之《华严经》,经过深长思索和检讨结果,为造成以宗教哲学教学意义说,决不是单纯的学问。以宗教作为保证之哲理,若想到这是要通过体验始得思索得出来这一点上说,则华严学所具有的特征,不单是在一宗派组织型态上,以及当为珍奇之一个课题上,也许对于整个佛教是不可或缺之性格,应该被重视之。

  余现在依照如上所说的意趣,为华严学之特征,最先所要触及的是在此教学检讨上,必须要有预先的准备,且要广泛研究佛学。为了把握到他方面之关连方便起见,当然不得不成为企划上的紧切事,因此,华严学之特征,这是可以预想得到的,亦是对佛教组织的构成上似有帮助的。例如要把握住一个「人」的概念之时,吾人可以藉日常最熟识的知友某某人来作说明和表示,将其概念之特殊性使成为普遍化,这是最容易了解的方法。然而,唯以单独隔离的「某一特定的人」,或可给与正确之概念;但是从有组织、体系的「人之本身」,绝对无法有正确的把握。因此结果是对知友某某人所表示出来的全貌也不能没有一些错误。吾人绝对要知道知友某某人之表象,必须通过心理学的、生理学的,更要在伦理学的、哲学的,乃至其他凡是不同范围之「人」,将其体系化而有加以整理考察之必要。以这样的做法,吾人始能从知友某某人之表象中,能把握住全体「人」的概念。华严学之特征,即时说,开始是知道知友某某人之一个表象而已。虽然如此,不能只停止于此,预想扩大本书全部体系之企划,依据一切互相关连之事体上,为明确知道甚么是真正的华严学,完成使命之同时,亦能暗示出佛教之全貌罢。现在所说的序说,只是序说,并未完成全部结果之使命。本书全部之记述,既是以此为根源所流出,同时应该知道决不使其孤立或成为无意义。吾人现今应尽能力去避免对此教学独断而导入于险境,同时专心以华严学之本质成为体系化。

  2象征主义之哲学

  华严学是「为明白的开显佛陀之自内证」,以《华严经》为根本所依之组织,其表现是象征的。佛教任何的教学,既是释尊所说的佛教(至少要想到是佛所说的法),当然皆属于佛陀悟境内容的体系化。然而特别在《华严经》,与其说是「佛陀所说」,毋宁说是「为佛陀而说」,所以应该说「证悟本身之表现」才对罢。若以一定之方式组织成为体系化,以人与人之间不完全而有所约束之语言,实在是不可能组成的。禅称谓「以心传心」,或者说「语默不二」。「证悟本身」只是「悟证」于自己所得,除其体验者以外,谈证是愈谈愈远而离开了证悟本身。若以吾人之相对智去了解佛,想是已经接近于佛,同样的,反而是远离了佛。若真正的要了解佛者,当然吾人真正的是不可知道,故而应尽量放下凡夫执著的一切。以《华严经》不是佛在说教,而实在是自身的证悟。如此,则经典表现,只不过假借文字而已。一方面以运用此文字,同时将其文字消除后,在空白中应该有其证悟在光亮著。然而另一方面因为是空白故,任何的表现都能确实的获得表示出来。

  如同当一个人将其手指插入沸腾的热水时,这时此人绝不会等待长久去思索或回想说明「手指已进入热水摄氏几度?因为热温沸腾高至几度,所以手指皮肤表面最初是起了化学的变化。接着渗透其内部,刺激神经系统,以至筋肉也起了变化……」。真正的感到有灼热时,不待说明灼热之理论,只有一言不说,赶快抽出其手指。不加以多言解说,并非没有灼热感,是因为真正的断言绝虑之灼热才不吐一言。在如此场合之下,只是在咄嗟叫唤,此即证明了有千万分之灼热感。

  太过分的灼热而一言不发,即是「空白」,此称谓是「果分不可说」,而「咄嗟叫唤」,即表现全身笼罩在灼热中,此可说是「因分可说」。

  法藏《五教章》开卷第一说:「今将开释迦如来海印三昧一乘教义,略作十门」。第一门是「建立一乘」,此一乘教义分齐,初分为别教一乘及同教一乘二门,于别教中:「一、性海果分,是不可说义。何以故?不与教相应故」。接着说「二、缘起因分,即普贤境界地」。①「注释:大正藏第四十五册页四七七上。」果分不可说者,限于自证之境地,唯以体验者自己所能身历感受之表示。然而,以佛陀之证悟不可说,只是沈默的语言,则真理在方法论上,永久将其「埋没」,真理本身无法不绝的显现出来,并且消失去自发之努力。真理就是那样吗?真理不是已由佛陀所开显出来了吗?那就是在一切事物上,显示全部资态之事实,依佛陀之正觉已被证明。若依据佛陀正觉而能显现真理,与佛陀同一根本、同一素质而无所相异的吾人一切众生,应当也同样的决无遗憾的必定可以开显出来。

  可是,有一个限定,谓「迷界之执界」。想要解脱,唯有自觉的人,才容许开显真理罢!由此考虑到菩萨之大行。其代表中之代表应是普贤菩萨所行之普贤行。菩萨者,若对已经果满之佛陀说,是尚未因位中的修行人,也是被救济者的众生代表。而且同时对于在因位之迷界众生,以佛界为志向,作为忍苦精进之体验者,必定其志愿,成为开显真理法界中之英雄。所以经过菩萨之体验,而一步一步的去实现佛陀之觉证。那就是一行至一行,一位至一位的,于菩萨大行之名称下必能体解真理。《五教章》所以论说缘起因分「即普贤之境界」也②「注释:十地菩萨是地地各各证得一分真如,若是由初地至二地,由二地至三地,而作为行位阶段之进展的话,则十地菩萨对佛来说当然是因位,于因位中能够证入一分宛然的性海果分吗?关于此事,华严宗作如下说明:性海果分是毗卢舍那究竟圆满自在之法(理智不二=理事一体),不单只是理,而且亦不能局限于行者证智之事法上。此解说为[舍那所了、所知、所照之法]。因此如要举出真正谈论性海果分场所的话,那必定是卢舍那佛之果体,而且真如亦不只是属于佛果之地,若从十信满心已圆满成就一点上说,不必等待十地究竟,初发心时已了证果分也,所以性海果分先予以理性作为理解,但其究竟是理事融通之果法。」。

  因而,所说佛之自境界与普贤之境界就有果分与因分之不同。但是因分又是果分为普贤直接之所知,所以两者自体是无二无别,恰如水与波之关系,喻如水是静态的波,同样的波是动态的水。此为《五教章》接著所说:“「此二无二,全体遍收。」

  既然为非表现而成有形式之表现来说《华严经》,其自身不得不说是象征的。其教学组织不只是科学的,也不是偏于神秘主义的,那是很明晰的采取哲学的型态,同时建立于象征主义上。吾人翻阅华严经典时,其整部经文累积之章句,含蓄著丰富的诗趣,极为典雅的艺术手法,使人体会到具有一种戏剧性的兴趣。③「注释:《华严经》当为艺术的精神,以最优胜性来看待处理是纪平正美博士「行之哲学」(三○六)中有所记述」华严教学与其他的教学,例如持有一种佛教心理学特色所见的唯识学,深湛精神剖学色彩的俱舍学,或是注重于纯宗教方面的净土教学,专以顿悟为指向的禅学等比较时,显著的持有浓厚哲学的特色。而且其教学之大成,透过佛教久远的历史,经过思想的磨练与该教学之发达过程,其间受到其他教学影响,亦收藏于内深处。可以说,以综合统一整个佛教学的同时,又回归到释尊之原意。依实现所谓法界缘起,而达到缘起说之大成,到了最极度之进步发展!

  说《华严经》是佛陀自己的告白,其实,真理是在无言中表示其全貌,同时永劫而说也不可能将其说尽。以恒河沙无限数诸佛,以无量音声,费尽无限际时间,还不能够赞叹广大佛德之一分。如此,在经典上所表示,到底是甚么意义呢?《华严经》每说明一件事项后,皆以「费尽无穷时间而未遂说尽」为作结论。以语言遣除语言之不完整之同时,又若不依据语言表诠者,再没有比语言更能够表达出来,这时只有叹自己其矛盾罢。

  依赖语言要表显语言以上之事,当不是单纯的譬喻,譬喻是为了理解法义,为最便利之工具。从印度以来佛教经典、论书中无不是如此,也是后代佛教学者所乐意利用之手法,甚至经典中专门以譬喻谈,作为一贯方式也有所见,佛教且被认为建筑在一种譬喻文学地位上。如龙树《大智度论》在法说中,毋宁说是以譬喻之方法,反而是脍灸人口的事。然而,那只是限于譬喻,譬喻与所譬喻之法是全然不同的两回事。因此,华严教学之表象,所见虽如同譬喻,但绝非只是譬喻。于其教理上,方便与真实完全成为一致,这与天台学性质完全不同,如开三显一等,所以形成象征主义。虽然同是说「现象即本体,本体即现象」,但华严之象征哲学是一即一切,一切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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